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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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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岱渊节俭,平日里对于吃饭这件事,怎么简单怎么来。午膳基本上就是一荤一素,今日万亨不敢慢待,盘盘碗碗的摆了一桌。

在沈岱渊的强硬要求下,时青衍只得越礼与他对坐,但看向桌上菜色时他不禁浓眉紧皱,“殿下就算再节俭,这进补的饭食也不能如此不做计较。”

“这就是我平日的份例啊。”

时青衍闻他如此随意作答,面含愠色点破谎话:“若真如此,为何桌上碗盘不是一个花色。”

沈岱渊闻言扫了眼桌面,不由得睨了万亨一眼,怫然道:“下去吧,里面不用人伺候了。”

见万亨离去,他不依不饶,“殿下有何解释?”

他以为沈岱渊会好好反省,没想到人竟一个劲的往碗里夹菜,那势头大有你不喊停我就使劲夹的派头。嘴上还恨恨自嘲道:“吃不完就倒了,吃撑了就躺着,若是吃坏身体那也是我活该。”

“殿下。”时青衍观他行为和天青光圈,一点都不觉好笑,“殿下身后站着无数人,您的玉体是他们最在意的事,您万不该在此事上如此随心应付。”

“好好好,”沈岱渊真是怕极了他这种喋喋不休抓住不放的神色。

“我这不是吃不下那么多倒了也可惜,所以才让万亨少做。”怕他再质问,急急转移话题,“方茂什么时候回来?正和在河州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时青衍心上甚是闷闷,本想一纠到底,听他迫切转移话题也只得先行答复。

“老三本来是要回来,前几日送消息说遇到了个缠身的事不想引回家,就折头去找楚将军了。”他换了净筷夹了些脆笋放至沈岱渊的瓷盘中,“河州的事已经查到线头,估计要到五月底才会有信。”

看人将盘中脆笋吃了干净,他心上甚是满意。

用食不言,二人将停筷,万亨将殿试一事诉出。以往殿试毕,至第三日才会出榜,今日渊帝读卷一改往日作风,当下就拟定了一甲前三,至于其余人等仍需等到第三日皇榜张贴才能得知名次。

他伸手接名单,不料却被沈岱渊截胡,“一会洗个澡去去味?”

时青衍怕又出现上次情形,忙道:“殿下今日自己沐浴如何?”

其实沈岱渊现在也有些害怕与时青衍有太过亲密的行为,自从明晰感情后他是悔之莫及。

若放在以前不懂,只算做是朋友间单纯的喜欢,也不会有什么烦恼。可如今明了自己的感情却又不得不按耐下欢喜之意,实在让他又气又恨。

好比前些天的夜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面对身体反应时,念想的都是时青衍。以至于在结束时怨恨时青衍为何不是女子,这样就可以娶他为妃,何至于承受这永无天日的单恋相思之苦。

可转头一想,若真如此且不说他们还会不会相识,时青衍喜不喜欢他,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再过三月他便二十,按照礼法祖制渊帝需给他挑选适龄女子成婚。可他不愿对感情不忠,也不愿毁了某位女子一生,更不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婚姻之事他又做不了主……

如此反复,沈岱渊只要想起这事就心烦意闷,心烦意闷就会埋怨时青衍。所以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追问时青衍喜欢的人是谁!

也很埋怨时青衍为何在百愿节不按常理大方承认有喜欢的人,勾的他好奇,勾的他追问,勾的他联想到自己然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时青衍本来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不想沈岱渊竟立刻答应,他惊喜之余悄悄探看,却见人目光暗淡,眉头都快粘到一块,头顶光圈又变成看不懂的紊乱状态。

见人警惕抬首,他快速撤回目光,“今年陛下出其不意,不知一甲三人有何特殊。”

“洗好再说。”

两人前后而去,半个时辰后齐聚书房。

“父皇对这探花印象不错。”

时青衍接过名单念道:“陆晚?印象不错为何不直接封为状元?”

“你再看看探子送来的消息。”

他换手展信,神色一冷。

欣赏内容,大概讲的是渊帝身边有个奉笔官前不久生了急病,何惟宪当场夸奖陆晚写的一手好字,渊帝直接就让他接替了那人职务。

“陛下何等英明,丞相心思怎会不知。此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丞相青眼,有这等本事怎会看不清朝堂局势?”

见沈岱渊皱眉,他不想让人多思费神,遂起身告退道:“咱们还是要与他接触一二才能判定是友是敌。臣回去让伯元先去探探风,殿下暂且安心。”

两人分别之际,一抹黑色身影不顾暴露飞身撞开了沈岱权的寝窗,只是脚步还未落定利刃已架在颈侧。

“殿下是我。”

来人急忙躲避还是被刺伤,殷红鲜血划刃滴落,不留一丝血痕。

沈岱权睨了他一眼,收剑归鞘不屑道:“知道是你,所以下次就没这好运气了。有什么事不会先传信?白天现行你想让谁死。”

“北边来信,还是上次陛下让霍长司查的事,那人说已经用别的事代替,咱们的人最近才查出,他竟然将国舅推到前面顶雷。”

“舅舅为人一向谨言慎行,怎么会被——”意识不对,他忙转口,“犯了何事?”

男子吞吞吐吐道:“…倒卖……军粮。”

“什么!”沈岱权闻言一脚踹在男子胸口,怒声道,“你知道军粮二字意味什么吗?!滚去重新查!”

男子忙翻身跪地声线颤抖,“属下刚开始也不信,与他们再三确认,此事无假。霍长司的徒弟齐深明已经在返京路上,殿下快想想应对之策吧。”

“对策?”沈岱权想起那人,思绪登时清明,“事情如此急迫,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你们早不知晚不知偏偏等人启程了才查出来,不晓他是别有用心还是北边那群废物太无用。”他瞟了男子一眼,眼神如刃,“把所知之事仔仔细细述一遍。”

男子转述后,谨慎问道:“此事他应该也会报给丞相,咱们要做些什么对策,还望主子示下。”

沈岱权在室内来回踱步,半晌黯了双眸叹气道:“罢了,此为死局,救不了了。你传信告诉他只此一次,若是再敢碰我家人,我必去北方取他狗命。”

男子怔愣片刻,见他许久不言,又小心翼翼道:“用不用告诉大皇子?”

室里空气不觉被浓郁血味侵袭包裹。

沈岱权将自己净手的帕子丢给他,“坐下喘口气,别死了。此事谁都不能提,特别是我大哥。若他提前收了信最后还救不了舅舅,你就瞧时青衍那忠狗样,怕是翻了皇宫也要把咱找出来。”

“是,属下粗蠢,让主子劳心了。”

“段予,欲成大事要狠得下心,懂吗。”

段予凝视着他有些无神的眼眸,说不出的感觉。从懂事起他就一直跟着沈岱权,他的无情狠心段予见过太多次,心软关怀也见过几次。

沈岱权处事干净利落,杀人更是不眨眼,好像谁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除了偶尔想起北边那位会露出一些爱慕之色以外,柔软神情在他脸上实在不多。

“你在派人追杀齐深明?”

“属下自作主张,望殿下责罚。”

“起来吧。把人都撤回来,痕迹处理掉不要再沾惹他。以后没我令,不要露头。好了,出去吧。”

沈岱权在关门瞬间忍不下怒,随手抄起身旁瓷瓶砸在地上,直到四散瓷片不再挣扎,他才恨声怒怨道:“楚月书,你他娘的好狠的心!”

楚月书与时青衍的大舅柳岁寒、姐姐时青佩,还有泽州蒙或并称为边境四大将。

这个人在沈岱权第一次见面时就识破了他的假面。原本他只是想摸透这个人,未料最后却将自己搭了进去。可若说真的喜欢?好像也不多。

沈岱权咬牙,姓楚的不过是在拿家人试探他的决心……他怒气难消,只能砸些东西出气。他恨极了楚月书,可那块最该丢弃、砸碎的玉佩却被细心的揣在怀里护的严实。

贴身太监推门进入,一个绿如意被沈岱权砸在脚边碎裂成无数青翠颗粒,蹦跳着落在命定的位置上。

随着清脆声音不断响起,沈岱权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他越砸心里越畅快,有些控制不住地朗声大笑。想起楚月书,情绪翻涌而上,他恨骂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楚月书下不了榻!让他哭着求我认错!”

太监候在旁心里发毛,悄悄拿眼看人,不妨沈岱权忽然转头:“母妃不是送了我几个美人嘛,你去挑一个带来见我。”

太监闻言浑身打颤,沈岱权往日从不正眼瞧那些女子,今日这般势头,怕是谁来谁死啊。他不敢多思,撤身要去安排,沈岱权又开口截停。

“算了,晚膳我上母妃宫里吃,等回来你再带人来。”

话落,他又换上往日讨喜容颜,像是屋里的满地狼藉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分享:海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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