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韦恩的福，往日昼夜不休一直有人轮班的冰山餐厅，难得学习除哥谭外的正常公司那样给他们放了个早班。

好吧，也不算太早，但至少比往日的通宵好上一些。

领班利索地将所有人赶出冰山餐厅，丝毫不带犹豫地将门锁了起来。

怀特站在奥德利身旁，他看了一眼天空，略带嘲讽地抱怨生活的操/蛋：“真是难得，我居然能够看到二十四点的月亮。哦~我觉得它比日出的太阳还要好看。”

奥德利疑惑地挑了挑眉。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甚至使劲揉了揉眼。

“嘿！你是不是今天累瘫了？哥谭上空哪来的月亮，我到这边这么久，甚至连北极星都没看见过。”奥德利担心地看着怀特，他心想需不需要带怀特去医院看看脑子？

但是这个时间点还敢在哥谭开门的正常医院，凭他现在的工资，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藏在暗处的诊所就更加不用想了，奥德利已经深深的体会到哥谭人的难搞，他不想现在就丢了他这条性命，或是被人抓走关起来。

怀特带着一副看外地人的表情，拍了拍奥德利的肩膀：“看不见月亮，可比一大帮疯子在这边闹腾将云层捅破好得太多。你的运气确实很好，你应该从来没有体会过半夜、在月光底下，一大群怪人从你头顶跳过的场景。”

奥德利试图证明他看过怀特话中的场景，但怀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看着其他人已经散去，怀特一把将奥德利推往另一个方向：“下次见，好小伙。想要在哥谭体验到带薪休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好享受你短暂的假期吧。”

奥德利被推得一个踉跄，他故作恼怒回头看去的时候，怀特还在倒退着朝他挥手告别。

看见奥德利眼中的怒火，怀特嬉皮笑脸地吹了声口哨：“我差点忘了你和我们这些底层人不一样，你身上还有和布鲁斯·韦恩的约定。我还没真正见识过那群有钱人私下的模样，等你回来之后，你可得跟我分享一下布鲁斯·韦恩的火辣。”

说完这句调侃的话，怀特这才转身飞快地溜走，坚决不给奥德利打过来的机会。

领班在冰山餐厅明面地盘绕了一圈，回来后看见奥德利依旧没有离开，年纪比别人大上一截的他忍不住催促奥德利赶紧走。

“哥谭的半夜就没有几个正常人，我可不想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快给我滚，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没断奶，指望我给你送回去吗？”领班说话非常难听，再配上他挽起的袖子下几道狰狞的伤疤，乍一眼还以为这是本地人在敲诈外来的小绵羊。

以最快速度和同事们混作一堆的奥德利，当然不会以面取人。

他飞快躲开领班拍下来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公寓方向跑。

领班在后面笑骂了一声，奥德利快要跑远时，他突然想起某件事情，赶忙提声嘱咐道：“听说最近有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团伙，趁着那帮疯子不在，混进了哥谭。奥德利，你好歹长着一身肌肉，可别白白折在他们手上。”

奥德利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还在外头奋战的克拉克分享了今日的事情。

实习小记者克拉克，跟着其他人在外面盯了两天多。

因为确实没有收获，克拉克才在他们的允许下回家休整一日。

奥德利打电话过来时，拥有钢铁之躯的克拉克刚刚回到家。他平躺在质量不算好，触感非常硬的二手沙发上装死。

铃声响了大概有一两分钟，克拉克才慢悠悠地抬起左手，拉长身体。

浑身粘在沙发上的克拉克，艰难地从公文包中得到了他的手机。

“嗨，奥德利，上次你让我顺便带的布料我现在还没翻出来。我实在太累了，等我下次有空我再帮你捎过去。”克拉克将尾音拖得非常长，听上去就像是一株连续一个月都得不到日光照耀，下一秒就会回归泥土的植物。

精力充沛，半夜回家还能做酸奶冰淇淋碗的奥德利，难得有些良心不安。

不过这点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良心，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继续乒铃乓啷地用草莓、蓝莓点缀他的冰淇淋，同时毫不留情拆穿克拉克的虚弱假象：“上次你没有控制好力量从天上掉下来，压坏玛莎花费大把时间种出来的葡萄时，你就是用这副样子应付过去的。需不需要我再跟你详细讲一遍，玛莎用破损的葡萄架子抽你的经过？”

克拉克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对别人而言有些硌的硬沙发，丝毫没有伤害到他的钢铁之臀。

听到对面唰啦唰啦倒麦片，以及餐具触碰的声音，奥德利就明白克拉克又活了过来。

奥德利微微松了口气。

实际上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克拉克的，克拉克性格一向朴实，他担心克拉克接受不了离开大学后的社会生活。

他就不一样，他打小就机灵。

不然玛莎就不可能放任刚刚高中毕业的他独自一人来哥谭找人，也不会明里暗里嘱咐他多看着克拉克一点。

“今天发生了什么？你天天在外面光合作用，一般而言不会颓废成这样。”奥德利一手拿着碗，一手将频道调到大都会。

哥谭不喜欢大都会，所以其他地方能看到的大都会的频道这边基本没有。

奥德利只能从这个频道看看大都会发生了什么大事，确保克拉克不会遇到波及人身安全的事情。

什么都没发生。

大都会非常太平。

被太阳偏爱的大都会，是生活在暗处的哥谭人不敢奢求同时异常厌恶的和平。

新闻上甚至在讨论要不要给四处乱窜的猫猫们在路上安一些小梯子，听上去简直就像是童话般的荒谬。

奥德利的目光从胖到看不见爪爪的橘色煤气罐身上移开，嘴里嚼着东西的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克拉克的动静在刚才又停了一小会儿，看来这件事情对他而言非常纠结。

奥德利吃完了一整碗酸奶捞，他开始冲洗碗勺的时候，才听到克拉克忧郁地叹气。

克拉克咯吱咯吱地咬着明明已经被泡软的麦片，他听上去像是要跟人拼命：“实际上没有发生什么，我只不过是在半路上遇到了莱克斯。”

“莱克斯·卢瑟？”奥德利不解，“我记得卢瑟他转学离开之前，并没有和你发生过什么大的矛盾吧。情情爱爱之类的，对一般人而言不是非常正常的东西吗，难不成他如今依旧记得当年的小矛盾？”

奥德利为克拉克感到委屈。

质朴的小镇男孩克拉克，连什么时候陷入三角之恋都没有察觉到，别提去关心同性小伙伴的细腻心情。

奥德利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有一天克拉克和卢瑟突然闹翻，然后在他打算说和之前两人又快速和好。

紧接着卢瑟以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离开斯莫维尔，独留超大只的克拉克摸不着头脑的同时，艰难应付每一个过来打听消息的人。

“对了，我之前看新闻说卢瑟的头发掉光了，那些政客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所以卢瑟他的头发还好吗？”正好回忆起当年用一张脸勾搭了不少女孩的年轻卢瑟，奥德利就干脆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年不少女孩和部分小伙子都为卢瑟微卷的长发以及年轻精致的脸旁痴迷，不知道几年时间过去，现实中的卢瑟还在不在花期。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好久，克拉克才含含糊糊地说：“和电视上偶尔看到的差不多，如果女孩们只是痴迷他的脸，估计不会失望。”

奥德利秒懂。

看来卢瑟的头发确实没保住。

奥德利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后一年多都没有跟你回过信，我们是在新闻上才得知他生了病。可惜他没在我们身旁，我们的身份又过于特殊，不然说不定我能帮他一把。”

奥德利看着他手臂上隐隐泛青的血管。

当年乔纳森出事，他们一家人就瞒着别人，花费将近一年的时间，用常人理解的速度将乔纳森救了回来。

莱克斯·卢瑟和他们一家没有大矛盾，仅仅是吵了次架，奥德利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克拉克的好朋友丧命。

电话那头的语气高昂了一些，克拉克略带喜悦地安慰奥德利：“放心吧，卢瑟他跟我说他的病已经好了。而且我看他的样子，他并没有将头发放在心上，他甚至主动开玩笑说这是他的标志，以后他绝对会让别人记住，他是历史上第一个光头总统。”

奥德利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跟克拉克分享了布鲁斯·韦恩答应帮忙找哥哥的事情。

一向对于情情爱爱不怎么关心的克拉克突然支棱了起来，他再三告诫奥德利一定要跟花花公子离远一些。

报恩有千百种方式，千万不能把人搭上。

两人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电话挂掉，完成了所有事情的奥德利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而克拉克则是拉开窗帘靠在窗口，凝望着夜空众星拱月的美景。

刚刚的电话中，克拉克没跟奥德利说。其实他在于莱克斯分别的最后一分钟，询问了莱克斯对于超人的看法。

莱克斯的反应泼了克拉克一头冷水。

他觉得外星人只会是地球人的威胁，是造成地球有可能毁灭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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