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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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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过后的童无忌靠在床上,睡前用手机看看新闻是她的习惯。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2018年的11月已经结束,迈入了12月的第一天。

要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里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着陈一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这间房子,不会再因为所谓的“男未婚女未嫁”的借口逃跑,童无忌还是很欣慰的。

也不知道她的男主角陈一今晚是不是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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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该洗澡的该洗漱的基本上都已经结束,各个房间门都是关上的,黑灯瞎火,可这里的住客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开灯,谁都说不准他们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这个宿舍是推拿店老板租的三室两厅,不过为了住下更多的店员,被隔开成了四室一厅,每个房间里都是一铺上下铺,也就是这一个房子里,最多的时候住过8个人,但基本上都只会待个几年,等到成家,或者经济条件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就会搬出去住,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五个单身汉。

陈一的房间原本也有同住的店员,不过他结婚后就搬出了这个宿舍,最近的两年,陈一都是一个人独享这个房间。即便如此,陈一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他不希望打扰到任何人,也不想惊动到那些八卦的同事。

主要是,他不喜欢每次和童无忌约会之后,都要和大家分享做了什么,还会被问到感受。

这是非常私人的部分。

尽管他前一个室友就非常乐于分享关于这些事情的乐趣。

可人和人到底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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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一开,滚烫的热水从头顶洒落,水流顺着脸颊流向脖颈,两肩,躯干,驱赶了初冬的寒意。

氤氲的水蒸气升腾,把浴室的玻璃隔断都蒸出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陈一伸出指尖,在玻璃上开始一笔一画地写起了大字。

“童,无,忌,陈,一。”

末了,还在两个名字中间画上了一个爱心符号。

在陈一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总感觉还是空落落,他索性又用一个巨大的爱心把这两个名字包围起来,最后满意地笑了。

今天是童无忌求的婚,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的认知里,童无忌完全把控着这段关系的走向,他只要负责表达自己的感受和对她的爱。

不过说到结婚,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完全没有经验,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过去他也参加过这间宿舍里曾经几个住客的婚礼,但和他们的婚姻要说最大的本质区别就是,那几个住客的伴侣都是残障者,大家的身体都有这样那样不方便的地方,结婚的仪式什么的也办得很简单。用他们的话来说,“婚礼这种事情,就是办给明眼人看的,她穿再漂亮的婚纱也看不见。”

为此陈一也思考过,像他们这样的残障者,是不是没有和健全人恋爱结婚的权利。

为此他勇敢争取了,即将要成为他的新娘的童无忌,不仅是健全人,还是即便放在健全人当中也非常优秀的女孩。

倒不是想攀比些什么,陈一只是发自心底地觉得开心。

开心之余,他也开始考虑起,结婚到底需要什么条件。

然后他忽地想起,结婚需要的其中一样重要的东西,并不在他身边。

童无忌正打算放下手机,猛的一阵震动又让她重新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阿一?”

“童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个,去登记不是要户口本吗?我的户口没有迁出来,还在老家,户口本也在我爸妈手上。”

手机那头传来的陈一的声音不太坚定,提到他的父母,他的语气多半都是这样犹犹豫豫的。

“叫他们发个快递送来,领完证再寄回去呗。”童无忌提议。

陈一低声“啊”了一声,话里更加无奈了:“村里,估计没有快递,我爸妈他们肯定也不懂搞这些,童童,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过去这三年的春节,童无忌都是和陈一一起过的,过年不回家的理由是害怕人流量太大,平日也不怎么见他和父母又联络,童无忌是知道他和家里人那种微妙又尴尬的关系的,这突然说要结婚,还指不定这趟回去陈一会碰到些什么。她心里莫名担忧,思索了一阵,沉默得陈一差点以为她挂断了电话,连着喊了两声“童童”。

“我听着的。你是准备明天回去吗?买车票了吗?”

“车票还没买,我现在试着看看明天还有没有票。”

童无忌大概也知道,为了省钱,陈一多半会熬两三个小时的普通火车回家。

“别看了,过了十一点,买火车票的软件就暂停服务了。明天一早你收拾好东西,我开车和你一起回去。”

陈一话里是内疚的:“你明天好不容易放假……而且你一个人开长途,多不安全。”

“我不开难道你开吗?”童无忌低声吐槽了一句,“放心,中途有服务区,我保证中途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开。”

“是我不好。”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说你自己不好。”童无忌对自己的双标是心知肚明的,她会对陈一毫不留情地毒舌,但她真的听不得陈一的自责。

“那我等你。明天见。早点睡,不用太早出发,你睡饱了休息好了才行。”

“嗯,阿一,我爱你,晚安。”

“我也爱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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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穿着童无忌在双十一凑单买的蓝色冲锋衣,背着个巨大的背包,手里握着红白相间的盲杖在这身打扮下倒更像是登山杖了,这人光是站在小区门口,车还离得老远,童无忌就已经看到了他这身显眼的打扮。

车在陈一面前停下,童无忌特意按了按喇叭,放下车窗,对着陈一来了一句玩笑:“靓仔,穿成这样,去爬山啊?”

“啊,我家就在山里。”听到童无忌的声音,陈一脸上的表情显得轻松了许多,熟门熟路地拉开车门,把背包放到后排,然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

“跟你爸妈联系过了吗?”童无忌点了点车上的导航,开始了回陈一老家的路程。

“跟他们说了。他们就说好。你知道的,他们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展望了,也不打算靠我养老,我活着别拖累了他们就好了,反正他们还有一个健康的儿子,会给他们养老送终。”陈一这会儿的笑是苦涩的,童无忌听着就不舒服。

“阿一,没关系,你会过得很幸福,会过得让他们都羡慕的。”童无忌打开了车内的音响,抒情的英文歌缓缓在车内形成了温馨的氛围,“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你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做我的新郎官可不能这么苦恹恹的,来,给你的新娘子笑一个。”

“嘻——”陈一咧开嘴做了个假笑的表情。

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陈一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曾经的家,面对那两个他应该称之为父母的人。

自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儿子,一个健康的,心明眼亮的儿子,陈一就意识到,这个家可能并不需要一个终有一日会瞎掉的废人,这个废人只会丢了他们老陈家的脸。于是他和他们的关系逐渐疏远,远到连通话次数都一个手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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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车程后,童无忌把车停在了一个服务区,拉着陈一走进了服务区的麦当劳里,两人并排坐在面对点餐台的高脚凳上。

空气中弥漫着炸鸡和炸薯条的香气,还有雪糕的奶香和可乐的微酸。

“饿了吗?看看想吃点什么?”

陈一扶着眼镜冲着高处的餐牌注视了好一阵,又眨了眨眼,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橘红色和黄色的色块混搭的迷茫,只好无奈放弃:

“你也太看得起我的视力了。”

“哎呀,你早说嘛。”童无忌掏出手机,打开了点餐的app。

“还能手机点啊?”陈一凑到了童无忌的手机屏幕前,字体太小太细着实看不清,不过图片还能勉强辨认。

“你不知道啊?”童无忌一点一点滑着屏幕,让陈一慢慢看清。

陈一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来,看着童无忌,说出了一句让她感到很震惊的话:“其实我是第一次来吃麦当劳。”

童无忌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是吧?”

“真的。”陈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你知道的,我就一个穷鬼推拿师傅,哪里敢进这些店来消费,进沙县小吃都要捏捏荷包的。要不还是你帮我点吧,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

可童无忌分明记得,他陪她吃牛肉火锅,陪她吃海鲜自助餐,一顿就是几十几百的,他也从来没有吝啬过一次。

“那我们约会的时候去那些地方……”

“那不一样,和你一起的消费,是放在另一个存折的。”陈一抢答。

又是一个让她意外的答案。

叫过取餐号后,童无忌从柜台端回来满满一个餐盘的食物。

陈一的手很快伸到薯条的袋子里,抽出一条薯条咔滋咔滋地咬着。

“新鲜的薯条就是好吃。”

“你这看起来也不像是第一次吃。”

“骗你干嘛,我真的第一次吃麦当劳。”陈一说着挽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了右手手腕处的一道形状不规则的疤痕,“但是我读职校的时候,太穷了,去麦肯基兼职过,炸过薯条,这个疤就是那时候被油烫到的。”

童无忌一直知道这个疤痕的存在,因为陈一眼睛不方便,很多时候要用手代替双眼去确认去摸索,自她认识他起,他的手上本来就是有很多因为各种原因受伤的疤痕,刀切的针刺的,还有开水烫到的,她怕问起来他会难受,也就从来都不过问。

“麦……肯……基……?”童无忌怀疑地复述了一次,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都像恶搞。

“我们家那个小县城,哪里有什么麦当劳肯德基,那个时候,吃过洋快餐的人都不多。况且,就算是这些山寨店,东西也卖得不便宜。”陈一还是逮着薯条小口小口地啃着,童无忌看着他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自己小时候养的花枝鼠的即视感。

“别只吃薯条,这里有汉堡。”童无忌拆开包装纸的一半,留着一半包裹着汉堡,拉过陈一空着的那只手抓到汉堡上,“这个是双层吉士堡。”

陈一低头盯着手上的汉堡,盯得快要斗鸡眼了,也还舍不得咬下第一口。童无忌已经拆开了自己的那只汉堡,见陈一还是一动不动,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观察。

“吃啊你,愣着干嘛。”

陈一嗯了一声,张大了嘴巴,努力想要一口咬下从面包皮到夹层的所有材料,狠狠的一大口下去,汉堡填满了他的口腔。浓浓奶香的吉士片,烤的有些焦香混合着洋葱和黑椒的牛肉饼,还有陈一不太形容得出来的酸甜的黏糊的酱汁,这辈子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吃汉堡的滋味,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个汉堡是童无忌买的,是她递到他手上的。

想到这里,陈一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暗爽,这也表现在了他上扬的嘴角上——虽然还沾着面包碎屑和白色的沙拉酱。

“阿一。”

“嗯?”

“你转过来。”

陈一乖乖把脸转向童无忌,还没来得及反应,童无忌已经凑到了他眼前,嘴角忽地被亲了一口。

陈一的双眼睁得很大,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的状态。

他们也不是没有接吻过,可是童无忌太突然,这又是公众场合,他着实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这么大的人了,吃个汉堡还搞得满脸都是,好了,干净了。”童无忌伸手拍了拍陈一的脸颊示意他放松。

死机的大脑突然就恢复了运转,陈一话里有种撒娇意味的委屈:“我自己看不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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