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震惊到勾搭人的笑容停顿了几秒。

他快速回忆了一遍昨天晚上他和奥德利分别之后发生的事情。

先是去仓库找奥德利留下来的线索，再回蝙蝠洞继续研究奥德利身上的秘密。

这期间他并没有和什么人就近接触过。

然后就是今天早上他带着从奥德利身上得到的灵感而培育出来的一代治愈药剂，日常去给杰森扫墓。

由于心情过于激动，那只药剂被他一不留神摔倒了杰森的墓地上。

除此之外就是开车过来打探奥德利的消息，也没有中途遇上长时间交流的可疑人选。

布鲁斯在奥德利恳求的目光下缓缓摇了摇头。

他抱歉地说：“我确实不记得见过和你长相相似的人。或许是因为昨天中招的后遗症还没有彻底消去，小丑的笑气哪怕是劣质版的，对于人的精神造成的损害也很大。你是不是出现了错觉？如果你感到疲惫，我可以帮你请个假。”

布鲁斯牢记他的柔弱人设。反正他不应该知道只有蝙蝠侠才知道的小秘密，他干脆真诚并担忧地看着奥德利，将一切推到了奥德利的错觉上。

奥德利正要脱口而出的追问，在布鲁斯的眼神下收了回去。

他努力敛去焦虑，勉强笑了两声：“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回去休息两天。我刚才是昏了头才会平白无故说出荒谬的话，我先去请个假，不然等会儿可能觉得满世界都是我的哥哥。”

奥德利拉开门就往外走，他嘴上笑容拉平，猜测起他哥可能出现的地点。

刚才那番话是为了糊弄布鲁斯，不代表他的真实想法。

他是从布鲁斯身上的气息感觉出来的。即便和记忆中相比有些不同让他感到疑惑，可他能确定布鲁斯今天一定见过他哥。

这是在美国，又不是在东方，类似的气息肯定和他们兄弟俩有关，又怎么可能认错？

总不可能是他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下一辈。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布鲁斯坐在驾驶位上极力邀请奥德利坐上来。

奥德利哪怕心情不好，也无法直接忽视掉路过的行人看热闹的目光。

再不走，他估计又要被无良媒体传为韦恩的新任情人。

越过一众封面女郎，蝉联韦恩心头之爱的新任情人。

奥德利连忙摇头拒绝：“你还是快回去补觉吧，布鲁斯，你的黑眼圈可比一般人严重得多。这点路我能自己走回去的。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了关于韦恩集团的新闻，你应该将时间放在正事上面。”

布鲁斯的笑容僵住。

他知道奥德利是在为他好，却也不想继续听这个话题。

他以最快速度奔上车窗，用逃命的姿态离开了冰山餐厅。

奔驰的豪车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语气戏谑：“连到哥谭不久的肯特先生都明白了您的不负责任。老爷，您的卧室已经收拾好，不知是否可以赏脸进去入住一天？”

布鲁斯无奈地捏了捏鼻子，他试图躲开老管家关心：“阿福，你知道的，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

“是调查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接触过的人吗？”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一秒变得正经，“作为前特工的我自认为宝刀未老，老爷你可以更加相信我一点。”

“好吧好吧。”布鲁斯连忙打断阿尔弗雷德的话，他生怕阿尔弗雷德继续说下去，用英国美食证明言语的可信度。

被布鲁斯抛在原地的奥德利独自享受了糟糕的汽车尾气。

奥德利捏着鼻子离开原地，顶着哥谭难得的阳光回家的他心情逐渐好转。

已经找了十八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奥德利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了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不得不说，在混乱的哥谭，企鹅人所属的地盘比其他人的地盘看上去要好上那么一些。

至少不辜负钻石区、时尚区这种听上去高大上的名字。

哪怕奥德利已经稍微了解过冰山餐厅隐藏的黑暗，又明确知道他看到的繁华只是表面现象，他也忍不住感叹来来往往的人时尚完成度极高。

不过就算表面看上去再好，某些明面上的黑点也抹不去。

比如小丑帮在各个区域乱窜发疯，比如前面拐角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别人的小混混。

来来往往的行人脚步一转避开了那一处，奥德利却不可能学着哥谭人那样坐视不管。

眼看身材壮硕的小混混就要将矮他一头的可怜男人拉进暗处殴打，奥德利赶忙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虽然三番两次挨闷棍，但是奥德利丝毫不畏惧于正面搏斗。

拥有与氪星人搏斗充足经验的奥德利，仅仅十招就拽着对方的手臂将人扔了出去。

看着远处躺在垃圾桶堆中挣扎不能的小混混，奥德利转身将可怜的男人拉了起来。

他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遍：“你还好吧？我看你应该没有受伤。不过如果你需要报警，也可以替你向警察解释几句。”

男人疯狂摇头，他只是请求奥德利帮忙搀扶他到外面大街上，顺便帮他买点水和巧克力。

据说低血糖犯了的男人在奥德利帮他做完所有事情后，感激地塞给了奥德利好几百。

奥德利没来得及将钱塞回去，男人就神色匆匆地跑开打算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奥德利挠了挠头，最终将钱收了回来。

奥德利离开不久之后，躺在垃圾桶堆中的小混混自个一瘸一拐，龇牙咧嘴站了起来，他从身旁小孩儿手中接过一大笔钱后，心满意足地离开此处。

阴影处有一只脚踏到了阳光下。

如果奥德利还在这里，他绝对可以认出这人是他昨天晚上还见过的提摩西·德雷克。

提姆满意地看着他手机上的信息。上面正是奥德利的行动路线。

刚才趁奥德利搀扶男人，他提前收买的男人将他已经缩减过体积的监视器扔进了奥德利上下班时会带的包中。

至于最后的钞票，则是有一些特殊的小用处。

昨天他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在奥德利往返公寓和冰山餐厅之间的路上行动。

他庆幸于他计划决定得早，不然他就没法抓住今天这个机会，只能等到下一次。

提姆将他的手机收了兜里，他并不打算今天就冲进公寓去探寻奥德利的小秘密。

按照蝙蝠侠的警惕性格，奥德利那边跟蝙蝠侠有关的东西只会更多。

蝙蝠侠最近肯定会有所动作，他不能直接跟蝙蝠侠撞上，得先确定蝙蝠侠的出没时间后再做决定。

奥德利回到公寓后将包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半眯着眼睛倒头躺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他打开电视随手调到一个枯燥的频道，裹着薄毯安稳睡去。

已经回到德雷克庄园的提姆怀疑人生地看着屏幕上传过来的相关信息。

坚信蝙蝠侠绝对不会放过每一个可疑人员的提姆，怀疑他今天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早就准备好和蝙蝠侠斗智斗勇的他，提前在监视器上加了搜寻波段的功能。

可是监视器已经在奥德利的公寓中工作了至少有一个多小时，一直没有搜寻到其他类似功能的物品。

难不成蝙蝠侠压根没有监视肯特？提姆心中升起了不可思议的猜测。

猜测刚刚冒出来，提姆就亲自划去了这一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当初因为罗宾的事情跟蝙蝠侠坦白之后，蝙蝠侠可是至少监视了他一周，最后他才在蝙蝠侠的默许之下将蝙蝠侠的监视器拆掉。

他甚至直到现在都在怀疑德雷克庄园暗处依旧保留着蝙蝠侠的监视器。

蝙蝠侠对每个人都保持怀疑，总不可能到了肯特面前就换了一种风格吧。

神游天外的提姆在某一瞬间想起了花边小报说的花花公子和小镇情人的趣事。

被雷到的提姆赶紧摇了摇头晃干净脑子里的水，他换了副正经的表情重新看向屏幕，准备继续偷听奥德利的一举一动。

非常可惜，奥德利在沙发上面一觉睡到天黑。

中途奥德利发出的平缓呼吸，差点勾出屏幕前的提姆内心深处的睡意。

等到奥德利起床准备出去补充冰箱存货的时候，提姆差一点灌下第三杯咖啡。

奥德利心情颇好地做了一大桌的晚餐，其中有一半多都被他包装了起来，准备明天找个机会送给布鲁斯。

好不容易发现哥哥的下落，他就算不着急也该有所行动。

布鲁斯现在认为他所言虚假，等他多送几次饭，就算布鲁斯依旧不相信，也得看在美食的份上帮他重新盘查一下今天遇到的人。

奥德利的好心情，持续到大半夜他做完甜品站在窗口吹风。

蝙蝠侠今天出来的时间似乎比往常早了一些。奥德利漫不经心地想。

远处的蝙蝠侠灵活地在楼顶间蹿来蹿去，时不时他下到小巷中在蹿上来，混混们的求饶声回荡在蝙蝠侠路过的所有地方。

奥德利走到餐桌旁收起两份甜点。

昨天晚上蝙蝠侠帮了他忙，他可不能因为蝙蝠侠和布鲁斯是一对，就将他们两人视做一体，只送给布鲁斯一人。

等等？！

奥德利脑海中断掉的线索重新对接。

蝙蝠侠和布鲁斯是一对，他们夜间肯定会有某些亲密的互动。

如果接触到他哥哥的人不是布鲁斯，那是不是说明外面的蝙蝠侠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布鲁斯，只是从姘头身上间接沾染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