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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戏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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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戏班6

“先生,先生……”

祉猷一路小跑着进了屋。

他这一出去就是两个多时辰,如今已是更深露重的时辰了,他一边想着要小声些不能吵着旁人,一边又因着有大发现,实在忍不住想要说出来的心情,于是一路压着声儿呼喊着跑回来。

唐望一看他满头汗的模样,给倒了茶,让他先喝上一口再说。

祉猷嘿嘿笑着,谢过唐望,端了茶水就往嘴里倒。这喝完一杯,剩下的也不用唐望招呼,他自己就倒上了,一连喝了四五杯,总算是缓过来了。

“先生,您不知道哇,这永昌戏班果然有问题!”

祉猷喝完茶水,左右张望了下,一幅做贼心虚的模样小声说:“我打听到,永昌戏班的台柱子许偏安他嗓子坏了!哼,便宜那个许偏安了。从前就吹牛说是唱得比先生您好,如今可不得了报应,这嗓子坏了,还怎么唱?!”

说完,他直起身来,一脸的没想到吧的表情,满脸写着得意。谁能想到,这秘密他竟然都能打听到?!

唐望却没如他想见的那般跟着高兴,反而是眉头一下子就紧锁起来:“许先生嗓子坏了,你从何处得知的?这可是大事,不能胡说!”

祉猷只当是唐望不信这事,赌咒发誓说:“先生,这事千真万确。”

他说自己得了唐望的吩咐,想起自家有个同村的婆子在那南园宅子做洒扫,往上数个几代与他有那么点个亲戚关系。于是他这回特意买了些点心,直接就是去找那婆子打听。

那婆子本就住在南园宅子,祉猷直接去的后门。不过那婆子知道的也不多,只说是以前日日练功的许偏安忽然连着好几日都不练了,有些古怪。

白白给出去一份点子,却没得什么消息,祉猷有些不甘心。

从婆子那出来,他就在南园宅子这后头晃悠,原想着在周边打听打听看看还能听着什么动静不。还真没多久,他就听着了宅子里传出几声呜咽声,他赶紧循声去追,但他脚程慢,等他跑到侧门,那点动静早就没了。

祉猷那叫一个悔呀,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了才好。

唐望瞥了他一眼,不赞同他这等想法。他嘿嘿笑着讨好:“过了,过了,我那不是……捶胸顿足!对,我是捶胸顿足啊,好好的机会这就没了。”

唐望道:“后来你怎知许先生嗓子坏了的?”

祉猷嘿嘿两声:“这就说到了。”

那会儿错过了,也是没法子了。祉猷想着太晚了,留在这也打听不出什么来,预备要回。后又想想,这永昌戏班巴巴地给要郎中令王大人献戏,席面上也没见着他们怎么来往……

鬼使神差的,祉猷就奔着王景略落脚的宅子去了。没曾想他到的是晚了一步,可又来得刚好,正正撞上被大夫被拎着丢出门来。

这等好机会,祉猷当然不放过,跟在大夫后头,连着跟踪过了一两条街,他才上前来。这回他直接使了些银子,自然也威胁了几句,于是许偏安嗓子坏了,永昌戏班夜半请大夫看诊的消息,也就这么得手。

祉猷还在感叹自己的好运道,可唐望没这么单纯,只想着为何那大夫这般巧得被丢出郎中令家门?这事本身就透着古怪!夜里行事,本就是不想叫人察觉,偏偏又是直接将大夫丢出府邸,岂不是很容易叫人发觉?

何况,唐望瞥了祉猷一眼,他不觉得郎中令府中下人要真有心,能没觉出祉猷来。

是刻意为之,抑或是震慑?

唐望吩咐祉猷先去休息:“明儿一早你帮我去南园宅子送个帖子……算了,明儿你跟我一道去南园宅子吧。”

“先生去南园宅子做什么?”祉猷不乐意去,“他们班主见着先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去了干嘛呀。”

唐望盯人。

祉猷张了张嘴:“……行吧,去就去。”

他们这夜色浓重还在说着事,那边的南园宅子也没有歇下。

是那被丢出去的大夫,又叫祉猷拦了威胁了,手上是多踹了一个银锭子,可回医馆之后,是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干脆又是起身,趁夜又来了南园宅子这。

门房还当是怎么回事,别是落下东西了。大夫只是给了门房一个银锭子,赫然是之前班主塞给他的封口诊金。

大夫道:“帮我与班主传句话,只说这威胁我受了,口也松了,这诊金拿着烫手,于心难安。”

说完也不等门房通传,直接又回了医馆。

门房觉得奇怪,也等不到第二日,直接去找了班主,将大夫给的银锭子还有他那莫名其妙的话一个不漏地说了一遍。

班主摩挲着手里经了好几人手的银锭子,只觉心下沉重。到底是他大意了!从前戏班来徐州城唱过不少回戏,戏班上下都是请的这大夫看病,还以为是个好的,给了重金。

无奈权势比人强,总有能拿捏大夫之人。何况这大夫是徐州城里请的,自然是各家的眼睛都盯着,便是不是这回,徐州城怕也是都知道永昌戏班总请这大夫上门看诊。

永昌戏班台柱子的嗓子坏了,这瞒不住!或者说,有人想让这徐州城的人都知道,许偏安嗓子坏了!

能做班主都不是愚钝之人,何况是这永昌戏班的班主。

班主当即就去了许偏安屋子,顾不得已然夜深,再折腾可就要天明了,直接将才睡下不久的许偏安叫起来。

班主说:“你收拾下,我去通知其他人,我们连夜收拾好,明儿一早雇上几辆马车,去冀州。”

许偏安茫茫的:“为何?”

班主沉着脸反问:“你不想走?”

许偏安还在睡着的脑子直觉眼前不是小事,识趣清醒过来。他不知班主为何忽然要走,自然也不能多暴露自己,只问说:“怎忽然要去冀州?”

班主盯着他,视线一错不错的:“不去冀州,去荆州也成。只是荆州路远,不如冀州近。”

冀州、荆州,这是要离开中原国的意思。

许偏安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就是王景略那边做了什么,让班主联系到原身闹着要来徐州给王景略献戏,如今献戏不成,班主怕惹祸上身,准备连夜卷铺盖走人。一个戏班,能惹祸上身,还不是当场发作的那种祸端,想来想去,也就是他主动透露给王景略的,自己嗓子坏的事了。

想明白了这点,许偏安心下安定。

但王景略做到什么程度,班主又知道什么程度,许偏安如今一无所知,自然不能说走就走。何况,他现今留在徐州城还有别的重要之事,不能走!

“要走,也要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吧?咱们戏班出了事,我只跟着跑,却一无所知,这有个万一,也无法应对啊。”许偏安不动声色。

班主还在盯着他,手上将大夫还回来的银锭子推到许偏安面前。

银锭子,又正在说王景略……那这就是给大夫的封口费啊,这是还回来了!啧,白心疼了!

“哪来的?给我的?”许偏安伸手去接。

班主一把又捞了回去:“是大夫还回来的。”封口费回来,大夫这是在提醒他们,他的嘴巴不严实咯。

“封口费都不要了?这大夫可真……”许偏安一拍脑袋,“他来看诊的事漏了?都谁知道了?”

看班主神色不善,许偏安终于正色起来:“该不会明儿天亮,整个徐州城都知道了吧?”

班主没好气:“你现下想起来不能闹得整个徐州城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你就想闹得满城皆知呢!嗓子坏了,你敢冲着王大人去,如今还被人抓着了,欺上瞒下,咱们永昌戏班要是不跑,就等着被扒皮拆骨!”

“不用跑。”

许偏安点了点班主手里的银锭子,“我早跟王大人说了,我嗓子坏了之事。他这是敲打我呢。”

也不是敲打,是警告。

王景略认可他的小聪明,凭借一点线索就推测出那些事来。但也是警告、敲打,让许偏安明白,他的只是小聪明。更甚至,王景略想知道许偏安能不能明白他这么明面上的警告,看下他是真聪明还是就那点小聪明。

良禽择木而栖。

王景略自诩是好木头,也就有了要反过来看看许偏安是不是良禽的意思!

许偏安收到他的意思了。

他宽慰班主说:“咱们不用跑,我事先就坦白了,他没有追究,此番不过是借着大夫敲打下我们之意。后头我们老实些,也就没事了。只是这大人物倒是够狠的,也不知道这大夫的嘴多松,要是明日徐州城都知道了,那咱们永昌戏班可就日子难捱了啊。”

台柱子倒了,戏班还能接什么活?

王景略这是釜底抽薪,想看看许偏安的本事啊!

“班主,你说咱们去将淮山叫醒,让多练练,能马上捧成新的角儿么?”许偏安表示自己没本事,但会异想天开。

班主说:“我说?我说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去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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