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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6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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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有些文件我是放在家里的,如果搬出去,这些文件就不安全了。”

曹茜茹把胳膊放在桌上:“怎么就不安全了?又没贼来偷。”

“至少在站里住着,时刻有人看着。”

“那我和晨光搬出去。”曹茜茹说这话的时候把身体向后靠了靠。

“别那么孩子气了。”曹天浩再次放下文件,“不过说到晨光,我还想说,我们养了两年多,也不见有人来找,这个计划算是泡汤了。我想着还是应该把晨光送走。”

曹茜茹语气平静地问:“送哪里去?”

“孤儿院。”

“那怎么行?”曹茜茹情绪激动起来:“当初是您让我带着他,现在他陪伴了我两年多,我俩早已经处出感情了,您不能说送走就送走。况且,虽说他的父母是□□,可孩子是无辜的。我已经决定了,我就是结婚,也要带着他。”

说到后面,这话语里竟有些赌气的味道。

曹天浩严肃地劝说:“在这个事情上,你不能太过执拗。”

“您不也是喜欢晨光吗?回家第一件事就叫他给你拿着帽子,要眼镜就让他给您取,烟不在手边了也让他给您拿。上次他把您心爱的骨瓷花瓶摔了,我看您也没发火。”

曹茜茹说完,观察着曹天浩的反应。曹天浩笑了笑,一时没再说话。

在晨光这件事情上,曹天浩内心也是矛盾的:一方面这小孩乖巧聪明,相处这么久,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可另外一方面,晨光毕竟是□□的遗孤,老在自己家里养着,他怕引来闲话,也就有了把晨光送走的想法。

这期间,秦思明倒是真把晨光用了起来,只要有时间就带着晨光上街,看有没有可能引来什么人的注意。然而,两年多下来,竟一无所获,这让他的计划落了空。

“这就是白白替□□养孩子。”秦思明不无嫌弃地对曹天浩说。

“多半是有人注意他了,可看见你在身边,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不敢上前相认。”曹天浩敷衍地说:“等他再大一些,可以自己出去了,你就跟在他后面,一定会有收获的。”

秦思明听这说法不无道理,也就不再说什么。

今天是曹天浩第一次正式和曹茜茹探讨晨光的事情,曹茜茹的反应虽在他的意料之中,却也让他有些为难。

“我们难道一辈子不给晨光说他的身世?”曹天浩问出这个问题,见曹茜茹点头,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他有一天知道他的父母是我们枪杀的,怎么办?”

曹茜茹边起身去给舅舅倒茶,边说:“这是个秘密,我是一辈子不会给他讲的。除非有人别有用心。”

曹天浩接过茶杯,啜了一口,说:“你可别忘了,他终究是□□的后代。”

“但他是在我们家长大的。”

听她这么说,曹天浩无言以对,仰头看她,让她坐下。

“不知道他长大以后还能不能见他哥哥一面。”曹茜茹神色间不无惆怅。

曹天浩怔了一下:“见不到。”

***

此刻,晓光蔫头耷脑地坐在那里看着其他小朋友玩耍。

晓光的异样引起了杨妈妈的注意,走过去问他为什么不去玩,却见晓光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一张微微泛红的脸蛋上无精打采的。杨妈妈心下一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果然很是烫手,就赶紧抱起晓光就往医务室跑。

进了医务室,杨妈妈对医生说:“这孩子的额头很烫,我看他是发烧了。”

医生拿出温度计给晓光量了体温,一看居然38.2度,就赶紧给他打了一针,打完又问有没别的症状,听杨妈妈说只是发烧,便开了药,说:“按时吃药,注意观察,千万别烧成肺炎了。现在药物紧张,是肺炎就麻烦了。”

杨妈妈应了,抱着晓光往农大方向走。杨红叶正在纺线,远远看见,便停了手,跑过来:“晓光生病了?”

杨妈妈回答:“在发烧。”

杨红叶接过晓光,亲亲额头:“好烫。”

杨妈妈举起手里的药:“可不是嘛,还好送去的及时,医生给打了针,还开了药。”

母女俩带着小家伙回到家,杨红叶把晓光放在炕上,俯身问:“冷吗?”

见他点头,杨红叶拉过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转身去烧水。

此时,杨良书也闻悉晓光病了,急忙赶了回来。看见脸蛋烧得红通通的晓光,杨良书心疼无比,却也不知道怎么帮忙,就在那里干着急。

听到女儿说用酒精抹身体可以降温,杨良书问:“现在能上哪里找酒精?白酒行吗?”

杨红叶想了一下,说是可以。

杨良书撒脚奔出家门,借了一匹马翻身骑上便直奔向城里。

这光景白酒不好卖,市面上多是米酒,杨良书挨家问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家商户有些库存,他价钱也没问,直接买了两斤,就急急离开了。

回到家,杨良书把酒坛放在炕边小桌上,拿起妻子递过来的毛巾,倒了些酒在上面,转递给女儿。

杨红叶拿着湿了酒的毛巾,开始给晓光擦身体降温。

待上下前后通身擦完一遍,又过了片刻,她用手摸摸晓光的额头,道:“没刚才那样烫了。”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晚饭时间,杨红叶一点食欲都没有,就拉着晓光的小手,守在床边。

杨妈妈熬了小米粥,喂晓光喝了几口,似乎是开了胃口,小家伙说是想吃咸菜。

杨良书忙不迭地拿了来,晓光就着咸菜把一整碗粥都喝了下去。

“能吃就好。”杨良书心情显然轻松了许多。

那一晚,杨红叶整夜守在床边,每两个小时用白酒给晓光擦一次身体。

到了后半夜,杨红叶身心都有些疲累,她靠在墙上,眼睛看着一直沉沉睡着的晓光,心里却想着,要是高振麟知道晓光生病,指不定比自己还着急呢。不知道他在西安的工作顺利吗?有没有想起自己和晓光?

这么胡乱想着,不由就记起前些日子见到高亚麒的情景。

她从高亚麒的眉宇间看到了高振麟的影子,感到分外亲切,但又觉得高亚麒看人,眼睛里会有种冷光射出来,那是和高振麟完全不同的。

高振麟的双眸热切、炽热,闪闪发亮,只要一见到就会被他的目光吸引,被那股热切感染。

想到这里,杨红叶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那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她和高振麟在北平一家照相馆拍的合影。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天气晴朗,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路过槐树林立的北竹竿胡同,杨红叶在一棵树下停了脚,抬头看着满树繁茂的槐花,眼睛里尽是渴望的神情。

高振麟会意,走过去,跳起来摘了一串槐花,微笑着递给自己眼中的女孩。

杨红叶接过槐花,一分两截,一手一截,分别戴在自己的耳朵上。那花串从耳沿流泻而下,像极了两串耳坠,衬得她的圆脸更多了几分俏皮。

高振麟脸上笑意更甚,拉着她去照相。

开始,只是杨红叶一个人站在镜头前面,她对着镜头大笑,那笑容明亮、坦诚,一旁的摄影师赶紧抓拍了一张。

而后杨红叶拉过傻笑站着的高振麟说:“我们拍一张合影。”

高振麟一时犹豫,不料正换底片的摄影师也出声怂恿:“拍张合影吧。”

可高振麟见摄影师换好了底片,赶紧跳出取景框,

杨红叶红着脸对高振麟:“你不拍,我生气了。”

见高振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杨红叶笑着再次拉回高振麟,摄影师及时按下快门,定格了那一瞬间。

现在看这张照片,感觉虽然此刻她和高振麟相距很远,但心却离得更近了。

晓光睡梦中的一个翻身,把杨红叶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伸手又摸了一下晓光的额头,感觉烧退了,她登时放松了精神,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35了,便起身和衣躺到晓光身边迷迷瞪瞪睡去。

杨妈妈大约也是心里惦记晓光,比往常起得更早些,走进来看见杨红叶和衣躺在晓光身边,再伸手摸了摸晓光的额头,眉头登时松开了不少,忽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转身去到自己卧室,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杨良书。

杨良书睁开眼,问:“晓光退烧了吗?”

“烧已经退了。我是想问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去买只鸡炖给晓光补补身体。”

“昨天买了两斤白酒,没剩多少了。在上衣口袋里,你去拿吧。”

杨妈妈过去取出丈夫衣服口袋里的钱,又掏出自己身上的,凑在一起算了算,还是不够买一只鸡。于是,她走出家门,沿着小道来到陈家。

陈茂鹏正在洗漱,一听是要借钱给生病的晓光买鸡补身体,二话不说,就把身上和抽屉里的钱全部给了杨妈妈:“要是有剩余的钱,给晓光买点好吃的。”

谢了陈茂鹏,杨妈妈往城里去,先是买了一只鸡,看到有卖白面的,又买了三斤白面打算做馒头。

杨妈妈拎着买来的东西回到家,见女儿已经起床了,正在那里梳头,便问:“你昨晚是一宿没睡吧?今儿请个假,在家休息一下。”

“现在大家都在忙,我不能请假,今晚早点睡就把欠的瞌睡补回来了。”杨红叶笑兮兮地说:“只要晓光没病没灾的,我累点没啥。”

顿了一下,杨红叶又说:“妈,我听说过一种说法,就是双胞胎中只要一个生病,另外一个就也会生病。”

“是有这说法。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担心晨光会不会也发烧了?”杨妈妈宽慰女儿:“他在西安,身边也有人照顾,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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