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见面地点本来是路边的汉堡店，临出门的时候，奥德利却接到布鲁斯打来的电话，说要换成韦恩集团名下酒店的顶楼餐厅。

奥德利踏进酒店那一刻，就察觉到一直有人在偷偷关注他。

路过的侍者们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在用非常劲爆的思维揣摩他们顶头上司和眼前年轻小伙的爱恨情仇。

奥德利僵着脸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层唯一一个活人。

奥德利能明显感觉到布鲁斯并不高兴，他看着菜单连连叹气，似乎下一秒就能去手机上给这家餐厅一个差评。

奥德利走上前将它带来的礼物放在布鲁斯面前，他趁机看了一眼菜单，被上面的价格吓了大跳。

“只看他们的名字似乎很好吃，布鲁斯应该在这里吃过许多次，为什么会对它没有信心呢？”布鲁斯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这让奥德利忍不住问出口。

两人凑得有些近，奥德利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布鲁斯韦恩身上关于他哥的气息越来越浓。

比昨天晚上蝙蝠侠身上的气息还要浓。

蝙蝠侠的执行能力绝对是世上最佳。奥德利如此想到，他认为说不定明天一早他就能在公寓门口见到他活生生的哥哥。

只不过……

奥德利偷偷打量了布鲁斯一番。

只不过蝙蝠侠晚上应该更克制一些。

瞧瞧布鲁斯累成什么样子！眼底的青黑都快抵得上世界萌宠大熊猫了。

昨天半夜蝙蝠侠带着他将整个哥谭绕了一圈，他回了公寓就直接上床睡觉，没想到蝙蝠侠精力如此充沛，结束夜巡之后还能有余力折腾布鲁斯。

啧~恩爱。

布鲁斯察觉到了奥德利的小动作，不过两人的脑回路并不在一条线上，他语气还算轻松接上了奥德利刚才的问题：“我想只要不是英国菜，冲着这个价格，大部分人都会对这个餐厅有个好评。可惜的是，比起在这里吃，我还是更想带你去汉堡店，很多哥谭人都挺喜欢去那家。”

奥德利赞同地点头：“他们说蝙蝠侠和罗宾很喜欢那家店。我确实想去尝尝，但那家店打着蝙蝠侠的招牌我总是排不到。”

昨天半夜在哥谭绕圈子的时候，汉堡店其实还开着，可惜蝙蝠侠跑得太快，他没来得及下去一趟。

等前菜上来时，奥德利微妙地看出了布鲁斯眼底的厌恶，他往布鲁斯的餐盘上扫了一眼，愕然发现一片花花绿绿却丝毫不带荤腥。

布鲁斯眼睛一直往他带过来的甜品上瞥，手里的刀叉至始至终没有动过。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现在就尝尝。”奥德利善解人意地开口，“昨天蝙蝠侠也尝过，他看上去挺喜欢的。”

布鲁斯再次不舍得看了甜品两眼，最终艰难地移开拒绝了奥德利的好意。

他苦笑着耸了耸肩：“我知道，因为他昨天拿回来的有一半是被我吃掉的。可惜你也知道我有一个管家，阿福他并不希望看到此事，接下来几天我恐怕只能吃素了。”

布鲁斯脸上挂着令哥谭男男女女感到心碎的脆弱笑容：“我原本以为在约见别人的时候可以告别减肥餐，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为了不让吃素的时间增加到下个月，我只能收下你的心意将甜品转送给别人了。”

奥德利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就没见布鲁斯开心过。如果换成是他，恐怕他也开心不到哪里去，幸好他不需要减肥，玛莎也从来不管他们。

他成长期的所需食物量甚至比克拉克还要多一些，换成普通人早就体重直飙三百多磅。

虽然布鲁斯话中的管家听上去很严厉，但鉴于布鲁斯看上去比克拉克还要壮硕一些，奥德利不得不同意管家的观点。

奥德利绞尽脑汁劝导布鲁斯：“蝙蝠侠昨天差点连带着你这一份一同打包带走，我想他应该愿意替你解决麻烦。或许有了饱腹的甜点，他也能独自待上一会儿。”

类似的话布鲁斯不知道听多少人说过。奥德利话音刚落，布鲁斯就猜到奥德利完全沉浸在了蝙布的绯闻中。

他用磨练过上千次的语气冷哼了一声：“我可和黑暗中出没的飞天大老鼠没什么关系，甜点是你送给我的，它只属于我。”

拿着刀叉、微微低头装作在切割牛排的奥德利在内心疯狂点头。

他懂！布鲁斯现在这副模样，不就是他的同事们说的若即若离吊着蝙蝠侠吗？

哥谭人谁不知道布鲁斯不是处于排斥蝙蝠侠的态度，就是处于默认。

蝙蝠侠刚出现那一年，布鲁斯的态度远比如今更加的冷淡。现在能够在记者面前平淡地提起蝙蝠侠，并且不阻止他一个外人探寻秘密，已经是蝙蝠侠到处拯救布鲁斯，布鲁斯开始慢慢软化的表现。

这是他们两人的小情趣，他作为一个外人只需要知道蝙布是真的就可以了。

果然奥德利不搭腔才是最佳选择。

没过一会儿，耐不住寂寞的布鲁斯就主动提起了和蝙蝠侠有关的事情。

“我没能找到和你哥哥有关的线索。蝙蝠侠那边看上去也毫无头绪，并没有传来有用的消息。不过接下来我们会一直关注着哥谭的流动人员，如果发现类似的人，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提醒你。”

奥德利的手顿了顿。

细微的动作被对面无所事事的布鲁斯看在眼里。

花花公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和怀疑，又在奥德利抬头看过来之前消失殆尽。

“不着急，距离大学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而且大都会的课程还算简单，它距离哥谭又很近，我完全可以在接下来几年往返大都会和哥谭。”奥德利压下心中闪过的疑惑，语气轻松地安慰布鲁斯。

也许是他哥哥模样大变，布鲁斯和蝙蝠侠才找不到他哥哥的线索。

他能感觉到哥哥的气息，接下来可以多接触两人。

蝙蝠侠虽然很厉害，但终归不像他们一样属于植物类精怪，他还是自己多出一点力，早日结束将近二十年的分离。

布鲁斯的注意力顺着奥德利的话移走，他看似聊天，实则打听消息：“你选择了大都会大学？那确实是个好地方，阳光明媚、和哥谭完全不同。”

布鲁斯脑海中闪过他当初调查奥德利时附带的信息。

奥德利不疑有他：“我的养兄就是大都会毕业的，他向我推荐了他的母校。他现在就在星球日报当记者，可惜他工作繁忙，我邀请他，他总是找不到空闲时间。”

克拉克·肯特——戴着黑框眼镜，颜值普通的小镇男孩。

和奥德利·肯特完全不同。

布鲁斯在脑海中回想档案中模糊的脸。他决定回去之后在档案中加上一条。

友爱家人，和奥德利·肯特有浓厚的感情，是除开养父母外，能够成为约束住拥有特殊能力的奥德利·肯特的另一道枷锁

饱餐一顿的奥德利和饥肠辘辘的布鲁斯在酒店门前分别。

奥德利再一次拒绝无关必要的绯闻，选择独自一个人走回去。

心中装着事的布鲁斯一路风驰电掣，他甚至在回到庄园见到阿尔弗雷德的第一瞬间，没有拒绝阿尔弗雷德托盘上的那份食物。

布鲁斯三两口解决没什么味道的鸡胸肉沙拉，他到达蝙蝠洞的第一件事情，是将他中途拿来的、已经被他捏碎的监控器扔到收集箱中——提姆·德雷克相关物品收集箱。

跟上来的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他眼底带笑：“看来德雷克少爷前段时间的消停并不意味着他彻底放弃。”

“我以为你在他跟去仓库的那一天就已经知道他死性不改。”布鲁斯头也没回地评价道，“一头倔牛，不过我是不会同意让他来当罗宾的。”

“倔牛？不，那是对世界充满探索精神，以及坚定维持正义的勇敢和热于助人。”阿尔弗雷德语气中满含怀念，“当年的小少爷似乎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布鲁斯不敢吱声，他只敢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某样溶剂的成分表将整个蝙蝠电脑的屏幕塞满，上面密密麻麻每一项都是蝙蝠侠熬夜奋战的证明。

阿尔弗雷德收回他的笑容，他皱着眉头问：“难不成肯特先生的血液以及味道没有完全被覆盖？仪器并不能检测出和肯特先生有关的存在，你用的溶剂已经是暂时能做到的最佳方案制成的。”

奥德利在冰山餐厅说破这件事情后，布鲁斯已经将怀疑打到了他在杰森墓前摔破的那只包含奥德利血液的治疗药剂上。

此事过后，他回到蝙蝠洞立马开始着手研究。

时间过于紧急，用蝙蝠侠的身份出去夜巡时，他只研究出非常简陋的第一版。

不过鉴于蝙布的绯闻，他还是抓着机会去和奥德利说了几句话。

在他的料想中，晚上出现的他身上的气息应该已经比白天淡了许多。

奥德利没有多大反应，事情应该如他所料才对。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他又喷了第二版溶剂。

为什么他提起没找到奥德利的哥哥时，奥德利的反应反倒比昨天晚上更大。

难道溶剂的效果和他猜测的不同？普通人看来减弱气息的溶剂，在奥德利眼中反倒是增加气息浓度？

“或许我应该过段时间再研究奥德利的血液。”鲁斯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是个好主意。”阿尔弗雷德赞同道，“剩下来的时间正好可以用于控制体重。至于老爷你带回来的甜点我会亲自送到杰森少爷墓前，你已经连着两天去骚扰杰森少爷的沉眠，请允许我代替杰森少爷婉拒你的看望。”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惯会闹事的布鲁斯老爷今天早上又去墓地向杰森少爷保证会帮忙带热辣狗和汉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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