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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老公怀里最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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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乱糟糟的,间或有宫人的哭喊声。

侧殿廊檐下,有小医官在弯着腰挨个治伤,地上有散落的珠钗耳坠,也没人想着去捡,兀自在混乱中沾上了血和泥。

许昭今天听了太多这样的声音,鸣珂冲在前面跟人拼杀的场景,那幅血红色的画面依然在眼前浮现。

他跟在人群奔跑,来不及反应周围的情况,甚至来不及害怕。

到这会儿,叫年牧归抱在怀里,就像一切盔甲都慢慢卸下,他缩在那个宽阔的胸膛里,找到了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栖息地。

年牧归的怀抱从他最怕、最讨厌的地方,变成了他最能觉得安全的地方。

鼻子里的血腥味也慢慢消散,继而被年牧归身上透过来的一点汗水味占满。

许昭觉得很踏实,趴在年牧归怀里肆无忌惮地掉着眼泪。

过了好久,他才松开年牧归,抬头看着他,眼睛肿得像俩小核桃。

鼻尖上有晶莹的东西拉着丝,那头连着年牧归的肩膀。

许昭是抬着头反应了好久,才发现那是自己的鼻涕。

场面瞬间有些尴尬。

随着年牧归嘴角慢慢勾起,许昭的脸颊也跟着泛红。

作为一个姿色顶尖、风华绝代的美少年,每次都哭得这么邋遢,是许昭不能接受的。

大概是患有鼻炎吧...

他吸吸鼻子,又抬手抹了抹。

那条鼻涕水叫他蹭到鼻尖上,跟眼泪混在了一起。

年牧归很轻地笑了一声。

许昭脸上挂不住,翻起眼皮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破罐破摔似的,趴到年牧归肩头,把鼻涕都蹭他衣服上了。

年牧归忽然笑出了声,一把搂过他,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我的珍珠真是叫人又怜又爱。”

此时夜幕降临,摄政王府来人,将许昭接了回去。

年牧归换上朝服,去见裕王爷。

殿外重兵把守,远远地,便能听见里头摔东西的声音。

送膳的宫人连滚带爬地出来,看见年牧归,又急忙趴了下去,“见过王爷。”

年牧归朝殿内看了一眼,问道:“裕王爷不肯用膳?”

“是,”那宫人道,“奴才送了膳食进去,都叫他尽数扔了出来,您瞧瞧,那汤水还淋了奴才一身。”

年牧归挥手示意他下去,整整衣领,推开了殿门。

殿内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掉的瓷片。

年牧归踏进殿内,便踩到了块瓷片。

“王爷,”跟来的老太监躬着身子,急忙道,“您仔细脚下。”

“嗯。”年牧归一脚踏过去,脚下的瓷片应声而碎。

老太监吓得直冒汗,快步跟过去,又转头吩咐身后的宫人,“发什么呆呢,赶紧把膳食摆上去。”

裕王爷坐在上首,掀起眼皮看了年牧归一眼,笑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年牧归在下首坐下,示意其他人出去。

老太监领着宫人赶紧告退,轻轻关上了殿门。

殿内掌着灯,大概是旁边的窗户没关好,灯芯间或动一下,照在脸上忽明忽暗。

年牧归拿起筷子,扫过面前的膳食,落在了一道炒饼上。

他夹起一块,微微躬起身,放到裕王爷的盘子里。

“兄长幼时最爱这道菜,”他坐回去,自己也夹了一块,“那时父亲征战,咱们也跟着奔波,没有新鲜菜食,母亲便炒饼子给我们吃,兄长喜欢吃软的,母亲便在饼子里掺上鸡蛋来炒,可还记得?”

裕王爷看着面前的那块炒饼,拿起筷子,送进了嘴里。

年牧归笑笑,道:“宫中御厨手艺很好,比母亲要精细好多,可我还是喜欢吃母亲做的那个味道。”

裕王爷在对面冷笑一声,“事已至此,你又来装模作样做什么,自古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

“兄长,”年牧归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一道青菜上,“幼时我总挑嘴,悄悄把碗里的青菜拨到地上,为此还叫母亲好一顿打,你可还记得?”

裕王爷抬眸看着他,“你不配提母亲。”

他把筷子摔到面前,道:“母亲自幼便偏疼你,你多年来每每算计,如今竟还要弑兄,若是母亲知道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年牧归慢慢嚼完嘴里的菜,放下筷子,用锦帕擦着手。

“算计?”他道,“若不是兄长苦苦相逼,贪心不足,你我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局面。”

裕王爷平素一副温和的样子,如今衣冠散乱,手上沾血,连面目也狰狞了很多。

年牧归看着他,觉得有些陌生,在他身上找不出一丝幼时兄长的影子。

裕王爷靠到椅子上,瞪着他,叹了口气:“也罢,事已至此,是本王技不如人了。”

“陛下啊,”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你还真不是个傻子。”

“陛下明面上找了我,暗地里却见了你,”他笑笑,“是否也许了你摄政之权,万千富贵呢?”

“你都是摄政王了,还想要什么呢?”

裕王爷突然坐起来,猛地将面前的碗筷拂到地上,“你想要我的命,这些年了,装得很辛苦吧?”

年牧归掀起眼皮,眼神冷了下来,道:“若不是你意图造反,谁人能动得了你?”

他慢慢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一道伤疤,“当年父亲阵亡,我奉命领兵,是你将我引入冰潭,若不是鸣珂抓鱼路过,我岂能有命同你在这儿说话?”

裕王爷轻哼一声,继而大笑起来,“是啊,我只叹你那寒症太过轻松,不曾将你日夜折磨。”

他甩开椅子起来,想寻摸一件兵器,可殿内已经收拾干净,什么兵器也没有。

裕王爷叹口气,解开腰带,猛地缠到自己颈间,将一头抛过来,“来吧,来,年牧归,用点力气,干脆一些,为兄等这一日已等了许多年。”

“那兄长便再多等一些时候吧。”

年牧归将他颈间的腰带扯掉,扔到了一边。

他朝殿外吩咐一声,有侍卫进来,放下了一个盒子。

“兄长可还记得这个?”

年牧归打开盒子,里面是书房多宝阁上那个碎掉的麒麟摆件。

裕王爷看见这个,有些吃惊,道:“不是碎了么?你还留着这东西做什么?”

年牧归小心地摸了摸那东西,道:“的确是碎了,我又拼起来了,整整粘了一晚上,兄长你瞧,一块都没丢,只是这裂痕明显,怎样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裕王爷似是有些动容,看着那碎掉的摆件,伸手要去摸。

年牧归猛地一挥手,将那东西带着盒子一起,拂到了地上。

麒麟摆件摔出来,落到地板上,拼好的碎片又一个个散开,在脚下叮啷啷地滚着。

裕王爷一惊,抬头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年牧归看着满地的碎片,笑笑,道:“这东西拼了一次,拼不起来第二次,咱们的兄弟情谊也是如此。”

裕王爷却突然像疯魔一般,蹲到地上,去捡散落的碎片。

底座上那一片摔得很完整,他拿在手里,突然看见上面有题字。

“这是,母亲的字?”

他手上有些颤抖,把碎片拿近些,轻声念着上面的字。

是两行娟秀的刻字:兄友弟恭,家门和睦。

“母亲,”裕王爷眼眶里泛着泪,捧着那块有题字的碎片,不停地喊着“母亲”。

殿门从外头推开,院子里列着一队擎着火把的侍卫,光亮照进来,殿内显得更暗了。

有侍卫出列,在殿门口禀报道:“王爷,陛下宣召。”

“嗯。”年牧归点点头。

他弯下腰,要拍裕王爷的肩膀,又收了回来。

“兄长,快些用膳吧。”

裕王爷不理会,只是瘫坐在地上。

年牧归拂了拂袖子,转过身去,背对着裕王爷。

光亮从他正前方照过来,在他身下投了很宽的影子。

他闭了闭眼睛,道:“裕王爷造反逼宫,罪不容诛,念在其旧日护国有功,饶其性命,特收回一切爵位官职,携家中老小发配岭南,永不得回京,府中亲卫一应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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