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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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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秦玉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安臣。

顾安臣疑惑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你现在……好像话变多了?”

“有吗?”

“有。”

“不好吗?”

苗秦玉在顾安臣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很好!”

两人谈笑间,叶丈木搀扶着李柏生出了宫门,苗秦玉瞬间收敛了笑容,匆匆整理了衣领,还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李柏生被叶丈木扶到马车边时,顾安臣朝叶丈木使了个眼色,叶丈木会意,识相地和顾安臣一同走开,马车边就只剩下苗秦玉和李柏生两人。

没有了叶丈木的帮助,李柏生扶着马车勉强站定,他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对苗秦玉说:“你之前说的那番话,我想了一路,我昨晚也思考了一夜,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我想好了,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将人生大志耗在小情小爱上,我要有更远大的抱负。所以我会去成就一番事业,可是我还是会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等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再成亲。”

苗秦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李柏生叉手行礼道:“我李柏生终此一生惟愿聘苗秦玉为妻,一诺既出,千金不换,天地共证。”

他陈完情,便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

苗秦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她心中所想,“愿你此去,蟾宫折桂,天下皆知。”

李柏生从马车的小窗边探出头来,由于过于激动,他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窗框,他捂着头笑道:“借你吉言!”

苗秦玉远远地眺望着宁玄和顾安臣策马护送李柏生远去的身影,她不禁笑了起来,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后,她也不肯离去。

叶丈木提醒道:“苗姐姐,回去吧。”

苗秦玉两步三回头地跟着叶丈木回了长生宫。

一连数日没有见到宁玄,宋尧真总是在不经意间想到他,随后一阵落寞涌上心扉。寒冷的冬日忽而离去,屋外景色宜人,宋尧真总会在长生宫周边四处闲逛,长生宫南边有一处桃园,也不知道那些桃树是何人所栽,它们就挺立地长在那儿。宋尧真每日来桃园看到的景色都不同,昨天可能才抽芽,今天说不定就长出花苞,明天就能见到桃花肆意开放。宋尧真爱坐在桃园中的一块大石头上,仿佛是特意放在那儿供人休憩赏花的,他有时还会带些茶饮和书籍,在园中一坐便是半日,此地鲜有人至,恬静舒适,正巧宋尧真暂时也没有任务,他索性做起闲人来。

几日之后,顾安臣先回了长生宫,宋尧真听到消息后,立马去找他。

见到顾安臣第一句话便是问他:“宁玄没有回来吗?”

“他说要回趟宁府,过几日再回来,所以我就先回长生宫了。”

宋尧真听到宁玄回家不免有些失落,他心里很矛盾,怕见到宁玄,又怕见不到宁玄,他又问道:“他可有说回家做什么?”

顾安臣摇头道:“他没说。”

宋尧真勉强地笑了笑。

顾安臣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许千凡在元墟回环中有告诉你风遗虫是谁吗?”

宋尧真生硬地点了点头。

顾安臣直问道:“那个人是乌妖吗?”

宋尧真踌躇着不敢说。

顾安臣笑着宽慰他道:“你不用紧张,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之前就想清楚了,人和乌妖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有好也有坏,以前我总陷在仇恨之中,怨恨乌妖以及和乌妖有关的人,不知不觉让仇恨主导了我的思想,我以前犯了太多的错误,现在想挽回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尽量改正。”

“你对风遗虫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将风遗虫引导回正道的除了许千凡,你也出了一份力。”

“我何时有过?”顾安臣显然无法相信。

“正是因为那时你身上的天真和单纯让他知道做一个善良的人其实很幸福。”

顾安臣心中五味杂陈,他眼神有些慌乱,宋尧真看在眼里,道了一声:“先走了。”,便悄悄离开了。

顾安臣靠在墙边独自回想着,他对风遗虫张开双手说“抱抱”的时候,风遗虫脸上害羞的样子;也有被他抱在身上,对他喋喋不休的时候,他虽然有点敷衍,但还是有问必答的样子;还有最后在家门口抱住风遗虫时,他慌张无措的样子;最后挥手告别时他笑起来的样子,这些顾安臣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在千秋都将李柏生安置妥当后,宁玄便和顾安臣分开,之后他回了宁府,此次他回家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一首诗。宁玄在家里待了几日,将之前只写了一句的诗给重新拿了出来,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直到他和宋尧真的经历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转起来后,他终于有了灵感,一气呵成地将诗写完,他取名《寄真》,之后用厚实的信封包好,揣在怀里贴身保护生怕弄坏了,一切办妥后他才策马回奔。

回到长生宫,宁玄丝毫不敢耽搁,他直接踏进三阁院门,走到宋尧真房中,只是宋尧真此时不在房内,宁玄等了许久仍未见宋尧真归来,最后他只得将那信封放在桌上。宁玄回到自己房中后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他的心思一直流连在宋尧真那,牵挂着桌上的信封,猜想宋尧真看到信封中的《寄真》后脸上的各种反应,千万种想法折磨得他心跳不止,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那晚,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有让他开心的,也有让他苦恼的。

第二天,心绪不宁的宁玄整日没精打采,除了有没休息好的原因之外,再便是他一直等着宋尧真来找他,只要门边稍微有一丝响动,他便以为是宋尧真,一惊一乍地把自己都弄得神经兮兮。他在房中等了半日,半步都不敢迈出房门,他深怕宋尧真来找他时自己刚好不在。可是,天上的红日都要掉进西边的江河中,却始终不见宋尧真露面,宁玄终于等无可等,他鼓起勇气主动去寻宋尧真,找到他房中时还和昨日一样不见他在内,宁玄在三阁问了好几个人,有人告诉他宋尧真可能在南边桃园里,宁玄听了拔腿就出了宫门前往桃园。

一进桃园,桃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宋尧真果然在里面,他穿着一件白色衣衫,正坐在大石头上看书。

宁玄默默地坐在宋尧真身边,宋尧真瞥了他一眼,没有打招呼,他继续静静地看书。

“你怎么坐在这里?”宁玄往宋尧真那边挪了挪。

宋尧真将书翻了一页,淡淡地说:“这里漂亮又安静。”

宁玄感觉自己胸膛里不是心跳声,而是阵阵雷鸣,他咽着口水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首我写给你的诗?”

宋尧真皱眉问道:“什么诗?”

宁玄双手比划道,“就是我昨天放在你桌子上的,用一个信封装起来的诗。”

“哦......”宋尧真恍然大悟,“就是那首《寄真》?”

宁玄开怀地笑着,他连忙点头道:“对对对!你已经看过了?”

宋尧真又低头看起了书,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晚我回房就见到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我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是谁放我房里的,于是就收起来了。”

“你难道没猜到是我吗?”宁玄整个人松了劲,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抬起。

宋尧真偷偷笑了,但他立马咬着嘴唇不让宁玄瞧出,他拿出夹在书中的信封,递给宁玄,“可是这个?”

宁玄见到信封又恢复了精神,他将信封里的白纸拿出来打开,一股墨香扑面而来,字迹清秀干净,纸上写有一首长诗,名为《寄真》:

盈盈碧水得遇君,韶华磨尽入骨铭。

两心难渡卿卿意,一世烦寄绵绵情。

青鸟吟乐云为伴,皑雪起舞梅作影。

马踏白沙留蹄印,勿使妆成空对镜。

失君思君不见君,有如逆风残烛轻。

未晓君腹七窍心,辗转沉沦不愿醒。

早春日暖催花发,和风拂袖牵薄襟。

欲知来年眼中景,君可长留伴我行?

宁玄轻声念了一遍,念罢,他问宋尧真,“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宋尧真放下书本,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这首诗......”宁玄总是不敢将话说完。

宋尧真双手撑在身后的石头上,歪着头笑道:“我没看懂啊。”

宁玄迷茫的表情持续了很久。

宋尧真抬起下巴指了指白纸,“这是你写的?”

宁玄浅浅地点了点头。

宋尧真双眼转了转,“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宁玄双手捏着白纸,他纵使难为情,既然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他也就不会再犹豫。

“这首诗讲的是,我那一日在碧水湖遇见你,从此之后就再也无法忘掉你,我心中有一些……一些事情难以对你表明。”

宁玄说完看了宋尧真一眼,宋尧真浅笑回望着,他听得很认真,宁玄感觉自己额头微微冒汗。

“这世间万物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也想有个陪伴,你可千万别不把我当回事,轻视我的感情。”宁玄手中渗出的汗水都已经将纸给浸湿。

“若是有一天我将要失去你,我一定会非常痛苦,即使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心甘情愿为你沉沦。”

一阵暖风拂过,卷起了几片花瓣,嫩粉色的桃花花瓣飞舞着落在两人的肩头。

宁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只是穿着玄衣不怎么明显,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最后两句是说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陪在我身边……一起去看春天树木发芽、夏天百花怒放、秋天红叶飘落、冬天雪染梅花。”

宁玄说完偷偷瞥了宋尧真一眼,可刚和他眼神交汇,宁玄立马就又低下了头。

桃园里很安静,静到连花苞打开的声音都能听到,两人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上,过了一会儿,立在树枝上的鸟儿被宋尧真的笑声给吓跑,宁玄有些摸不着头脑,宋尧真脸颊红润,他一直朝宁玄笑着,等他笑痛快后,他从衣领中拿出一方叠好的素色丝帕,丝帕内包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他将纸摊开来放在宁玄面前说:“这张才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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