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办公室的门，黎灿烁真的伤心了，她是真的不想离开这儿。
从小成长的环境告诉她走一步看三步，她怕惹事，同时也没有承担风险的能力。
秦熠说的话有些歪道理，这只是一个职业而已，不用她叛变自己，当初答应加入男团情况还要糟糕一点，现在还不用假扮男人，她在纠结什么。
而且事实也告诉她自己，以她的外形来说做男团比做女团合适，而且秦熠说要做一个男女团并存的一个团体。
怎么看都对她有利。
离开这里，她一个人到外面能有什么好生活呢，起码在这里吃穿不愁，而且还有一个相对来说很好的前途。
这里的人都对她不错，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对比下来，她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
可她就是过不了心理这一关，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
有了。
黎灿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绝不要拖着时间内耗自己，在办公室外想到办法她又走进办公室：“我想好了，我想留下来。”
对于她的选择，秦熠挺意外，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以为她会卷铺盖走人：“为什么又决定留下来，不是要走吗？”
黎灿烁斜眼看他：“不甘心，而且。”
秦熠：“因为除了这里你别无选择。”
“谁说的，我可以去流浪，混肯定不如在这里混得好，反正饿不死。”黎灿烁认为他想多了，“天大地大，就算是睡桥洞我也睡得来。”
“所以你是为什么回来，为了你的理想和抱负。”她回来了，秦熠很开心，要找到她这样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还是向现实低头。”
“对，你说得都对。”聪明人果然很可怕，黎灿烁现在觉得他表面温温柔柔好讲话实则城府很深，“我就是想混出个人样，不想一辈子为温饱发愁，不想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秦熠：“所以，妥协了。”
“没有。”黎灿烁和他开诚布公，“我觉得你想做一个男女团并行的团体想法是非常好的。”
“是吧。”
“但是。”先夸他，黎灿烁才说到重点，“我是万万不会做男团的。”
秦熠看不懂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黎灿烁带着笑意：“因为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是你想法的升级。”秦熠不是犟种，好话他是听得进去。
秦熠很有兴趣：“说说。”
黎灿烁对他掏心掏肺，至诚至信：“你说过人没有定义，人有千面，所以想做一个男女团并行的团，这很好，可惜切入点错了，不同风格，我们不一定要成为男团，像现在这样我们五个女孩走中性风不就行了，据我看市面上没有全中性风的女团吧。”
“没有。”秦熠另眼看她，她说得很对，还是他个人的思想太过于局限。
“那不就得了。”黎灿烁说，“人都是复杂的，我们女孩可以柔美可以飒爽，所以直接来一个全中性女团，轰不轰炸。”
“轰炸。”秦熠抑制不住地激动，因为黎灿烁是有想法的人，敢于拼敢于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类情况，“除此之外，还可以延续传统女团的风格，对于粉丝来说，这等于就粉了两个团，两种形态切换，什么时候都有新鲜感。”
黎灿烁开怀了，秦熠是听进去而且是支持的，她继续加大火力：“是吧，男团出道，风险多大，这样多好。”
“嗯。”秦熠也不想让她们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在她走出办公室之后他就在思考，“你说的我都想过，只不过，你说得都对，我还是太自私了一点，之所以刚刚没有和你提起过，是因为我还是想做男团，我在纠结。”
就是可惜了他的梦想。
黎灿烁咧嘴一笑：“你可以找男人吗，公司可以招聘更多的练习生，做大做强。”
“不。”秦熠却摇头，“没有人会比你们更好了，我不想把精力分散，只想全心全意把你们培养起来。”
“好吧，这样对我们来说更好。”
任务完成，双手垫在脑后，黎灿烁都要夸自己一句，太聪明了。
黎灿烁：“要说你是老板呢，目光远大，棒棒哒。”
事到如今，秦熠也就不再瞒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你面试那天，是我暗箱操作让你没了工作也没了住宿的地方。”
“变态。”黎灿烁一拳就抡了过去，“我说呢，我那么倒霉，原来都是你害的。”
淡定，秦熠不生气，他罪有应得，抽了张纸擦了擦鼻血：“好受了吗，要不要再打一拳。”
一拳也足够出气了，他是老板，黎灿烁是不敢再打他：“那个，我已经好了，还有，我也骗了你，我之所以来这里，一开始就并不是想组男团，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我想在这里免费学习还有工资拿，我本来想六个月后拿三万块钱跑路的。”
“没事。”这都不是事，看到纸巾上的血，秦熠两眼一黑，她手劲好大，好痛，“事也谈得差不多，你回去上课吧，别耽误时间。”
解决完个人的事，黎灿烁开始关心她人的事：“我还有事想问你呢，我一个人反应都这么大，那她们几个呢，没闹，还有你是怎么把她们骗过来的。”
“骗？”秦熠对这个词非常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骗她们？”
黎灿烁深感疑惑：“不然的话她们怎么会同意？”她可实在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熠：“我和她们说了，她们就同意了。”
黎灿烁不相信他的话：“这么轻松。”
也不用瞒她，秦熠打算把所有都告诉给她，现在都是一根藤上的葫芦娃：“是啊，你可能不知道，她们也都是和你一样在福利院长大的，我父母有定期捐助福利院的活动。”
黎灿烁听得入神：“然后呢。”
秦熠：“当我男团事业失败后，我就起了这个心思，然后花了很长时间找人，才找到她们四个，然后让我爸妈还有亲戚把她们收养，所以她们都是我的妹妹。”
黎灿烁和他关注的点不一样：“所以，你就骗了我一个？”
“可以这么说？”
“啊啊啊，可恶。”气又上来了，黎灿烁原地发泄一通。
“没办法，我本来没想找外人，但是团队里缺少一个主唱，所以我就广撒网，那天我一眼就看中了你的简历，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非必要，秦熠也不想这样，“你实在是觉得生气的话，我给你补偿。”
黎灿烁不在意地问：“什么补偿？”
秦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钱。”
“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觉得我用钱侮辱你？”
“没有。”黎灿烁莞尔一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讨厌钱，而且她还那么缺钱，“这怎么能说侮辱呢，你看不出来我很喜欢钱吗？”
“看得出来。”看到她笑眯眯的眼睛，秦熠立马给她转账，“从收养起，她们四个一刻也没有分开过，从那时开始练习，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吧，不过凌云志特殊一些，她小时候在尼姑庵待过，所以身上有些功夫。”
“难怪，你那么有信心。”黎灿烁是知道他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收到一大笔钱，黎灿烁脸上都要笑开花了，“那我去训练啦。”
秦熠最后嘱咐她一句：“如果不达标的话，即使你再好也要滚蛋。”
黎灿烁摇摇手机：“我知道啦，我会努力达标的。”
开开心心回到练习室，等待已久的四人也围了上来。
陶姜问：“你去了好长时间，谈得怎么样？”
“很好，非常愉快。”黎灿烁是个做决定就不后悔的人，要留下来就好好练，“以后还要你们多照顾，多多指点我。”
听他这样说，就代表他不会走，其他人也就安心了。
陶姜：“一定的，怎么说呢，一起进步吧。”
没了一大堆的束缚，这回，黎灿烁也能将自己百分百的精力全都投入训练。
在得知他们是女孩后，和她们相处起来，黎灿烁也完全没有了顾忌，界限一解除，自然是想怎样接触就怎样接触。
中午吃饭的时候，黎灿烁见夏嘉澎夹菜不方便，于是主动帮她夹菜。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还有黎灿烁的笑容，夏嘉澎感觉怪怪的，以前他可对他们没有这么好，不热情反而有些冷淡。
该不会知道她们是女孩就这样吧。
陶姜刚拿起水杯，发现没水了，刚要去添，就看到黎灿烁拿着她的水杯起了身。
黎灿烁：“我来吧。”为美女效劳，她很愿意。
他走后，夏嘉澎开口询问道：“他是在照顾我们吗？”
“应该是吧。”陶姜猜想，“可能觉得他是团里唯一的男孩子，所以想多做一点事情，训练的时候我们也帮了他很多，很正常。”
盛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一个好人，有觉悟，很符合我们队整体的气质。”
“总之，不可能是对我们献殷勤，应该没有别的心思。”凌云志说。
夏嘉澎回想起他看她们的眼神，有些痴恋，她保持自己怀疑的态度：“他最好没有。”
一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快两个月。
这天月考结束后，不出意外，黎灿烁的成绩还是倒数第一，不过，她的心情并未受到影响，企图用两个月的时间就追赶上训练十年的她们，这是不可能的事。
自己和自己比，比上个月有进步她就很满意。
而且令她开心的是，这次月考是从三个方面来考核的，声乐、舞蹈、唱跳，声乐她可是第一名，虽然其他两个科目垫底。
结束后，她们也没闲着，因为今天是周末，为了锻炼她们，秦熠让她们晚上去商业中心人多的地方路演。
为了这次路演，大家也准备了很久，都准备拿出自己的看家功夫。
人要学会藏拙，因此黎灿烁准备的都是歌，而且是现在正流行的歌，因为她们要吸引观众，否则的话没有人观看，这次路演就定义为失败。
和上次商演不同，面对这么多流动的人群，人群有选择性，黎灿烁心里更没底。
幸好还有伙伴一起，大家互相扶持着，心中自然也有了底气。
刚开始的时候看她们演出的人还不是很多，可慢慢觉得她们表演得还不错，所以人也就多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甚至有人开始了直播。
秦熠也让公司的摄像同步记录她们的第一次路演，因为人很多，在外围见她们状态不错的他进到了路边的咖啡店准备查看一下线上直播的评价。
【好眼熟，在哪里见过】
【地铁帅哥】
【话说，他们是不是练习生，准备出道了，现在在试水】
【应该是这样】
【看了好几个节目，感觉实力应该不错】
【都长得挺不错的】
【上次商场开业，他们不是把无限风暴团压得死死的吗】
【这一看就是假唱啊】
【怎么又是他们，买了营销吧】
【长发男生有一点像女生】
【那个矮一点的无论是外表和声音也像女生，真的不是女扮男装吗】
有好就有坏这很正常，秦熠关心的是线上的人数，围观人数居然有三千多，这对一个未出道的团体来说是相当大的好事。
秦熠还没发力，目前还在一个旁观的阶段。
可想而知，她们正式在大众面前露面会有多么大的关注。
与此同时，另一边。
魏潇懒得听他父母的唠叨和抱怨，和以前的同学出来玩。
“小心一点。”公园里，一位女同学走路都在看手机，魏潇提醒她道，“差点撞上滑板了。”
“哦，谢谢。”话是这样说，女孩还是盯着手机，“我在看表演。”
一个男同学说：“又是哪个男团呗，她最近很迷这个。”
“什么？”魏潇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脸，真的好像魏潼，这一看就看得时间长了点。
女同学注意她的动作：“你也喜欢。”
“不是，我只是觉得在唱歌的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女孩眼睛一亮，在路边的长椅坐下，“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魏潇也跟着坐下来，仔仔细细认真观看，越看越像：“我觉得他和我家里以前被领养的姐姐很像。”像到他认为就是一个人。
“那就是不认识咯。”女孩语气冷淡下来，“你不是总是欺负她吗，都养了这么多年还送回福利院，也真是的。”
之前和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会叫上魏潇，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不好玩，我先回家了。”
“那我们也回了。”
所有人都走了，魏潇也没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在回去的地铁上，他找到了刚才的直播间，换了一个人表演，但是偶尔镜头也会扫到他。
魏潇还是觉得他和魏潼长得一模一样，他记得魏潼右手上有一道疤，那这个人有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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