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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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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没有立刻应承他。

她被他藏的后手震惊了。但又因为被他撞击着,乌发也被他向后抓扯,莹秀的脸儿被迫仰起,荷尖不停晃荡,根本无法思考。

还不到三更天,却不知泄了多少次。最后彻底软在微凉的绸缎被褥上,身子都是烫的。

厚厚的被褥全都湿透了,孟宴宁用两指抠出丝粘液,含进口中,那唇色也是薄润,带着丝阴沉的笑意。

“冉冉,口中说着不要,身子却那么诚实。”

孟宴宁身上也热汗涔涔,然他的兴致却没有倦怠。

着人备水,将云冉从榻上打横抱起,置入温热的桶中。

热水立刻漫过云冉的身子,眼眸都被熏蒸出潮湿的雾气。

她已经疲惫不堪,以至于孟宴宁悉心为她清理时,她几度想睁开眼睛,也难以做到。

但当她看到孟宴宁也跟着没入水中,杏眸还是遽然张开。

眼睫上泪珠跟着颤抖。

“二哥哥,求求你饶了我……”

她说这话时,几是嘤咛,声软酥骨。孟宴宁总算良心发现,没有亲自上阵,可还是用两根手指,就下抠弄。铺满香药鲜花的水面,浮上一缕缕醒目白液。

他欢喜她那副无力招架,面靥香肩都被热气熏蒸得粉红的模样。恨不能把周从之三字,从她身上摘个干干净净,泄愤似的作弄,

直到云冉实在经受不住,晕在水桶里。

后来,云冉觉察到自己又被他擦净,抱回了榻上,但脑子仍旧混沌,半睡半醒着。

从前孟宴宁在她的心里总有些模糊的,可能今夜给她的记忆太深刻,她不禁回忆起两人小时候。

因为孟舶干被贬谪,带着继室远赴岭南,他被迫寄养在云家。那时他尚未科举,只是宅中一个不受待见的边缘人。

在阿娘安排他和师傅习武前,身体似乎也比同龄人差些,常被云冉的堂兄表兄欺负。

云冉正众星拱月,骄纵得紧。见他如此,少不得要对他施舍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常常借故逗他,想让他开心一点。

云家怎么不好了?万一他回到了孟家,觉得他们云家家风不正。

自己是阿爹的长女,可不能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

她借故亲近他,他却整天板着脸。少年眉目清俊,乌珠如沉,像一汪寒潭下的黑曜石。

逢年过节送他玩物,他不是拒绝,便是不声不响的,送还到她窗台前。

直到有一年暮春,云冉的风筝飞到了他院内的一株枣树上。她攀过院墙,爬到树上摘取时,不小心摔下,砸到他身上。

但云冉记不清楚了。到底是自己无意识的撞在他身上,还是他有意识伸出长臂去接她?

但自己在落入他怀抱时,故意趁势将一把糖酥塞进他口里。他的眼眸忽然微微张大,睫毛抖动。

“姨娘最近学做的点心,大家都分到了,可忘了给二哥哥。我怕你不喜欢,只好这样趁机送你。二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冷淡?”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是后来,云冉再接近他的听松院,果然轻松很多。他开始给予自己回应,和自己说话,偶尔还会对她笑。

在她不经意之间,他院里那棵每年都会结枣的树,被他生生砍掉,换成了她喜欢的三角梅。

云冉想到这里,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粉腻的指尖,也禁不住蜷起。

他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对自己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而父亲入狱,周从之坠海,给了他乘虚而入的机会。

轻微的举动,似乎碰到了什么,她听到了孟宴宁低沉的嗓音。

“冉冉,醒了?”

云冉彻底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孟宴宁便坐在床沿边,饶有兴致看着她。

床单褥子都换了新的,金丝鸟笼上的锦雀儿鸣叫,有阳光从窗帘处照进来。竟然已经天光大亮了。

他穿着雪色的单衣,面上也恢复了一贯的光风霁月。仿佛此刻,又是她从前熟悉的温润如玉的二哥哥。

如果不是领教了他昨夜的癫狂,云冉可根本想不到,他君子皮囊下,藏的到底是什么!

不禁吓得斛憟,又想逃跑,可刚一动作,才发现手腕上传来刺骨寒意,继而是锁链的细响。

眼泪瞬间逼到了眼眶。

自己还被他锁在寝屋,

“二哥哥……”云冉抬眸凝他,忍不住试探,“今日新妇过门,也当去给婆婆请安,你怎么还锁着我?要将我锁到何时?”

她思索了半日,才想到这个借口。这种被她闷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的感觉,几乎让她生不如死。

这里应该是孟宅,不仅有孟宴宁,还有别人。别人总不会对她被困在此处无动于衷吧?

孟宴宁有个继母冯氏,冯氏若见到孟宴宁这样,肯定会设法救自己的。

孟宴宁微笑的看着她,像是在捕捉她的每一寸思想,继而道,

“姨娘正在养胎,身体不适。晨昏定醒,我已经和她谈妥免了。”

云冉好不容易攒出的温和笑容,都因为他这一句话,尽数的粉碎。他竟是起了完全不想松给自己松绑,不想让在上京之前,让她接触到任何外人的心。

至于他身边的女婢男仆,全都唯他马首是瞻。自己根本使唤不动。

云冉怔怔的,只得任他替自己梳洗。他做毕,又亲自的给她端来一碗姜丝蜜枣粥。

这样细心的照顾,完全没有一丝不耐烦。她本该觉得他妥帖,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毛骨悚然。好似自己如今,已经变成旁边笼里的雀儿,只能由他摆弄。

她哪还咽得下,孟宴宁慢条斯理地搅动碗里的粥,冷不丁道,

“冉冉,假如是妹夫这样照顾你,你会高兴么?昨天我问你的,你考虑如何了?”

他顾念她昨夜疲倦,可以给他一些思考的时间。可今早醒来,见她还是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便遏制不住心底的愤懑。

云冉这才想起来,他要让自己去告诉周从之,她所爱之人并非周从之,坊间传言是真的,她一直在和孟宴宁暗通款曲。

云冉一时盯着他,戒备地攥紧了自己手腕上的链子。

他眼下哪还有从前半分熨贴模样,简直变成个疯子。

“二哥哥,你即便这样把我强留在你身边,我也不会高兴的。从之既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和他?”

她终于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孟宴宁猛地迫近,眼底溢出嫉恨,“冉冉,阿兄看着你长大,你为什么,总惦着别的男人?”

那突然的气势,直叫云冉发颤。云冉这才想起,她曾经在院子里跟孟宴宁议论苏小莹和骆清岚的姻缘。

原来他口中的那个瓜不是骆清岚,而是自己。

他不管瓜甜不甜,只要那瓜属于他。

云冉心脏骤紧,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他果然是个疯子。

她实在无法爱上这样真实的孟宴宁,禁不住,也恨不能马上救周从之,告诉他,孟宴宁手上有他的把柄。

可窥见他眼尾薄红,不得不咽下自己所有的情绪,假意道,“二哥哥,我,我知道错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从之,我会按照你的心意,和他一刀两断。”

她不能冲动的,还是得先稳住他,再想别的办法。

孟宴宁的神色于是舒展。满意她的乖觉。

又要喂她吃东西。云冉却自己接过了碗。

“我已经让二哥哥不高兴了,这点小事,便自己来吧。”

她刚才违心的说完那番话,早觉得胸口愤懑翻滚,十分怄心,再不想跟他有片刻的相处。

去拿碗的时候。孟宴宁的大掌完全扣紧碗底,她根本拿不动。

“你就不想跟二哥多待一会?”孟宴宁睇她,她任何的小心思,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云冉的眼底一时蓄了水雾。

“冉冉,张口。”孟宴宁道。

事已至此,她本应该配合他继续演,可想到自己才被他如此对待,实在连违心都做不到了。

孟宴宁忽地嗤笑,“冉冉,你还是这样,对二哥谎话连篇?有些痛,不过是暂时的。妹夫待你很好,二哥可以加倍对你好。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为何不只对我笑,对我温柔体贴,一心一意?”

尽管刚才云冉已经按照心意说出了他想听到的话。可他心底依旧压抑。

她定是逼不得已,才这么说。

并不是心甘情愿,和周从之斩断前缘。

她怎么可以?但见云冉睫羽颤颤,根本听不进自己话的模样,

他不禁恼怒,蓦地探出二指,插进云冉口中。云冉“呀”了一声,樱唇便被孟宴宁强迫撬开,虎牙下意识咬合,可想到那是孟宴宁的手指,又不敢动作。只得这样张着,任他在她口中搅弄。

孟宴宁眸如鹰隼,阴鸷地盯着她,阴测测道:“冉冉,不要逼二哥。”

云冉被他搅得干呕,立刻是泪眼朦胧了。

她不得不立刻表现出乖顺的姿态,将碗还给孟宴宁:“我、我再不敢了,以后都听二哥哥的。”

孟宴宁略有满足,这才从她口中取出二指,带出些津液,贪婪的用舌尖舔了舔,“冉冉,你这样就很好。”

他耐心地喂云冉吃完东西,眼底微微眯起,又把云冉抱在怀里,“今日你起的晚了,明日一早,我便为你备车,想必妹夫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你了。”

他的语气平静,微微的热息擦过云冉的颈项,却叫云冉惊颤。

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并着慌乱,几乎要让她难以自持。

她还没想到办法,怎么能这么仓促去见周从之?她慌乱无措间,下意识去抓他的袖口。

孟宴宁垂眸视她。

云冉便似突然得到了一个信号,他不断的让自己乖一些,好像自己听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就会好一点。其实他是吃这一套的。

定了定神,她不禁故意放软的声音,主动从他袖口处,又滑向他的腰腹,

“二哥哥,不是我故意起迟,实在是你昨天夜里太狠了些。这两日我恐怕不能下地。能否再缓两日?”

她素来把戏甚多,孟宴宁玩味看着,正欲回答,那纤纤柔荑竟如藤蔓攀缠,又抚上他的前襟,

云冉仰头,唇色莹润,眼底也变得妩媚潋滟了,

“二哥哥,难道你已经不怜惜冉冉,不疼冉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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