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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东宫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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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庭院晨光微暖,早饭后,秦相思半躺着在廊下晒太阳,闭目养神,海棠琉璃为她揉肩按腿。

这时侍女来报:“王子妃,东宫传话,王后即刻要见您。”

秦相思眼皮动了动。

自病后她业已两个多月未进宫,王后忙着景衍的婚事也不曾召见,现下突然要见秦相思,不用想,定是苏管事从中作梗。

昨晚没得到赏赐,苏管事有王后撑腰,未必心有不平;可她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不患寡而患不均①,同为梓宫做事,人人都有的贵重宝石,偏他们没有,若旁人再炫耀一番,指不定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苏管事素来见人下菜碟,深谙此道,王子妃不赏她无伤大雅,但若因此事让底下的人心生不甘,办事开始敷衍,那她管事的面子与威严何存?况王子妃出手重金,说好听点是赏赐,说难听点便是贿赂,浑看苏管事怎么在王后面前嚼舌根。

秦相思掀起眼帘,视线略过廊檐落在蓝天之上,面色如常:“知道了,备车。”

琉璃担忧看向秦相思,王后不喜王子妃,召见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她隐约猜到是苏管事暗中使坏,一想昨日是自己没喊此人,不免心生愧疚。

“王子妃,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别多心。”秦相思安慰道。

昨晚即便赏赐了苏管事,对方不仅不收,而且会即刻禀告王后:王子妃有意收买她。

收买王后的人,后果可比贿赂旁人严重。

琉璃反而更加愧疚,眼睛倏地红了。秦相思见安慰没用,便道:“快去叫你阿姥,等会儿要进宫呢。”

闻言,琉璃瞬间清醒。是啊,她要陪王子妃进宫,她这般模样若叫宫里的人看见,王后又该训斥王子妃管教不善。

思及此,她整理好情绪,应声后寻周姥去了。

海棠随秦相思入殿,为她梳妆更衣。

西凌以紫为贵,紫色唯王室可用,深紫乃王上与王后专有;秦相思身为王子妃,进宫穿的是颜色浅一等的紫裳,戴紫纱,宝石亦是相应的颜色。

趁琉璃不在,秦相思覆在海棠耳边低语几句。

王后不喜外族人,故秦相思进宫都是琉璃和周姥跟随,从来不带上海棠,大家习以为常,对海棠行踪亦不会多在意。

且两人不日后离开,有些事秦相思只放心让海棠去做。她说完后,又叮嘱道:“你小心行事,一有情况,及时抽身。”

许是想起从前的失误,海棠认真点头:“女郎放心,同样的错误,奴婢绝不再犯。”

*

紫薇城位于都城西京中央,由数座白墙红瓦的宫殿组成,是西凌王权的中心,占据西京四成的土地,容纳着人数不足一成的西凌王室。

梓宫与东宫都在紫薇城内,相距不远,坐马车仅一盏茶的功夫。

云层渐散,太阳囫囵探出头,慷慨照落在紫薇城。凉月时节将尽,西凌的天依旧炎热,虽刚过辰时,但站在日头下闷热难当。

东宫殿外,秦相思站在石阶下,头戴宝石紫纱,衣着华美紫裳,明艳动人。

身后的周姥与琉璃双双低头看不清神情,而石阶上站着一名婢女,虽躬身看似十分客气恭敬,但只要瞥上一眼,就能见其眉眼间透露着几分轻慢。

婢女白净的脸上笑容浅浅,“王后眼下不得空,还请王子妃稍等片刻。”

秦相思:“既如此,吾稍等便是。”

她料想如此,王后这般让她在日头下站着稀松平常,说是稍等片刻,实则一等就要半个时辰。

“又要等。”琉璃听这话,气得小声嘀咕,“明明是王后着急见王子妃,现在又要王子妃在日头下站着等……”

“闭嘴,东宫外哪有你嚼舌根的。”周姥瞪她一眼,呵止她继续说下去。

琉璃悻悻闭口,在心里把欺人太甚四个字说完。

秦相思静静听着,不似在意。换作从前,她即便强忍不适也会坚持半个时辰,今非昔比,她再不会傻傻地在日头下受热受累。

忖度少倾,秦相思昂首,望着悬挂高空的灼日,皓腕有气无力扶在额头,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周姥和琉璃脸色煞白,一把抱住差点摔倒在地的秦相思,着急大喊:“王子妃,您醒醒,王子妃!”

侍女担忧的叫声沿着石阶自下而上,将殿内好以整暇的婢女都引了出来。

*

得知相思在东宫殿外晕倒,景衍匆匆赶来东宫,将上石阶,撞见刚从殿内出来的医士。

“王子妃如何了?”景衍神色紧张,俊容上满是细汗。

医士看三王子这般模样,思虑后拱手:“回殿下,王子妃并无大碍,下官已经开了药方,会再拟些药膳。只是王子妃大病初愈,身弱体虚,不宜在日头下久站,还需静养为宜。”

景衍面色微松,温言:“有劳医士。”

目送医士离开后,景衍走进殿内,相思在左殿的暖阁里休息,然他并没有往左转,而是径直去了右殿。

殿内月白薄纱拂地,映出一抹紫裳倩影,雍容华贵。

“王后,殿下……”

婢女来不及禀告,景衍已至月白纱前,母子二人隔纱相望。

景衍面色无波,温润平和的音色较往日高了几分,似有愠意,礼毕后即道:“母后今日所为,到底是何意?”

殿内的婢女见状,除王后身边的嬷嬷外齐齐退出右殿,关门声自景衍背后响起,他无动于衷,视线只看前方。

薄纱后的紫裳贵妇动了动身子,慵懒开口:“这话本宫听着糊涂,衍儿不妨说说,本宫做了什么?”

景衍立定,思量道:“相思的病方好,母后便要她在日头下站着,在儿臣眼中,此事欠妥。”

他音色如常,不似方才隐有愠色,可落在紫裳贵妇的耳中,令她不悦。

景衍很少会直面对她说,此事欠妥。

薄纱须臾被人掀开,东宫王后姬氏徐徐上前,嬷嬷扶她坐下后,搬出一个红木杌凳放在景衍身边,示意他坐下。

景衍不为所动。

“你匆忙前来就为这事?一时半刻而已,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病晕倒。”姬王后蹙眉,“本宫竟看不出,你会对一个外族人上心。”

景衍垂眸:“母后不喜相思,这些年多番为难,儿臣亦睁一眼闭一眼,但从今往后,望母后自重,别再为难儿臣的王子妃。”

“放肆!”姬王后拍案呵道,“自重!你如今心想事成,翅膀硬了,竟为外族人对本宫说这话!”

“儿臣敬重母后。”景衍拱手,“相思亦是,哪怕母后屡次为难,她都不曾让儿臣担心。她身为王子妃,并无大错,况三年来,儿臣与她聚少离多,深感亏欠,望母后能看在儿臣的面上,莫要为难相思。”

听亲儿说出亏欠两字,姬王后哂笑,仿佛是在讽刺,但她没有纠这两字不放,而是说着:“无错?她嫁与你三年,无儿无女,本宫身为她的婆母,理应教导她不忘妻责。”

景衍平静的眼神骤暗,似十分排斥姬王后谈及此事,他忽道:“缘何无子,母后心知肚明,不该再提。”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字说出来的。

殿内氛围发生微妙的变化,空气仿佛被一股寒意凝滞,让人不寒而栗。

姬王后凝着景衍,眼神似怒似愤,复杂难以识清,隐隐令人觉得,她不喜景衍此时此刻的态度,但不知何故,她未将愤怒言明。

不等母后开口,景衍又道:“儿臣如母后所愿,在嫣然未诞下长子前,不会让相思有孕,此事儿臣说到做到,母后尽管放心,实在不必为一己之私,折磨儿臣的王子妃。”

姬王后刚压制下去的情绪突然爆发,景衍对她百依百顺,鲜有此直言不讳的情况。在她的记忆里,上次景衍如此,是为了娶相思。

姬王后出身名门,维护血统纯正,当年得知景衍要娶外族人为妻,她竭力反对,待其表明利害后才松口;她当年妥协一次,不想时隔三年,景衍再次因为外族人,当面给她难堪。

她倏地站起身,指着景衍厉声道:“本宫一己之私可都是为了你!你还敢提此事,本宫一番心血才终于让王上给你和嫣然赐婚。你作出的糊涂事,嫣然如今在府里大吵大闹,甚至不愿见你。你不去安抚她,反而跑来关心这个外族人,难道不怕嫣然悔婚!”

“母后会帮儿臣的,不是么?您是姬氏族人,嫣然即便有心,有母后在,这婚事,儿臣势在必得。” 景衍朝她看了眼,“母子一脉,儿臣与母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罢,他躬身向母后行礼,转身离去。

姬王后被气得不轻,抓起一旁茶杯狠狠地往地上摔。

“王后息怒,气坏身子可不好。”安静许久的嬷嬷终于开口,她边倒茶,边轻轻拍着姬王后的背。

姬王后面目狰狞,目光盯着殿外,那里早不见景衍的影子。

“本宫尽心为他铺路,坏事做尽,他心安理得享受了,如今就敢当面忤逆本宫。”

“殿下一时气急才这么说的,王后千万别往心里去。”

“本宫气他袒护外族人!过去本宫如何做他都不管,现在倒好,竟敢为一个外族人冲撞本宫。”姬王后切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别是日久生情动了心。”

嬷嬷斟酌道:“王后多虑了。殿下是看在过去几年的份上,心生愧疚,这才诸多关心王子……那人。”

“愧疚?”听了这话,姬王后怒极反笑,冷哼道,“你说的没错,他不会动心,但更不会愧疚!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不落人口实……呵,本宫的儿子,本宫如何不清楚。”

嬷嬷垂首,她静静听着姬王后发表不满,不作评价,待人怒气渐散后,才喊婢女进来收拾地面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论语·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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