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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又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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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萧映在殿外停住了脚步。

隔着墙,也能听到木兰高亢激昂的声音。

她是个奇女子,有眼光、有见识、也有能力。

这样的女子,当然不可能困于闺阁之中。

多少男子心目中的妻子,不过是温顺的、服从的,就像一件精美合身的衣服而已。

一件破了,还能换另一件。

而且,人总是要有好几件衣服的。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那样,他不需要一个为他端茶热饭的女子。

究竟自己想要什么,也许从前并不清楚,也许知道、但觉得不可能,可是现在……

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而是退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木兰有没有想明白。不过他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时日。

她不是那种逃避的人,从来都不是。

木兰听着慕容宇分析着晋州的局势,慢慢看着他的眼神也肃穆了起来。

她知道慕容家兄弟都不是池中之物,年纪轻轻的时候在六镇就声名在外。

即使没有韩凌揭竿而起,他们怕也是不缺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一开始他们家根本不想和叛军勾搭到一处去。

老二慕容宇也只逊色于他大哥一点,能文能武、着实是个人物。

加上慕容家在武川这么多年的经营,身份地位摆在那边,绝对的一呼百应。

——“难道,我要向对付杜荣那样对付慕容宇?”

不行不行,慕容宇和杜荣不一样,有什么理由干掉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更何况如今大敌当前,如果就在这里同室操戈,那和晋州那有什么两样。

可要命的是,他的哥哥确实是自己所杀。

即使当时和现在早已经非昔比,在那个情况下,她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担心一旦这件事情被捅出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慕容宇说:“对了,贺拔部有一支也归顺了晋州,这一年一直在北境镇守,听说和花将军还颇有一些渊源。”

“是贺拔明月?”

“正是,她那里地处偏僻且一直在外作战,消息没有那么灵通,说不定现在还不知道洛阳发生了什么事,应当速速派人去通知她。”

这件事,木兰已经让段兀尘去做了。

不过慕容宇现在这么说,说明他对于朝廷还是忠心的,并没有隐瞒什么。

几人看向舆图,说白了皇帝李元已经不掌握什么朝廷的兵力了。

如今关中地区都在梁科手中,等他把剿匪剿干净,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关中霸主。

晋州是梁家的大本营,自不必说,晋州的百姓倒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倒戈。

山东河北,那可是门阀士族的基本盘,虽然他们现在表面上效忠于朝廷,实际上也只是暂时没有翻脸而已。

那群老东西,比鬼都精。

真要拿你有了个什么意外,那真是分分钟都会翻脸。

不光翻脸,还倒打一耙。

除此之外,南朝还一直虎视眈眈。

可那老头子也不傻,自己不愿意出兵出力,就指着他们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呢,想的还挺美的。

木兰觉得这事只要方向对了,倒也没有那么急,于是就匆匆回了家。

在洛阳城中,李元赐了她一座府邸,阿娘、姐姐她们都住了进去。

这没多久的距离,她是真的归心似箭。总算,他们一家人都好好在一起了。

如果阿爹在天上能看到这一幕,也一定很欣慰的吧。

“阿爹,我们全家终于又团聚了,而且我们已经不住在苦寒的六镇了,我们到了洛阳!”

“阿爹你看,我们家就住在宫城前面的大街上,三进的大院子,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屋子,想住单独的院子也成。”

她飞也似的跑回去,一把推开门,屋子里早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大大小小什么东西都有。

这果然是家了,不是一个华丽而空空荡荡的豪宅。

豪宅不易得,家也不易得。

她不比较这两者之间的高低,成年人不做选择,她都要,全部都要。

先跳过来的是那几个小娃娃,果然都长大了。小孩子窜的快,这一年多的功夫,竟然像是脱胎换骨了,她差点儿没认出来。

“姑姑!”

“二姨!二姨!”

阿姊和阿珍扶着阿娘从里院出来,阿姊快走了两步,扯了木兰袖子:“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

“别闹了。”阿珍笑着对毛孩子说,“没个体统,快回去。”

就这几步功夫,阿娘也过来了,明显的两鬓斑白了许多,肉眼可及的老了。

“阿娘……”

木兰鼻子一酸,搂着阿娘的脖子就呜呜哭了出来。

她不想哭的,来之前就想好了,一定要笑,家人相见,开开心心的,不管有什么情绪,一定要忍住。

这一哭,就仿佛是开闸了,怎么也止不住。

要说这些时日,难是难,险也是险,难中之难、险象环生,随时都会身首异处,满门抄斩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她也是赌上了全家的性命的,男的女的、大的小的、老的少的,这所有人都陪着她一起命悬一线。

她也后怕啊……

午夜梦回,她回想起来,手也抖啊。

“好孩子。”阿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柔声说,“别怕,想哭就哭吧。”

这话一出,木兰哭的更狠了,隔着院子都把那几个小的给吓到了。

“二姨这是怎么了?”

“没见过人哭啊。”

“姑姑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呢,小孩子才哭的。”

“就是,姑姑是大将军,是朝廷的大官,能上阵杀敌,贼人都闻风丧胆,她怎么会哭呢。”

几个小小的脑袋一个叠着一个,眼睛里都是好奇。

木兰哭累了,狂灌了一茶壶的凉茶,这才觉得补上了水。

她洗了个脸,轻松地说:“阿娘,我只是许久没有见到你们了,一时没忍住,不是受了什么哭啊。”

花木莲说:“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

阿娘却说:“我们家在怀朔住了几辈子了,从来没有出过六镇,原想着一代一代、一生也就安安稳稳的,哪知道会遇到这许多事。”

正厅,摆着阿爹的灵位。

木兰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阿爹,这是洛阳,女儿终于到了洛阳了。”

不是到此一游,而是真的能在这里住下来了。能住多久不知道,反正现在是住着的。

“爹,不光我来了,咱们怀朔、咱们六镇终于堂堂正正来到洛阳了。”

六镇,既然是大业最强的战斗力,干了最苦的活,就应该受到最大的荣誉,摘最甜的桃子。

从今日起,洛阳即六镇,六镇即洛阳。

他们,不再是边境的散兵,而是天子近臣了。

日后,说不准还能有机会再进一步呢。

“木兰,如今你也是正经的官身了。”

“姐,我从前在军中也是当官的。”

“是是。”花木莲擦着眼角,“若是爹爹,若是你姐夫还活着那该多好……”

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会永远想着他们、念着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他们并没有消失。

此处也没什么外人,花母问:“木兰啊,这一路我瞧着四处都乱的很,洛阳我虽从未来过,但听人说过,形容的不知多么金光闪闪。”

大姐插嘴:“现在瞧着不说十室九空,也差不多了。”

木兰知道她们是从北中门入的城,毕竟打了几天,自然是一种惨像。

“是不是还要打啊?”

“是。”她也不隐瞒,“不过放心,洛阳毕竟不是咱们怀朔,能扛得住的,再说不是还有咱们六镇么,老段齐泰他们很快就会带兵过来的。”

“这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这还能跑到哪儿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我觉得不至于到这一步。”

家人到了身边,木兰自然觉得安心,但也有不安。

从前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说要造反,谁也拦不住。虽说她也是顾及家人的,可家人并不身边。

如今家人都在眼前,都是她的软肋。

这真是又爱又怕啊。

次日,木兰和花小弟出门没多久,花木莲正坐在屋子里缝补旧衣,就见儿子从外面跳进来。

“娘,外头有个大官找咱们家。”

大官萧映略显紧张地走进来,瞧见眼前一张和花木兰十分相似的脸,就知道这是花家大姐了。

“这位将军是——”

“再下姓萧,从前是花将军在军中的同袍。”

“您快进来坐,木兰今日不在。”

就是知道她不在,萧映才挑了这日子过来的。

他还拉了一车的礼物,其中几袋零嘴玩具立刻就被几个小娃娃看中了,纷纷拿了过去。

花木莲骂道:“还不快谢谢萧将军。”

小孩子排成一排,笑嘻嘻给萧映鞠了个躬,四散跑出去分东西了。

——“这个我要!”

——“给我!给我!”

“这几个小子野的很,萧将军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那晚辈先去拜会老夫人吧。”

花母是真的没摆过这老太君的架子,不过见萧映生的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样子,真真把自己的儿子给比了下去。

这一瞧着就是大户人家的。

“萧将军从前是认识我们家木兰?”

“是,六七年前还在关中的时候。”

萧映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真的没有如此局促的时候。

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此时他时真的后悔了,为什么他要自己一个人来,为什么不顺手把崔显给拉过来。

那小子那张嘴,绝对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当然,他自己清清白白,并不需要他颠倒黑白,只是现在……

花木莲端了茶上来:“萧将军,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原都是北地的粗人,世代兵户,不会说话,您别见怪,萧将军您是何方人士?”

“我是……建康人。”

萧映从来不喜欢别人问起这个话题,因为他也只能如实回答,然后又会牵扯出一系列他根本不想提起的陈年往事。

他是要报仇没错,但他用不着也不想天天和别人解释他为啥要报仇。

花母和木莲也是一愣,如果了解情况的应该已经能猜到什么回事了。

可她们二人确实不知,更不用说怀朔和建康不知道差了多远,他们家几辈子连一个建康人都见不着。

就算你说南朝的三头六臂,她们都不敢一定不信。

院外的花英和花朵朵不知怎么的又吵了起来,哇哇乱哭,木莲尴尬地说:“小孩子们就是闹腾,萧将军家中也有好几个孩子了吧。”

萧映眼前一亮,他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这话不就递到嘴边了么。

“晚辈尚未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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