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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七十五章 最大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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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钟情,向无数人表达过自己对意中人的钟情,让他们去他的意中人那里替他告知他的钟情。阿尔贝托的所作所为,就像著名的游侠骑士小说《堂吉诃德》里的主人翁那样。

在小说中,自觉英勇的游侠骑士堂吉诃德,他的意中人,举世无双的杜尔西内娅,这个从他脑海中幻想出来的绝世美人,是他行侠仗义、游走四方的力量源泉,精神意志的永恒支柱。

每走到一个地方,每遇到一个人,堂吉诃德都要不失时机地向人倾诉他对杜尔西内娅刻骨铭心的钟情,时不时还要让人去不知坐落在哪里的杜尔西内娅的住所,去替他传递他对她的思念。

阿尔贝托,就是现实中的堂吉诃德,他把素未谋面的未寻当做了杜尔西内娅,在自己的想象中随意构想她的性格,让她成为了他理想中的意中人,把一腔爱恋放到想象中的未寻身上,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痴情。

就像粉丝爱自己想象中的完美偶像那样,他钟情的是他想象出来的完美意中人。他钟情的是“爱”,是钟情的过程本身,是这种过程给他带来的美妙感觉,而不是哪个具体的人。

装着未寻的棺材从登托拉家的研究所消失后,阿尔贝托先是失魂落魄,到处找寻未寻的下落,发誓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等得知她的下落后,他又产生了排斥畏惧心里,怕见到本人,怕见到的人和想象中的差太远,怕自己的美梦破碎。

发现未寻很难被追踪到后,他欣喜若狂,热恋之火又熊熊燃起,开始用堂吉诃德式的恋爱方式来表达,或者说表演自己的痴情。在棺材失踪之后,他逐渐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恋爱模式。

所以,他需要完美无缺的意中人,只要存在在那里就好了,只要能供他想象就好。所以,在音乐广场,有机会亲身见到未寻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怕见到的真人让他的想象破碎。

如果事态没有变化,阿尔贝托这种堂吉诃德式的恋爱模式会一直维持下去。他会找各种各样的人去替他表达自己的钟情,而自己始终不去见本人。

可是,这种他理想中的状态被打破了。墨莲娜策划的绑架刺杀事件传开后,阿尔贝托震惊地发现,他想象中与这个世界的罪恶毫无瓜葛的意中人,居然和罪恶的卡金王室后裔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如此,还和在他眼中是极恶之徒的旅团也有很大的关联。

这样的事实极大地震惊了阿尔贝托,也让他的理想恋爱模式再也维系不下去了。如果他完美无瑕、高贵优雅的意中人和罪恶的卡金王室后裔、极恶的幻影旅团扯在了一起,那么他的意中人就会毁了。

他不允许这样的毁灭,所以他要找到未寻,要见到未寻,要向她倾诉他的苦恋,要把她从罪恶的人中拯救出来。所以他找人抓住了旅团的人,让帕里斯通给她发邀请函,以此让未寻来见他。现在,他要见他的意中人,迫不及待要做拯救意中人的英勇游侠骑士。

未寻来了,阿尔贝托也就见到了未寻,这个他口中无时无刻不思念、心中却未必思念的、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见到她后,阿尔贝托第一时间就想去抒发自己的感情。但是,未寻出现在世纪宴会厅后,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旅团的人所在的地方。她看都没看阿尔贝托站着的地方,直接就用空间转移能力解开了旅团众人的束缚,用“气”形成的束缚,她把那些“气”转移走了。

旅团的人被安置在同一桌上,没太多人在看管他们。阿尔贝托的目的是要未寻来,不是要杀旅团的人。他根本不在乎旅团和登托拉家的过节,所以就没有严加看管。

未寻到了的时候,坐在同一桌上的旅团成员个个脸色都很难看,连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小滴脸色也不好看。旅团的人原本以为登托拉家是因为之前的梁子才抓他们的,没想到是因为未寻。得知自己被抓的理由后,沦为用来威胁未寻的人质的旅团众人脸色自然就不好看了。

束缚解开的时候,信长二话不说,立刻开始聚集“气”,许多成员都是这种反应,连柯特也是。

未寻说:“能先让我处理一下该处理的事吗?”

信长的脸色铁青,尽管如此,他还是僵硬地点头了。不管怎么说,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未寻的。一直以来,不管是旅团还是流星街,都承蒙她关照很多。听见未寻的话,其他成员脸色都很难看,但都没动手。

莫名其妙被卷入的柯特也没动手,他没有首先动手的本钱,只能先记下这次的羞辱,以后再伺机而动。

解开旅团众人的束缚后,未寻到了阿尔贝托面前。

看到未寻到了面前,阿尔贝托欣喜若狂,立刻开始向她行大礼,行游侠骑士的大礼。行礼的时候,他口中不断重复着“殿下”这个词。与登托拉家有关的人员,很多都用“殿下”称呼未寻,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她从前的身份。

在会长选举的现场,听到了登托拉家的人员用这个称谓称呼未寻的时候,帕里斯通就猜到了她的出身。登托拉家的人见惯了王室贵族,与许多国家的王族都有很深的往来,他们家本身也有许多封爵,也是贵族之列,自然不会对一般人使用这样的称呼。

所以,凭着这个称呼,帕里斯通就猜到了未寻的出身。

阿尔贝托的礼行了个空,当他行游侠骑士的大礼的时候,他行礼的对象已经闪到了一边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行完了这个礼,一边行礼,一边说了一大通话,用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好多种语言换着说。

在场的其他人听得懂听不懂他不在意,只要未寻听懂了就行。他没有设想未寻听不懂这些语言,在他的设想里,凡是他懂的语言,他的意中人就懂。无论他说什么语言,他的意中人都能用同样的语言对答,他们能用任何他懂的语言无障碍交流。

行完礼后,阿尔贝托对未寻说:“殿下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行礼?是在怪我太过张杨了吗?”

他的语气非常自然亲昵,像是在对最亲近的人说话那样。在他的想象中,他们已经交谈过无数次,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又换了一种语言,同样无比自然。

未寻说话了,用的是通用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懂的通用语:“我现在已经不从事从前的工作了,不是什么‘殿下’,不用接受对‘殿下’的行礼。即便还是,您非那个国家的国民,不用对那个国家的任何一个人使用这种称谓,也不用行这种礼。”

她的语气是标志性的平淡无波,平时是怎么说话的,现在就怎么说话。

听到她的语气,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的帕里斯通有些遗憾地说:“看来没有生气,可惜呀。”

比杨德团队的许多成员都在场,和帕里斯通同桌。金和戴眼镜的卷发男人库尔利正在接替翻译阿尔贝托的话。库尔利是巴巴德大学的语言学教授,会很多门语言。金,他会的语言比库尔利更多。阿尔贝托开始说话后,他们俩就被同伴们抓着当翻译。

在场的其他人,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听见两人在当同传,就向这边靠过来,好能听懂对话。

帕里斯通不需要翻译,他能成为阿尔贝托的朋友,自然是能听懂他说话的。听不懂阿尔贝托说话的人,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

听到未寻的话,阿尔贝托来了一通长篇大论,换了许多种语言。他那些话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天是殿下,一辈子是殿下,理应行礼。就这么一句话能概括的东西,他说了一大篇话,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别人不需要这些话,他需要。

等他说完这堆话,未寻跳过了这个问题,直接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她早就在长期应对各种类型的人中学会了忽视,忽视那些不会达成共识、不是问题关键的部分,直接解决核心问题。能沟通的部分快速沟通,沟通不了的部分,跳过去就行,不必纠缠。

听到这个问题,阿尔贝托又是一通长篇大论,照例换了许多种语言。

那些话,在旁边翻译他的话的金和库尔利听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死活不肯翻译。阿尔贝托那些话的核心,就是夸赞和示爱,一半是在夸奖未寻,夸奖他想象中的她应该拥有的各种优点,一半是在说他对她的倾心苦恋。

听到后面,金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直接堵上耳朵不去听。库尔利也有样学样,堵上自己的耳朵。帕里斯通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早习惯了阿尔贝托的表演式说话和情感抒发的风格,想听听他到底有多少话要说,到底能说多久。

阿尔贝托在那一直说个不停,没人打断他。在场的客人没有,在主人的宴会上,客人打断主人的话,一般很少会出现。未寻也没有,她没有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所以,他就站在那里滔滔不绝。

时间,就在这种滔滔不绝中溜走了。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阿尔贝托终于从自我陶醉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说的时间有点长了,停了下来。

等他停下来后,未寻才又开口,依旧是通用语。她过滤掉了对方刚才那一大篇话,直接指着宴会厅舞台上的盆子问:“是因为那个吗?”

看见未寻指着的地方,阿尔贝托原本因为情绪激动变得红润的面庞又恢复了苍白。他一下子安静下来,再没有之前的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像是忽然间变了一个人那样。他没有回答,一个字都没有,像是瞬间哑了一样。

盆子里装的是灰烬,纸燃烧后的灰烬。那些纸上写着无数文字,是祭文,也是自传。祭文,祭奠的是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又过早离开他的人。自传,写的当然是他对自己一生的自我评价。

许多人都知道他在烧纸,许多人都见过他在无数场合中烧纸,却没有几个去研究过他烧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很少有人会对他这个怪癖追根究底,看过就算了。

未寻看到了那些盆子,也看到了阿尔贝托刚才种种行为的根源。在音乐广场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刚才的他看似在夸赞在表白,实际上是在自我倾诉、自我宣泄,是在求助。

阿尔贝托总是习惯大声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习惯让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话,知道他在说话。他们只当他是自我为中心,傲慢自大,用这种方式来炫耀他通晓多门语言。没有无缘无故的行为,人的各种行为,总是与ta的各种成长遭遇联系在一起的。

那样的举动是一种求助,无声的求助,他把求助藏在了每个人都能听到的话语中。可惜,这样的求助,很少会有人能察觉到。

未寻看到了他的求助,对她来说,这样的情感也是愿望的一种。所以,她拿出了《誓言之书》,把许愿的条件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她拿起《誓言之书》,放在阿尔贝托面前,声音依旧平静如常,不快不慢地问:“您想许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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