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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偏执霸总招惹疯美替身后 > 第66章 Chapter 66

第66章 Chapter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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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充盈着冷光下的走廊,医院下水管簌簌水声清亮,除却些微穿堂风,周遭透着死寂。

司若微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刺耳。

她本步伐急切,可邻近那间病房时,脚步却仿佛灌了铅。

她不知要如何面对老实本分又严苛古板的爸妈,如何面对病床上的爸爸。

“微微…微…”

司母本趴在病床头睡了过去,可梦里都是女儿。

她呢喃转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抬头刹那,却惊觉病房门口有个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微微?是微微吗?”

“…妈…”

司若微一个字都未能发出完整的音色,泪水再度涔满双眸,愣在门边一动不动。

满面蜡黄,憔悴至极的司母蹭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向了日思夜想的女儿:“回来了?伤着哪儿没有?”

司若微木讷摇头,抹去眼泪望着沉睡的爸爸:

“爸他…”

“就会傻睡!”老妈含泪抱怨:“你来了,他该醒了,他会醒的吧。”

司若微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头:“怪我,都怪我…”

“热搜,和你被抓是真的吗?这么大的事,你什么都没跟家里说过啊,微微,你要我俩的命啊,你要我们的命啊。”

司母也哽咽不停,若非顾念女儿,她怕也倒下了。

“我错了,妈,错了。”

母女二人抱在一处,泣不成声。

“要都是真的,怎会放了你回来?你还瞒着?瞒着我!”司母猛砸了两下孩子的肩头:“你糊涂,长大翅膀硬了是吗?撒谎!还敢撒谎!我的孩子能干啥我心里没数?说实话!”

肩头没肉,有些疼。

司若微没躲也没脸躲,呆愣须臾,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却固执地一言不发。

“你要急死我?!”司母脸色铁青:“说话!这事你扛不住!别逼我打你!”

“妈,我不敢再骗您,真没事了。我不要学位,坏了声名,但没有官司纠缠了。”司若微擦去眼泪,垂头嗫嚅:“是我动了不该动的情,我再不敢了。”

“小点声,大半夜的,病人不能打扰。”巡夜的护士听到动静,跑来劝阻:“有事天亮再说。”

“抱歉。”司若微朝人鞠躬致歉:“是我疏忽了。”

司母长叹一声:“我叫你舅舅来,让他接你回去睡觉,回家就好,有事我们替你扛。”

“我不走,我想陪爸呆会儿。”司若微大着胆子捏住妈妈的袖口:“让我留下吧,您脸色好差,睡会儿。”

“你这几天过得是人过的日子吗?嘴都是白的,别逞强,回舅舅家。你再出事,妈真没命了。”

司母满目疼惜,倒了丈夫,已足够艰难。

“在火车上睡了一路,我心大着呢,没事。”司若微强颜欢笑:“我跟您在这睡。”

“罢了,床底有牛奶和水果,你吃点。”司母拗不过,只好应下。

司若微在医院陪护十天,老天垂怜,爸爸总算转醒。

醒来的老父亲眸光呆愣,动作不灵敏,话更是从未说过。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至于恢复,自然急不得。

可爸爸依然惦记着女儿,司母送到他嘴边的水果,他还知道用手接住,塞进司若微的手心。

司若微彻底绷不住了。

她造的什么孽,贪图叶宛菁什么好,竟害得世上最在乎她的爸妈落得今时光景。

她没脸留在家里,承受亲戚们隐忍克制,极尽小心的关怀与照拂。

没人骂她,没人怪她,她更不能原谅自己的糊涂。

半月后的深夜,司若微等爸妈睡熟,留下6万现金和一张字条,悄然离开了生养她的故乡。

“爸妈,对不起。你们知道我从小最怕丢脸,我不想再被家人这么审慎的对待。6万块是我助教和奖学金攒的干净钱,去租个房子别再回家。我会重新开始,解开心结就回来,勿念。”

清早起来,老父母捏着字条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司若微全都挂了。

只有一条短信悬在二老的手机里:

“别打了,我不回去。对不起,女儿求你们保重身体,我会好好的。”

司若微的手机安静了一整日,直到她背井离乡,远赴西北深处,才收到回信:

“网上再多闲话,我们也清楚孩子是怎样的人。微微,走可以,振作起来别糊涂,等你回家。”

司若微望着疾驰的火车窗外漆黑的夜色,明眸对上晶亮的星子,含泪勾了勾唇角。

爸爸的手术费是亲戚出的,她要还;

学业突然中断,她也需要事情麻痹自己,摆脱苦痛的思绪…

至于叶宛菁,养好身体夺回叶氏权柄后,面对千疮百孔的集团,她恍然而凄楚。

消失大半月的总助杨柳再度复工,却带回了司父曾抢救入院的消息。

叶宛菁坐不住了。

她不知如何面对司若微。

叶宛菁曾想过给司若微些钱,由第三方送她出国躲流言蜚语,可思及她的脾气,到底是放弃了。

但司父因此生病,她良心难安,不顾手下人拦阻,买了机票直奔司若微的家。

只可惜,小院萧条,门前的花因烈日骄阳炙烤,又无人打理,早已颓败枯黄。

铁门落锁,杂草漫过了石径小路。

司家爸妈依从女儿的建议,搬走了。

叶宛菁扑了个空,问遍乡邻也无所得。

“他家那女儿傲得很,本来满镇子都夸,谁知道是个不要脸的,那老司两口子还能受得了?灰溜溜搬走躲着了,哪敢张扬啊,快躲他们家远点吧。”

“我看你挺不要脸的。”

叶宛菁瞪邻居一眼,愤然离开了司若微的家。

“嘿,什么东西?果然啊,下贱人认识的也没好玩意!还大学生呢,我呸!”邻居蔑然吐了口唾沫,砸上自家房门:“真他妈晦气。”

岁月不待人,转瞬又是年关,鹅毛飞雪令北方小城银装素裹,愈发清冷。

司母再度收到一笔打款,不必问,又是不知所踪的好女儿转来的钱。

“回家过年?”她试探着给女儿发消息。

消息框沉寂三日,在一个霁雪初晴的傍晚,弹出了回复:

“好。”

司母险些落泪,把手机屏怼去老伴脸上:“你闺女,要回家了!”

“嗯。”老爹自从得病后,身子就不利索,情绪也愈发消沉。

“动动?去菜市场,微微爱吃的得你做,我陪你去。”

老爹摇头:“你去。”

“爱去不去,我没空。”

爸妈都辞了工作,好在单位体恤,按提前退休办了手续。但司母为还债,还是找了旁的工作养家,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去,走。”司父心里本就最挂念女儿,到底妥协了。

年关除夕夜,二老谁都没睡,厨房里饺子摆了满笼,一言不发等着司若微。

房门是虚掩着的,老旧楼道里留了一盏小夜灯。

细微的门声想起,他们齐齐回头,只见门口站了个清瘦好几圈的黑丫头。

他们险些认不得,这是心尖上的宝贝。

“火车晚点了。”

司若微故作镇静,垂眸把行李箱拽进房里,关上了大门。

“下饺子。”

老爹指挥老妈,自己去收拾碗筷。

司若微眨眨眼,控制住呼之欲出的眼泪,小声问他:“哪里洗手?新家没来过。”

“眼瞎吗?自己找。”

老爹故作恼火,看都不看女儿。

“哦。”

司若微偷摸咧嘴笑了,能跟她呛两句,想来老爸恢复得不错。

不多时,饺子的馨香满布不大的出租屋,老妈招呼吃饭,除了咀嚼的细微声响,席间过于清静。

司若微不适应,回头瞄见墙上有个老电视,随手就给摁开了。

春晚正在倒计时。

喧嚣喜庆的节目中和了诡异氛围,她觉得自在了几分。

“别再走了。”老妈忍不住说出心里话:“留家里,我让你舅帮忙给你找个工作。”

司若微咬着饺子的贝齿一顿,忙囫囵吞掉剩下的半个,连带着醋也一道喝下,舌尖舔过嘴角,坐在一边搓起了手。

“有话直说。”老爸看到她的小动作,也搁下了筷子。

“我…有去处了。”司若微呼嗒着羽睫,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司母莫名心慌:“去哪儿?这半年你做了什么苦工,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出国。”

司若微声音愈发微弱,胆怯地瞄着二老惊惶狐疑的眸光,怯怯补充:“全奖,不缺钱,还能给你们留点。”

“谁给的机会?”老爸眯眼瞧她,似是不信:“出国这么容易呢?”

司若微缩了缩脖子:“别慌,真的。我A国的外导本让我去做博后,与我一直有联系,我告诉他缘由变故,他却依旧给我机会,鼓励我拿本科成绩申博,从头开始。”

“A国?你是不是在那认识的那个有钱的混账?”老爸顷刻冷了脸。

“别气,你听我说完,我不是胡闹。”司若微难掩担忧:“我不回A国,教授听我说明原委,劝我去B国,有个师姐在那任教,他给了我一封很真诚的推荐信,师姐也答应帮我,下月就有offer了。”

“你能出境?你接过法院传票,虽不跟我们说具体情况,但你被拘押过,真不会影响吗?”

老妈苦叹一声,这些旧事只怕都在女儿的档案里了。

“我先前去欧洲,媛媛让我办了个长签证,我能出去。妈,我档案有污点,国内没好单位要我。这半年打工挺难的,我不想一辈子这样过。”

“要读多久?听说国外学位更难拿。”

老爸搓了搓秃顶的脑门,眼底满是担忧。

“五六年?不知道。但读书再难,也不比现在苦。”

“你想过吗,即便能毕业,你都30了,老大不小,你可…”

“爸,你说的不对,我上学早,多赚了几年。身边同学30毕业的大有人在,我不觉得我不行。”

闷声半晌的老妈沉吟须臾,先表了态:

“我支持出国。年轻不闯以后悔之晚矣。不行就回家,我们养你,多你一碗饭不难。”

司若微勉强勾了嘴角,转头去看爸爸:

“老爹?给我个话?你说心里话,别再动辄躺医院吓唬我,成吗?”

“爱去哪去哪。”

老爹摆摆手,耷拉着脑袋回卧房,把门反锁了。

司若微盯着木门许久,眼底涔满落寞。

老妈收拾碗碟直奔厨房:“右边是你房间,去睡吧。”

一个两个,都躲她。

司若微觉得自己是个白眼狼,留在家乡平淡陪亲人,的确最安稳,可她不愿。

“晚安。”她仓惶躲去了房中。

打开灯,床上是个偌大的白兔,呲牙抱了根巨大无比的胡萝卜。

如此可爱的床单入眼,是她幼时最爱的风格。

老妈还是很会哄她的。

一夜新岁至,一家人默契得很,无人再提日后的安排。

司若微鼓足勇气,没事人般看望了家里的老人,在年节尽头踏上远赴重洋的征途。

她未曾与任何人说起具体去处,也无人没眼色的多嘴盘问。

这一次,爸妈去了机场送她。

毕竟此一别,不知万水千山几多日夜。

作者有话要说:叶宛菁:看来小白兔内心还是小白兔,呼~

司若微:亲是亲,仇是仇,我对叶宛菁屏蔽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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