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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二十九章 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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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寻回到她之前上色的地方的时候,最后一抹夕阳也沉了下去,夜色来临。她拿出风车灯打开,暖色的灯光照亮了墙角的一片空间。

重新上过色的太阳图案在墙上活灵活现,似乎可以从墙壁上跳下来自由移动。未寻伸手去摸那轮墙上的太阳,不太平整的墙体一片温热。墙上的太阳接受了真正的太阳的照射,还残留着真正的太阳的温度。

库洛洛来的时候,就看见未寻靠在墙上。

他走过去,也靠着墙,太阳的温度慢慢传到他身上。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人都召集到启明教区来,把他们的疑问解释清楚。解释清楚疑问后库洛洛就走了,吵架的流程他不参与。

即便只是跟人解释,也搞得他无语了很多次,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话,一遍遍把话讲得越来越长,实在让他无语。一整天都在进行这样的重复,让他无语加无语,怀疑自己说的是不是流星街的语言。

过了好一会儿,未寻忽然说:“库洛洛,要去听演唱会吗?”

库洛洛侧过头去看她,问:“现在?”

未寻打开平板,指着屏幕上的一张海报。库洛洛看向屏幕,是前卫摇滚乐队King Crimson的演唱会宣传海报,非官方,歌迷自制版海报。

看见这个,库洛洛眼前一亮,立刻说:“去。”

King Crimson是一个风格非常鲜明的乐队,成立几十年以来,一直在不断变换风格,自我突破,其成员也在一直不断更换,为乐队注入不一样的元素。前卫与古典,激进与冷酷,迷幻与现实,阴郁与诗意,黑暗与炽烈,撕裂与黏着,诡谲与柔情,疯癫与理性,狂飙与凝滞,亢奋与颓靡,无数组具有对抗性的词语,都能在其作品中寻找到归宿。

也正因为这种复杂多变的风格,吸引了库洛洛。

从斑驳老旧的破墙到演奏大厅,只用了一瞬间。一瞬间,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

西装革履的乐手们正在上面演奏着,舞台上最前排的三套鼓十分醒目。现在正在演奏的是《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曲子已经到了尾声。两人坐下的时候,乐队已经开始演奏下一曲了,下一曲是《Larks' Tongues In Aspic (Part I) 》,纯器乐演奏。

这是King Crimson所有作品中,库洛洛最喜欢的两首之一,长达13分钟。许多前卫摇滚的作品时间都很长,有的长达23分钟,堪比古典乐。许多前卫摇滚的作品很注重即兴,同一首曲子有的乐队现场演绎每次都不一样,比如King Crimson。

所以,库洛洛一听到前奏就很期待这次的演绎。更惊喜的还在后面,乐队一次性演奏了《Larks' Tongues In Aspic 》的Part I、Part Ⅱ、 Part Ⅲ 、Part Ⅳ,一共四部分,长达37分钟的器乐演奏,让库洛洛一次听个够。

四首器乐连奏之后,演唱会就结束了。

意犹未尽的库洛洛干脆拉着未寻去飞艇里听碟。见他在翻CD,未寻转移来一个袋子,递给库洛洛。他拿过去打开,里面是一张老CD,《Larks' Tongues In Aspic 》的最初发行版。

封面是这张专辑标志性的日月图案,日与月融为一体,金色的太阳面孔和蓝色的月亮面孔相互交缠,构成彼此的一部分。擦去面孔的部分,剩下的图案和流星街许多地方画着的日月图案很相似。库洛洛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封面。

看见是这张专辑,库洛洛笑得很开心,一整天积累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把唱片拿在手里反复翻看着,没有拿去放,里面的六首曲子他早就听得滚瓜烂熟了。

看了一会儿,库洛洛说:“通用语版的《Larks' Tongues In Aspic 》,专辑的名字被翻译成《太陽と戦慄》,显然是看图说话式的翻译,我不太理解,这上面的太阳战栗在哪。”

“我觉得是爆炸,太阳爆炸,在意识里,炸得人头晕眼花,很催眠。”

听她说催眠,库洛洛笑了出来,说:“反向催眠是不是,很有那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效果,绝对催眠。”

点头。

“你喜欢哪首?”

“I Talk to The Wind.”

库洛洛想了一下,说:“是里面的长笛部分?”

点头。

“还没太听你吹过长笛,听听。”

“嗯。”

未寻吹了一段《I Talk to The Wind》的片段。

库洛洛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听了几遍,库洛洛坐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唱片,很久都没说话。

见他看着唱片,未寻问:“想让流星街人也能听到?”

“这种东西听到也没什么用。”

“那你当初是为什么会接触到外面的语言的呢?”

“分拣出来的书,里面有很多漫画。我只看得懂画,却看不懂画里的人在说什么,就去找从外面迁移来流星街的人教,后面又拣出了外国语讲座的录像带,就学会了。”

听到这话,未寻问:“那个外语讲座录像带,有几个人看了呢?”

库洛洛笑了,笑得有些无奈,说:“只有我,他们都不看。”

未寻打开平板,翻出一张资料清单,说:“刚刚完成的。”

库洛洛仔细看着那份资料清单,上面罗列了非常多的读物,每一项后面都做了具体的说明。

简而言之,这是一张提供各种读物的资料清单,读物类别包括书刊、画报、音乐、漫画、影片等等,每种类别详细列了具体的名单,光是书刊那个类别就有一大堆书单。所有的读物,未寻给了一部分书目,又给了选书的标准,小Z再结合标准和大数据来综合筛选出来的。

这些读物会同时提供外文原版和双语版的,所有双语版的翻译是小Z完成的,它的翻译效率和精度,实在无可挑剔。每一样读物的双语版都有很多版本,不同版本有不同的双语搭配,其中一种是一遍通用语或日耳曼语,一遍流星街的语言,所有读物都是。

尤其是影片类的,里面所有配音都是双语的,每句台词说两遍,想要看这些,就得看到、听到两种语言的表达。影片类的片子有上千部,小Z把所有影片的台词翻译成多种语言,未寻又请人配音制作,可以算作是多语译制片。

其中有很多风靡世界的大热影片,很受孩子们欢迎的《海底小纵队》也有。还有双语版本的《清洁战士》全集,这个是未寻翻译的。这些影片在内容本身方面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都是双语的。这样的影片,在观影体验上自然比不了单纯一种语言的观感,但绝对比看听不懂的语言的影片观感好多了。

在娱乐产品极其匮乏的地区,这样的读物吸引力非常强,有得看总比没得看、看不懂好,也会成为接触、学习语言的最佳媒介。

这是未寻综合考虑过流星街和周边国家的实际情况后,做出的选择。用最能被人接受的方法,尽可能地降低语言学习的门槛,提高学习语言的兴趣,扩大语言学习的范围,更好、更广泛地推广几种通用语言的学习。

未寻之前在教库洛洛学习帕尔斯语的时候,曾经跟库洛洛说学语言简单。当时库洛洛以为她是按照自己学语言的速度,来评价学语言简单的。这也是一种片面的看法,库洛洛是用自己的思考逻辑去推想未寻的想法的。库洛洛学某样东西觉得简单,他就会认为那东西简单,他以为未寻也是这种逻辑。

其实不是。

比如语言,未寻认为学语言简单,并不是按照她自己学语言的难易程度来判定的。她不会按照自己学某一学科的难易程度,来判断这一学科的难易程度。她是从这门学科的整体难度、学习门槛、学习时间成本、普及度等方面来综合判断的。

语言,只要是人类都能学,不分种族、年龄、性别、智力、学历,即便不会说话也能学,不识字也能学,算是门槛最低的学科之一。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每个人至少都掌握了一门语言,算是普及率最高的学科之一。

一些领域的学科,比如许多尖端的学科,必须进行长期、系统、深入的学习研究,有相当的知识、经验和技术积累才能算入门,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有些普及率非常低。像这类型的学科,她就会判断为比较难,即便她自己精通此道。

相比之下,语言,只是要达到日常基本交流的程度,学习门槛和成本的确比某些尖端领域的学科低得多。

比如日常用句,在两国边境摆摊的摊贩,即便一字不识,也能学不少外语,与他贩卖的商品有关的词汇和语句,他说得很溜。就像“How much”,大部分外国人去得多的地方,不管哪国人用这个句子问老板,老板都能听懂。

有些人去外国旅游,提前学几句当地语言的日常用语,也不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学这些最基本的语句,无论对怎样教育程度的人来说,都相对比较简单。

学会日常、通俗的语言,满足基本交流,对许多人来说就够用了。

这么简单都不会,这种思维不会出现在未寻的逻辑中。

因为自己在某一领域有天赋,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就对这一领域的整体难易程度进行主观评价,不是她会做的事。单纯用自己的学习速度和水准,去定义某一领域的整体难易程度,其实也是一种傲慢的体现。在某一领域有天赋和成就,不是否定这个领域学习门槛的理由。

因此,在向流星街和周边国家的民众推广普及通用语、日耳曼语等语言的学习时,她就在降低门槛,尽可能降低学习一门新语言的难度和时间成本,找专业老师录制了许多低门槛、甚至零门槛的教学视频,搞了大量的娱乐性很强的双语读物。

要是她是按照自己学习语言的难易标准,来定义学习语言的整体难易程度,那么她就不会搞这种零门槛、娱乐性强的学习媒介了。

她非常清楚,不同的人对不同领域的学习、接收程度不同。认识到这种不同,具体分析,对症下药,找到可行的解决方法,才是她会做的。面向不同人群,推出不同难易程度的不同语言类别的课程,提供大量的娱乐性质的双语读物,就是她找到的解决方法。

尽可能降低门槛,提高兴趣,是更好的学语言方式。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在学语言方面特别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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