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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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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心声

周妈妈几次才勉强将瘫倒在地的人扶起,拖泥带水送回椅子上,江夫人冷汗频出,脸上一点血色也无。

江观云一动未动,只在原处望着,连手也没打算伸。

话既出,便说个透彻,又添了把柴,“这件事情明显有蹊跷,无论母亲是从嘴里听到的谣言,都是中了旁人的圈套。”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管伤人与否,此罪逃不掉。我自是不忍心看母亲来日受刑楚,母债子偿,来日真相水落石出,我自会代母去京兆府请罪,流放也好,杀头也罢,我都替母亲担着。”

这回江夫人彻底崩溃了,脑中重重嗡鸣一声,如一记重锤从天而降,连哭都忘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住,江观云离开时亦如来时阴着脸。

待人走后良久,江夫人才缓缓回过神,她怕极了,连说话都带着颤音,“这可如何是好?”

一侧周妈妈叹息摇了摇头,“夫人,事情既已发生了,再想也无用,小公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看看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许是结果不会那么坏。”

先前自家夫人要找人作法时她不是没劝过,可这人这回偏生似中了邪,对江观云被人迷惑一说深信不疑。

甚至是兵出奇招,毫无征兆拿了唐薏,她想拦也来不及。

......

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喝下去,唐薏发了一身汗睡了一下午,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幸亏自己底子不错,一觉醒来再无大碍,只是总觉着那两口湖水让她牙中渗了不少沙子,吃些东西便觉着牙碜。

樱桃伺候着她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确认过几次她没发烧才放心下来,今日樱桃也受了不少委屈,想来便恨得牙痒痒,“二姑娘,要不要我明日回府里一趟,把老爷和大姑爷请过来。”

这口气樱桃咽不下,唐薏更咽不下,这亏她不能白吃,可是一想到先前江观云同她所言,亦不像逗着她玩,她并不想在事情还没理顺之前先闹得不好收场,“如果我爹他们知道,定是要来大闹一场的,你先别急着回去,等我一会儿和江观云谈过再说旁的。”

脑中闪过前些日子刘丰年痛打徐朝的场面,若是刘丰年知道这一切,怕是江观云也少不了一顿打。

她不乐意江观云也受那一场,毕竟他和徐朝一点都不一样......

猜这个时辰那人不在这儿便是在书房,唐薏顶着月色一路行到书房来。

樱桃替她提了一盏幽幽的美人灯前行,自复廊处拐过时候樱桃旁扫一眼立即止住步子,扯了唐薏袖子小声道:“二姑娘,你看那个是不是江夫人?”

透过复廊上的镂空窗,唐薏朝前望去,有两道人影正沿着一排竹影前行,正是江夫人和周妈妈。

二人来到江观云的书房前,江夫人推门进去,门板随之合上,如一道明光将其吞没。

周妈妈而后退至阶下,在外提灯候着。

“这江夫人是来找小公爷说小话吧,”樱桃想着白日自家姑娘受的气恨的眉毛都跟着竖立起,“二姑娘,咱们若是现在过去定是要跟她撞上的。”

没急着回答,唐薏眼珠子快速转动两下,斟酌道:“这老女人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眼下有周妈妈在门口守着咱们过不去,你把灯熄了,咱们从后面绕过去,他书房后窗处种了一排蜀葵,正好藏身。”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偷听旁人说话不是君子之举,可唐薏自称对付小人便不用守君子之礼。

总是能给自己寻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的。

樱桃从来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跟着唐薏久了,脑子也灵便了许多,一口重气吹灭了灯中的蜡烛,随着唐薏隐到了暗中。

江夫人一张怨气脸入门时,江观云正埋头翻阅公文。

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年,虽圣上调了旁人去顶替他原先的职位,可他珠玉在前,后来者总难让圣上如愿,趁着他这段时间在府中休养,便将这一年来所有的公文都先调出副本让他过眼一遍,好待来日复任时不至于磕磕绊绊无从下手。

见着儿子手里的公文,便想到了儿子的前途,江夫人心口一揪,更是难受。

“母亲这么晚过来,有事?”明知故问。

白日他有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想必这会儿她定然是坐立难安,人嘛,不给些苦头吃总是难以成长的。

果真,江夫人最是沉不住气的性子,想说的话太多,却一时不晓得该从哪里拾起,只能先坐到一旁,“我听说你今日晚饭进得不多,特来瞧瞧你.......你身子还没恢复好,今日又在湖中受冷,可也让郎中替你好好瞧瞧了?”

视线自公文上移开,沉忍气息慢慢将其合上,这才转过身来正视母亲,“母子连心,您既爱子心切,知道我今日入水受冷,那您可曾想过唐薏?”

“若是她的母亲瞧见自己的女儿被您丢到湖中险些溺亡,她该有多心碎?”

人最难的便是感同身受,江夫人不喜欢唐薏,但她也是个母亲,稍一转圜似便能体会那种痛心之感。

哑口无言。

“我也是急昏了头......总觉着自打你醒过来之后,旁的都不关切,却唯独在唐薏身上用心,”江夫人惊惧多过心伤不已,“这些日子外面的流言传的那么难听,加上那道士......”

不提那道士还好,一提江观云心里的火便将压不住,“母亲可知,今日下午我派人按您所说地址去寻了那道士,多方打探,那座道观根本没那么号人,他道号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是个妖道!”

江夫人整个人惊吓住,连眼皮都忘了眨。

“幸亏今日没出人命,若是唐薏真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他跃入湖中时,她被困在湖中不得脱身的场面,心都要跟着碎了,后怕的何止江夫人,他唯有更甚,实难想象,今日他只差一点儿就失去唐薏。

若他去的迟一些,若他今日没在府中.......剩下的事,竟是连想也不敢了。

“是我一时昏头,是我错了.......”江夫人终是落泪,哭得呜咽,抽出帕子捂在鼻侧。

可这些迟来的忏悔哪里够呢?

江观云虽不忍见母亲如此,却也不得不拿着刀子往她心口重重扎去,“唐大人虽是一介文人,可若是女儿惨死,您觉得他和常安远会善罢甘休吗?”

“常安远是如何护短,您难道也忘了吗?”

昔日江夫人要拿下唐薏和刘丰年时,那常安远笑面言严她记得真亮,信国公府再风光,若因她故背了人命亦不会轻易稳渡,自己一条老命赔进去也就罢了,只怕是连儿子往后都没法子做人,影响仕途不说,还会背了一个见母受罪而不救的骂名。

此刻唐薏和樱桃正蹲在轩窗之下听墙根儿,身形隐于一丛蜀葵之间,屋里对话一字不落,听到常安远一事,唐薏立即品出不对来。

若没记错,那回闹事时江观云尚未醒来,他又如何得知常安远护短?

转念一想,应是后来旁人与他讲述了那日情景.......

这厢才替那人圆了此事,房内的江夫人便心生疑惑,她仍记得当初为免他心忧,明明吩咐了众人不得与小公爷提及常安远一事,“常安远护短.......你是如何知道的?”

原本桩桩件件江观云未说明是自有打算,谁想出了这么重的谣言,还将唐薏置于险境,原本的打算也只能半途而废,于是他表情越发严肃起来:“母亲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一醒来便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撤换了一遍,发卖的发卖,赶走的赶走。”

“我昏迷的这一年中,府里有多少腌臜您可清楚?我受了这群人多少磋磨您可晓得?”

“您只知道唐薏无礼、泼辣、出身不合您的心意,可您知不知道,自从她来到我身边,我才有几天安宁日子过?”

一连几句,错愕的不止房中的江夫人,还有外面那俩。

月光自头顶洒下,透过蜀葵叶缝,正好有一束月霜照在主仆二人的眼上,两个人视线相对,不必开口便已然齐齐感受到接下来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将要揭晓。

唐薏不露声色,指掌却紧紧抓扣住自己的膝盖,心跳重且迟。

“你是说.......”江夫人脑子不算灵光,即便如此都已然要慢慢接近真相。

江观云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么坏的地步,他若再藏着,只怕日后会给唐薏带来更大的灾祸,于是直言:“昏迷的这一年,我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我耳可听音,脑子清醒。”

“这府里的一人一事,包括姚嘉念当初如何与我退婚,唐薏如何嫁到江府,我都清楚,件件不落。”

似有一道惊天的闪电自天际精准朝下劈来,周时被击中的是里外三个人。

自觉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唐薏还是控不住自己腿软,似个软脚虾一般直接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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