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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危急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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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宁蹲下身研究金笼上挂的锁,听到傅惜之含糊不清的言语后动作顿了下,抬手在傅惜之眼前挥了挥。

“陛下,您还好吗……?”

相比起他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占领一个寨子,傅惜之的处境属实是……有些凄惨。

正因见过他们这位陛下乖张肆意高高在上的模样,愈发难以将眼前这个如同困兽般的男人同曾经那位大景天子做比较。

曲宁清瘦冷白的手指搭在笼锁上,低头,与傅惜之掺了血色的目光相对,指尖微颤。

傅惜之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呼吸急促,面色苍白,之前在宫里绑好的长发早已散乱,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发丝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唔……这个状态看起来没法正常沟通。

曲宁沉吟着,但傅惜之还在重复先前破碎不堪的话,似乎这是此刻唯一镌刻在他脑海的本能反应。

上一次曲宁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这一次总算听清了。

“曲……宁……”

听到自己的名字,曲宁下意识应了:“嗯,我在呢。”

手上则掏出了刚才来的路上顺来的铜丝,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里。

开玩笑,他上辈子读大学的时候,一张饭卡一根铁丝,翘过不知道多少次宿舍的门锁。

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宿管大爷在旁边门卫室打个盹的工夫,他就能完成一整套作业——从开锁、到把犯罪团伙拾掇进去,再到把门严丝合缝地重新锁上。以至于连续犯罪四年,宿管大爷都不知道罪魁祸首到底姓甚名谁,只能无能狂怒,在门口贴了一排警告跟通缉。

怎么不是一段光辉岁月呢?

想到这段年少轻狂的过往,曲宁心中骄傲有之,怀念有之,感慨有之。

他不知道南渊大祭司嘴里说的浮生万华梦所谓前世现实未来的幻境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可他从未质疑过自己上辈子真切活过的那二十八年。

他不会活在过去,但也绝不会否认任何过去的经历和回忆,那是构成了今天的【曲宁】的最重要的东西。

曲宁少许走神了片刻,很快又把注意力拉回到手上的铜锁上。

他这边叮铃哐啷地撬锁,笼子里的傅惜之仍旧神志不清地在重复那些含混不清的话。破碎的话语几经重复辗转,曲宁也算是听清了一些。

“救……曲宁……”

手上的锁“当啷”一声被撬开,而撬锁的人也同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傅惜之眼睛发红,眼神空茫没有聚焦。只见他双手紧紧攥住身侧的栏杆,将精铁的栏杆都攥得变了形,他本人却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近乎梦呓的呢喃中。

年轻的帝王的眼睛是极黑沉的,其上压了一排鸦翅般的睫羽。曲宁曾在这双眼中见过属于帝王的狠戾、残忍、无情,也曾见过少许属于那位年少皇子的落寞。

但此刻那双黑沉没有焦距的眼中承载的情绪是近乎痛楚和哀绝的。

曲宁一瞬间被这种痛楚烫到了。

“救我?陛下……是在说这个?”他不太确定地问道。

傅惜之应该是被浮生万华梦的幻象魇住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幻觉,才会让傅惜之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念叨着要救他这么个无足轻重的替身呢?

曲宁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他眼下倒也没时间感动于陛下对自己的有情有义。

曲宁大着胆子向前伸出手:“陛下,您靠着我,我带您逃出去……呃,我尽量带您逃出去。”

傅惜之用一种既凶狠又茫然的目光看了看伸到自己眼前的、白皙纤细的手,下意识抓住。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出去。

手无缚鸡之力·弱鸡书生·战五渣·曲宁,使出了自己生平最大的气力,将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皇帝陛下拽出来。

然后俯下身,试图让傅惜之趴在他背上,好像扛大米一样把人扛出去。

傅惜之却一点不配合。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神志依旧不清。扛一袋大米只是沉,好歹大米不会在你背上挣扎。

抗傅惜之就不同了,基本等同于扛了一个神志不清还战斗力倍杀自己的醉汉,简直比偷溜来这里的那段路还要你死我活。

更何况傅惜之还一直在念叨什么母妃长母妃短的……

曲宁禁不住腹诽——

果然无论古今中外、也无论贫穷富贵,人的本质都一样,受委屈了就要满世界找妈妈。

要不怎么说哭爹喊娘呢,果然古人说过的话都是有他的道理的。

外面的祭祀音乐声再度高亢,战鼓阵阵,群情欢腾。

南渊族战士们迎着战歌列队下场,来到雨林中央的祭坛四周。他们

手拿银制长矛,光着脚,脚腕上环了一圈又一圈闪闪发亮的银饰。

他们在鼓声中跳起了某种充满呼之欲出的雄性张力的战舞,领头的南渊战士手举火把,一个一个点燃了圆形祭台周遭的一圈火炬,火光映亮了每一张豪情振奋的脸,搭配诡谲的乐声,这狂热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曲宁和傅惜之这边动静太大,吸引来了其他被关在笼中的大景人的注意,察觉到这两个身着大景服饰的“自由人”的存在,这些人都克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

即便体力已经所剩无几,被关押的大景人依旧竭力爬起来,一边用身体撞击笼子栏杆,一边口中咿咿啊啊地呼救。

外面的祭典已经拉开序幕,曲宁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来人,像运肉猪一样将这些来自大景的“祭品”运送过去。

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挣扎着爬到了笼子门口,用力撞笼门,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鼻涕眼泪糊得到处都是。

看这些被抓来的大景人的衣饰,都不是普通平民,至少是官宦人家或是有钱的商贾,也不知道这些南渊匪子是从哪把人抓来的。

曲宁艰难地掰正傅惜之,继续往外扛,同时和其他人解释着。

“各位,你们听我说。大景的军队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攻过来救人,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到那个时候。

“这里怎么说也有将近两百人,我一个一个撬锁开笼子需要的时间太久,届时大家同时奔逃,也很容易引起南渊人的注意。

“依我推断,他们这次祭典最紧要的……咳,‘祭品’……就是我背上背的这位,所以只要南渊人找不到他的话,各位就是暂时安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南渊人一时寻不到人,直到援兵过来。

“希望各位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会置大景的子民于不顾的。”

然而这些被抓来的大景人已经在极端的惊恐和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生活了好几日,大多数人精神也都已经不太正常了,哪里能听得进去曲宁的解释?

他们听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只知这人只打算救那一个,不打算救他们其余人,于是愈发疯狂地撞笼子和嚎叫。

曲宁颇为头痛,他怎么可能不想救人,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允许。

要是挨个救了这些被困的大景人,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被南渊人发现,然后同归于尽。

于是他只能狠下心,假作听不见这一团混乱,使出生平最大的气力,扛着傅惜之往门的方向走。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曲宁三下五除二撬开寨子的门锁,眼见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傅惜之却说什么也不肯移动脚步了。

他的蛮劲一上来,曲宁几乎是被拖着毫无反抗之力。

傅惜之猛然拽住曲宁的胳膊,他现在眼睛更红了。曲宁隐隐猜测这浮生万华梦的催化或许和外面的乐声有什么关联,此刻乐声最激昂,如肆意奔流的江河浪涛,另曲宁都有几分眩晕。

“不能走……救……母……妃……”

傅惜之血红着眼睛,不知是靠理智还是靠本能,艰难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他拽着曲宁手腕的手一腔蛮力,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曲宁捏得手腕都快脱臼了,回想起某段牢狱中不堪回首的时光,曲宁只能把他当孩子哄骗:“陛下,母妃就在外面等着你呢,你要乖乖的,母妃才会高兴,会给你糖吃哦。”

哄骗却不奏效,傅惜之再次用力拽了曲宁一把,后者便栽入了这个疯子的怀抱之中。

然后皇帝陛下就势半搂半抱着曲宁,趔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把曲宁扯到靠近门口的一个笼子前。

“救救她……”

是错觉么。

曲宁微微一怔,他似乎在傅惜之这句浑浊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哽咽。

他错愕地低头看去,下一刻,瞳孔皱缩——

笼子里躺着的妇人面色白得像纸,身下蜿蜒了一滩血迹,孩子的脑袋已经出来了,但母亲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妙。

妈的,这天杀的南渊人!

这母子俩等不起,计划完全被打乱,曲宁蹲下身子去撬笼锁,倒是很快就顺利地撬开了。

傅惜之蹲在旁边,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女人苍白的脸。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试图去触碰女人的脸颊,却又在碰到的刹那,像是被烫到一般抽了回去。

女人仍旧在本能地使劲,曲宁将她放平躺到地上后,大约是终于好使力了,孩子很快就落了地。

曲宁刚勉强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南渊语的对话声,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很熟悉,是方才的南渊大祭司。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大祭司的声音换成了大景官话。

“嗯?关祭品的寨子门锁怎么开了?看样子……是有蟊贼混进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病了在家躺了两天,昨天已经好多啦!我肥来更新了!谢谢小天使的地雷=3333=感谢在2024-02-23 07:53:51~2024-02-27 01:1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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