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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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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整,两人重新出发。

这次江灼在前引路,楼烬隔了几步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凝视着江灼的背影,楼烬若有所思。

现在已知江灼和无上宫的宫主是师徒关系,大概率也是在那人的帮助下得以化形,且江灼手中的骨扇也是他的旧物,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宫主或许也是魔呢?

可魔是绝无可能在神界辟出一片宫阙的,也就是说,成魔之前,那位宫主曾经也是神仙。

然而,对于那人现在身在何处,如今又是死是活,楼烬是一概不知,也一点线索都没有。

雪在楼烬的靴下发出咯吱声,经过昨夜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江灼有些不好意思正面面对楼烬,而楼烬则心事重重,难得没有去逗弄江灼。

他如今有几个方向可以走,一个是山欢那边的线索,山欢一定知道这位宫主是谁,因为江灼将骨扇一直存放在妖界,且山欢是江灼的姐姐,没道理对前尘一概不知。

一个就是班仪,班仪所住的冥宫和无上宫的建造样式太像了,且无上宫里的画几乎就是冥宫昔日样貌的复刻。

但他们都是江灼那一边的,就算楼烬去问,他们未必会如数告知。

前方的江灼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楼烬道:“你听见什么了吗?”

“嗯?”楼烬猛然拉回思绪,他刚才太过入神,什么都没听见,“怎么了吗?”

江灼摇摇头,正要转回头去,眼睛却蓦然睁大了一圈。

楼烬下意识回头往身后看,只见他身后已然起了很浓的白雾,白雾之中隐隐现出一个巨大的影子,像一座大山一样,一点声息也无。

很快,楼烬发现这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头巨大的狮子。

江灼沉着脸道:“是东极。”

楼烬缓慢退后,和江灼站在了一起。只见白雾之中缓缓又多了一个男人的影子,站在那狮子脚下时甚至还不及狮子的一根脚趾大。

缥缈的问句响彻在二人的耳畔:“来者何人?”

这四字的尾音拖得极长,恍若天外之声。

楼烬清了清嗓子,朗声答道:“璧川宫上仙楼烬,前来寻一株凤凰草。”

那人原地站着没说话,但楼烬没来由觉得他在看江灼。

于是他慢吞吞地侧过头,在看到江灼的表情的一刹那,楼烬几乎要笑了。

行,又认识是吧。

这位魔君到底活了多久?交际会不会有点太广了?

“这次是仇家还是冤家?”楼烬沉着嗓子问他。

江灼冷着脸不言语,半晌才对那边扬声道:“拿了凤凰草我们就走,绝不多叨扰。”

然而那男子却慢慢消失了,雾气霎时大盛,向两人所在的地方弥漫来。一时间便难见天地,冰粒不住地往楼烬的脸上刮来,就像寒冰做成的刀刃一般,划过去就是一道血口。

好的,知道了,是仇家。

楼烬施法护住自身,无奈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渐渐散去,两人已经不在冰原上了,而是身处一个冰砌成的蓝色宫殿之内。

冰宫内装饰简单,东极双腿交叠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身厚厚的毛氅让他看起来格外高大,眉目凶狠而粗犷,看起来像个匪头子。

“好久不见。”他对江灼说。

江灼也淡淡地朝他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楼烬道。

江灼没有否定,沉默片刻,道:“他和欢姐曾有过一段孽缘。”

听到这句话,东极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则怒色渐形于色,重重拍了一下椅臂,怒目道:“孽缘?这话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

江灼没答他这一问。

东极调整了一下坐姿,露出了一个极其嫌恶的表情来:“当年若不是你和如炼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山欢又怎么会离开我?”

江灼抿了抿唇:“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也不要扯上其他人。”稍作一顿,又道,“没人欠你什么,东极。”

东极道:“这些年来我只想等她一个解释,可她却偏偏如此狠心,这么多年了一封信都没有,好不容易派你来,却是为了什么凤凰草?!”

“不是她派我来的。”

“少废话!”东极大掌一挥,“我不想看到你,若真想要凤凰草,你让她本人亲自前来跟我要!”

江灼眯起了眼,而东极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过来。

从他们的交谈中,楼烬猜到东极和山欢大概也有一段前缘,怪不得当时山欢说能助他一臂之力说得那么轻松。

除此之外,他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人名——如炼。

这又是什么人?他和江灼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东极不得不和山欢一拍两散?

他正要问江灼,可江灼却和东极杠上了,心法的较量一触即发,连空气中都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东极也是个狠人。

在这极寒之地,修为深厚如江灼也不是东极的对手,但心法上却能与之抗衡。

东极额上很快冒出了一层汗,不同于其他男子,东极的头发极短,热气顺着他的天灵往上飘,好像脑袋在冒烟一样。

楼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东极被这一笑给笑破功了,在心法战中败下阵来,恼羞成怒地指着楼烬吼:“你又是什么东西!”

“晚辈是璧川宫上仙楼烬,这凤凰草正是晚辈所求,与妖君无关,与他亦无关。”说着,楼烬看向了江灼。

江灼手腕上又覆了一层寒冰,许是他体内的寒气还没有完全祛除,方才又大动干戈同东极较量,这会肉眼可见的有些虚弱。

但他的表情依旧是纹丝不动的,唯独眼帘垂下了一半,呵出的气虚化了他半边的脸颊。

“我不管,”东极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要么她亲自来,不然你们从哪来还给我回哪去。”

楼烬怎么也没想到,上古神兽之中的王者居然是为情所伤的大情种。

不过也是,统领六界的公上胥也以风流著称,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有的时候还是要凭实力说话的。

“你分明是找准了机会漫天要价,”江灼一语道破天机,“既然这么想念,怎么千百年来也不见你去找她?”

“你还好意思说?”东极勃然大怒。

江灼却不见畏惧,讥讽道:“我看你就是凉薄成性,还非要装什么一往情深,可笑。”

东极彻底被激怒了,腾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头发开始疯涨,身形也瞬间窜了三尺之高。

狮吼带着寒气朝江灼疾疾袭去,江灼不怕也不躲,楼烬却宽步上前,将江灼严严实实护在身后,冲着那东极变成的狮子道:“前辈,你这一招下去,再想要和妖君想要重归于好便是难上加难了。”

东极猛然一震,僵在了原地。

他赫然看向了说话的楼烬,而楼烬面上则是挑不出一丝错的微笑,“他毕竟是妖君的弟弟。”

东极在自己和江灼之间比较了一下,觉得山欢确实更疼这位弟弟。

楼烬适时给他递上了台阶:“不如我们有话好好说?”

巨狮不耐地嗤了一声:“小小神仙,也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

他这才第一次好好打量起楼烬来,极西之地的寒气对他的影响似乎非常小,连江灼都不敌寒气侵体,而他却能行动自如。

东极的神色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像之前也有什么人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楼烬下意识回答:“茫茫众生之中的一个罢了,不足挂齿。”

然而东极听了这话却愣住了,三息过后,他重新变成了男人模样,紧盯着楼烬的眉眼,不确定地问道:“茫茫众生?”

楼烬总觉得这一来回的对话太过熟悉,也不知怎的,嘴竟比脑子还快,话直接说出了口:“天地万物,茫茫众生。”

话音一落,楼烬自己都没搞懂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这跟之前在骨扇那发生的一切有点相似,就好像……被夺舍了一样。

江灼见楼烬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楼烬摇摇头,勾唇笑道:“没什么,脑子冻傻了。”

江灼觉得自己就多余问这一嘴。

楼烬注意到东极一直在看自己,便大大方方地回看过去,却见东极嘴唇动了动,问他:“我看你年纪轻,修为也浅,不知你可否认识一人,名唤如炼?”

楼烬心中一惊,却发现江灼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一问,这才意识到这是东极动用了识海、只容他一人听见的问句。

“不认识。”楼烬道。

“你确定?”

“我确定。”

得到了楼烬的回答,东极不再说话了,反倒是悠长地看向了江灼,神色间颇有高深莫测之意。

江灼被他这道眼神看得浑身不适,冷道:“你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东极淡淡回答。

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微妙到了极点,东极状似洞悉一切,而江灼则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浑身戒备,唯独楼烬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趟很大概率要空手而归了。

——东极摆明了就是有意刁难,故意挑江灼的事。

但这一趟也并非无功而返,楼烬得到了一个人名,那就是如炼。

设若此前他所有猜测都是对的,则无上宫的主人应该就叫如炼。

神界所有的史书都没有关于这位如炼的任何记载,也没有任何一人认识他,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身为神君的公上胥动了什么手脚。

如果说神界还有什么人能知道这些前尘往事,那便非清元天师莫属了,故而楼烬对于凤凰草可谓势在必得,偏偏又因为旧情旧仇的缘故拿不到。

眼见着距离所有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楼烬感觉心里像有蚂蚁在爬。

出乎他意料的是,东极竟走到了他的身前,伸出手来,掌心赫然躺着一株凤凰草。

“送你了。”东极恶劣地笑着,带着一股奇怪的兴致,好像在等一出很大的戏一样。

楼烬和江灼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将凤凰草接了过来,“……多谢。”

于是东极再次挥手,伴随着一阵雾起,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楼烬和江灼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同一个疑问萦绕在两个人的心头——

东极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冰宫内,东极看着楼烬和江灼离去的方向,暗暗笑了一声。

他在这世上活了千万年,什么人心都看得透。

这个叫楼烬的神仙和如炼的体格很像,都是天生仙格,都有不畏寒的力量。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江灼想借这人的躯壳复活如炼。

这楼烬要凤凰草,大概率是为了瞒过公上胥,虽然目的还不清楚,但他很期待楼烬发现一切的那一天。

江灼曾经间接性害他痛失所爱,他也要让江灼尝尝同样的滋味。

到时候一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如果这次山欢再次请求他的帮助,他一定不会再次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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