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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2章 遭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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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状况,陈茂鹏索性暂时把沈家佺放在一边,先去安排甘南山的工作。

对甘南山的工作指示,主要有三个手段:一是“钓”,通过与西安的正常联系引敌上钩;二是“诱”,利用公开身份诱敌投靠;三是“查”,利用曾经在汉中培训班的条件发现潜伏特务。

不出三天,就有人来和甘南山联系。

那人当晚就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然而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是他因为爆破技术好,曾经担任过“汉训班”第五、第六、第七届的培训老师。这次到延安,就是利用熟悉自己学员的优势,来进行破坏活动。

陈茂鹏便以这个人为突破口,翌日就抓捕了四个已经分别打入行政学院、贸易局和银行金库的特务。当这些特务被抓捕归案后,陈茂鹏带着沈家佺去关押的窑洞挨个看了一遍,沈家佺最后的防线终于被瓦解了。

据沈家佺交代,他是福建龙岩人,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精通英语,也自学过俄语,枪法极准,很受戴笠器重。抗战初期,他在上海、杭州等地诱杀过十几个共*党党员。

沈家佺知道戴笠一直希望军统陕西站派人潜入延安,刺杀毛*东等□□人,毛人凤曾以把握不大推辞,他便越过毛人凤,向戴笠主动请缨。随后在戴笠的亲自安排下,他随国统区访问团进入延安。

出发前,此人还认真详读了马列著作,对共/产/党的革命纲领也熟稔于心。

在审问的过程中,沈家佺问陈茂鹏:“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

“你的口音。”陈茂鹏并不避讳,“你的外貌是男人北相,可是你有南方口音,更准确说是福建口音,而你却自称是河北人,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你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沈家佺一愣,内心不得不佩服陈茂鹏的敏锐,随即心服口服地道:“这样的细节你都注意到了,同样是在做特工工作,我不得不佩服。”

“只要你肯老实交代,我会向组织请示不枪毙你,还会启用你。”陈茂鹏趁热打铁。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沈家佺将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况,做了异常详细的交代,末了,又对陈茂鹏说:“其实我知道我被枪毙都是应该的,因为我手上沾有你们战友的鲜血。”

“你可以戴罪立功。”陈茂鹏的语气,诚恳之中带着严厉。

由此,根据沈家佺交代的情报,目前已有大批军统特工潜入延安,而这些人曾经受过暗杀、投毒和爆破方面的训练。这些信息非常及时,如果再继续被动地等下去,延安将有可能会遭受到史无前例的打击。

这就是延安的第一大特务案。对此,杨良书亦是有所耳闻的。

***

睡至半夜,高振麟被人推醒了。

懵懵地发现自己手脚被捆住了,他不由大吃一惊,瞬间清醒了,侧头四下望,见有四个人站在一边看着他,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但他能感觉到这群人的敌意。

这个时候他脑子更清楚了,知道多半是自己吃的油泼面里被人下了药。

见他醒来,四个人中个头稍矮的一个人走到床前,问:

“你是做什么的?”

“自己做点小买卖。”

“这大过年做什么买卖?”那人语气很凶地问。

“就是过年才能在家里堵到人,去收欠我的货钱。”

“就收到5块?”

高振麟知道他们已经对自己搜过身,就对那人点头。

“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西安。”

“出来收货钱,没有伙计跟你一道来?”

“伙计都回家过年了。”

“可我听你口音可不像西安人。”

“我是北平人,在西安有个货栈。”

高振麟嘴上一边应答着,脑子里一边在想:这帮人到底是土匪?还是西安站派出的就地发展人员?

却听那人又说:“你要是就只有这5块大洋,可回不了西安。”

“我身上只有这点钱。你们先放我回去,我再让人给你们送钱。”

“你回去了还会送钱来?你这是糊弄谁?”

“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哪!” 高振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在这条道上一年不说走上百次,几十回是有的,我要食言了,你们肯定能再逮住我,到时候随便你们处置。”

那人想了想,转头看向像是手下的另外三人,手下会意,过来就把高振麟提起来,其中一个人解开捆绑他手的绳子。那人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和一支短短的铅笔,放在破旧的桌子上:

“写几句话给你家里,我们派人取钱。一百大洋。等取到钱,就放了你。”

谁能给钱呢?

高振麟脑子飞速转动,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和自己家有生意来往的西安金鑫布庄金老板,于是就接过那支笔在纸上写道:

“金老板,见信如人。请给来人一百大洋,我回西安后再面谢。高振麟。”

那人拿过纸条仔细看了看,问高振麟要了地址,然后把纸条递给一个二十岁模样的精悍手下:“速速骑马去取钱。取到之后立即返回。”

***

金老板是在午饭刚过时听见外面说有人找,急急迎出去,他一看来人牵着马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样子,再看那人递来的纸条,一见落款是高振麟,面色微变,随即问了来人几个问题:

“高先生长啥样?”

来人把高振麟的样子大概描述了一下。

没错,这是二少爷。

金老板问:“高先生现在何处?”

来人说了大概位置,是离西安有百里地的一个北面小镇。

金老板不敢怠慢,转身去到账房,拿了一百大洋用布包好,急急出来把钱给了来人。那人接过钱,一句话没说,骑上马扬长而去。

傍晚时分,取钱的年轻手下回来了,把钱递给那个小头目——看来这人的确是匪首。匪首打开包裹,看着里面的大洋,道:

“看来是有钱人家,要一百是要少了。”

高振麟一听,深怕再耽误下去,就对匪首道:“不打不相识,我常走这条道,有我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以后再给。不过这次你们把那五块大洋给我,我还要吃饭、搭车。”

匪首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那五块大洋,最后却只给了高振麟三块大洋,然后盯着高振麟看了好一会,才一招手,转身带着手下走出房间。

高振麟长舒口气,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活动了身体,回到床边,伸手到床铺下面摸了摸,捏出两块银元,这是从延安带的那三块里剩下的两块。

他不由庆幸昨晚机灵,又想着此地不安生,这已经耽误了一天,遂决定即刻动身离开旅店,连夜赶往西安。

***

大年初四,上午十点过,一轮白日悬在西安城的空中。虽是晴天,却让人周身生不出暖意来。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高振麟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西安城。

走在城内街道上,他的两只眼审视着四周,眼神敏锐而又警惕,神经格外紧绷。

目之所及,是他有些熟悉的灰墙、黑瓦,还有远处的黑灰色城墙;耳朵里不时传来爆竹的炸响声,以及巷子里孩童们隐约的嬉闹声,他不由感到一丝暖意从心里蔓延开来。

对他来说,这一切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虽然两年前在这里只呆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但西安无论从城市建筑还是氛围上,都很像自己的故乡北平。

置身其中,他一下子便被一股无法抑制的怀乡之情瞬间攫住了。

他抬眼看天,想找找跟北平天空相似的什么,却被突然袭来的一阵冷风灌进脖颈,令他不禁精神一振。

深吸一口气,高振麟叫住了一辆人力车。就在要上车的时候,他发现离他不远的拐角处,有个人在探头探脑,他于是让车夫加快步伐,借着在车上调整坐姿,顺势去观察那人是否真的在跟踪自己。

果不其然,那人从后面快速跟了上来。

车夫甩开步子跑着,高振麟还是嫌慢,只催促说:“快!快!”

被催得急了,车夫的两只脚迈得比先前更快了一些。

但这速度在高振麟看来依旧不够快,他不时扭头去看后面,直到有一辆汽车也跟了上来,他才呼出一口气,他认得那是西安站的车。

原来是西安站的人在跟踪自己,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接自己?不像。

干掉自己?也没理由。

正琢磨着,人力车便进入了一条行人稀少、相对安静的街道,后面那辆汽车也越来越接近。在干冷的空气里,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高振麟全身的毛孔瞬时都张开了,眼睛迅速打量着四周,脑子飞快想着逃生的计策。

不等他想到周全计策,那辆车已超越了人力车,停在了前面。

电光火石间,高振麟冲着车夫的背影低声命令:“拐进南边的巷子。”

他们本来是往西南方向的,街道的两侧都是一条条逼仄的巷子。看到前面的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车夫本能地按着高振麟的吩咐拐进了南侧一个巷子。

“前面的岔口,再拐进去。”高振麟继续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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