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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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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还好,这一比,江栩就不住忐忑,直到把豆腐脑递给左言时,眼睛还忍不住瞅她的神情。

左言平平淡淡喝完,没有喜色,并无不满,反倒问她:“你身上怎么有股甜味儿?”

“刚刚不小心把饮料泼身上了。”

“那你去洗洗,换一身衣服。”

“我先去洗洗。”

二人异口同声,左言有了些笑意,接过江栩没来得及收纳的购物袋去厨房,江栩见她帮自己分类摆放去了,也不多客气,几步跑到楼上冲澡。

由于发尾也溅上饮料,江栩顺带洗头发,耽搁了些时间,再下来时左言刚好绑好马尾,把梅子肉从冷冻室拿出来解冻。

江栩又是恍惚又是惊奇地瞅着左言在放好梅子肉后又挽起袖子清洗蔬菜的动作,绑起马尾的左言未施粉黛,穿着一身干净温柔的休闲服,脚踩棉拖,一副十成十的居家模样,江栩脑袋中左言与左言的形象生出矛盾,有前世的遗憾在前,如今碰着这样的左言,江栩一下没法适应,想去抢她手中的蔬菜,让她坐回去休息。

“我来吧。”

江栩想要接过青菜,左言把手一偏,说:“你去把土豆洗了切片。”

江栩捧着土豆为难地看着左言,嘴巴都要噘起来了。

“你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看起来不应该在这里洗菜……”

左言把洗好的菜重新拿回来查看:“我洗得不干净?”

“不是。”江栩咬唇,不停转着手里的土豆,“我是觉得我不应该让你来洗菜。”

“你被那些故事影响了?”左言将菜盆搁回去,继续从水里捞出菜叶子洗,“我为什么不应该站在这里洗菜?江栩,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王后,大妖,异族,长者,还是邻居,客人?”

江栩皱巴起脸,左言说的也有道理,但似乎都不是主因,手里的土豆被她盘了又盘,手感已经被盘光滑了,江栩才道:“我是感觉……我,我想替你做这些事。”

“那是到底是心疼我,还是不习惯和人一起生活,被人照顾呢?”左言一针见血的问。

“这个……我说不清。”

“那从现在开始想也不迟。”左言洗完了菜,又拿出两根胡萝卜开始洗,顺带埋汰了句江栩,“这土豆再被你盘几下,等下就连削皮刀都用不上了。”

“我现在就削!”

“不要慌,我不想吃沾了你血的土豆。”

江栩飞速刨土豆皮的手霎时慢下来,一片一片轻柔地往下拨。

接连被埋汰,江栩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只低头继续处理青菜,不吭声了。左言的视线小幅度向江栩偏移几秒,后收回去,锅中的油面轻微起伏,她拿锅铲划了一圈,拨过油面的薄烟,关火,将热油淋在调好的酱料上。

过了一会儿,辣椒孜然的香气飘到江栩面前,她一转头,先看到左言劲瘦修长的手,发觉转得过了,又把头往回挪,双唇刚好触到表面微有热意的酸辣土豆片。

“唔?”

“张嘴,尝尝咸淡,你要是觉得淡了我再加点料。”

江栩受宠若惊,也忘了这是她家,也忘了这是她的厨房她的筷子,小心翼翼避开筷尖用嘴叼上土豆片边缘吞咽下去。入口的酸香脆爽她没品出来,紧张的脑子里只有好吃两个字。

于是她如实说出来:“好吃,你自己尝尝,再看看加不加料。”

左言方想摇头,下厨次数多了,便是不尝也晓得咸淡,只是她不知道想起前世记忆的江栩是否还适应从前的口味,这才多此一问。转念夹起一片土豆皮送入唇中,左言稍微点头,将剩下的土豆片从锅中捞出过冷水,与酱料并排搁置在一旁。

厨房不小,江栩却束手束脚地站在左言身边。她一个人在家做菜时喜欢把蓝牙音响或者手机拿在旁边摆着,一边听歌听书,一边做饭,这样不会无聊,也不至于感到太冷清。左言做饭却是寂静无声,平静从容的,她对力量的把控精细,就是在砧板上切菜,菜刀落下去也没有明显的声音,看得江栩怀疑她从前是不是把下厨当作一种额外的修行。

“对门,为什么你切菜没有声音啊。”江栩好奇宝宝一样发问。

耳听江栩对自己的称呼变来变去,左言连叹气也懒得,答道:“有时会觉得吵,不想有声音。”

一个人生活,静都静得要死了,切菜能吵到哪儿去呢。江栩听着,想到另一层,她下意识找东西握在手心里以寻求依靠,随后问:“那……我和你住一起,你会不会觉得吵啊麻烦啊什么的?”

“对吵与不吵的感知难道是一直不变的?与人同住,怎么处理吵与不吵,在愿与不愿。”左言说完,又想江栩这个呆瓜不一定敢想对,于是悠悠接一句,“我没说,自然是没觉得,也不介意你的动静。”

江栩的眼眸在会过意来之后逐渐发亮,谁知左言一盆凉水迎头浇下:“不过再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也闹不着我。”

江栩听完蔫巴了。

左言这样说,她就更舍不得挪开,在一旁瞧来瞧去,一下瞟到左言的马尾,旋即再问:“对门。”

“说。”

“你头发什么时候烫直的啊?”

“我们在门口碰到那天。不好看?”

“不是,怎么会。”江栩连连摇头,“就是感觉改成直发后你的气质变了些,看起来更清冷了。”

左言下颚微抬,语气稍显玩味:“你说的清冷,是指不好接近?”

“……这个,其实你不论是卷发还是直发,都不太好接近……”江栩急迫地在脑内四处找词,解释道,“直发时压迫感会弱一些,相对的更清冷疏离,卷发时压迫感和成熟感会强一些。”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

眼见左言的视线扫过来,江栩吓得立马把眼睛偏去一边:“没,没什么想表达的!就是觉得你很好看!”

左言不知江栩这是单纯的赞美还是拐着弯打直球,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

江栩:“……”

算了,她还是别没话找话聊。

“你喝不喝果茶?我买了点柠檬和百香果回来。”江栩找机会离开话题灾难现场,眼巴巴地问。

“喝,加些冰块。”

“好。”

江栩转回去准备果茶,心中低落,但想到至少她的问题左言都没有含糊的答了,又自我宽慰起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起前世那些待遇,现在的左言的耐性已经算好得出奇了。

饭前准备一一处理完毕,左言上了楼,江栩呆在客厅看电视,等到了饭点炒完菜才叫左言下来。

肚子吃饱了,江栩才有胆子说正事:“对门,你过两天回去的话,那契约我们什么时候解?”

“只是住在对面不影响,你有事?”

“嗯,我过几天打算离开市里,有些……私事要处理。”

“你准备好了吗,现在外面盯着你的东西不少。”

“我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上次那些偷袭的人大都走的是歪门邪道,根基不稳经验不足,所以我打得过。如果碰到的是些更有经验的人,我难以全身而退。但你上次公开护我,我借你庇护,妖族八成不会动我,至于人族这边,没发生过切实的交恶,他们应该也不会明面里行动。我出发时会留意的。”

左言听江栩这么说,知道她是考虑过各中风险后才做出不麻烦自己的决定,于是转而问:“大致在什么地界?”

江栩以宗门,江岁村与岁卿闭关的地方为点圈出一片圆,给左言报了几个她重点关注的方位。

左言猜到江栩大致要去做什么,含笑说:“那正好。”

江栩肯定自己在左言的笑容里看到了危险的迹象,江岁村这个地段对她们来说又很敏感,因而胆战心惊地问:“什么正好?”

左言笑容款款,提点道:“正好那附近有个地方,叫江岁村,我虽受托把死对头宗派的遗产交给他们,但心里还是看她不爽,你要是方便就去帮我看看她的徒子徒孙过得好不好,走的是不是正道。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走的不是正道我就去铲了他们。”

江栩满腹惊疑皆不得发,就这么巧?帮岁卿转交遗产的是左言?所以催峨才叫她问左言,但催峨明明还在,为什么岁卿会把遗产托付给左言转交?江岁村明明改名不久,左言是怎么知道改后的名字的?难道一直有在关注?要是左言连天人宗内部的东西都接触过的话,左言如今观察她观察得有多深?

到底江栩没打算瞒下她是转世的事,不过太多前尘她不完全清楚,又没想好该怎么给左言说,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算亲近,还没到最适合说的时机,种种原因之下,她才守口如瓶。但现在左言主动提起,是巧合倒没事,如果是已经察觉了给她暗示,江栩觉得也应该表现自己的诚意。

把手收正到身前,江栩思忖片刻,说:“其实江岁村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所在的地方。之前西山上的事闹得那么大,你知道是我吧。虽然我的状态在那次魂魄异动以后稳定下来了,但我还是想找到办法了解原因与解法,以免发生其它意外。”

“你想找天人宗的术法?”

“不是。”江栩鼓足一口气,说,“术法只是术法,我想找掌门手记,那里面记载的修行记录更有参考价值。”

这句回答同揭露她与天人宗的关系只有一墙之隔。

左言没有继续追问,只说:“那你去吧。”

话音刚落,江栩的手被突然站起的左言扣住,从岁卿那儿学来的契约被左言干脆利落地解除了。

“像这种契约,哪怕我同意,你于期前解除也需要一定代价,下次不要犯傻了。”

说毕,左言指尖翻转,弯腰凑到江栩耳边,江栩感到左言微凉的指尖摸上她耳垂,随后一阵刺痛传来,右耳像是被戴上什么东西。

左言抚着胸口坐下,终是难耐痛楚,抽出餐巾纸捂住双唇咳嗽一声,暗红血迹将餐巾纸浸湿了一片,她随手一扔,纸刚脱手就在空中燃烧殆尽。

“盖个章,算是还你上次搭救。”

右耳垂上的东西摸上去虽小,但以那一片为根,左言的气息像护盾一样层层包裹住她,递来强大稳重的安全感。

“这是……”

“护得住你的东西。”左言摆手,显然不想多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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