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荒诞戏剧

此时距怪盗基德预告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要赶快通知警……”

“快走！”

“尊敬的各位客人，为了您的生命安全，请务必在自己目前所在的展厅中，不要随意走动……”

身边小侦探的话语，耳机中三叶纯的警告，广播里播报的机械语音，难以言状的混乱被扔进搅拌机里搅了一圈，然后掀开盖子倒进了降谷零的脑子里。

“五分钟。”耳机中的人声被电波干扰后参杂着“刺啦刺啦”的忙音，随后便彻底没了声响，展厅中的机械女音在重复播报着第二遍。降谷零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自己目前需要躲避的是主办方，此时电梯肯定已经无法使用，公用楼梯在这栋大楼的东侧，自己此时离救生通道的距离更短……

早就熟记于心的建筑内部图样在脑海中展开，就着在场客人尚且茫然，主办方的人还没完全控制会场时，降谷零穿行在人群中，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注意到了头顶的那几个被操控着随着自己走动而转动镜头的监控，明显不属于客人的脚步声紧跟在自己身后。

三叶纯此时完全靠不住，降谷零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看发出去的那条消息的一瞬间就把自己卖了。但他随机又否定了这个设想，如果是这样，三叶纯不会提醒他撤离，也不会说出五分钟的等待时限。

那些主办方安排的保安给他的感觉并不好，诚然，这种想法没有任何依据，甚至这次展会主办方和霓虹警方是合作关系，可对方手里拿的通体漆黑的规定内枪支总会给他难以言说的别扭感——就像一群悍匪穿着正规军衣服一样。

……

“符合指令，正在检测信号……loading，定位进行中……信号源丢失，定位失败……”

在三叶纯主动掐断和波本联系的信号的同时，电脑屏幕上的监控也被对方掐断。一重难言的感觉在看到电脑被对方的防御程序锁死后产生，他在车厢中眨了两下眼睛，最后选择直接下车离开，没有像刚才说的那样等五分钟。

自己的命总归是重要的。

“正在获取周围设备信息，获取成功。”

监控室内的十六块监控建筑内的电子屏幕短暂的黑下去，随机被替换成了附近的城市街景。监控画面不断在整个区的监控设备中流动切换着，最后同一成了某个街角的视角。

画面中，头戴黑色鸭舌帽的青年从一辆普普通通的轿车中下来，双手抄兜沿着街边逐渐走远。青年的脸只在关车门时短暂的露出了一刻，正常人更本无法捕捉到那么一瞬……

“特蕾莎，接入耳机，继续追踪。A1，换枪，和我走。”约书亚的目光在那张被定格后放大的脸上短暂停留，清晰地通过对讲机下发着命令。

他曾好几次设想和三叶纯再一次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景，这种情况自然也在设想之中。他曾以为自己心中的情绪是恨，但真到了这一时刻，反而更像是打翻的调料，比起恨意那种过于强烈的情感，苦味更多一些。

他未曾掀起过停尸房里任何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一个不敢看，一个不想看。但他在那间地下的冰冷的房间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自己也一样死在那里。

《旧约·圣经》中，嫩的儿子约书亚继摩西后成为了以色列人新的领袖，他带着人们去往了理想的迦南地。三叶纯曾在某个夜晚给他们讲圣经故事时说过，但现实是他无法战胜那传说中的亚玛力人，也没有坚定信心那种似乎是高尚的美好品质。

神未曾悲悯，他老人家只想着怎么把人塞到地狱里当柴火烧。

换上来的枪支没有编号，制作于缅北的小型流水线，在加州黑市能炒到四千美金一把。没开过枪，自然也没有被记录在案，杀人放火必备神器。

“那展会上这个？”

“装装样子，别让条子起疑心。”

作者有话要说：复健一下（阴暗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