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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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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起火,明灯错落。

今日上元佳节,李伯元与林正和外出观景游玩,许方茂本想三人行却被夏柔强硬截走,时青衍看着他们离去背影自顾失笑。

离宫至今已有半月,他多少有些不适应。沈岱渊断断续续生病的半年,他早已习惯陪在身边,如今突被隔开……

“砰!”

一声巨响炸开引的他断思,抬头遥望,原是烟花。

一朵两朵越来越多绽放在夜幕中,像无数花枝伸展来去,肆意乱颤,它们点亮星空似如雨,又似星。

花影缤纷不断,坠落又腾升。

时青衍被截断的思绪又被连接,他垂首不再观赏满天灿烂。抬步回房从枕边摸出玉簪,见物思人。

代替柳卿简前往河州的人选已经确认好,朝堂在渊帝的安排下一览了然,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他也不屑再去维护,高景的事也安排妥当,一切都在谋算之中。

玉簪被他把玩在手,沈岱渊的身影很合时宜的出现,可他却怏怏不悦。他捏紧双手紧抿嘴唇,怒意染红了眸。军粮案结的太过仓促,胡盼安的死至今成迷。

渊帝压下此事不言,他也不能多做疑问,对何惟宪的怀疑越发加重。

还有陆晚……

自从接过李伯元送来的帖子,时青衍对他的兴趣欲深。他们虽见过几次面,正经交谈却是没有。

派人调查陆晚背景,得到的信息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一点破绽。

可越是如此越让人疑。

就在他琢磨困惑时房门忽然被敲响,紧接着便是管家魏福的声音从外传进:“二公子,前门收到一封给您的匿名信。”

他收好玉簪起身开门接过,展信观看,只有简单几字——月底戌时,推诚相见。

时青衍眉尖轻挑,走至烛火边送纸灼身。前次送地址,今次送日期。

仰头望看天色,他不由眉头微拧,大喜日子竟有如此闲心送信?

今天是陆晚与何忆菀的大喜之日,他也是刚从现场折回,不过前后脚,信便送来了……

——

第二日复印开朝,朝堂一派和气,渊帝身子似是大好,御史范坤音代替柳卿简,林正和再次踏上前往河州路程。

高正因为时青衍暗地里的帮助,让儿子高景在张钱面前狠狠出了口怒气,遂对他更曾好感。两人散朝同回刑部,一路上那是掩不住欢愉。

皑皑白雪断断续续,漫无目的地飘落凤舞。远处横斜残枝坠满细绒,天地万物皆是一片雪白。

今天是时青衍与陆晚相约之日,他手持雨伞一身白衣踏雪而行,目的地已到,抬头观望眼前院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

他和伞敲门,余震将匾额上“晨苑”二字轻染的霜雪带落。

开门之人是童忠,时青衍随在他身后进屋。

童忠离去,他自顾找了个位坐,开门见山道:“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时青衍惟讶,旋即又恢复往常。他点头示意陆晚细说,而陆晚却挪到他跟前轻轻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闻言他心思急转,视线不觉飘向陆晚头顶,朱红光圈正加速转动。目光下移,见人一脸怒意眸中杀意不下。

“既如此,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

“我在何相身边出谋划策,掌握了不少证据。”

“看来军粮一案,你出谋不少。”

“你应当知晓,他们二人陛下原本就未曾想过赦免。既如此,我为何不利用此事多掌些把柄在手中。”

观人朱红已变作平静赤金。他用杯盖拨弄茶叶,阴冷一笑,“咱们别浪费时间了,把你的赌资亮出,合适,我会答应。”

“刺杀齐深明一事是他手下言易所为,时间、人员我都知道。胡盼安的死也是他所为,人证就在我手中。”

低垂眼眸掀起,视线定格在陆晚脸上,他有不屑催促:“人证翻供这种事,刑部见怪不怪。陆侍郎没有别的筹码了?”

“御史巡查我帮你拦下了,还有一件事可助你一箭三雕将何相拿下。”

时青衍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这才是今晚中心,“你既如此笃定,何必再经我手?”

“二公子敏慧,岂会不知良贾深藏、韬光晦迹之理?天下迟早是大殿下的,我再出头露脸也比不上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如卖您个好,以后在官场也有得靠?”

时青衍冷笑一声,反问他道:“所以你的背后是谁?他又有何目的?”

“人言二公子心思敏捷,细致入微,今日一见果真不假。”陆晚陪笑,“我和他与丞相有仇,他有钱我有谋,一拍即合而已。我既说了坦诚便不是假意,二公子也不必费心调查。”

话说的实在无礼不屑,时青衍微微垂首沉思不语,却不料陆晚竟作死的提起渊帝。

“陛下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时青衍闻言目光瞬变锋利,闪烁着杀意向陆晚砍去。他猛地起身奔直陆晚跟前,一把掐起陆晚脖子将人拖离圈椅砸在墙壁上,怒斥道:“圣上龙体岂是你能非议!”

“砰!”地一声响,身后门被人踹开,不过一瞬喉间便抵了把寒剑。

“你松开!”

来人是童忠。

时青衍看着陆晚,加重手中力度厉声道:“做狗就要有狗的样子,胡乱嘶咬会给你主家召祸。我不管你背后是谁,小聪明最好收起来点,若让我知你们算计到大殿下身旁,无论海角必取之狗命。”

观人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神色想推阻断空气的手,时青衍一晒,眼神满是鄙屑。童忠见状,手下发力,一股血腥味冲入众人鼻腔。

无人在意血液蜿蜒,有的只是一声森冷警告。

往日轻而易举便能做到的点头,在此刻显得艰难曲折。

时间慢熬,时青衍见人点头,立刻脱手将其甩开,如同丢掉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般厌恶至极,嫌弃至极。

闷声、咳嗽与急喘呼吸之声急急升腾。寒剑不出意外再度袭来,时青衍转身接刃,掌心聚力一掌打的童忠连连后退。

此时陆晚也缓过来气息,他走近,黑色瞳孔尽是寒意,似冷针似寒箭,“懂吗?”

屋内烛火晃动,陆晚借助冷月抬头看向时青衍,这个人全然不似往常那般温润如玉,此刻的时青衍神色是平静的,但却让他望而生畏。

他只觉一股寒意涌上脊背,脸色跟着煞白,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周身止不住地颤栗。

“知道了……”

得到答案,时青衍从袖中扯出手帕捂在脖子上止血,转身坐回圈椅继续被打断的话:“什么法子说吧。”

只见陆晚颤巍巍地站起身,抚平衣物折痕道:“丞相派去跟踪的人被我换成自己人了,前几年陛下拨款命工部修建桥梁,这件事是丞相的二儿子何润舟监制。他贪了几成,最近这个工程快撑不住了,你可以在此事下功夫。”

“河州与雍州相邻,两地官员在很多事上互通有无,雍州刺史暗地里与丞相家的小儿子在很多事上都有关系。”

他说的这些与柳卿简查到的所差不大,时青衍开口只表示了御史这一面的感谢,随后便要离去。陆晚却喊住他,“你若能将此事落定,到时我会出庭谏诤。”

“好啊,”时青衍转身打量他,“那便敬候陆侍郎大义灭亲了。”

说完不等回复迈步而去。

屋外天际早已雪白一片,可雪意仍未有停歇之意。他一手撑伞一手按压脖间伤痕。目光在四周巡视,却见李伯元竟在堆雪玩。

他走近,恰巧人起身。

“老大你的脖子怎么了,有血!怎么会有血啊?童忠竟然敢伤你,我去揍他!”

说着,人已离去。时青衍无奈,转身将人追回,“我已经揍过他了,下次你再帮我出气吧。”

两人落地还未站稳,他便看见天青光圈荡在眼前,自己手腕被拖拽。

“那咱快回家处理,不然会留疤的。”

他很无所谓,“留就留呗。”

“可是你这样被大殿下看到,他应该会伤心的。”

时青衍闻言愣怔在原地,心漏了半拍。

“不对我说错了,”某人反应极快,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上嘴,又挪开些缝隙小声道,“是殿下受伤,你会伤心。”

说完更觉得错,马上又解释道:“不对不对,殿下不会受伤。”

“好啦,”时青衍恢复神识,笑着摸他头,温声安慰道,“我又没怪你,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两人脚下不约而同地发出“咯吱”声响,大雪没有隐身之态。

“还不是因为殿下生病,你太紧张,还凶的不得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殿下身上……上次我问你要钱花,你理都不理我,只一个劲还让我去找三哥哥要。”

“打住啊。”时青衍闻他翻旧账,敲他额头提醒,“还三哥哥,你忘了正和怎么修理你的。”

光圈顿变惊恐棕褐。

瞧人疯狂点头,他不由想起沈岱渊。

厚厚积雪被二人步伐踩至凹陷,无已恢复。碎玉乱撞,像是命中注定般一层一层落在破坏它的脚印上。

“伯元,你说殿下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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