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与谢景行进来时，沈玉看都不看他们，谢燕也没理会他们兄弟，倒是谢景行看着沈乔挺想过来的。
但……
他看了沈玉一眼，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冒险的好。·
毕竟上次要不是他跑得够快，早被沈玉给当场抓住了。
叶霓凰今天的这场及笄礼有些被程书岩给抢了风头，不过程家人丢脸丢到姥姥家，在程书岩跑完第三圈后就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辞。
此刻这大厅不见程家的人，不少大臣就都忍不住低声议论，还时不时地看向沈家兄弟。
沈乔心累，懒得理会他们。
不一会，大厅外司仪的声音传来。
吉时到了，叶霓凰的及笄礼也正式开始了。
侧门处，一身盛装的叶霓凰出来时，不止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也成功的让众人止住了对程家的议论。
沈乔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观看古代女孩的及笄礼，这样的隆重他以前并没有见过。
沈乔下意识地想，过两年自己及冠的话，是不是也要这样的办一个及冠礼。
这及冠礼也是这样复杂且隆重吗？
嗯。
感觉有点麻烦。
“三皇子到——！”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正厅里跪着等待插钗的叶霓凰眸色一怔，连沈玉都跟着皱起了眉头。
沈乔挑眉，心里突然有个感觉。
这三皇子果然也不是个安分的。
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沈娇娇的名单上面？
想到名单，沈乔就想起了此刻也在现场的某人，一时间心里的感觉简直……复杂极了。
三皇子今日也穿了皇子服饰，他大步进来，先是跟叶挺琢夫妻打过招呼赔礼自己来迟了，才又朝谢燕跟谢景行行礼。
谢燕直接呛他：“来晚了便安分一些，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吉时。”
其他大臣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谢云凡也不气恼，他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知错了，就走到沈乔身边坐下，还朝沈乔无害的笑了笑。
沈乔：“……”
一想起这货也在那名单上，沈乔就有点无法直视这货。
这一场及笄礼，除了程书言的事外，倒是再没什么异常。
即便是谢云凡之后姗姗来迟，可到了谢燕的跟前他也得矮上一节。
及笄礼结束，沈玉与沈乔便起身离开，谢云凡倒是跟在谢燕身边看着乖巧听话的样子。
沈乔悄悄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这谢云凡是真人不露相。
……
叶霓凰及笄礼过后，京城里就彻底没什么事能牵动沈乔了，不过自从叶霓凰及笄礼的那次后，沈乔倒是收到了不少官家子弟送来的帖子邀请沈乔出门去玩。
沈乔全都一一回绝。
他最近这两日越来越懒了，根本就不想出门。
尚书府程书岩的事被人写了奏折递交给皇帝的御案上面，不过这次弹劾的人变成了谢燕。
御史弹劾谢燕行为猖狂目中无人，以皇室亲王的身份欺压官宦子弟。
结果第二天一早，上书的御史直接被皇帝当着百官面前训斥了一顿。
这不算，皇帝还下旨，将挑起这事的杨子旭跟程书岩直接扔进军中去参与训练！
沈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躺在沈府的花园里面吃着水果。
“果然还是白月光的威力无穷啊。”沈乔感叹。
这要是换了其他皇帝，估计都已经开始防着沈玉了。
周叔在一边陪着他，轻笑几声。
“对了，周叔，我记得之前有帮你安排人手收集外头消息的吧，人怎么样了？”
周叔诧异：“早便已经安排好了，少爷现在是想见人吗？”
“嗯，我有事情要办。”
周叔得言，立即去吩咐。
沈乔确实有事要办。
他答应了沈娇娇的条件帮他杀人。
沈乔虽然没问这名单上的人是怎么回事，但也猜得出来。
这些人都是曾经欺辱过沈娇娇的人。
名单上有三个人是皇家人，撇开最后一个谢景行不说，其他两人想要杀了并不容易。
沈乔的眸光就放到了前面的头几个身上。
不知道这几个人处理起来，好不好杀？
周叔带了人再回来时，沈乔已经将那名单收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跟在周叔身边的人。
那人穿着朴素，容颜平凡，三十来岁的样子眉眼间透着几分市侩。
周叔：“这人叫刘成，以前是菩提寺那附近的乞丐，跟不少乞丐交情都很好，人也机灵，在四季食客那主要做的就是采买一类的事儿。”
沈乔挑眉：“刘成？四季食客里做事？”
“小人刘成，拜见东家！”
沈乔盯着刘成，并不开口。
周叔又道：“刘成认识的乞丐不少消息面广，少爷有事尽管吩咐他就是了。”
“这么厉害吗？”沈乔来了兴趣：“你这里是不是什么消息都能知道啊？”
刘成笑得有些谄媚：“不敢说得太满，只是一些小道消息还是能有那么一点的。”
“哦？那别人府邸里的消息你能知道吗？”
“这个得看是什么样的了。”刘成道：“如果是后院女眷的消息，那东西确实不太好弄，但捕风捉影抓个三五分的还成。”
“哦，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看看你能知道多少。”
“少爷您尽管问，若我不知道的，就让我那些兄弟去打听，定能给少爷问个子丑寅卯的。”
听这话，沈乔笑了，不过他却是先看向周叔。
“周叔，你先去忙吧，铁柱在这里陪着我就是了。”
周叔略微诧异了一下，倒也没有多问只退出去。
沈乔直到周叔的身影确实看不见了，才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这京城里，你们可知佐敦候为人如何？”
刘成呆了一下。
沈乔：“不止佐敦候，还有杨捷跟杨子旭以及程书岩，他们又是如何？”
刘成略微皱眉，张口就说自己知道的事情。
“不瞒少爷，佐敦候此人喜好男风，家里还养过两个从青楼买回去的清倌，为这事，佐敦侯府闹得不小，几房的人都吵着要分家，不过这佐敦候半年前的时候听说废了，人现在变得易怒易爆，老侯爷发话，已经将人给锁了起来。”
“锁起来了？”
沈乔皱眉。
刘成：“侯府当时请了不少大夫，可全都被那佐敦候给打出来了，据说还有个大夫差点让那佐敦候给打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想要杀这佐敦候就不容易。
除非夜闯侯府，但这不实际。
“另外几个人呢？”
刘成继续交代。
杨捷今年三十，是杨子旭的堂叔。
杨捷没什么本事，早前妻子死了，膝下就只有一个闺女，人挺废的，还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杨子旭是杨家武侯府的嫡三子，为人有点高傲，看不起文官，外表虽然堂堂，但心高气傲，一心想做今年的状元郎，但今年春闱落第，为此还发过脾气将跟他讨钱的小乞丐给打了一顿。
程书岩是程家的嫡三子，一向以杨子旭马首是瞻，此人看着温文儒雅，实际就是草包一个，平日里说是喜欢以文会友，但实际上去年的秋闱就已经落榜了。
沈乔听着，久久没有说话。
刘成悄悄看他一眼，眼珠一转，突然又说：“要不然小的让我那些兄弟再去想办法弄弄清楚他们往日的喜好？”
“也行。”沈乔点头：“弄清楚了，回来报我，不过这事就不用让周叔知道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刘成应着弯腰退了出去。
王铁柱盯着他的离开，微微皱起了眉。
“少爷，这些事为何不让周叔知道，说不得周叔……”
“听我的就是。”
王铁柱怔愣了片刻，虽然狐疑不过倒也没再说话。
之后的两天，沈乔就在府上犯懒，谢景行那边似乎有事要忙，已经连着几天没出现了。
就连沈玉这两日也忙碌起来。
沈玉的大军回到了京城，皇帝发话让他自己去把大军给安顿好。
至于谢景行。
沈乔猜测估计应该是快放榜了，京城学子忙着趁着这个机会想提前跟最有可能入围的考生打好关系，诗会是一场接着一场，邀请相关人员参与。
沈乔难得放松，不用应对任何人也不用面对谢景行。
房间里，他站在铜镜前，摸着自己有些软润的腰，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又有些微妙。
他感觉自己胖了。
小肚子有些明显，以前软乎乎的小肉肉变成了小肥肉肉，这手感……虽然更舒服了，却也挺闹心的。
“少爷，刘成来了。”王铁柱进来通报。
沈乔收整心情拉好衣衫，转身就朝外头走了出去。
刘成这次回来，带来了沈乔想要的消息。
其中最劲爆的是，程书岩跟杨子旭的关系非同一般！
嗯。
就像沈乔现在跟谢景行一样，不同的事那两人是情投意合。
但关键是，杨子旭已经定亲，只等年下未婚妻那边守孝结束便要成亲。
这个发现，让沈乔意外了。
“杨子旭居然还定亲了？”
“是的，定亲的顺天府伊的嫡长女，据说三年前两人便要成亲，只是不巧，那时女方那边祖母才刚过世，因守孝而耽误了婚期。”
沈乔听得皱眉。
“那可知杨子旭与程书岩是何时勾搭在一起的？”
刘成：“这个倒是不知了，不过这两人都是自小的交情，是一块长大的。”
哦。
还是青梅竹马。
但沈乔此刻却觉得这个词咋还有点恶心呢？
既然都已经有青梅骑竹马了，那还祸害人家姑娘干什么？
沈乔眼神冷了，他想一箭双雕了。
“刘成，你帮我做件事吧，过程怎样，我不在意，我只要个结果，做好了，我有重赏。”
刘成大喜，急忙跪地叩拜！
两天后，沈乔在家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程书岩跟杨子旭在酒楼私会，意外被未婚妻给撞破了两人的好事。
杨子旭为遮盖此事，差点失手杀了他的未婚妻，还是那未婚妻的小丫头拼死跑出去大喊大叫才把人都给引了过去。现在两人刚被京兆尹那边带走，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至于杨子旭多那个未婚妻，差点被他给误杀。
人现在还在昏迷，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沈乔听着直接沉默了。
他是要一箭双雕，但也没想过牵累无辜。
一时间沈乔不说话了。
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像是陷入了思量。
刘成就安静的等着一旁，看沈乔似乎有些不悦的样子，眼珠一转，忽地开口。
“少爷是在担心那位姑娘？”
沈乔不语。
刘成略微心虚地笑了一声：“少爷放心，那位姑娘伤虽然听说伤得挺重，但若是这婚事黄了，估计她的伤应该也就痊愈了。”
这下沈乔挑眉了。
或许杨子旭的那位未婚妻也在等这样的机会也不一定。
搞不好她可能早就发现杨子旭跟程书岩的事，但是碍于名声却闹得不得又轻易退不的，才会将计就计。
毕竟这古代对女人非常得不友好，哪怕错不是女方，一旦闹开也还要被人指责女方不够大度。
想通这些，沈乔的神色才缓和些许。
“你去把周叔叫过来，便回去吧。”
周叔过来时还有些疑惑，他下意识地看了门外的刘成一眼，心里猜测恐怕有事是这刘成办不到了才叫他来。
果然。
沈乔直接问周叔。
“周叔，我想见杨子旭跟程书岩，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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