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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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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木响纪、麻仓叶和中原中也在天台上吹了一早上的风,以和木响纪打了个喷嚏宣告感冒告终。

系统自那以后怎么呼唤都没有了反应,问就是切换回答对象中,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没有继续行动下去的理由,三人没再深谈。

没有足够的情报,深谈也没有意义。而视前提为必要的组合,如果没有维持的理由,自然不会继续共同行动。

不过,麻仓叶现身说法,证明了所谓稳定剂的作用。于是第二天,15岁的中原中也就入住了和木响纪隔壁的房间,他的状态维持在了一天15,一天18,如此顺延。不管是哪个年纪,都一早就出门,整天不回来。

麻仓叶并没有因为留在招待所可以中止转移就一直呆在这里,在确认中原中也也经常离开,只在晚上回来后,他白天就出去碰运气转移,以净化又聚集起来的敌人了。

和木响纪重新宅了起来,在房间里摸鱼工作,只等着系统给个回复。

而在三人组暂时性解体时,随着例行的海选优秀选手参赛录像在电视上公开,他们海选的歌曲引发的风暴正在逐渐扩大。

横滨。

港口五大楼。

融入其他世界、被其他世界统合横滨政府接管的横滨在短时间内被各种政府组织过了一遍筛子。还以为能如同以前一样在横滨横行霸道的各种组织和闲散人等被抓的抓关的关,横滨的风气为之一清。

但构成三刻构想的基石——政府难以夺回统治权的混乱横滨得到了整治,加之异能力无法再对普通人造成伤害,三刻构想的两足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而和好歹算个官方组织,还有其他部门支撑和业务需求的异能特务科相比,高调得甚至建造了地标建筑的港口,即使拼命收缩势力约束手下人,也不可避免被各世界政府盯上了。

偏偏这时候,即使不对人下手,异能力对建筑也有特攻,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威慑政府的中原中也又出了大问题。尽管那种威慑是撕破脸皮后的最下策,但起码也是一个手段。

手下最强战力陷入了那种不安定的情况,又找不到原因,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损失,森鸥外选择了谨慎行事。可底牌就这样砸在了手里,实在是令人不快。

况且,因为中原中也及其他异能力者的武力失效,智力的必要性再次提高,原本准备用于敲打太宰治的计划因为融合不得不被迫夭折,也不能再搞事,免得让难得的智者彻底离心跑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知晓了太宰治确实有看重的人,而他们目前都在港口办事,至少一段时间内不需要担心他脱离了。

“但是真是头疼啊,小爱丽丝。”和自己异能力造物过家家的港口BOSS一副愁苦的模样,若是不知情的旁观者看到了,或许真的会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吧。

“最好的两张牌同时出问题,若是和从前一样,倒也没什么影响,只要等着事件解决,总会好起来的。”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暗沉的光,“毕竟大家都会为了横滨而奋斗。”

“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金发碧眼的异能造物一如既往地在绘画,纸面上却没有任何成型的东西,只有一团团线团。她抬起头注视自己的主人,面无表情地说:“中也已经变成其他势力的了。”

“是啊……就算是有了稳定的一天,中也最近又恢复了工作.但一旦那边需要去参赛,立刻就会离开横滨吧。”森鸥外起身,走向不再被遮蔽的落地窗,“毕竟,这个世界的横滨已经不再需要港口了。他也不再只有这一个选择。”

“原本中也就不应该只有这一个选择吧。”

“但是他确实只有这一个选择呢。”

敲门声打断了首领和异能造物的车轱辘对话,红发散乱,仅略略在脑后扎了一下的尾崎红叶只敲了两下,不待回应就推门而入。

“BOSS,中也参加的那场海选的录像已经公开了,我带来了观看设备。”

“哦,那就让我们看看吧,中也的新的力量。”森鸥外转身回了座位,“毕竟,那场大侵入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们最后也只不过从他人嘴里听说过中也和太宰的活跃表现呢。”

“听说是出乎意料的出色呢。”尾崎红叶放下手中的设备,打开了投影装置。

singer的歌唱伴随着幻境,一般除了敌人是没办法看到幻境的内容的。不过,在言之叶党的黑科技下,投放出来的歌声会默认敌人为所有目标,因而,非对象也可以看见歌唱对应的幻象。

但是,要把这幻象投放给所有听到歌声的人是不可能的。幻象只有在singer直接歌唱的时候能够同步,录音和回放都无法再让歌声拥有净化的能力。

尽管言之叶党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最后的结论还是只有活人的演唱能够产生净化敌人的力量。而这研究的副产物,是能将幻境制作成人眼可见的影片的设备,后来被用于封存singer的歌唱和幻境,公放到电子设备中。

除了特别制作的设备,言之叶党设置在各处的大屏幕自带了显示功能,每次海选后,优秀队伍的歌唱现场和幻象,就会在都市的荧幕上放送。

太宰治今天也翘了班,来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做些底层工作。因为收缩了势力,且不能再使用暴力,收尸和清剿一类工作已经没了踪影,织田作之助被推出来做的外勤,基本是处理收了保护费的区域里的家长里短那些小事儿。

自导自演的盗窃,将出轨对象安置在自己住的街区被老婆发现遭到殴打的男人,鬼鬼祟祟设计惊喜反而被怀疑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众生百态,太宰治看得有滋有味。

不过,织田作之助就很为这个朋友毫不留情揭露他人秘密的行为头痛了。

原本暗中警告或者帮忙就能解决的事,太宰治一张口揭破就完了。除了原本抱着好意的那些,凡是有一点恶意,都向着付出比理应承受的代价更高的代价的方向滑去。

“这样太过了,太宰。”织田作之助试图制止,因此今天特意要了个松散的工作,带太宰治去了附近的一个广场,准备谈谈心,“他们不需要承担那么大的代价,就算是要惩罚,也不应该这么重。”

太宰治嗯嗯啊啊地应着,一看就是完全没听。

“哦,织田作,你听。”然后,他开始主动拉开话题,“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可又没有什么办法。太宰治的固执他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变得粘人起来,但他其实并不是不想加深关系的。

他按照太宰治说的话,侧耳去听,因为他们在角落,既看不到广场中心的荧幕,也听不太清楚声音。分辨了一下,织田作之助迟疑地说:“似乎是……中原干部?”

“嘿,小矮子上荧幕了啊。”太宰治拖长了声音,并不意外的样子,兴致勃勃地拉着织田作之助往中心走,“让我看看这家伙能唱出什么曲子。”

那个中原干部唱歌啊……织田作之助的思绪有些飘忽,中原中也在底层人员中名声很好,因为他对谁都一视同仁,还很护短。不像太宰治会找事,也不像干部A那样靠近有生命危机。尾崎干部虽然美丽,但是带刺的毒花,喽啰们也不常能看到这位负责情报和审讯的干部。

不过,织田作之助从一些底层人员的闲聊里听说过中原中也喝醉会发酒疯的故事,有时这酒疯就是唱歌,据他们的说法,还挺不错的。太宰和中原干部同为干部,应该也听过吧。

没有第一时间说他也能上荧幕,看来确实不错。这样想着,他不禁也有点期待起来。

声音随着接近逐渐增大,是织田作之助不太熟悉的摇滚风格。歌声很有力量,歌词也很符合中原中也的风格,他们来到能看到荧幕的位置时,正唱完第一段,开始短暂的间奏。

被黑红的旷野包围的中原中也穿着一身没见过的休闲装,一派青春气息,这时候织田作之助才想起来,这位干部也不过刚刚成年。

“真厉害啊,中原干部。”织田作之助不禁赞叹,却没有听见太宰治的反驳或贬低。

他有些疑惑地偏头去看,太宰治注视着屏幕一言不发,然后渐渐颤抖起来。

“太宰?怎么了?”织田作之助凑近,发现他面色一下变得苍白。因为他的靠近遮挡了屏幕,太宰治还往旁边走了一步。

还顾得上看表演……这应该是没大事吧?织田作之助有些迟疑,没有直接干预,就站在那里,眼看着太宰治神色随着歌的进展逐渐阴沉下来。

歌也不算长,很快就结束了,换成了另外一组队伍的参赛者。

太宰治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织田作之助再次尝试询问,这次得到了回答。

“织田作,我确认一下,我之前入院,是因为抵抗了大入侵,使用催麦过度,没错吧?”太宰治的神情阴暗又严肃,眼神带上了刀锋一样的凛冽。

“啊。中原干部一周就出院了,你花了更多时间,躺了一个月,两个月前才出院的。”织田作之助察觉到他的认真,点头做出回应。

“对,那个大入侵,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仅仅三个月前发生的事。”太宰治脸上回复了一点血色,但神情不见放松。

“没错。”织田作之助再次肯定。

“但是这个singer battle,是第五届了。”太宰治又重复了一次,“已经是第五届了。”

织田作之助一时没反应过来,“确实是第五届……”

“大入侵发生在第二届singer battle结束半年后,换句话说。”

“……是三年前的事了。”织田作之助猛然反应过来,“我们的时间和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对。”

“啊,是啊。这个时间差,也是那个敌人导致的吗?”太宰治显见陷入了思考中,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织田作之助听不清的话,突然抬脚就走。

“太宰!”织田作之助有些担心,本想追上去,太宰治却冲他挥了挥手,“别担心,我回去一趟,你先做你的工作吧。”

太宰治这样说了,还做出了明显的不愿被跟上去的表示,织田作之助就条件反射地止步了。

目送着朋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织田作之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往工作地点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他在原地想了又想,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向太宰治离开的方向追去。

因为海选视频只直播,录播和网络推送要等到初赛开始后,所以港口大楼上,特殊装置的放映也才刚刚结束。

将播放着下一个参赛者的投影屏掐掉,尾崎红叶俯身重新抱起这个贵重的装置,准备带回去,等重播时再看。

这时,一言不发看完全程的森鸥外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你说,我们要不要组个队,也去参加这个singer battle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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