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小阁臣 >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纠缠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纠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是夜,圆月孤亮。黄学府邸笼罩在皎洁的月纱下。

黄学是个圆胖子,鼾声正响。陕西府尹官袍挂在屏风衣架上。庭院外风声鼓鼓,冬夜寒风卷着两道黑影进了黄学宅子。

“谁!”黄学忽的亮灯,从枕头地下摸出巴掌大月光可鉴的铜镜,朝来人一照。月光光线明亮的照亮焦俞眼睛,环俞吹了口蜡烛,豆大的火苗燃起来。

环俞坐在桌子上,叩着圆桌。

焦俞夺过铜镜,问黄学:“你把章询迁到哪去了?”

悠悠明亮的月光,照亮在黄府黑幢幢的墙壁上。

子夜三刻,王元爱喝完酒回到住处,掩上房门。他桌子上散乱的是黄学的账册,凌乱的纸页、陇东军营的信、京城对王元爱的谴责。

王元爱一向警惕,今天他一进门就感到微妙。随行保护他的大内高手也没有同他进来请安、换班。王元爱拔起腰间匕首,扬着雪光。咔哒一声,暗处有人燃了火折子,书桌黄光暖暖的亮起来。

章景同整理着书册,王元爱的信件只封未动,只理整齐放在左上角。黄学的账册却翻了不少。章询心不在焉,信手悠闲,仿佛他才是主人一样。

王元爱余光瞥了眼跪在案几旁的高手,环俞沉默小杀神,按的王元爱的人不能动弹。

王元爱乐开怀道:“时霖,你出来了。我还以为您能多吃几天苦呢。美人一哭就受不了了。原来你的酷刑在这。”

章景同笑着说:“我是越狱出来的。等会儿去同黄大人打个招呼。”

王元爱并没有问章景同是怎么出来的,在他眼里章时霖想要离开囚牢有一万种法子。但听到章景同是强行越狱时,王元爱脸色变了变。

王元爱说:“你不按常理出牌。”

章景同请王元爱落座,他说:“同窗一场,你我就不能坐下来说话吗。”

王元爱不屑与章时霖坐在一张床上,房间里只有一张太师椅,被焦俞占了。焦俞正蹲在椅子上,翻着黄学的册子,抄的哗啦啦,像个连夜补作业的学生一样。

章景同和王元爱对峙,房间死寂。焦俞还不合时宜的插诨打科。

焦俞大摇大摆翻着黄学的账册,咂舌说:“黄学这个新官上任也不久,捞的也不少。比王嵇魁当年胆子大多了,怎么黄学也知道他在这个位子上坐不久?”

环俞对焦俞说:“闭嘴!”

黄学是个很奇怪的官,旁的贪官是不顾百姓死活搜刮民脂民膏。黄学贪,但黄学贪的方式是让陕西地界的百姓日子过的蒸蒸日上,以此搜刮更多的民脂民膏。留够朝廷赋税的,剩下都是他自己的。

故而黄学这个贪官当的比别人都富裕。不知道是因为他是从王嵇魁幕僚升上来的,更了解底层百姓。还是黄学为人过于聪明了。黄学驱逐整个陕西的三教九流,却允许社火、兰花门的戏法班子进陕西。

陕西地界的刑案黄学一律瞒报,要么拖着,要么息事宁人。生怕影响到自己的政绩。但为了让百姓交口称赞他,黄学不停的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修建义学,留够百姓口粮,还时常免赋,自掏腰包垫上。

王元爱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问章时霖,“你到我房间来就是为了翻这个?你想威胁黄学。”

章景同提起黄学的茶壶道:“王家养这些人很不容易吧。”

王元爱没有说话。

章景同叹息说:“我若是你,我也为难死了。王嵇魁、王匡德、黄学,挥霍家族名声的,心有顾虑临时投靠的,还有忠奸难辨善恶难分的滚刀肉。”

“如附骨之肉,切之可惜,不切又是隐患。”

“王家这些年就是这么被消耗殆尽的吧。”章景同悲悯,目光惋惜的看着王元爱,“从前你问我为什么要衣锦夜行的过来。我无法回答。”

“这些年章家因为有陶家、中山军不敢碰边境。除了早些年我的外曾祖父在陕西谋过职,这些年章家一个人都不能往西北安插。”

王元爱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章景同合上书册,说:“王匡德为什么会把兵册交给我,你来西北顶着王家嫡长孙的名号为何遍体鳞伤,太子为什么明知道章家、王家关系紧张。派了你来陇东,还要派我来。元爱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陇东来的不是我,就是杨英哲。”

王元爱嗤笑一声,“时霖兄原是来炫耀的啊。自然,章家和建由候府都是当今皇后的外戚。太子是皇后生的,怎么可能选别人。”

章景同静静地说:“当年选伴读,皇上中意的是你。王皇后当年在冷宫过的凄惨,皇上幼年在汀安全靠王国舅照料。他对王家感情很深,并不希望章家一家独大。天家是给王家留了一个名额的。”

王元爱拂袖道:“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章景同翻着书说:“宫里定下人选,消息还没传出去。你就不来中学堂了。人人都说你飘了,后来你落选被中学堂众人嘲笑,你自始至终一言未发。我想,全天下除了我知道你那段日子病重,就没人知道你为何不来中学堂了吧。”

正如这个世上只有王元爱敢信章景同会来陇东一样。他们是同窗,是青梅竹马。是微妙的不合,是志气的相投,是永远站不到一个立场,绝不会是朋友的同窗。

王元爱面色动容,却仍问:“你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章景同继续说:“王国舅倒下后,王家群龙无首,各个房头自立为主。却怕天家忘了王家,死活不曾分家。我家中只有姐姐一个,你却兄弟手足众多,亲兄弟、堂兄弟数不清的争端。天家订下你做太子伴读,消息还没传入内阁、宗人府先得了信。”

“腊寒雪,嫡长孙。你被人拖到西山兵营冻了一夜,王家、章家都找不到你。后来是英国公世子把你救起,送回的王家。直到俞弘业和我姐姐有情之前,英国公世子一直都是你们王家的座上宾。”

王元爱面色狰狞,隐隐崩溃:“你今天的来意到底是什么?掀我老底吗,让我也丢人吗。怎么,你不能把我也丢去大牢。就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章景同面如皎月,雍容静静,“元爱,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英国公世子救你回家后,御医去王家替你诊治,太医院的药材齐齐往王家送。可到了春三月,你还是病的要死了。”

“三月中旬,天家颁布外戚袭爵制,凡继子、嗣子袭位一律减爵三等。与此同时,东宫颁布伴读名单:我、杨英哲。”

“自此王家乌云笼罩,费劲心机讨天家欢心。四月的时候我就在中学堂来见你上学了,这次短短半月,你就大病初遇很是清瘦。”

王元爱记得那天,太子选定章时霖、杨英哲做伴读后。他们两个早就不必去中学堂念书了,可那天王元爱拖着初愈的身体,刚进去学堂就看见人群中众星捧月的章时霖。

章时霖见了他还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下问:“你身体可还好些?”

哗然大笑,整个中学堂都说王元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时霖的嘴太损了。还有人笑王元爱:“四个月都不见你来上学,我们还以为王少爷进东宫了呢。原来是在家生病啊。”

王元爱当时就捏紧了拳头。

章景同的目光落在他拳头上,于心不忍地说:“我是特地从东宫告假来看你的。”

王元爱当时一拳头就打在章景同面上,整个中学堂拉架,王家护卫、章家护卫动了倒戈纠缠在一起,两边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紧急请了附近巡逻的五城兵马司士兵艰难把两波人拉开。

事情闹到金銮殿,承治帝说都是自家子弟,亲戚间的孩子打打架、哭一哭就好了。不必对薄公堂,闹的两家脸上不好看。

承治帝把事情交给皇后处理。当时王家都都觉得圣上偏心,皇后章青鸾肯定维护章家的孩子啊。令人意外的是,皇后把两家父母叫入后宫,却把章时霖骂了一顿。说延辅不懂事,小孩子爱炫耀。王元爱没有入选太子伴读,本就委屈。他打的应该。

章时霖过于傲慢,因为不懂得戒骄戒躁被皇后惩罚、被章家禁足。

王元爱再见到章景同是宫里的中秋晚宴。自打上次王元爱打了章时霖一顿,章家连个屁都不敢放,还罚了章时霖以后。王家各个房头就隐隐有了分势。

天家已经说了,继子、嗣子袭爵减三等。王家其他房头就算把爵位抢过来,也传不到下一代,就这样断代了。还不如让长房长孙一代一代把这个爵位传下去。至少王家出门还能沾个光。

章时霖见到王元爱笑吟吟的,他正和杨英哲给太子喂蛇。太子的两条黄金蟒和他们关系都很好,王元爱却因鲜少进东宫,非常畏惧黄金蟒蛇。

章时霖问王元爱,“你不谢谢我吗?你打了我,如今在王家的日子很好过吧。”

王元爱好悬没当着御林军和东宫侍卫的面再打章时霖一顿。

当年章时霖若有所思,笑了笑说:“看来你不谢谢我。”

杨英哲拉起弹弓对着王元爱的眼睛,凶巴巴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走我就打瞎你的眼睛,让你再不能读书识字。”

王元爱只是想来看看东宫长什么样子,他闻言笑着对杨英哲说:“你别落单。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杨英哲说:“你也别落单!不然下次我三舅舅回来,我一定让他教训你。”

王元爱当时就一窒息。章聿云习武谁不知道,只是当年大家都以为章聿云不过是学些武艺傍身,谁能想到他去混江湖,入少林。

章聿云和他们年龄相当,说是长辈。其实没差几岁。说是孩子,都是孩子。

王元爱和章时霖打架了。皇后断官司,王夫人抱着王元爱哭,尹凌清抱着章时霖哭,皇后尚能艰难的把章时霖叫过来骂一顿。

可若章聿云打了王元爱,且别说他习武的人手有多重。章聿云是章首辅的老来子,皇后自幼是她嫂嫂抚养长大。她嫂嫂抱着章聿云哭,皇后还能像上一次样,继续维持天家和平,拉偏架让章家吃哑巴亏吗?

故而很长时间王元爱和杨英哲他们都是绕道走。彼此落单过好几次,但谁也没对谁动过手。——他们这些人,要动手只能自己动手。叫小厮,小厮打过就死了。叫护卫代打,要挨训斥。若是让三教九流动手,那就是刺杀了。

章家和王家还不到刺杀结仇的地步。

*

章景同见王元爱静了许久,神情怅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爱兄。”章景同唤道,王元爱回过神来看他,半晌才笑了一下,说:“你搁这和我忆苦思甜呢?时霖,你我之间有什么情谊吗。何至于你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在这和我拉情怀。”

王元爱问:“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想让我给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让我打了你。谢谢你让王家意识到只要我活着,皇上还会在章家中间偏心王家。”

章景同微微一怔,他说:“我不记得了。”

章景同是记得他小时候和王元爱打过架,但王元爱说的这些他没印象。

太子选伴读,王元爱病倒。英国公世子给杨英哲说,他觉得王元爱快要死了。章景同只记得他那时很害怕。

章景同那时候尚未经历过生死这么沉重的事。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天天一同上学相处的小伙伴,突然要病死了。谁都会害怕。

哪怕章景同和王元爱关系不并不好。同窗同学要离世了,章景同就和杨英哲商量着去王家看望王元爱。可是王家把他们拒之门外。

得知王元爱重新去中学堂上学了,章景同顿时惊喜,有种将死之人死而复生了高兴感。他和杨英哲同太子请了假,特意从东宫绕到中学堂去见王元爱。但因为耽误的太久,章景同去的时候,中学堂已经下学了。

章景同没有见到王元爱,第二天就让杨英哲给他捎假。对太子说他去中学堂取些东西,他有本晖圣阁的书册忘到先生那了过去取。晖圣阁都是孤本,外面罕寻。太子没有怀疑。

中学堂章景同见到‘死而复生’的王元爱挺高兴,他上去就说了一句话,王元爱一拳就打了过来。章景同哪里被人打过,他当时就还了手。

可惜章景同脸上还是挂了彩,后来他三叔知道了这件事,就教了章景同脱身的技法。说是章景同就算打不过,至少能跑的开。

皇后让章家把章景同带回去禁足,景同每天除了去东宫念书哪也不能去。回家也得跪祠堂。日子过的很是闷。

八月十五,皇宫中秋。章景同按例和太子、杨英哲去给皇后磕头。刚到凤仪宫,却听到皇后在和皇上吵架。谢翀仗着自己是东宫太子,跑进去劝架。

章景同和杨英哲连忙追进去,就听见皇后在哭。大殿地上还有被摔的玉玺,还好是坚硬无比的和氏璧,也不知是谁摔的。皇上气冲冲的捏着拳不看皇后,皇后坐在椅子上大哭。

皇后哽咽地说:“谢睿,究竟是我自私还是你自私?你让整个王家都恨上了章家。是,王家人现在拧成一团了。因为有了共同要对付的敌人,和章家争宠。你好的很啊,为了保住王元爱不被王家人弄死,又是削爵又是让我拉偏架。明明是王元爱打的我们家景同,凭什么让我们景同给王元爱当垫脚石。”

皇上斥责:“章青鸾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我外公死的时候,他临走前交代我照顾好王家。母后这些年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保住王家子嗣。元爱那么小一个孩子,只因能在太子身边当伴读,就被王家弄的半死不活。一个小小的冻寒两个月了都没治好。你也是做母亲的,你不心疼吗?”

谢翀、章景同、杨英哲三人闯进来的很不合时宜。

皇后却看见章景同就大哭,抱着章景同心疼的说:“那景同呢?景同就活该被打,活该被罚吗。他做错了什么。”

皇上蹲下来看着章景同说:“延辅为什么要去炫耀呢?他不在东宫呆着,特意跑到元爱面前去炫耀,挨了打很奇怪吗?”他问章景同,“延辅,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章景同小声说:“我不是去炫耀的。我是去看望他的,我听说他死而复生了,替他高兴。我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皇上一滞,片刻后叹气对皇后说:“就算章延辅受了些委屈,他只是挨挨罚而已,无关痛痒。元爱却能因此在王家立足,难道章延辅就不能吃这点委屈吗?”

皇后扬手就是一巴掌,皇上狠狠得的捏住章青鸾的手,“皇后!”他冷冷的盯着章青鸾,“你又大小姐脾气。这些年你总是这个坏脾气,朕是天子。不是你任意可以戏弄的汀安小子,谁教的你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三哥,还是你三嫂?还是你爹娘,你外公?”

谢翀急的团团转,“父皇、母后你们别吵了。”

章景同也说:“姑姥姥,我不委屈。皇后娘娘,你不要和皇上吵架了。”

章景同是真的挺心疼王元爱的,“我,我挺害怕王元爱死了的。我们一起上学,我听说他快病死了,心里像是被凿了个大洞似的,黑漆漆的可怕。”

章景同想了想说:“王元爱打了我,我们章家不追究他。皇上和姑母也护着他,王家知道他有靠山,王元爱的靠山还能让他随便打我,也不会受到惩罚。王元爱的日子会过的很好的。至少他不会病死了。”

章景同觉得挺好的,他觉得身边有人病死了还是挺可怕的。章景同抱着皇后说:“姑母,我早就不疼了,你别和皇上吵架了。”

皇后当场大哭,抱着景同说:“谢睿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欺负的孩子。”

杨英哲当时还担心王元爱打章景同打上瘾了,太子谢翀就说:“今晚王元爱就参加中秋宴。要不你们去我东宫避一避吧,今晚宴会不要参加了。省的和王元爱起冲突。”

章景同杨英哲当天就没参加中秋晚宴。

谁知他们还是在东宫门口碰到王元爱了。吓得杨英哲当场就炸了毛,拿出弹弓威胁王元爱:“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用弹弓打瞎你的眼睛。让你再不能读书识字。”

这对王元爱的威胁还是挺大的。

从那之后王元爱见了他们都绕道走。

章景同想起小时候的事,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焦俞,坐在暗桌前道:“你我自幼不和,我也并未指望你同我说一声什么谢谢。王元爱,我今天来是想请你收手的。我原以为让我坐几天牢,给你消消气。你就会另想办法。没想到你派人去劫章喜卫和韦迎波。”

王元爱笑了,“你偷了我王家的东西,做几天牢就想让我消气?章时霖你竟然变的这么天真烂漫了,我真是大跌眼镜。”

章景同运了运气说:“元爱,也许你不信。但我来陇东之前只是为了散心,我家的事你最清楚,我的事你更清楚。我来华亭查粮仓、查人口,就是未碰兵册。尽管我有意图,但我并不想恶化章家和王家的关系。”

“直到我三叔出事,这是我家族大事。这时候兵册于我而言已经不是我可拿可不拿,你办不成了我再拿。而是我必须要拿到手,哪怕是从你手中夺出来。”

“元爱,当我没有告知王匡德我就是东宫的章延辅,王匡德就冒着千万风险把兵册交给我。让我无需真刀真枪的从你手里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掌控不了王家,你们长房嫡支这一脉只是外强中干,不堪一用。”

章景同说:“你连你们王家的人,几个保命的请求都做不到。又何必当着我的面画饼,说什么王家会替我们章家说话,声援我三叔,支持解除限制武林政策?”

“王元爱,你我都不是傻子。同窗一场,我不想和你真刀真枪的干。”

章景同提出交易:“这样,我手上有些消息源。能让你虽未带兵册回去,却依旧能在陇东立功扬威,不负王家期待、天家期待。定让你功德圆满回京,只是会略有些风险。毕竟和敌人打交道,你若……”

“章延辅!”

王元爱仿佛受到了羞辱:“你是在恩施我吗?我有堂堂正正的差,堂堂正正的路要走。为何要走你指路的小道?你在欺辱谁,把我当王匡德了吗。什么叫我们王家外强中干,那你们章家就如日中天了吗!别忘了,你们也袭爵了。章年卿拧了那么多年,如今还不是乖乖带着他夫人回来做奉国公、奉国公夫人。”

“风光?我们王家早你们两百年,王家祖上风光的时候,章家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疙瘩当无名小卒呢。轮得到你以前辈姿态来教训我?!”

王元爱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艰难的带着家族夹缝中求生。他博取着尊严,艰难的在这个朝廷立足。哪里受得了章景同这番话。

王元爱噙着笑说:“我们王家的今天,就是你们章家的明天。章时霖你不必高兴的太早。”

章景同喟叹说:“王元爱,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请你对我长辈尊敬些,再怎么样,我都从未直呼你家长辈姓名。”

王元爱道:“是啊,你直接偷东西嘛。章家小偷。”

章景同说:“看来如今这样,我们是谈不下去了。”微顿,他说:“我保障王家的利益,你保障章家的利益。无论什么时候,等你想开可以来找我。”

王元爱道:“好啊,我也早看不惯你章询这身皮了。时霖兄,我等着你露出真面目。”

章景同说:“王家让你挣扎的太辛苦了。我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谈。环俞。”

王元爱脖子上忽的被人砍了一刀,环俞抱住他。他有伤,焦俞抱着王元爱放到了床上。章景同吹灭蜡烛。

黑暗中,章景同轻声说:“给他盖上被子吧。”

三人掩上门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六千字,应该算两更吧!

啊,补了两个月,终于要补更完了。

*

姑母捉虫,修改为姑姥姥。

PS:姑祖母,就是姑婆嘛。我问了一下我爸,我爷爷如果有妹妹我应该叫什么。我爸说叫姑婆、姑奶奶或者姑姥姥都行。其实要不是现在姑奶奶有我的大小姐哟,这种无奈的意思。我应该改成姑奶奶的。毕竟姑姥姥好奇怪……我没有这门亲戚,实在不知道咋喊。暂时先叫姑姥姥吧,大家要是能提供一个更好的就好了。

比姑姥姥好听一点,但是没有姑祖母这么正式(其实没有也行,也不是啥大事。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