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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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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谁的春心吹动

春日雨多,从昨夜起就淅淅沥沥开始下个不停,此时已越来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风大且急,裹着雨丝吹动着屋檐下一排风铃,发出“叮咚”之声,连绵不断清脆悦耳!

侍女端着茶水进门,看到初雪站在窗前,急忙放下托盘走过来边关窗边道:“姑娘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小心着凉!快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初雪笑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了?”话虽如此,还是转身离开窗子,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挤眉弄眼!侍女不解也探进头来望了望,道:“姑娘这是干嘛?”

初雪叹口气:“不干嘛!”她思想跳脱,转瞬又满脸得意道:“你说我是不是皮肤超好?就算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也很美?”

“那是自然,姑娘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人,书上说肤若凝脂大概就是姑娘这样的吧!”

初雪听的心中欢喜,又对着自己看了又看,由衷叹息道:“唉…就是这么好看!”

侍女:“………………”

初雪坐正身体:“玲儿,帮我梳妆!”

那玲儿拿出梳子边给她梳头边道:“雨这么大,姑娘还要出去么?”

初雪点点头:“昨天跟辛公子说好的今天再叙!怎能失约!”

玲儿道:“这有何不可,你一女子,这么大的风雨,失约也是正常的事,派人去他府上说一声就是,想来那辛公子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改日再约不就行了么!”

初雪急道:“那怎么行,商人最重承诺,说好的事情怎么能随意改变,这可不是我为人处世的风格!”

侍女奇道:“你跟他又不是谈生意,这有何不可?你以前跟朋友们约会不经常因为天气不好爽约么?”

初雪:“我觉得你今天话有点多!”

玲儿低头一笑,从柜子里拿出几件衣服问:“姑娘想穿哪一件?”

初雪皱眉道:“怎么全是黑的?”

玲儿道:“你不是说黑色有气势么?以前谈生意你不经常穿黑色还刻意涂上厚厚的脂粉,把自己画的看起来大很多岁么?”

初雪摇摇头,:“昨日不是已经试过了么,没有用,正常装扮吧!拿那件粉色蜀绣百褶裙。”

换好衣服,略施粉黛,初雪带着玲儿登上马车。雨势丝毫未减,马车里光线阴暗,两人随意闲聊,玲儿问:“姑娘觉得那辛志远是个什么样人?”

初雪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好,但指定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如若能够选择,我绝不愿意跟他成为竞争对手。我做生意向来讲究润物细无声,丝丝缕缕点点递进,像这春雨。柔而广!风险虽小可也有所局限。”她抬手拨开窗帘望着窗外:“而他做生意却大刀阔斧,劈山填海,大开大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看是激进冒险,但只要眼光够准,必能开辟出一片新天地,是我所不能企及的一个高度!”

那玲儿咋咋舌:“这么厉害?”

初雪笑笑:“万事有利有弊,全凭个人心性!反正但凡有一丝回旋余地,我也不愿与他为敌!他这人心性坚韧,眼光独到,绝非池中之物!”

“姑娘如此盛赞于他,想来定是有过人之处!那昨日姑娘到底跟他谈的如何,他会不会跟我们抢脂粉生意?”

初雪也颇为发愁:“想要他放弃,怕是很难,我也正为此烦恼呢!”

“这有何难!”玲儿笑道:“敌人太强那就把敌人变成朋友,你不如施个美人计,让那辛志远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敌人变成夫婿,强强联合,皆大欢喜!你说好不好?”

初雪抬手给她一个爆栗,笑骂道:“这是什么鬼话,姑娘我眼光高着呢!也不急着嫁人!天下哪有为了少个竞争对手把自己嫁给对方的道理!”

玲儿揉着吃痛的额头笑道:“我看你就挺恨嫁的,这辛志远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多金又有本事,姑娘不妨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想吃馒头没了那个面,姑娘下手要趁早啊!”

初雪伸手去捉她:“再说,看我撕烂你的嘴。”两人闹成一团,笑声阵阵!

到了德聚茶楼午时刚过,初雪原以为自己来早了,那知那辛志远早已等候多时。初雪心里很是受用,她轻施一礼道:“初雪来迟一步,让公子久候,实在抱歉!”

辛志远起身回礼:“是我来早了,昨日听闻姑娘创业经历,辛某深感佩服,着急听故事的下半部,闲来无事就忍不住早来一步在此等候姑娘。并非是姑娘迟到!姑娘请坐!”

两人分别坐下,辛志远指着茶几上一壶清茶道:“姑娘尝尝我带来的这壶顶级高山福鼎白茶,高山茶是福鼎白茶品质最优的,高山环境不受污染,山上湿度大,茶树常年接受云雾滋养,自然长的好汲取的营养也会更多,所以高山白茶香气和回甘都是拔尖的,是平地茶没有的口感。也很适合女子引用,姑娘试试看!”说着执壶斟了一杯,放到初雪面前。

初雪端起杯子细看,茶汤澄净,清香淡淡。她轻抿一口,半闭双眼,只觉入口清甜齿颊留香!忍不住轻赞一声:“好茶!”

辛志远推过来一个精致小木箱:“姑娘喜欢就好,辛某这里略有剩余,送与姑娘喝着玩儿,望姑娘莫要嫌弃!”

初雪本不是扭捏之人,她道一声谢,欣然收下,打开木箱,上面放着一包茶叶,下面竟然是她昨天忘在这茶楼上的首饰,她知道这是辛志远怕她难堪,借送茶之故送还首饰,感念他心细如发,初雪心生好感,抬起头来,两人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两人在楼上相谈甚欢,却不知楼下上演着另一出好戏!

楼下的一楼大厅里,一个光头紫衣男子正在对着坐在对面的女子满脸谄媚:“小姑娘,多大了?啥时候进的刀门啊?不如来我丈门怎么样?那刀门有什么好的,还要论资排辈从小师妹做起,你长这么漂亮,你那些丑八怪师姐肯定都欺负你,不如直接来我丈门做师娘怎么样,你师傅上官刀看到你也要叫你声嫂子,你说威不威风好不好?”

他越说离的越近,吓得那女孩缩在椅子里满脸通红,瑟瑟发抖!

姑娘旁边坐着一名男子,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高大,古铜色皮肤,如刀刻的五官层次分明,鼻子挺直,目光深邃,霸气十足。他一把推开紫衣男子满眼鄙夷:“老方丈,滚远点,别吓着我徒弟。”

那紫衣男子“嘿嘿”一笑,无赖道:“上官,咱俩不是好兄弟嘛!你徒弟就是我徒弟,我就是表示一下关心,瞧你,咋这么小气!”

上官一摆手:“我徒弟是我徒弟,跟你没关系!少套近乎,你霍霍外面那些女人也就罢了,敢对我徒弟下手我就跟你割袍断义!也不看看人家女孩子才多大,你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老方丈嘿嘿一笑,坐回自己椅子上,目光却不离开女孩半刻,女孩被他盯的手足无措如坐针毡!

老方丈却觉得她受惊小兔的模样甚是好玩,他哈哈大笑道:“哥哥逗你呢!莫怕莫怕!”

上官突然看着窗外幸灾乐祸道:“有好戏看了,丈,你老情人来了!”老方丈急忙探头看去,见窗外马车上正走下一女子,身穿鹅黄色对襟翠烟小衫,下身同色织锦长裙,削肩纤腰,身材高挑。女子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梳了一个如意髻,斜插一只白玉流苏簪,淡扫蛾眉眼含春水,真是美若天仙气质高华!女子抬头看看牌匾,走进店来!

老方丈左右张望,见无处藏身,只好一边将头埋进胳膊里脸冲着墙,一边冲着上官使眼色,叫他把头低下来,那知上官却故意扬头高声叫道:“杜姑娘!”

那杜姑娘听到招呼,走上前来,老方丈暗骂一声,将头埋的更低!那杜姑娘根本像没看到他一般,冲上官行了礼,寒暄两句,就要告辞。老方丈一愣,将手放了下来,人就是如此,原本避之不及,发现别人根本无视与你的时候,又百爪挠心万般不是滋味!谁知那杜姑娘还是视而不见,转身就走,方丈忍不住嗯哼咳嗽一声,坐正了身子。这动静连瞎子也无法视而不见!

那杜姑娘却目不斜视脚步不停!老方丈不可置信的望着上官道:“她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刚才只看背影没认出我来?要不你把她叫回来再试一次?”

上官道:“你刚才不是怕见她么?人家当看不见你你反而不乐意了,你到底想干嘛?怎么那么贱啊你!”

老方丈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喝茶!茶水却变得不是滋味起来!他终于忍不住道:“杜鳯怎么会在这里?你又刻意叫我来这里喝茶,到底想干嘛?”

上官看着窗外笑道:“没什么,有人向杜家提亲,杜老爷子和杜夫人都十分满意,所以今日让杜姑娘在这茶楼上远远的相看一眼,若是合意,这婚事就定下来了。你是我好兄弟,杜姑娘与你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今日也算让你彻底放心,人家杜姑娘多的是人求娶,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非你不嫁了!”上官说完,仔细打量他面部表情,笑问:“你咋笑的比哭还难看?你不是应该拍手称庆烧香还愿彻底解脱了么?”

那方丈犹自嘴硬:“我说今天早上听到有喜鹊叫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一件开心事!”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说不下去!

上官却只做不知,指着窗外道:“长的真是一表人才!”

方丈看去,见街对面站着一位公子,长身玉立,相貌英俊,手拿一柄折扇,正冲着德聚茶楼楼上遥遥一揖。老方丈冷哼一声:“小白脸!”犹自不解恨,又道:“长的真矮!”

上官上下瞧他一眼:“貌似比你高点!”

老方丈又道:“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谁嫁给他谁倒霉!”

上官又道:“你如今武功封印,貌似也比他好不到那去!”

老方丈怒道:“你到底是他朋友还是我朋友?一直帮别人说话算什么兄弟?就算没有武功,我也能一个打他十个,要不要试试?”

上官奇道:“他可是帮了你大忙的恩人,你难道不是谢他还来不及么?你打他干嘛?”

方丈气呼呼道:“恩什么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行啊?”

上官不再理他,起身往外走:“兄弟我就只能帮到这份上了,杜鳯是个好姑娘,接下来要如何你自己看着办,走了!”说完转身而去。

老方丈坐在原位喝了杯茶,也起身往外走,不一会儿慢慢又走转回来,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走也不走,进也不进!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方丈抬头一看,原来是杜姑娘下得楼来,老方丈忙缩回头去深吸一口气。静默三个数握一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回身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走进茶楼,杜姑娘与他擦身而过,面无表情。老方丈装模作样走到楼梯口,转身看到她一脚就要迈出门去,急忙扬声叫道:“哎呦!这不是杜鳯么?好巧好巧!怎么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嘿嘿嘿……”

那杜姑娘转身对他客气的微微曲膝:“公子有礼!”语气疏远陌生,好似从来不曾与他相识一般。老方丈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内心五味陈杂!那杜姑娘见他不言不语,似惊似怒,也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心中一痛,轻声道了句告辞,转身离去!

方丈在原地愣了片刻,又追出门去,拦住要启动的马车道:“杜鳯,你当真要定亲不成?”

车里女子声音清冷:“是与不是,又与公子何干?”

“我………我……” 他双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不欲生。他无力的垂下拦车的手,马车从他身边缓缓有过,女子始终不曾挑起车帘看他一眼!

他心里知道。今日一别,他将彻底的永远失去她了。仿佛又看到多年以前,那个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站在花丛中笑颜如花,那女孩儿笑的那么甜,连周围空气都有了薄荷糖的味道!辗辗转转几年,女孩在他面前哭过怒过骂过恨过,如今,她终于不哭不闹不骂不恨了,她不再为他浪费任何表情,她收起所有情绪,她将走进别人的世界!想起从此后要各自天涯,老方丈突然从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人啊,总是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起要去珍惜,总是在错过的时候才明白有些人有多么重要!

老方丈望着就要远去的马车,突然大喊:“杜鳯!我娶你!我老方丈娶你!”

声嘶力竭!马车停顿下来,车里的女子双手捂着脸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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