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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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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求未免太突兀,太奇怪。好比人走在沙漠中,说想喝水,却被递了一把榔头。

莫名其妙,突如其来。

孔宴白都顿了一下,黑眸中明显的疑惑。但很快就恢复往常的模样。他眉头皱起,直截了当,“不能。”

果然,无情。

任务展开非常不顺利,充满挑战。知春心又沉了一点,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觉得累得要命。

像极了写论文的时候,一阵操作猛如虎,三万字里能用的就二百五。无奈又偏偏没办法。

好在现在这两天默默观察,知春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他真的做到一视同仁,对谁都冷漠,对谁都不客气。

他对自己也一样,做事吃饭,每天就那么几样,菜色都不换。不像在生活,倒是像在走程序,哪一天的他,都别想吃五颜六色的菜。

“……好吧。”知春无奈点点头,“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只需要回答我,我就安安静静吃饭。”

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知春道:“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是灵异神怪,还是武侠?或者民间传说?”

先圈个范围总不会有错,她先准备准备素材库,这件事是一定要做成的,早晚能用到。

孔宴白不说话,知春思量着换了个问法:“大多数人都看这几类,恐怖、励志、神话、权术、人间真情……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没什么反应,应该是不喜欢。知春托腮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问:“那……你是喜欢今天刘九丰读的那一类?”

那一类虽然不好宣读,但闭上眼,也可以稍微努力一下。

孔宴白一成不变的眸色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但很快又变成无波的古井,平波无澜。但是也够了,知春迅速捕捉,趁热打铁道:“真喜欢的话?我去找他借几本,看了讲给你听?”

“就当睡前故事……”

“咯、咯……”

她看见孔宴白放在桌上的手逐渐捏成了拳头,骨节发白,他面色冷凝,牙缝里硬邦邦蹦出两个字:“有病!”

实不相瞒,她也觉得。哪个好人会追着人问看不看禁书?还是带颜色的那一类。

知春也想附和一句,但她不能,不仅不能,还要立刻分析他对哪个感兴趣,时刻做到专心,专业,钻牛角尖。

丧心病狂的系统,丧心病狂的任务。

“你别生气,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你平时不做功课的时候,都看什么书。”她笑着解释。

说完她脑子立刻清晰起来,孔宴白虽然冷漠,脸皮却挺薄的,得让他缓缓。逼太紧逆反了可更难办。

想到这,知春停了下来,不再发问,垂眸思考。一冷一热好歹能平衡,两个都冷下来,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

“咚!”身旁被放上一个餐盘,力道太大,汤溅出来滴到知春的衣袖上,她吓一跳,抬头就见孟轩怒气冲冲看着孔宴白,“好你个孔宴白!你脾气倒是大得很哪!”

“怎么?跟傅兄交个朋友委屈你了?你有什么好高傲的?”

这都哪跟哪去了。

知春连忙将孟轩拉坐下,对他做了一个眼神,摇头道,“孟轩,我没事,你别发脾气。”

孟轩明显不信,拍拍她肩膀,

“没事?傅兄,不关你的事。我就是看不惯他趾高气昂的模样,你看这书院里谁愿意跟他多说两句?”

他又瞪了孔宴白一眼,愤愤不平,“你如此耐心关怀他,他不领情就罢了,何必出口伤人……”

“真没有,”知春急道,“是我找他的……”

“我不需要。”孔宴白面色像凝了冰霜打断她的话,与她对视。

他冷声音道:“别自作多情。”

知春心凉了一半,这一天又白干,她抬手捂住干涩的眼睛。

哎,无所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孔宴白眼底是无尽的愠色,最后化成一片冰凉,他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碗起身离开。

孟轩还准备追上去,知春拉住他,拿起一张烙饼扯下一半塞进他手里,平和道:“是我的不对,你快吃饭,别追。”

要获得得先付出。她想还债,想回家就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是太微不足道的事,而且她也并不生气。

孟轩哼哼两声坐下,本来还愤愤不平,结果嚼了烙饼两口,两道眉拧成一个麻花:“这饼有葱花?”

“你不喜欢?”

“我就是受不了葱花的味道,奇奇怪怪。”

“那下次我注意。”

知春模糊地答着,回头看了一眼孔宴白走远的身影。捏着饼子咬了一口,眉头紧皱,怎么都舒展不开。

“傅兄,怎么了,饼子是苦的吗?”孟轩看她,吃个饼子还吃出了苦大仇深的感觉。

知春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是饼子苦,是我命苦。”

孔宴白每次见她一次只说两三个字,照这个进度,他什么时候才能心平气和跟她讲话?又什么时候才能信任她?

他的一生,从进京开始就开始倒计时了,立春入学,白露辍学,大雪离开,所有时间加起来不足九个月。孔宴白竟然连一个完整的四季都走不完。

细数知春才猛然发觉,留给她的时间竟然这么短。

这样慢吞吞是不行的。

还是得一而再,再而三找他才行。

知春走出膳堂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书院散学很早,一般未时就会让学生去吃饭。

一抹阳光透过堂前的桃树,洒在她手背,温度微热。知春低头一看,是一朵桃花的形状,但是缺了一瓣花瓣,只剩下四瓣。

桃花开始掉了,三月快结束了。

孟轩走出来,揽上她的肩,“傅兄,要不要去蹴鞠?难得天气好。”

“我蹴鞠可是很厉害的,带你赢他们完全没压力。”

他就是个典型的体育生,一上课就满脸倦色,下了课,生龙活虎。知春摇摇头,笑道:“我还有事没做完,现在得去学堂一趟。”

孟轩可惜道:“那好,我先去跟他们踢,你做完再来。”

她点头,看孟轩离开,转身走向另一条路,去学堂。

学堂位置选得极好,窗户也留得多,时刻都有光透进去,此刻满室黄昏,暖色融融,清风徐来,树影摇曳。

知春才刚进去就看到一个人影,端坐在里面。她脚步顿了顿,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的,要夜读的学子也是酉时才来。

放慢脚步走进去,怕打扰人。知春打算静悄悄拿了东西离开。

谁知抬眸之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冤家路窄,那人是孔宴白。

他的侧脸一半落在晚霞里,一半刚好正对着她,落在阴影中。高挺鼻梁在光影中轮廓明显,有微茫的光从另一侧冒出影,长睫如扇,在眼睑下投出一道影子。

少年看书看得极专注,姿势半天也没变过,像一幅画,赏心悦目。

脚像被定住了一样,知春站在门口,还是打了招呼,“孔宴白,你也来看书啊?”

他掀起眼帘,漆黑深沉的眼眸如遥夜星辰,可望不可及,散着寒光。

知春漫步进去,负着手,满面春风,“好巧,你说是不是?”

他垂下眼:“不巧。”

“……我要是知道你都是这个点来,我肯定会每天来的。”知春开朗道。

孔宴白抿唇,片刻道:“那我就不来了。”

“……”

瞧瞧,又制冷来了。

知春觉得再过几次就可以免疫了,她坐到孔宴白身旁,抬眼看到他的书,看到一句“朝闻道,夕死可矣。”

是《论语》的内容。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还靠得那么近。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孔宴白有些不习惯,鼻尖是对方身上淡淡的花香。

他微微侧目,眼神无意瞥见知春耳旁,乌黑的发丝上一片粉色的桃花瓣,薄薄一片挂在上面,在知春耳尖映出一小片朦胧的粉。

孔宴白拿着书的手微微收紧,唇线紧抿,左手抬起拂开知春的肩,开口,

“离我远点。”

肩膀的衣料落下一个浅浅的槽,知春摸摸鼻子,仔细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露出什么不还有的表情了。

少年时期,大多数人总是自尊心比较强,面上不说也能看得出来。伤了自尊人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激烈。

孔宴白看的是今天学的东西,难度不算太大。但他现在还在看,肯定有什么问题,知春不能视而不见。

但凡他有这方面的问题,她创造机会也得解决。想到这,知春放轻松语气,做不经意状:“你也喜欢这篇?这篇课文我颇有心得,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说不定你就有新的看法了呢?突然……茅塞顿开?”

喜不喜欢当然是客套话,主要是想帮他。

孔宴白看了她一眼,摇头,眼睫低垂,“我不想听。”

“……”

说完他抿唇,直接合上书,慢慢起身要要离开。刚走一步,却左手一重,袖子又落在知春手里。

“你去哪里?不看了吗?”

他不想多说,敛了眼神。直接拽袖子,却发现拽不动,知春握得很实,手攥成了拳头。

“你想干嘛?”他问。

知春抬眸,眼神清亮:“你是因为我来就走?求学之心怎么能这么容易被动摇?”

她秀眉皱起片刻,露出一个笑容,真诚道,“这样不好,真的。”

孔宴白低头睨她,语气冷硬,“我学与不学,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系大了。知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就是希望你能好。”

你好了我才能好。

光说这句话就有点干,知春凝眉思虑片刻,开始润色:“我已经将你当做我的朋友,如高山流水。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你是俞伯牙,我……就当你的钟子期,这样说,你明白吗?”

真肉麻啊,知春感觉自己胳膊都起鸡皮疙瘩了。

孔宴白静静听完,墨色深瞳中,噙着一抹微末的暗色,他道:

“高山流水?你太狂妄。”

知春正色,一本正经道:“为什么不行呢?你是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不配?还是……你不信我有这样的决心?”

问题突然被抛到自己头上,孔宴白眉心微微动了动。

垂眼沉思片刻,墨眸逐渐黯淡,眼神也更冷。孔宴白推开知春的手,声音前所未有的淡漠平静:

“不论你我,都不配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评论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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