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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紫鹃试玉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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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裕亲王虽然从前和贾府也算打过交道,对那贾琏却并没甚好感,一则此人身居贾府长房之尊,却不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的,人都说其世路上好机变,以裕亲王看来,却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并无野心,亦无甚能为。

再说官场之外,更不过是风流花名罢了。

风闻得他花天酒地,任性妄为,脏的臭的,但凡是个女子,叫他瞧上了,不出一个时辰,定要弄到房里,任他施为,为此他那厉害媳妇儿在生辰之日甚至不顾体面,和他闹过一场大的。

虽则此事在贾府看来,属于家丑,不欲外扬,可京中哪个略有些权势地位的没听说过?

从前裕亲王并没想过那生辰日上撒泼大闹的泼妇是何等样的凶煞婆娘,如今看来,却只是个形容标致,举止有度的美妇人罢了。

或者说,看起来,甚至并无一点妇人之态,神态虽比寻常闺阁少女多了几分自信大方,却照样姿容胜雪,堪称绝色。

也难怪周尧那样一个沙场闯出来的少年老成的,也能这般言语失态。

不过,不论贾家小子如何混账,王家姑娘如何被糟蹋了,这都不是她私会外人的原因。

毕竟京中人人都只说她是和夫家不和,是以回了娘家。

所谓和离,许多人家是想也不敢想的,更何况他们这样的门户。

清虚观虽则素有名声,到底依旧处于凡尘中,一旦被人撞见,或者哪个亲近下人说话不防头,将这私会外男事传出去,那男子下场未必,可王家姑娘却必定声名狼藉,一生尽毁。

说起来,自己似乎也属于此“私会外男”之列。

裕亲王思及此,略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一边小心藏身廊柱之后,目光打量,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朝着那停着的马车悄无声息靠近了过去。

王熙凤却不知道裕亲王竟在外头“抓奸”了,如果知道,却也不怕。

她本就不是来见什么男人,自然更不怕人威胁。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的确也是复杂得很。

原因无他,她先前担心过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回去和玉儿说,前儿给她看过的那些,我后来又得了些新的,只是出来得急,也不方便带来这里,下回我寻个机会,我再给她,让她等我几天。”

王熙凤接过雪雁送来的小包裹,塞进怀里的同时,丢进空间,又笑道,

“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多劝劝你家姑娘。

旁的不说,荣府里每天多少荒唐事,下人数都熟不清,不过是议论几天,打发打发时间,自有新鲜事儿出来,谁能一直盯着她议论?

只管想开些才是。”

雪雁点点头,眼圈儿一红,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笑道:

“此事说来也过了好些天了,我只盼着外头再出点什么大事,新鲜事来,好叫那起子碎嘴的婆子们去说。

再或者,我说句大不敬的,便是府里哪位爷闯出什么祸事来……”

她话没说完,被王熙凤轻轻竖起一根手指挡住了。

王熙凤对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她看了眼窗外。

马车内虽然现下只有她们两个,可赖嬷嬷的那媳妇子,赖大家的,此时可正在外头等着。

王熙凤没和赖嬷嬷正经接触过几次,但看书里她的行事,可不是一般的下人。

这样的人能养出个做官的孙子赖尚荣,儿子又是荣国府大总管赖大,那这个调教出来的儿媳妇,能是个简单的?

“会有的。”王熙凤小声道,对她眨眨眼。

看小丫头错愕了一瞬,接着便含泪失笑,知道她并没当真。

王熙凤也不好告诉她,很快就会发生分散你们贾府注意力的事了,便也只一笑罢了。

只是心里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小丫头子。

跟着黛玉初来贾府时,她才不过是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子,如今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说话行事也都多了几分机灵。

王熙凤知道,黛玉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是贾府给她的紫鹃,雪雁倒是少有人注意。

可是如今近距离接触,这才发现,这个雪雁,只怕聪慧程度,不在紫鹃之下。

时间也不算短了,王熙凤又再叮嘱了她几句,又取了两个小金锭子给了那赖大家的,这才打发她们离开。

看着马车辚辚驶走,王熙凤取出那小包袱。

放在空间里时,贪睡的小云朵便已经醒了,一直在催促她打开看看,好奇得不行。

这一打开,先看到的就是一副精致绣图,不同于寻常的簪花仕女,却是一朵清雅的木芙蓉。

清冷竹林外,盛开的木芙蓉花迎风怒放,花露摇摇欲坠,生动极了。

【是那个叫晴雯的丫鬟绣的?好漂亮!好精致!

不过这也值当大老远的托人给你送来山上吗?

你不是还没和离?他一个爷们,要出门有那么难吗?等你回王家了再送去给你不行吗?】

小云朵叽叽喳喳,兴奋又好奇地说个不停。

是啊,雪雁要来找我,是为了黛玉的信和东西,不好去王家,人多眼杂,可宝玉……

王熙凤轻抚着那上头的绣图,叹了口气。

这绣品,的确宝玉让她送来的。

不过是之前还在贾府时,宝玉来瞧她的病,因她看到他腰上新戴的那荷包,王熙凤便夸了几句刺绣功夫,又说自己正想着做个布包,寻常荷包的样式,却如小包袱一般大,能装账本子,又轻巧好看。

贾宝玉失笑,说是自己便有两个那样的书袋子,只是用旧了,回头让晴雯得空了给她也做个送来。

当时她也不过一时随口说说,不想他竟真放在心上,且她如今回了娘家,他还惦记着,一做好了,便巴巴的托人送了来。

只是这宝玉到底年轻,做事不周密,又或者是和黛玉当真是没什么秘密的,竟让黛玉知道。

黛玉怕也正因前儿紫鹃的事苦闷着,听说后便让雪雁也一并送了些她新得的笔墨字帖来,说是怕自己山上无聊,打发时日。

打发什么时日?不过再有两天,她便要回去了。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真正想的,是趁着她人不在王家,众所瞩目,和她倾诉一番罢了。

王熙凤想着方才那包袱里头,藏在字帖下面的那个信封,厚厚的,不知道写了多少话在里头。

可依黛玉的性子,经此大事,必定有万千委屈,哪里是一个信封装得下的。

【你怎么了?在想宝玉被吓病了的事吗?不是说已经大好了,怎么那黛玉和你都还在这样担心个没完?唉,你们人类真的好爱操心。

别担心了,你不是有我么,大不了真出了事,你就藏到空间里,有吃有喝又有那么多大房子住,你就是躲一辈子也不怕啊。】

小云朵看她一直不说话,晃晃悠悠到她面前,蹭蹭她的脸。

就算她当真可以躲得远远的,可是其他人呢?就算紫芸和绿珠可以放了她们身契,那平儿和巧姐呢?他们早就和自己绑定,自己一旦出事,她们首当其冲,逃不掉。

还有黛玉。她又何辜?

她也好,自己也罢,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事,凭什么不中用/辜负人的是男人,无路可逃的,却总是她们女人?

紫鹃试玉,谎称黛玉将要回家嫁人,以此试探宝玉。

可她本是暗中试探,又编了一番黛玉终究要回家的话来,算得谨慎周全,处处小心了。

可她再周全又有什么用?宝玉立刻病倒,阖家惊动。

说是内宅,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贾母等人是下了严令,不许外传,可终究是个隐患。

此时紧张,或许不敢,可日后时间一久,难保府里的那些嘴碎的婆子没有个吃醉了酒胡说八道的时候——她们平日里本就没有个怕的,背地里编排黛玉的时候多着呢,难道这回闹了这么大,反倒尊敬、畏惧起来了?

黛玉的害怕,王熙凤再理解不过。

这是古代社会,不是现代区区一个绯闻传言的程度。

动辄伤筋动骨,甚至是已死以证清白的多了去了。

如今虽不至此,可指指点点黛玉的人本就多,她又是个寄人篱下的敏感心思。

若是能和宝玉过了明路,哪怕是贾母口头说一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难。

可是她却是不能怪责紫鹃的,紫鹃不懂她和宝玉的感情,只知道自家姑娘钟情宝玉,她自己私心也想着姑娘嫁进来,日后便可一起,就如宝玉所说,她们三个,长长久久的在一处。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人要害你,而是人自以为是地为你好。

从前王熙凤就让平儿敲打过,可惜终究没能避开书里这一遭。

王熙凤简直不敢想,如果薛姨妈没有一句话把宝玉的行为解释成不舍得这个妹妹一样看待的姊妹,黛玉如今在府里,受的是怎样的风言风语。

别人不说,王夫人怕就更容不下她了。

其实黛玉过年时当着人面亲手喂宝玉酒喝,已经算得上大胆的公开了,王熙凤对比现代社会,这和家宴上当众拉手也不差什么了。

如果贾母能做主,当时和原主一唱一和的,说的就是另一番话,甚至,当众提出给两个玉儿结亲也不是没可能。

当时两个玉儿如此公开亲密,都没能把宝黛婚事定下,如今一个丫鬟刺激得宝玉病了,难道就能有什么改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黛不能成亲,问题本就不在宝黛,刺激一个宝玉,除了把人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又有何用?

王熙凤一边心绪烦乱地想着,一边转身就要回去,不想一抬头,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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