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都没差,总归是进了选秀的姑娘,能差到哪儿去。”宜妃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谈了。
确实能选秀的姑娘已经不错,就算有身份低微的那也不能说出来,每次选秀都有出身好的,说多了得罪人。
之后说的便是今年宫里新进的布料,内务府做的首饰衣裳。
与年玉谣在闺阁中与其他小姐聊天没什么分别。
胤禛后院说平静,但有瓜尔佳氏的存在,时不时便闹出幺蛾子,倒没有这么平静过。
聊得差不多,大家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
年玉谣顶着一头的首饰坐了许久,脖子受累便叫春华给她拆了,换上另外的簪子。
春华打开首饰匣子,见到了一支南珠做的簪子,金丝花托,拇指大的珍珠圆润有光,素净也不失身份。
“不要这支。”年玉谣皱眉,春华便换了一支。
梳好头发也要用膳,年玉谣叫她们都出去,只留下嬷嬷伺候。
“梳妆桌上有只簪子,不是本宫家里带来的,这两日也没见过,嬷嬷先拿去处理了吧。”
不明不白出现在她宫里的东西,留着是个祸患。
嬷嬷垂目给她布菜,也瞧不出她是什么想法。
但在心里还是有些钦佩的,冷静。
“是,娘娘。”
午膳过后年玉谣在屋里午睡,嬷嬷便带着那簪子交给了一个小太监,“叫梁总管再查一下殿里的人,这簪子也给梁总管处理。”
嬷嬷回去后便将殿里的宫女太监都看了个遍。
春华夏华是贴身伺候的,进殿里的时间次数最多,但其他人也不是没进去过。
无论是收拾的宫女,还是换殿内花草的太监,都有机会。
嬷嬷暂时也看不出谁不对劲,只能观察一段时间,或者等梁九功查到什么东西将人揪出来。
嬷嬷也没觉得年玉谣将簪子交给她处理有什么不对。
进宫前康熙便告诉她,在宫里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问嬷嬷,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也交给嬷嬷。
年玉谣也不怕她会告诉康熙,本来就是康熙派来的人,能够处理便说明是康熙兜底的事儿。
这簪子很快便送到梁九功手里。
伸手拿起来一瞧。
“哟,好东西。”
年玉谣宫里送去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过了梁九功的眼,这簪子他是见都没见过。
南珠是海水珍珠,南边儿进贡的东西,需要进海里取蚌取珠,本就产量少,进贡的还要挑个儿大圆润的,便更少。
这么大个珍珠,赏下去的人掰着指头都能数清,库里也没多少。
“先去查查吧,哪些手上有这玩意儿。”梁九功知道这肯定查不出来,但也得走个流程。
吩咐下去,回头他便与康熙说了。
“洒扫的小宫女换几个。”康熙动动手指,把年玉谣宫里的人换了一半。
这次能放个簪子,下次便能换点儿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他也不仅是为年玉谣撑腰,也为自己的安全,毕竟永寿宫是他将要常去的地方。
至于这背后的人,他也有个猜想。
“老四还是急了些。”宫里与年玉谣有牵扯的只有胤禛。
至于什么别人栽赃陷害,宫里头的人都不会先动手,只会在威胁到自己时会动手,或者已经出事后落井下石。
康熙也不懂胤禛什么想法。
一个女人,也值得他心里这么记挂,放不下,甚至暴露自己的野心?
想想他求旨赐婚时的眼神,或许真放不下吧。
但是利用帝王的愤怒让一个女人失宠,是胤禛做过最叫人看不起的事。
“库房不是有些南珠,拿些去内务府做一套收拾,余下的都送去永寿宫。”康熙从不会对孩子手软,讲的便是一个争。
兄弟之间争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他手里争东西,也得瞧瞧有没有这个能力。
年玉谣收到珍珠后,后槽牙差点儿咬碎。
父子俩争,拿她做挡刀子的。
不过转头一想。
太子在康熙心里地位也低了,是要扶一个新帝,胤禛若是真能成长,或许康熙真不在意他争的是什么。
“都磨成粉,以后用来敷脸。”
年玉谣将手里的珍珠扔回去,轻响后嬷嬷听到了这一句。
胤禛能做皇帝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年玉谣是将目光放在后位上的人,自然也要考虑一下将来的皇帝是谁。
后妃朝臣都在下注,她自然也要下。
胤禛自然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余下的阿哥不是有亲额娘便是能力不够,思来想去,似乎现在能与胤禛有一争之力的只有太子。
太子……
年玉谣倒是没多了解,他在康熙心里的分量不轻,但是最后还是被废,说明这分量与江山在康熙心里比起来还是江山更重要。
晚上康熙又拉着她生孩子,不过这次她没早早睡去,洗漱后还与康熙说了些话。
“皇上觉得年家如何?”她的心思早晚要放在他屁股底下的龙椅上,如今宫里也没个传信出去的人,他要将她当做那个争斗挡刀子的,或许也将她当做争斗后的奖励。
那她也可以反抗。
“你父兄都是有能力的,也是难得的好臣子。”有能力,又不拉帮结派,没有那么多小心思,确实是好臣子。
“那皇上觉得我这个年家女儿如何?”
腰上的手表明了康熙的回答。
“皇上,我父兄已不年轻,或许一二十年过去只剩下两个哥哥,在朝堂上担心受怕对身子不好。”
对上她带笑的眼睛,康熙觉得自己是低估了她。
不止是叫男人沉溺的尤物。
“今早那支簪子叫我很害怕,也叫我为哥哥们担心。”
她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也是表明自己今后的立场,“我回家后与二哥说了,想做皇后,只做皇上的皇后。”
她得争,才能完好的过一生。
康熙倒没想到再立皇后,一是前三个皇后叫他觉得,人还是应该信命,或许他就是克妻。
二是阿哥们已经大了,争斗中已经可以窥见登上大位的人选,也会削弱胤礽的嫡子身份影响。
结果年玉谣告诉他,她也想争。
但只做他皇后这句话,让他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今天查胤禛时,查出些东西,年玉谣是他快速生出野心的初端,也是他放在眼中必得的存在。
康熙与科尔沁有过紧密联系的时候,知道满人的许多规矩,父死子继,继承的不仅是地位财富还有庶母。
大清能够延续,哪怕皇帝有骂名又如何。
说到底康熙自己也逃不过那野蛮的血统。
年玉谣聪明,知道自己被当做奖品,那生出反抗的想法无可厚非。
“朕给年家一个机会,让年家选个主子。”
既然要反抗,那他也看看,胤禛能不能挣脱出对女人的占有欲,成为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
年玉谣翻身坐在他腰腹上,柔软的身体紧紧缠着他,“我替哥哥选太子爷。”
哪怕反抗,也是选了他。
她相信康熙不会逃出这软刀子组成的牢笼,“太子是皇上一手教出来的,与皇上最像,不会输。”
他眼睛里的光,让她看得分明。
随之而来的是被掀翻,衣衫尽褪,卷入欲/潮。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剧情有些突兀,但是就想这么写
将唯一生存机会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人,好像真的会有恻隐之心,帮她成长看她能走到哪一步吧?
虽然恋爱脑,但我被选择,我也会爱上这么一个人!
(暴露自己是个绝对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