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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点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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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礼见到朱宣时差点没认出来,足足过了两息,才往地下跪,口中高唱:“参见仙长!”

而朱宣面对老子跪儿子的一幕也没有什么动容,只淡淡道:“爹。”

朱礼拘谨地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人还没从地上起来呢,便回头高声招呼:“朱念!你爹回来了!”

不时,朱念从堂后走了出来,见了朱宣也是扑通就跪,但他毕竟念着人仙之差,一句“爹”字在口中过了几个来回都没能叫出口。

虽说修仙者向来慕强,且修者之间也等级森严,但容嘉心底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朱宣这个当儿子的一朝飞升成了仙,连人伦道德竟都得靠边站了。

大概是因为朱宣在仙界另有伴侣,从而觉得这儿子也是个拖油瓶,故而朱宣在见到朱念时,脸色有点发僵,还是举起右手在空中一抬,道:“爹,念儿,一家人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容嘉腹诽:说是一家人,也没见你上前扶一下你爹。

似乎是感觉到了容嘉的目光,朱宣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二人,这才想起来刚才的话了,对朱礼道:“我看这两位小兄弟资质过人,可惜只是个外门弟子,便想着别让泥土埋没了璞玉,今后还是让他们在内门修炼吧。”

朱礼顺着朱宣的目光看了过来,微作一愣,茫然道:“这两位——”

他的话尾兀然一顿,眸中闪过微不可查的一道暗光,再开口时话锋骤转:“……原来是金贾两兄弟啊,好,好,都听仙、仙长的。”

容嘉掐了个兰花指询问:我是不是姓贾来着?

楼烬:“你想姓金也是可以的。”

容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必了师父,贾挺好的,好记!

楼烬觉得好笑,只不过朱宣的目光一直在他二人身上流转,他是强忍着才没露出笑意。

朱宣的眼神意思很明确,这儿没你们俩的事了,忙自个儿的去吧。

人精般的楼烬只一瞬间就领会了,但却愣装看不懂,依旧赖在大堂里不走。

于是朱宣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暗示楼烬可以走了,楼烬这才佯作恍然大悟模样,道:“弟子先行告退。”

说着,一边拱手作礼,一边倒退着走出大堂。

朱宣似乎是有急事要同朱礼讲,还没等楼烬容嘉完全退出厅外,便用识海传音同朱礼说了句什么。

只见朱礼的神色蓦然一凝,随后勉强笑了笑,摇头摇了一半又生生止住,最后很生涩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朱宣提了什么很奇怪的要求,而朱礼又迫于是儿子的请求,所以不得不答应下来。

楼烬退出正厅时留了一缕神识在厅里观察着三人的动向,他和容嘉还没走出几步,便听朱宣再次传音:“这可是对全宗上下都大有裨益的事,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

朱礼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不是犹豫……只是这事我们听都没听过——”

“我莫非还会害你不成?”朱宣打断了朱礼,“这叫‘点仙’,可是神君特地应允给咱们的恩赐,你不信我,总得信神君吧?神君公上胥,爹总听说过的吧?”

而朱礼显然也是被公上胥的名号唬住了,呐呐了半天,才道:“真的是神君给咱们宗的恩赐?”

大概是觉得朱礼唠叨,朱宣的语气显有不耐烦:“神君金口玉言,如何有假?”

朱念在一旁听了好半天,这会才得了空隙插嘴道:“爹,那点仙礼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说是恩赐?”

朱宣很不喜欢被打断,下意识叱了朱念一句,随后才耐着性子解释:“点仙礼,就是全宗门所有金丹期往上的修士都聚集在一起,随后由我亲自用九天灵力进行点选,选上的人若修为合适,不日便可登仙,就算没选上,经过九天灵力这么在体内过一周天,金丹也可结婴,修为自是突飞猛进,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听懂了吗?”

这么一长串下来,朱念听得云里雾里:“可……如何登仙自有天道定夺,如爹所说的,这么一来,原本登不了仙的也能登仙了,岂非逆天而行?”

朱念所说不错,修行之道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这点仙礼乍一听确实有违天道。

更何况,朱宣在凡人里算是很厉害的了,可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上仙水平,如何轮得到他来操持这么厉害的仙术?

“所以说这是神君的恩赏,”朱宣几乎是苦口婆心了,“九天灵力不是人人都能得的,若非是我千求万求,他也断不会答应我给你们开这个后门!”

朱礼沉默良久,才道:“这么说来,那玉冥杯……也是宣儿替我们求来的。”

朱宣拍掌:“正是如此,我这些年在仙界神界两边打点关系,为的就是接父亲和念儿一起上仙界,好享天伦之乐啊。”

朱礼被朱宣这一套舐犊情深给说动了,又或许是朱礼知道,单凭自己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决计无法飞升,故而有一条近路摆在自己面前时,说不动心都是假的。

之后,朱宣为了打消朱礼和朱念的疑虑,开始滔滔不绝地扯他这些年在仙界有多吃得开,其中大部分是夸大其词,对道侣龚宁的事也只字不提。

楼烬听了一会,听不下去了,收回神识。

什么九天灵力。

他打记事起就没听过这么个词。

还有那听起来就是在鬼扯的点仙礼,也就是用来糊弄朱礼的说辞而已。

如朱念所说,这世间压根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飞升成仙本来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的事,别说是公上胥了,今日就算是老天爷本爷来,也断不可能强行使人飞升成仙。

楼烬没有经过天劫就飞升成神已经是此间唯一的特例了,虽然暂时还闹不清楚缘由,但同时这么多人逆天而行,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而已。

所以朱宣为何要编出这么一套谎言来呢?

楼烬猜不出,也懒得猜,更懒得主动去调查原因。

不管有什么打算,朱宣总会有出手的时候,到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楼烬和容嘉走到山脚,问容嘉要了几两碎银。

接过来之后,他转身朝不远处的村子走去,跟客栈买了两壶桃花酿,接连自酌五杯,才算是解了馋。

二人是作为寻常修士打尖的,落座的位置很不起眼,楼烬喝酒时,容嘉就在一旁看着。

“可算是让师父尝到这一口桃花酿了,”容嘉碎碎念着,给他又添一杯,“上次来您就想喝,奈何公务在身,喝不成。”

这么想来,当时他们还没发现江灼是魔君的身份,几人为了玉冥杯东奔西走,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后来玉冥杯还是到了您的手中,没还给神界,也不知道易明上神有没有吃神君的罚。”容嘉想到哪说到哪。

楼烬只饮不答,容嘉安静了会,又突兀地问道:“那您和魔君从今往后怎么办?”

容嘉思维活泛跳跃,楼烬不知道这孩子又想到什么了,便有一茬没一茬地答:“没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了和没说一样。”容嘉撇撇嘴。

“你还挺不乐意?”楼烬挑眉,“我且问你,如果为师百年,你会像江灼那样,上天入地寻遍百川,蛰伏一千年,只求复活为师吗?”

容嘉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呢,楼烬抿唇一笑,断然道:“你不会。”

容嘉丧气地说:“师父怎么知道我不会?”

楼烬没说话,提杯又喝了一口。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

就像楼烬之前所想的那样,要么出于极致的爱,要么出于极致的恨,不然没有人能甘心将一千年都花在这种事上。

虽然这些都是楼烬自己想的,但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江灼对如炼有别的心思。

三杯两盏过后,酒意慢慢上来了,虽说楼烬脸色依旧如常,但原本深邃凌厉的双眸却渐渐涣散起来。

容嘉见他出神,又久久不言语,自然以为他醉了,便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师父,这是几?”

“五。”楼烬用酒杯挡开容嘉白萝卜一般的手。

“还识数,原来您没醉啊。”

楼烬一哂:“仙人哪有吃酒吃醉的。”

说罢,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搁,手背抵着推远了些。

容嘉稀奇道:“这就不喝了?”

楼烬“嗯”了一声,不咸不淡道:“有点烈,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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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晨,独月宗山头上众修士云集。

这是一个艳阳天,阳光普照,万里无云,刺眼的日光让整个山头都泛起了一层光。

朱宣没有驭云,就负手站在一众修士之首,过岗的清风吹鼓了他的衣袍,饶是一句话不说,都带着一派高高在上的气韵。

在场的人排列整齐,均是垂手低头站着,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多往朱宣那里看一眼。

朱礼清点完人数,走到朱宣身边,低声道:“算上我和念儿,独月宗上下一共两位大乘,十八位元婴,四十七位金丹修士,全都在这里了。”

朱宣抬眼看去,皱了皱眉:“昨天的那金贾两兄弟呢?怎么没在队中?”

“他们……到底是外门弟子,”阳光朗照下,朱礼额上冒了一层薄汗,“这么大的事,我寻思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是说要把他们收为内门弟子吗?”朱宣皱起了眉。

朱礼见朱宣显而易见地不高兴了,有点讪讪,语气也矮了好几截:“这……他们还没磕头奉茶,要收为内门弟子也得走完流程啊……”

朱宣不耐烦地摆摆手:“把他两也叫来。”

朱礼欲言又止,转头去吩咐朱念两句,再转回头来时面色有点不好看。

朱宣也知道先前自己的语气有点冲,便软了三分态度,好言劝道:“爹,没有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回事,哪怕是仅仅多飞升一个,那可都是独月宗的喜事,爹这是妇人之仁了。”

“是是是,仙长说得对。”朱礼擦了把头上的汗,赔笑附和。

不久后,朱念去而复返,胆战心惊地对朱宣道:“爹……他俩没在……”

朱宣正要发作,想了想又没多说什么。

他挥袖让朱念也并入队列里,随后才引着朱礼走向制高点,低声提醒朱礼可以开始了。

朱礼微微颔首,继而转过身去,面对一众修士道:“今日召集大家是因为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独月宗千百年来唯一一个飞升成仙的仙长现在就站在我的身后,仙长有言,可以用九天灵力助在场的各位登仙!”

说着,朱礼下意识回头看向朱宣,而朱宣则微微点了点头,朱礼这才重新往下说。

“就算登不了仙也没关系,经过点仙之后,各位的修为一定会大有增长,届时再勤加苦练,定有飞升成仙的那一日!”

此言一出,满山哗然。

两息过后,巨大的议论声几乎掀破了苍穹。

“助我们登仙?!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真的假的,就算登不了仙修为也会大有长进?!”

“我遇到瓶颈已经五十年没有突破金丹了,那我能结元婴吗?”

“我我我!我已经元婴了,我也能飞升吗?!”

朱礼沐浴在万众瞩目之下,笑着点了点头:“这都是我儿子朱宣为大家向神君公上胥求来的恩赐,若各位真能得道飞升,日后务必要记得他的大恩大德,万万不可怠慢,听见了吗!”

山呼海啸般的“记住了”中,朱礼满意地向后退了一步,长舒一口气。

——这都是因为他儿子有出息。

虽然儿子不似从前,但那又如何?

如果真能飞升,那就是几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别说是态度差点,就算是让朱礼改口管朱宣叫爹,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他身后,朱宣的面上也浮出一丝笑容。

他缓步上前,目光流转了一圈,道:“谁第一个来?”

宗主朱礼还没有发话,这些修士念着尊卑自然不敢当出头鸟,但朱礼还是有点顾虑,于是便冲众人道:“我都老了,还是让年轻晚辈们先来享受这份福气吧。”

众人听罢,自是对朱礼父子感激涕零:“多谢宗主!”

一番虚与委蛇的谦让后,一个精壮的修士上前一步,朗声道:“我先来!”

朱宣不动声色地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对面而立,朱宣先将他细细打量了两三个来回,随后才事无巨细地将所有都问了一遍。

姓名,几岁筑基,可有灵根,如今是什么修为。

听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精壮修士一一作答完毕,朱宣这才让他席地而坐,自己仍然是站着的,伸出一只手作爪,扣在了精壮修士的天灵盖上。

难以名状的灵力随着朱宣闭眼念决而起。

精壮修士本神情轻松,但在这道灵力入体的一瞬间便爆发出了极其凄惨的尖叫。

他似乎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面部肌肉紧绷到几乎都在颤抖。

这道尖叫让剩下跃跃欲试的人吓了一大跳,议论声一瞬间就小了,以至于除了惨叫外几乎鸦雀无声。

朱宣转头向众位解释:“九天灵力是有些霸道的,确实并非人人都能承受,但一旦承受下来便能原地飞升了。”

众人对这说法有点半信半疑。

毕竟这个精壮修士看起来真的实在太惨了……

但这话毕竟出自仙人之口,平白多了不少可信度。

说白了,他们只是凡人,身为仙人的朱宣总不至于故意害他们,这对朱宣又不可能有什么好处。

于是他们都强定心神,但却没人敢再说话了,一个二个都对即将轮到他们的痛苦十分忐忑。

与此同时,楼烬才刚悠悠转醒。

他很久没有因为寻常的凡间佳酿醉过了,虽说昨晚倒也不算是醉,但他放下酒杯,稍一闭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然后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那些梦都像碎片一样,拼凑不到一起,也没有什么剧情,就单纯只是一个接一个的画面。

现在想的话,竟然连一个画面都想不起来了。

楼烬揉揉眉角,翻身下榻。

是时,一道尖锐的惨叫钻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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