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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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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青衍跟随渊帝圣旨,放眼环视四周群臣,大多数都顶着好奇八卦的鹅黄光圈,何惟宪顶着刺眼赤金,刘中源则是顶着代表惊恐的玄青光圈。

这不由让他生出一丝乐趣紧盯,见人暗悄悄窥向何惟宪,而后头顶光圈慢慢变作忧思天青。

时青衍暗自嗤笑,心道:这光圈果真有用好玩。

“看来众爱卿都是洁己奉公之臣啊。”

时青衍接收指令,施礼叩首进入正题。

“陛下,昨夜聚众大臣中数工部侍郎李青品阶最高,他也一直开言要面见陛下才肯交代。”

片刻,两名护卫拖着李青走向大殿,二十廷杖下来他早已奄奄一息。

“朕倒要听听你如何为自己脱罪。”

李青浑身犹如火炽但还是坚持行了礼,渊帝看他行为只觉异常厌恶,可又不想他没开口再死了,邃不耐烦道:“免了你的礼,就趴在地下禀告。”

“臣自知犯下塌天大祸,不敢奢望陛下恕罪,只求陛下不要因为我等伤了龙体。”

“龙体?你们若是在意朕的龙体怎会行如此无耻之事!?百姓若知道养了你们这些畜生,得是多么地透骨酸心,裂眦嚼齿!你说,组织你们前往此地的人是谁,如实交代朕自会对你们从轻发落,若是咬牙不言,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陛下,是臣将他们聚在一起的,臣罪该万死。”

“你一个小小侍郎能将六部的人一一说服?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且珍惜。”渊帝面露疲色,不想再与他绕圈子。

“臣最开始先拉拢了一些官职低的,再让他们去说服上司将人带到茶苑,时日久了大家彼此相熟,谁都知道谁,也不会向外泄露。史谦便是其中一员,我们见他被捕,怕出事就停了茶苑。直到前几日以为风头过了,才重新开了茶苑。”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几乎要了李青剩下的半条命,但他还是忍着疼将所有事都揽在身上。

“臣触犯律法罪无可赦,臣甘愿赴死以求赎罪,但求陛下能放过臣的家眷,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臣贪财好色导致。”

这话恰巧说在了点子上。

“现在想起家人了?犯错寻欢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家人?朕已经给过机会,是你不知珍惜。”

说着,渊帝怒容不降反增,冷着脸示意人将李宠带上殿。

听到儿子名字,李青惊恐万状,忍着剧痛蠕动着身子向渊帝爬去,口中哀求不止。

“朕三番两次警告,你自己如风过耳,现在求饶?晚了!把李宠拉下去仗责二十。朕倒要看看是你儿子的命硬,还是你背后人的命硬。”

时青衍看着殿上局势几经转变,又将玩味目光投向刘中源。

只见刘中源额间冷汗浸了一层,密密麻麻一颗黏一颗,那头上的玄青光圈已经黑的发红,转动速度似是要脱离脑袋而去。

时青衍对今日局面其实很有把握,从书本起草,至说服言氏,再到误导李青,还有手头拿捏刘中源的命脉,这其间的每一环,都不会有一丝错漏。

撤回目光时见渊帝一脸不耐烦,他接上李青哀嚎讥讽道:“李大人何必如此,只要将背后之人说出,您儿子自会活命。”

“你!是不是你?就是你出的主意吧!陛下,您不要被这卑鄙小人蒙骗,此事真的是臣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啊。”

对于谩骂,他不以为然,可却抵不住有人想为他出头。

只见沈岱渊怒气填胸,嘴上豪不留情地斥骂李青:“好个轻嘴薄舌,死到临头还敢造言生事。陛下,依臣之意就应该将他再打二十大板,看他还有何力气卖弄唇舌,挑灯把火。”

听人如此维护,时青衍顿感浑身上下被阵阵暖意包围,带着欣悦想窥视沈岱渊,可殿外哀嚎生生将这份温情剁碎。

只听李宠凄的惨嚎叫远远传来:“爹,儿好痛。”、“救救孩儿。”、“求您了。”

闻此,时青衍不由在心中啧嘴,想:可真是声声往血肉里扎,谁家父母受得住啊。

而身为焦点人物的李青,此刻正在回想,行刑时明明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陛下年老最见不得妻离子散。

“陛下,李宠经受不住,才打了六板便晕过去了。”

“爱卿想好了吗?”

时青衍看李青悄悄看了眼何惟宪,又斜了眼刘中源,可这两人一个置身事外,一个早已被吓得僵立难安,瑟瑟缩缩,对视是不可能了。

“看来有人比儿子的命重,泼醒了继续。”

这句话比冷水好用。

李青头上的光环由棕褐变为平静赤金,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臣交代。”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每个人的表情天差地别。

渊帝面不改色,时青衍如释重负,沈岱渊面露喜色,何惟宪概不由己,刘中源寂若无人,众大臣有惊而骇目,亦有场内看戏。

“是谁。”

众人将目光齐齐聚向李青,只见他抬手指向身旁不远处的刘中源,说:“是礼部尚书刘中源。”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刘中源,被指控者却异常平静,只是“咚”地一声跪拜在地,心如死灰道:“臣知错。”

“好啊,朕多次言明,你等非要被点才肯认错!好,好得很!来人,给我打!”

时青衍见渊帝动气怕他因此再伤身,忙柔声劝慰,可渊帝不听,继续暴怒。

“朕不欲杀人,可偏偏有人前来送死!朕问你,你的背后可还有人?!”

“臣以贵为尚书,权利之大,何需再依靠他人。”

“是吗?!”渊帝心中生厌,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诛刘中源父母妻三族,念李青首告,除李宠外父母妻三族全诛。其余人等由大理寺、刑部联合查清事实后,再行定夺。”

时青衍视线一直未脱离渊帝,听闻敲定以为事情就此落幕,却不曾想渊帝竟看向御史大夫宋贞,语带讽刺道:“宋卿也该好好反省反省,身为朝廷监察百官的机构,被侵蚀收买都不自知吗?”

此话一出,六部尚书惊恐万状,惶恐叩首请罪。

渊帝甚是冷漠地斜了一眼何惟宪,后又看向吏部尚书柳将影道:“柳卿,礼部尚书的位置你拟个名单呈上来。”

此言一出,殿内众臣或隐晦或大胆,齐刷刷看向丞相何惟宪。

这也不怪他们诧异,照常来说尚书的位置人选应由丞相拟写递交,如今渊帝却越过他,点名吏部来拟。

谁都知道丞相与沈岱渊不对付,柳将影又是时青衍亲二舅,渊帝让他拟,不就是默认将礼部推到沈岱渊的势力范围内。

“刑部尚书、侍郎,大理寺卿留下,其他人等退了吧。”

众臣小心领旨退场,一场震惊朝野的大案至此落下帷幕,如同殿外逐渐转小的雨势。

政德殿内,时青衍与高正、杨荣傅并排站立,听渊帝下旨。

“此事关系朝廷颜面,大理寺需好好找个由头处理。朕不相信刘中源背后无人,你们二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撬开他的嘴。”

三人领旨出殿,高正望着先行离去的杨荣傅背影感叹道:“不愧是陛下最信任的部门之一啊。”

时青衍笑而不语换了话题:“此次案件不如以往,大人可不能再推给臣下啦。”

“这可不行,部里的事还是交给你踏实,顶多我先做做表率,今夜我审,明日以后还是换你。”

时青衍一览了然,一副上司令不敢拒的模样,委婉拒了几句后方才爽快应下。

两人又扯了个话题,边说边往刑部走。只是还未聊上几句,万亨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出。

“高尚书,时侍郎请留步。”

两人转身,高正心思细腻,与万亨攀谈一二后,便找了理由离开。

时青衍跟着万亨穿过偏殿,便见沈岱渊站在不远处。

两人距离约莫三步,他便听到沈岱渊用揶揄的语调说:“今天有改变,起初没看我头顶想问题。不过二郎,那是国家大殿,你该注意些场合,若让御史台的人看见你上朝盯着我发愣,保准要参你一本。”

“殿下……”诧异之下,他闻言嗤笑,“臣有罪。”

“是有罪。今日在宣政殿,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时青衍与他错肩而行,两人没走大道,途中经过绿林小道时,他看见沈岱渊肩膀与脊背落了些金灿叶影。

随之走动,妃红星点盖影而下。

眼眸上移,看见光圈。

神智忽然在这一刻断裂,他就这么无意识地伸手碰了下光圈,没有任何触感反馈。

可过于亲近的距离让沈岱渊诧异:“二郎?你干什么?”

时青衍怔了一下,不知如何解释。恰巧旁边一片枯叶旋转而下,他伸手抓握,面不改色地展开手掌,“枯叶。快落到头顶了。”

“青衍……”沈岱渊无奈失笑,“你这是什么陋习?”

时青衍预感脸颊升温,忙低头垂眸隐藏神思,“殿下唤臣来是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今晚丞相怕是会去刑部见刘中源,难活。”

“臣已经安排伯元暗中留守。”

“你有准备便好。”

承延殿近在咫尺,他将人送至门口欲要开口请辞,不妨沈岱渊二话不说拉着他手往里进。

两人在一台阶前止步,正当他疑惑不解时,沈岱渊猛地翻转他身,两脚踩在台阶上,双手按着他肩膀,嬉笑着说:“二郎,我想一早上啦。”

话落,他背上一沉。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看我的眼神什么样?”

闻言,时青衍的心跳频率顿时错乱,憋在里面的愁闷之痛应时涌出,裹着心脏的血肉烧红一片。

手自然地揽着双腿,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被烈阳转投于地的身影。

“动一动,时青——”

“殿下,别叫……”

“奥,记得不喜欢我叫你全名,不记得背我了是吧。”

两人互断话句,而后默契失笑。

印象中,时青衍并不记得自己背过沈岱渊,再听沈岱渊如此轻松又带嬉笑的语气,可见这件事应是寻常事。

突然,他意识到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光圈以七情为基础:喜(代指高兴喜欢等,妃红,粉色)

怒(代指生气暴怒等,朱红,红色)

忧(代指思虑忧愁等,天青,青色)

思(代指思考好奇等,鹅黄,黄色)

悲(代指悲哀悲痛,黛紫,紫色)

恐(代指惊恐害怕,玄青,黑色)

惊(代指惊讶惊慌等,棕褐,棕色)

日常心绪平静为赤金,金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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