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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履冰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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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如潮水般,怎么涌进来的又怎么退了出去,大殿内只剩下纱帘里的傅惜之、纱帘外的曲宁,以及几个静候在一旁的宫女内侍。

“你们先下去。”傅惜之道。

于是宫女内侍没也退下了,独剩下傅惜之和曲宁两人。

含光殿是太微宫外朝三殿的主殿,平时皇帝除了上朝外,也常在这里接见国外使臣,可以说是大景皇室的脸面般的存在。

因此含光殿内部雕栏玉砌,极尽豪奢。大殿里点了西域进贡的龙涎香,气味不浓,丝丝缕缕,回旋缭绕,掩住了傅惜之身上那股经久不散的药味。

傅惜之把人都赶走了,独留下曲宁,却不急着说话,任由两人一坐一站,隔着帘子干瞪眼。

曲宁倒是有点紧张,下意识攥紧衣袍侧边的布料。

倒也不是他怂,换谁在一个空旷寂静的大殿里,和一个上次见面还跟掰鸡脆骨似的把自己浑身骨头关节都弄折了的人单独相处,都得紧张。

曲宁觉得自己已经算寻常人中颇有胆识的那批了。

帘子里,傅惜之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然后就站起身。

帘子外,曲宁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

傅惜之嗤笑:“几日不见,你那熊心豹子胆被狗吃了?怎么现在就这么点胆子,跟那帮废物一样。”

“陛下,情况不同了。”曲宁真诚道,“先前臣处在生死危机关头,既是伸头一刀缩头同样一刀,从理性博弈的角度,不如放手一搏,没准就能九死一生,搏出一条活路来呢。

“但现下情况没那么惊险,臣也是凡人,当然还是能多活一天好过少活一天。”

“你怎么知道现在情况就不惊险?”

傅惜之这句话的尾音尚且没有落地,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迎面朝曲宁袭了过去。他慌忙错开一步,刀锋还是堪堪擦过他的侧脸,鲜血瞬间破开白皙的脸颊滴滴滚落。

……

跟这条疯狗待在一块儿,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

但凡让他逮到点机会就得被咬上一口。

曲宁随手擦掉脸颊上的血:“陛下将微臣留下就是因为缺了个靶子练手么?”

傅惜之揭开帘子出来了,阴森森地:“你要是再让朕不舒坦,朕就真拿你当靶子——你是喜欢沾上一滴就能让人从内脏开始腐烂,而外表全无变化的南疆巫毒呢,还是喜欢……”

他忽然脚步腾挪,一息间,人已经到了曲宁跟前,曲宁只觉心脏漏跳一拍,而傅惜之身上那股苦涩的药味再度将他包裹环绕。

年轻的帝王低下头,左半边脸连带着凌厉狭长的眼睛,正挨着曲宁刚受过伤的侧脸。

他在曲宁耳边笑着继续说:

“……还是喜欢,不管身上何处碰到,都能叫人□□,一刻如上九重天,下一刻又如坠地狱业火之渊的情///药呢?”

如同冷血动物一般森冷的气息柔柔倾吐到曲宁的耳廓上,像是在吐信的毒蛇。

曲宁浑身僵硬。

他勉强笑道:“陛下贵为圣人,身手不输武将呢。”

不过他也不惊讶。

在先帝还在时,傅惜之非嫡非长,排行第六,母亲是个普通才人,母子俩既不得先帝喜爱,也没有强大外戚庇护,这个皇帝本来数破天了也轮不到傅惜之头上。

偏偏在先帝驾崩前几年之内,比傅惜之更年长的、更尊贵的、更讨先帝喜欢的皇子们,一个接着一个没了,死的原因还各不相同。

有病死的、有自己失足落水的、还有试图谋反篡位失败,被拘禁后郁郁而亡的。

这些死法任谁也很难联系到一块儿去,因此没什么人怀疑傅惜之,外界只道是这位六皇子运气好加上命硬,把皇兄皇弟们都熬死了。

但是事情真是这么简单么?

以曲宁对傅惜之为人的那么些不太深入的了解,他很难这么天真地相信其他皇子的死真的都与傅惜之毫无关系。

惜之惜之……会为亲生儿子起这么个名字,傅惜之幼年时在宫中的尴尬地位可见一斑。

曲宁敢打包票,傅惜之要真没点别的歪门邪道的本事,他就把头拧下来给这狗皇帝当靶子玩儿。

就在曲宁思考这个变态接下来又打算用什么新招数折腾他的时候,那股熟悉的药味渐渐褪去,傅惜之和他重新拉开了距离。

他盘腿坐到了大殿上首的板足案前,单手托腮,将周身那股危险的气息都收敛回去了,显得有点懒散。

“曲宁,朕看过你写的文章。”

曲宁静立原地,知道傅惜之这是要开始说正事了。

谢天谢地。

傅惜之说:“你文章写得还不错,不过文章写得好的酸腐书生朕见得多了,全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要见真章的时候就只会跟朕哭爹喊娘,一会儿这个办不成,一会儿那个困难多。

“朕不需要只会写文章不能办事实的废物,听他们在朕耳边抱怨哭诉也很烦人,所以朕把他们都处置了。”

曲宁小心翼翼:“‘处置’是指……?”

傅惜之睨了他一眼:“视办事不力的程度而定,有的削官,有的下狱,还有些格外烦人聒噪的,朕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就扔去边疆苦寒之地了。

“哦,还有个捅了大篓子的,前几天砍了。”

曲宁松了一口气,心想只砍了一个,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十分仁慈宽厚了。

结果下一刻傅惜之就笑眯眯开口了,曲宁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右侧脸在那只有些圆钝的眼睛加持下,显得尤为清纯爽朗,意外地少年气十足。

倘若他没有坐在这个皇位上,不是这么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只看他笑意嫣然的样子,很有那么点“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写意风流。

就是这写意风流的少年郎,说出来的话,总叫人提心吊胆的。

只听傅惜之道:“——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文章写得尤其好,简直是一笔生花妙手,看得朕尤其喜欢。”

“……陛下谬赞。”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傅惜之续道:“所以如果连你也是跟那些人一般无二的废物,朕一定会格外失望,或许会生气到想把你凌迟处死呢。”

曲宁:“……”

他默默地,再次向后退了半步。

试图拉远跟这只披着人皮的癫狗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稍晚还有一更!都快过年了我还是天天蹲电脑前面码字,被自己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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