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陪伴》第二期沙漠之行播出后,节目本身并不有趣,热度与话题却比第一期来得更高。
ROUTE意外卷入的那场沙尘暴,引得更多人关注了防沙的相关话题,有人在微博组织了一个西北植树的活动,报名参加了很多人。
国家电视台也对其进行了转发。
配文:[行走在沙漠里的绿洲“建设者”]
节目组主题选的好,立意也因为那场沙尘暴变得够深刻。
他们收到了一笔巨额的赞助,对方不要求宣传,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去任何有可能危害他们生命安全的地方。
沙城暴的到来却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节目组去之前提前看过天气预报,并没有什么异常……再强大的科技也敌不过自然灾害的威力,只能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他们不会去拿嘉宾的生命去博节目出彩的效果。
明丽想趁着ROUTE名气大燥,在年底给他们开几场小型的城市巡演,赚取一部分的利益,遭到了周立的全力反对。
他最先考虑的是夏裕竹身份问题,演唱会从策划、筹备再到进行的周期实在是太长,中间但凡出了什么岔子,那投资进去的钱就相当于全部打水漂了,以明丽利益至上的性子,绝对不会轻饶夏裕竹的。
“明总,他们一张专辑收录了七首歌,就算加上道具的搬移、换装总时长凑不满一小时,不符合演唱会的演出时间。”
“……现在开演唱会为时过早了,他们还需要历练……”
明丽打断了周立说得话。
“时常不够,那就赶在年底之前再给他们出一张专辑,要是时常还不够,等制作团队定好演出曲目,直接去买音乐版权……公司里男团、女团出的歌难道还不够他们唱的吗?”
“也可以让ROUTE向他们的陆承湛大前辈致敬致敬!”
自己写得歌唱不得,只能看着被别人唱,陆承湛,这种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明丽想着。
公司对旗下艺人的版权实行绝对控制,即便合约到期跟公司解约,他们发行歌曲的版权全归属于公司,有些人想买,也承担不起明丽开出的天价版权费。
有陆承湛参与的那个男团解散多年,那些歌曲的版权还牢牢握在明丽手里。这些年成为了公司不动产,光靠版权费明丽也能从中赚取不少的利益。
明丽是打定主意要开演唱会,周立说再多话都是徒劳。
“好的,明总,我会去给他们安排的。”
周立想不通夏裕竹能去得罪谁,与她工作过的人对她都是好评如潮,可能唯一的不客气也是给了自己的顶层老板,明丽。
……难道是因为她风头过盛遭人眼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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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TE受到了沙尘暴的惊吓,晚上睡不好,白天睡不踏实,循环了好几天,期间又赶上了一年一度的群星慈善晚会。
他们被周立拉去参加慈善晚会,精致的妆容遮住了表象的疲惫。
五人脚步虚浮,坐在后排靠角落的地方。
他们来得太早,人还没来齐,现场的座位空了大半。
潘屿在玩斗地主转移注意力,孟展翎看着餐桌上不能动筷的美食,不饿也给看饿了,陈文骏和徐志柏相互撑着靠会,坐着睡着了。
夏裕竹嫌屋内环境闷,溜出去透风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街上走,越走越远,直到潘屿给她打电话,她才发现走了七八公里,远离了市中心。
可能是路况偏僻的缘故,她打不到车回去了。
潘屿把夏裕竹的情况跟周立说了,周立爆锤他的头,“你怎么不早说!”
夏裕竹听着潘屿的手机传来周立急切的声音。
“裕竹,你别着急,站原地别动,我立马派车来接你……”
听着立哥担心的口吻,夏裕竹涌上了内疚,她好像给人惹麻烦了。
“立哥,对不起。”
周立反碎碎念地说个不停,反过来在照顾她的情绪,“诶,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先别怕……”
夜晚越来越宁静,公路旁的灯始终亮着,夏裕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咬着牙没让哭声泻出去。
突然,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车门徐徐打开,从里走下了一个人,夏裕竹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到了陆承湛,至此听不见周立的声音。
陆承湛拿走了夏裕竹的电话,跟周立说话。
“立哥……我碰见裕竹了…碰巧了…人我给你带回去…不麻烦……立哥,你太客气了……”
王远开了车窗,跟陆承湛说:“我在附近兜两圈,你好了喊我!”
“好。”
“你快点。”王远提醒他,“慈善晚会要开始了。”
陆承湛:“嗯。”
有他挡在夏裕竹面前,王远没看见人的狼狈样,感慨地笑了声,开车走人了。
“周围没人,想哭就哭吧!哭完,我带你回去。”陆承湛往她旁边坐下。
夏裕竹一开始就静静地哭,后来跟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似的,收也收不住了。
陆承湛就陪着,没有说一句话。
听着她的哭声音变小,陆承湛给王远发了信息:[好了]
王远:[结束了?]
陆承湛:[差不多]
她哭过的声音,有点嘶哑,夏裕竹问他:“你怎么在这?”
正好碰见她情绪崩坏的囧样……
陆承湛知道她聪明,等她回了神,会发现他话里全是漏洞,干脆不回,带她跟着自己的节奏走,让夏裕竹忘了先前问的未得到答案的问题。
反而问她:“哭够了吗?”
夏裕竹点了点头。
“还想哭吗?”
夏裕竹摇了摇头。
“那我们回去了。”
夏裕竹说“好”。
她一哭,妆掉了,藏在粉底下的黑眼圈出来了。
陆承湛预料到她会失眠,所以特意给她的平安符里放了艾草……看来,还是不行,
要是他看到另外哈切连篇的四人,就会发现夏裕竹的精神状况算好的了。
他问她:“晚上还是睡不好吗?”
“嗯。”夏裕竹想到了他给的平安符,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来还给他,“陆承湛,这个我不能收。”
陆承湛:“为什么?”
“我拿了你的平安符,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她幼年高烧不断,爹爹找来御医问诊也找不到病因,后来是娘亲抱着她去庙里祈福,大师赐了娘亲一个平安符,她才逐渐好起来了。
高烧后,她没了记忆,还是长大后姐姐告诉她的……从此,娘亲逢年过节都会带她和姐姐去庙里祈福。
夏裕竹对这些事看得很重。
陆承湛又骗她了,“我给你求的。”
“拿着吧!”
他的平安符是周正给他求的。
那时候正值低谷,网络上不好的言语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周正带他去庙里住了一阵,来这里求福的人很多,周正也跟着凑热闹给他求了一个,带在身边好多年了。
夏裕竹:“你什么……”
正好,王远把车开来了,她心中的疑虑没能得到解答,跟着陆承湛上车了。
车高速在路上行径着,外面的冷风不停地敲打着窗户,和车内的安静形成了对比。
夏裕竹受到了潘屿发来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到,晚会要开始了]
[立哥不敢问陆承湛,让我来问问你]
夏裕竹回:[来了]
王远把车往地下停车场开,给保安看了请柬,停在了他专属的位置。
夏裕竹夏下车前,陆承湛给她递了方巾,她的眼睛哭过,泪水被风干了,脸上残留的泪痕还在。
“进去之前,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谢谢。”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吓得王远点烟的手,被打火机烫了一下,哪想到她会杀个回马枪。
夏裕竹紧握着手里的方巾,说:“陆承湛,谢谢!”
跟陆承湛说完,又跟王远说:“王导,麻烦你跑一趟了。”
王远吹着手,“不麻烦,不麻烦。”
他看着夏裕竹走远了,确定她不会回来了,才重新点了根烟。想到这前后两个称呼,他怎么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哟,你们两什么情况,成了?”
陆承湛牛头不对嘛嘴地说:“她看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王远抽烟探寻八卦,“你们……”
后面几个字不用多说,陆承湛给他送了两个字“没有”。
“我看裕竹对你也有点那么个意思,找个时间说开了,床头打一架不就得了。”
陆承湛:“……”
“你管好你自己的风流债,别掺合我的。”
王远不乐意了,“去你大爷的,你有本事别打电话给我,草!”
他脚都踏进晚会了,陆承湛一个电话喊走了。
“您老人家嘴一张,我又给你又换车,又是去荒郊接你和你心上人的,适当关心两句怎么了?”
“……”
周正开车送他来之时,夏裕竹从他窗边走过,因为车窗是防窥玻璃,他看见了夏裕竹,夏裕竹没有看见他。
夏裕竹在街上走了多久,他们就跟了多久。
看到她在等车,陆承湛是能立马接她走的,但想到今天晚会人多,害怕人多眼杂,落人口舌,才喊得王远打掩护。
两边换车耽搁一点时间,陆承湛没有想过,她会哭得那么伤心。他把她看得太坚强了,要是他再早那么一点过去就好了……
陆承湛:“欠你的人情,会还的。”
王远就喜欢陆承湛欠他人情,演技好还免费的劳动力这年头上哪去找!
“成交!”
他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慈善晚会已经开始了。
他们在车里坐了会,才上去。
王远说:“你信不信明天有人逮着你耍大牌的事做文章!”
“我看你也很闲。”陆承湛不接他的茬。
“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没意思的,裕竹真的不嫌你吗?”
“………”
陆承湛快步走着,王远在后唠唠叨叨地个不停,说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夏裕竹洗干净脸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柳妍。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柳妍看着夏裕竹出来的方向,好像是女厕所的方向。
她走了进去,连瑞颖正巧在补妆。
“颖姐,好巧。”她试探道,“刚刚这里就你一个人啊!”
连瑞颖涂深了口红,透着镜子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除了我——”
“你还看见其他人了呢?”
“没,没。”柳妍被她的气场威慑住了。
连瑞颖的眼里蒙着一层让人看不透彻的荫翳。
她合上口红盖,“吧”得一声,笑着拎着小包往回走。
“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听说今天宴会拍卖的藏品挺精彩的。”
柳妍露出了标准假笑,“谢谢,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