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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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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阳十二年,三月初六,吏部尚书季大人之母七十大寿,季府设宴请亲朋,热闹非凡。

满是宾客的大厅内欢笑声交织一片,一名淡白色襦裙的少女静静颔首坐在一边,身后的剪窗撒进来的光斑驳落在她身上,静雅得犹如画,美得不真实。

美则美,却无人上前与她说话,瞧着莫名多了几分冷傲。

不远处的一位身着湖蓝锦缎妇人,正和厅内其他夫人小姐打成一片,指着坐在窗下的林倾珞道:“那是我们家三姑娘,已经及笄了。身为嫡母,自然是要为她多操点心的,庶女嫡女,不都说我林家的骨肉嘛。”

这位和其他夫人小姐打成一片的,名为胡玉珍。如她所说的那般,是林倾珞的嫡母。只不过嘛,她的后半句话,多少透着虚情假意。

林倾珞随父亲嫡母以及二位姐姐一同赴宴。

按理说她一庶女是没资格来的,可近日她的嫡母胡玉珍奇怪得很,往日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最近倒是嘘寒问暖了起来,这次季府之行,也是她安排林倾珞来的。

来季府之前,胡玉珍甚至给她备了一套华贵的头面以及一身素锦坊定制的衣裳,命她今日穿。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倾珞自然不会那么傻,若真穿了,别人还以为她急着攀附哪家公子呢。

不过,还是没躲不过胡氏将她当做物件一样胡乱指给别人看。

她不是笼中兽,也不想被人当猴看。

正巧,她的闺阁好友,秘书少监之女霍文文不久后也来了季府,说要带她去看奇景,说在季府的后花园里,林倾珞这才脱离困境,与她一道出了季府接待女客的大厅。

霍文文生性跳脱,一离开人堆,她便挽着林倾珞的胳膊问道:“珞珞,你不好奇我带你去看什么景吗?”

只要能出来,还管他什么景啊怪啊,叫她去看五毒害虫她都愿意。不过,以她对霍文文的了解,这世间能吸引她的景色,莫过于——美男子。

林倾珞嘴角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意,故作深思道:“嗯……难道是,哪位好看的公子来季府做客了?”

说完,她便笑了。

她这一笑,眉如远黛,眸若星辰,小脸若海棠,秾丽无双,看得霍文文都心生艳羡。

无人知道,她之所以和林倾珞做朋友就是因为她生的好看,粗布麻衣都难掩其风华,而且方才那些夫人小姐看她的神色,分明就是惊艳,她也想做人群中明艳吸引人的存在,可林倾珞不懂。

见霍文文不说话,就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林倾珞问:“怎么了?”

“珞珞,你嫡母说,给你准备了一身华服,你今日怎么不穿呢,我都没见过你穿过精致好看的衣裳,以你的身段和样貌,配上好看的衣裳,一定可以惊艳四座。”

林倾珞眼底的笑意忽然淡了下去,嘴角却依旧弯着,道:“没有不穿,等我嫡姐成婚的时候再穿也不迟。”

今日出门,胡氏看见她没有穿准备的那身服饰质问她之时,她也是这般回话的,但是这话,也不过是敷衍她们罢了。

胡氏让她精心打扮,她大致也能猜出她的盘算。

无非就是嫡姐的婚事已经妥帖,要开始张罗她的婚事了,正好借此机会,让她在京城贵族面前露个脸。

可胡氏平日里对她颐指气使,践踏辱骂,她又怎会相信那样的人会给自己找门好亲事呢,无非就是利用她攀附权贵罢了。

到时候无论对方是老是少,是正常人还是性子扭曲有特殊癖好,林倾珞都会被嫁过去,所以她才刻意躲避。

可霍文文这个傻丫头不懂,林倾珞也不想解释,生活在光亮里的人何必要去了解暗夜里的污秽呢。

“那说好了,我要看我们珞珞,明艳动人,惊艳四方。”说完,霍文文又低声说道,“今日云琛公子来了,就在前面的花园里,和季公子等人赋诗对饮呢,我们去瞧瞧。”

林倾珞略微惊讶,语气依旧平淡:“心若浮云神缥缈,眼洛星河身若琛。可是近年来在京城名声大噪的云琛公子?”

“是啊,我知道你也欣赏他的诗词,你不是也好奇他长什么样吗?这不,机会就在眼前。”霍文文异常的兴奋。

林倾珞算不得什么才女,但对诗词也略通一二,这位云琛公子才情确实斐然,纵然她心如铁石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却也会好奇,写出“夜澜邀月饮,醉入蟾宫楼”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正想开口应允,霍文文忽然一惊一乍:“哎呀,珞珞,你等我片刻,我忘记拿我哥的扇子了。”霍文文能光明正大地去看那些公子,正是借还她哥哥扇子的由头,所以这工具自然是少不了。

虽然林倾珞不懂三月开春为何还要扇扇子,但是却依旧乖乖等在了原地。

目送霍文文的身影消失,林倾珞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等了片刻,身边的丫鬟俊喜似是看见了什么,神色慌张朝她道:“小姐,表少爷朝这边来了。”

此话一出林倾珞秀眉一蹙,回望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那道令人厌恶的身影,她匆忙回头,四下看了一眼,目光便锁定在了假山林立的花园南边,道:“走,先避避。”

林倾珞的表哥名为胡繁山,是胡氏娘家弟弟唯一的儿子,因为进京参加科考的,已经滞留在他们家三年之久,在她十三岁之时,这位表哥便对她表露了那种心思。本以为,胡氏会将她许给胡繁山,没想到胡氏倒是对她另有打算。

这些暂且不提,这个胡表哥生性懦弱,好色懒惰,说是个腌臜也不为过,林倾珞见了他自然是避如蛇蝎。此刻他追出来,想必是刚才看见了她随霍文文出来了。

林倾珞捏着裙摆,窈窕的身影转眼消失在了假山后面。以防胡繁山找过来,她是哪里树木茂盛就往哪里钻,不知走了几个转弯,发现身后一直无人跟随,才放缓了脚步,柔荑压在心口,红唇微张着,喘着气。

俊喜也在一边弯着腰喘息。主仆二人正为避开一劫暗自庆幸,偏就在此刻,一道咬牙切齿的男声忽然自身前被树影遮挡的长廊处传来。

“季丛也就只剩用女人笼络人这点本事了,都是歪瓜裂枣,也就他这头欲猪下得了口。”

一听这话,林倾珞急忙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俊喜禁声。

季丛何人,乃今日宴席主人的嫡长子,此人却在背后妄议尚书之子,用词还如此难听,想必身份必定不凡,而且光是听那张嘴,也能想象对方的不好惹。

长廊之内,一名背影挺拔的白衣公子抬臂闻了一下身上的味道,林倾珞一时看不清他的脸。

廊内

云琛确定没有那种刺鼻的胭脂味以后,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但是那双星目依旧含着怒意,亦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线紧绷的弧度。

沐青在一边忍着笑意,轻声开口:“季公子不知主子您的习惯也情有可原,经此一次,下次想必也不敢了。”

“下次?”云琛嘴角一勾,冷笑,“他也配。”

两人高的树木后面,林倾珞吓得屏住了呼吸,此人敢这样说话,她定是惹不起,此刻她只恨自己一时心急走叉了道,前狼后虎,进退两难。

现在只求廊下的主仆二人尽快离开,莫要发现她这个偷听之人。

世事终难料,有时候你越怕什么,老天爷越给你来什么。

林倾珞等了半晌,那边都没有动静传来,正当她松一口气之时,那道声音由怒转为戏谑,再度传来:“偷听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还是长得见不得人,不敢出来?”

林倾洛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发现了,杏眼透过枝叶的缝隙,悄悄望了过去。

坐在廊下的男子正慢悠悠起身,挺拔的背影一览无余,比他身边身量不矮的黑衣男子还要高上半个头,白色的宽袖锦袍加身,肩宽腰窄,墨发披肩。

随后,他缓缓转过身。

隔着层层灌木,林倾珞倏地对上那双审视人的眼。

晦暗入夜,冷如幽潭,却又极为好看。

她收回了目光,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是避无可避了,干脆就不躲了。

转过身,她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但是目光却不敢看云琛,只是微微颔首,道:“见过公子。”

一边的沐青犹如看戏的一般,打量一下自己的主子,又看了一下那位衣着朴素,却又长得极好的姑娘。

一袭茶白色半臂褙子,白毛衣缘衬得小脸妍丽可爱,半截白皙的细颈弧线优美,似羞似惧,不敢看他家主子。

尽管不是正脸,却也是他入季府以来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了,但是他家主子依旧不为所动。

云琛眼眸依旧冰冷,嘴角的笑意轻蔑,脑袋微侧,问她:“何人?”

卷长的眼睫无措地扫了两下,林倾洛想,此刻自然不能暴露身份,万一这人之后找她麻烦可就不好了,思虑再三,她道:“路过的、季府的客人。”

“哦~”云琛两手背在身后,悠闲地看着林倾珞,又问,“那请问小姐要去何处?”

既然是路过,问个去处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林倾洛却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去往季公子设的世家公子的宴会吧,而且此人正是从那里出来的,若是问起她去做何事,她又如何说。

想看看传闻中的云琛公子是何模样?说出指不定以为她是少女怀春,爱慕那云琛公子呢。

撒谎?也不行,以这人的机,拆穿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见她犹豫,云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答不上来啊。”

说完,他迈着悠闲的步子一步步朝着林倾珞走去。也不是他非要过去,而是想要出去就必须路过林倾珞所站之地,可看他走过来的气势,似要寻衅滋事一般。

他走到林倾洛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都说不出自己要去哪,又怎么能说是路过呢?”

林倾洛胸口悠长的起伏了一下:“前厅。”

只听一声轻笑响起,那人又开口:“那可走岔了,既是去人多的地方,怎么往人少的地方钻呢?”

她本想退,可此人咄咄逼人,似是不将她逼到原形毕露誓不罢休一般,既然如此,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她倏地抬眸:“我无意听公子说话,公子何必咄咄逼人。”

只是抬眸看见那张脸的一瞬,她又垂下了眼睫。长得俊美却又凌厉的脸,当真是少见,况且他还盯着她,她承认,自己此刻又生出了退缩的念头。

对于林倾洛的眼神,云琛太熟悉了,自小有多少女人看见他都是如此,而且,今日入季府,眼巴巴往他面前凑的人,或者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躲在背后看他的人,都不在少数。

不过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个罢了,他似是也觉得无趣了,冷笑一声,竟然直接绕过林倾洛,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长公主每天都在作死》

大将军楼廓身长九尺,生得英俊伟岸,迎敌千里,从无败绩。

一朝回京,却被皇帝指给了嚣张跋扈的嫡公主为驸马。

一时之间,无数京城贵女碎了心,看戏的百姓唏嘘:那整日遛街逛楼又奢靡的公主,怎么配得上我们的护国大将军!

楚念梓笑了。

楼廓节俭,她却奢靡。

楼廓不近女色,她却相好遍地。

楼廓武将出生,不附庸风雅,亦不知情趣,而她金枝玉叶,最烦粗鄙莽夫。

“这样的人,当然配不上本公主。”

一年之后,王朝倾覆,楼廓手握重兵,辅佐新帝登基,楚念梓身为亡国公主,自觉命不久矣。

新帝念楚念梓救命之恩,封她为长公主,并且下旨,择日完婚。

新婚之夜,公主府燃起了熊熊大火,楚念梓一身凤冠霞帔,刚逃出密道,去被男人拦住了去路。

楼廓眸光似火,嘴角噙笑,宛若夜里蛰伏的狼,步步靠近:“夜黑风高,殿下想去哪?”

*

大将军和长公主势如水火,百姓皆知,新婚之夜公主出逃被将军擒回,听说抓回府里好一顿罚。

百姓:后来长公主难得出门,大将军还亦步亦趋,下马车时手不离人,公主入住客栈了大将军还要蹲守在门口,不得公主离开房门半步,深怕公主逃了似的,长公主真是可怜呐。

深夜。

楚念梓身边的丫鬟进来递话:“殿下,将军在门口站了两个时辰了,客栈也满了,将军说,让他进屋打个地铺,不上榻,您看行不行?”

楚念梓绞着青丝,眼都不抬一下:“让他去副将屋里打地铺,我这没空地。”

注:王朝倾覆是女主她爹作的,和男主无关。

女主的相好仅限眉来眼去,没有更深层次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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