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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可以牵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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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芸躺在安诺身边,身体挺得板直。

作息规律如她,当下生物钟似乎罢工了,怎么睡都睡不着。

果然是晚上的时候喝了茶的原因吗?

不至于吧?晚上喝柠檬茶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干过,就那点儿茶量不至于让自己睡不着。

好家伙,明明中午的时候两人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自己都不至于紧张到失眠,按理来说这第二次自己会更放松一点、更容易入睡一点啊?

难道中午的紧张攒到晚上来了?

哦对。

自己应该是有点怕睡着睡着又把安诺捞进怀里,让她产生误会。

这也许是自己现在紧张巴拉的原因。

不对啊……以前自己好像没有这个习惯?

明明自己跟闺蜜群也一起睡过,闺蜜们开过枕头派对最后一群妹子倒在一起睡觉,那会儿自己身体无意识宁可抱着旁边的盆栽睡也没试过把哪个闺蜜捞过来。

这么一想,难道自己身体真的有什么奇怪的gps定位(安诺特定版)功能吗?

安诺已经睡着了,身体不知不觉翻到了对着牧芸的方向,气息一下一下轻轻呼在牧芸肩膀上,熟悉的桂花香再一次铺撒在牧芸的周围。

睡不着,牧芸的思维就开始不自觉地扩散开来。

以前这种时候,她都是脑子里放歌,放着放着就能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今晚她不由得想起安诺脖子上、还有身体上的伤痕。

车祸?

不像。

更像摔的。

她的小姨就是个法医,跟牧芸唠嗑时就爱唠一些案子,偶尔还会跟个老师一样拿出一些伤痕图片给牧芸举例子作参考,其中就有坠楼案。

小姨一讲上头就能讲很久,暑假的时候还给自己“巩固”过相关知识。

高考后的脑子还维持在人生中“最强大脑”时刻,所以就算牧芸不是个学医的,有些案子和图片自己记得很清楚。

她大胆判断了一下,安诺当时应该是坠楼,楼层不高,只要安诺不是头朝地就不至于把她摔死,但是足够摔断肢体——比如她的右臂。

加上安诺脖子上的伤,当时现场应该是还有另一个人存在,而这个人……

不会就是想弄死安诺的凶手吧?

想到这里,牧芸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纵使她从小在医院长大,见过大大小小的伤病患者、听过无数或猎奇或恐怖的八卦、从小姨那里听过无数凶杀案,这还是第一次有恐惧的情绪爬上自己的心头。

那这个凶手现在在哪呢?

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要是没有被抓住,安诺会不会再次陷入危险?

如果安诺陷入危险,那这种危险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正当牧芸还在头脑风暴,用尽毕生所学……不对,所了解的医学知识融合小姨给自己讲的悬疑故事(案子)企图还原出安诺过去的遭遇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短促的吸气声。

那是一种受了惊吓的声音,安诺显然是做了个噩梦,被梦里的妖魔鬼怪吓了一跳。

她的身体早已有了肌肉记忆一般,吓醒后马上一个翻身,左手窜出被子,打开床头灯。

牧芸听到安诺轻轻喘气的声音。

紧接着,安诺似乎想起身旁还有个人,又把床头灯关掉,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

安诺的黑影在漆黑的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

她给牧芸掖了掖被子,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床,离开了卧室。

牧芸躲在被子里看着她离开的黑影,开始以为她渴了去客厅喝水,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安诺进来,有点儿担心,于是也下了床,打算出去瞅瞅。

据她所知,一些截肢的患者在截肢之后,心里容易产生抑郁情绪,由于肢体缺失,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的人会出现比较大的心理落差,如果不及时调整,可能会导致长期抑郁,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在父母医院的这些年,她也见过不少截肢后的患者,在医院的病房、走廊等地方崩溃大哭,哭着喊着想去死。

这些画面她明明早已习惯,也早已淡忘,此时此刻却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患者们绝望的哭喊声、一声声“让我死吧!”在她的耳朵边无限放大。

牧芸皱着眉晃晃脑袋,尽可能不去回忆曾经看到那些患者的惨状,一想到他们,她就想到这些凄惨的模样在安诺身上大概率也发生过,她就觉得无比难受。

而牧芸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安诺并没有做出她所脑补的事情,而是去了自己的工作室里。

她没关门,一开门就看见亮着灯的工作室,里面传来一些轻轻的响声。

牧芸蹑手蹑脚趴在门边,只见安诺背对着自己,离她最近的是白天那只被砍怀的仿真手臂,安诺时不时拿起来摆弄几下,周围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应该是修复义肢的零件。

睡不着所以跑过来修义肢了吗?

牧芸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苦恼起来。

安诺刚刚被噩梦惊醒后,便毫不犹豫起床,不再睡下去。

她是清楚自己接下来没发入睡才起来的吗?

还有,她下意识开灯,似乎又因为自己,马上就把灯关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睡眠,她去了工作室。

安诺是怕黑吗?还是说,她更习惯开着灯睡?

“牧牧?”

安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把站在门外偷看了半天的牧芸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醒了?”

“啊……我,出来喝水。”牧芸挠了挠脸,“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安诺点点头。

由于没想到牧芸半夜突然会醒,安诺下意识去要拿一条丝巾遮一遮自己的脖子,手腕再次被牧芸抓住。

“不用。”牧芸轻声道,“都捂了一天了,让皮肤休息一下、透透气吧。”

“我说了,你在我面前不用遮掩任何地方。”

安诺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半响,最终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丝巾。

“谢谢你,牧牧。”

牧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首先,两人认识不久,就算现在睡同一个被窝,可严格来讲是真的不熟,安诺不一定就愿意跟自己诉说过去,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种遭遇是落在牧芸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跟一个不熟、认识几天的人说这些过去。

其次安诺那么在意遮挡身上的伤痕,肯定是这些痕迹吓退过不少人、或是被不少人问过、说过,并且给她带来精神或是心理上伤害。

所以还是先别问了,至少不是现在问。

安诺工作室里就有饮水机,她过去倒了杯温水给牧芸。

“你怎么突然起来修义肢了?”

牧芸找了个不挡住安诺工作的位置坐下。

“做了个梦,醒了睡不着,就出来找点事情做。”

“噩梦?”

“嗯,梦见高考,答题卡没写名。”

牧芸:……

她怎么不太信呢……

不过这个梦也挺可怕的,刚高考完那段时间她也做过这种梦,非常理解这种感受。

“是不是我起来的时候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一直没睡,正在企图盘你的事故前因后果,越盘越精神。

“而且我今天睡得有点多,现在一时半会也入睡不了。”牧芸趴在桌子上看着安诺,“让我在你这呆一会儿吧。”

安诺自然是觉得没问题。

“对了,睡不好的话我这里有一副助眠的方子,是我爸开的,明天可以叫阿姨煮给你喝喝看。”牧芸说着,跑回房间拿自己的手机,顺便拿了一件外套,出来把衣服披到安诺身上,“不是中药,是一种助眠的茶水,不过有点儿苦,你能接受吗?”

“还行,我不太怕苦味。”

“那可以喝喝看,”牧芸把那张材料单发给安诺,“我高考那会儿也老是睡得不好,我爸就煮这个茶给我喝,蛮有用的。”

“好,谢谢牧牧~”安诺保存好牧芸给自己的材料单。

工作室的大窗开着,外面卷进来一缕缕无比凉快的夜风,非常舒服,不开空调也不会觉得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直到牧芸打了个哈欠,安诺才停下手里的活,陪牧芸回房去睡。

“对了,你要不要开着灯睡?”临睡前,牧芸问道,想了想,又补充,“有些人做了噩梦后更爱开着灯,你可以开的,影响不到我。”

“不用哦,我是关灯党,开着我还睡不着。”安诺把机械臂拆下来,心想起床时开灯应该还是闪到牧芸了,“不用担心,一个梦而已。”

牧芸抿了抿嘴,思考了片刻,最后鼓起勇气道,“那、那你、你可以牵着我的手睡,当当然你也可以不牵,只是牵着的话至少这样你还做噩梦吓醒的话能知道我在隔壁,不用再觉得害怕了!……应该!”

说完这些,牧芸已经感到自己的脸烧起来了,还好安诺这会儿已经把床头灯关掉,看不见她那熟透了的脸。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安诺说话,牧芸正要捂脸自我谴责一下啊啊啊刚刚怎么那么虎中午才抱着人家睡现在又说这种话会不会很容易被人戳穿自己是女同啊!

她还不想现在被安诺知道自己是女同啊!安诺知道的话会不会恶心自己?会不会不接受、讨厌自己?会不会好像过去的“朋友”那样……离开自己?

“……那、那个,姐,我——”

牧芸还没把话说完,自己的右手就被安诺的手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牧芸今日朋友圈:

牧容玛丽莎:啊啊啊啊啊姐姐啊啊啊你这样会出事的!!!!遭不住的啊遭不住!!!

(凌晨)牧容玛丽莎:我觉得现在的我去跑八百米可以跑个满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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