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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藤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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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大早,符水小姐就特意过来,说要我们去一方巡警那立个正案。”

范津良漱了口,眼皮都不抬一下:“那就去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要碰灰了。”

那算命的也心知肚明,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符水小姐说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牵扯的事情太多了,光靠我们势单力薄,不够。”

两人吃了点早饭,就去一方局里报案,还未进去,光是在门口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这局里挤满了人,小小的空间像是装下了常无镇半个镇子。

算命的也没想到最近有这么多冤情,站在门口目瞪口呆:“这,人未免也太多了。”

“没法,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挂这就回去了,”范津良说完就逮着一个空位就窜进去,向旁边的人大喊,“劳烦借过!”

这回范津良也算是豁出去了,毕竟符水那个仿生人最近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还不尽心尽力的话,迟早会让人怀疑了去。

挤到正柜台那边,范津良连忙说:“巡警先生,我们需要报案。”

“好的,”那一方巡警倒是应下了,可随后拿着一大条长纸,在末端撕下来一张,“请您先写好姓名,联系方式,还有选择要报案的种类。”

“不过,温馨提示,在您的案件立案之前本局尚有 7694件民商事案件正在等待审理。建议您报案之前选择非诉讼纠纷解决方式化解矛盾。相关调解协议经司法确认,与一方局判决具有同等法律效力。”

范津良停下磁笔,抽了抽嘴角:“还有7694件?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大概是,”一方巡警推了推电子护目镜,“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行,也不算太晚。

他点点头,将信息填好完毕后,交给那人。

终于完事了。范津良又从人堆里挤出来,算命的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了,连忙迎上去:“辛苦范道士了,事情办好了吗?”

“办是办好了,不过如果要等正式受理的话,可能还要两三个月,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

“两三个月?”算命的也有些觉着不可思议,“这镇上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果然啊,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

“算了算了,”范津良摆摆手,“我们先去刘家掌柜那吧,毕竟要玉小姐一个人去,我怕到时候闹出人命。”

“符水小姐也在,做事应该有分寸的。不过,我上回听符水小姐说,好像,全家死了的保姆跟刘家有关系——就是那个纸扎人,玉大人这回应该算是去讨个公道。”

“跟刘家有关系,可有证据?”

算命的道:“无需明眼的证据。都说那纸扎人,借的是人的灵魂,现在外体被烧,灵魂自然而然无主,只需一招,便会来寻那纸扎人的主,到时候,可能会索命。”

“若是真将那刘家掌柜的命索了,不也成了命案了吗?到时候,万一收不了场……”

“诶,”算命的打断他,解释道,“这索命,是那无主的灵魂所致,玉大人到时候无需动手,只需要将灵魂引过来,这事自然而然就成了。”

范津良点点头:“如果纸扎人真是那刘家掌柜干的,也算是报应了。”

玉那边事情办得顺利,也就快一步,回到陈家酒馆那。

老板娘最近正在张罗着重新操办那酒馆,见玉她们回来了,连忙搁下手里的事情:“回来了啊,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

“处理了一些事情,”玉回答,看着老板娘想了想,又道,“老板娘,你现在可有时间?”

“有啊?怎么了嘛?”

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想问一下老板娘家一些私事,大概跟陈家祖上有关。”

“没事,你问,我要是知道就跟你说。”老板娘倒是很爽快。

“行,”玉点点头,“这陈家祖上可否之前有修建过一个叫做婴儿塔的建筑?”

提起这婴儿塔,老板娘忽变了神色,忙点头道:“是是是,不过,这婴儿塔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我之前也是听丈夫有说过……实不相瞒,老一辈人总说这婴儿塔就是祖上造的孽。怎么了,玉大人,这东西是跟什么有关吗?”

“先别着急,”看着这老板娘越说越急,一筐子的话沾着害怕的调倒出来,玉连忙安抚她道,“的确是没错,我跟符水猜想,这婴儿塔跟您家两位小哥儿的病,可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啊!”老板娘被这一句话吓得不轻,颤声道,“我就知道这……真是造孽啊!”

“不过别急,这毕竟是好久之前发生的事情,总说这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咱们干的那就不必怕。”

“可是,这毕竟是祖上……”

“对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有仇早就报了,我觉得这有可能是天变异象,混进来了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老板娘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还有,”看老板娘一听还有事就一副惊慌的样子,玉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次是个还算好的事情——陈小哥儿那保姆之死的原因我们给调查出来了。”

“是婴儿塔吗?”

“不是不是,是刘家掌柜。”

“啊?”老板娘瞪大了眼睛,“不……不会吧,这可是杀人的大事情,那刘家掌柜平日里也就是动动嘴皮子……”

“这事儿可复杂得很,我给你简单说一通。这保姆原来是镇上发疯的魔女的妈妈,早死了的,后来魂魄被人所利用,化的人形。”

“所以,利用魂魄的人是刘家掌柜?”

“现在还不能完全的确定,我让符水去调查了。”话一落音,符水刚从外头开门进来。

“玉,老板。”符水刚刚将刘亚安死之前,它读取到的所有记忆整理了一遍,又顺着记忆点去河边、刘家酒馆走了走,归纳了前前后后,大致了解了大概。

“调查的怎么样?”

“玉,这事情是有些复杂,请让我慢慢地、详细地来解释。”

刘家和陈家曾经是镇子里生意最好的两家酒馆。刘亚安结了婚后,生下的第一胎是个女孩,要说这刘家祖上有个习俗,说是如果第一胎是个女儿,女儿就会牵着女儿来,到时候可能生不出儿子。

所以说科技发展后,常无镇也算是封建迷信的人少了不少,可刘亚安很信这个,女婴落地那天,就跪在镇上的庙里哭了好久。

后来还不顾妻子的反对,在一天夜里就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到附近的河边,咬咬牙正欲丢下的时候,远处忽然来了个老汉,衣着样貌怪异,还拖着个破旧的板车,跟他说:“要是随意丢弃,定会来寻你。”

刘亚安觉得晦气,本想赶走他,可那老汉又说:“我可以帮你带走她。”

老汉既没说要收钱,也没有讨要任何好处,问起原因就说可怜这孩子,不想让她做水鬼。

刘亚安自然欢喜,将孩子给他,老汉接过去便拿出一块长布,好好地将哭闹的孩子包裹住,一层又一层,直到这夜里只剩下流水声。

刘亚安连连道谢,可让老汉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将孩子放在板车上,然后再拖着板车,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塔边。

刘亚安觉得奇怪,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小塔,这半夜里总觉得身后凉飕飕的,他越想越觉得害怕,看见老汉将孩子丢从一个小口丢了进去后,他变头也不回地赶回去了,后来天亮了,顶着核桃似的红眼睛,身上还抹了些假血跟妻子说,是半夜里遭了鬼灵,鬼灵将孩子叼走了。

时间久了,丢弃女婴这个事情就暂时在他生活里翻篇。

而后,妻子又生下了个儿子,刘亚安很是疼爱这个儿子,又是给他订了一把长命锁又是请了巫女来驱赶了邪魔。

可未曾想,儿子刚学会走路,就掉进了附近的那条河里。

于是没过几天,家里又真的闹了鬼灵,妻子为了救他,也死了,最后落下个家破人亡,生意自然也没法做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得到那发疯的魔女母亲的魂魄,是他当时心里也有愧疚,有一天将要入夜时分,他去那河边走了一遭,路上的人来来往往,而陈家酒馆正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他越想越觉得这世间不公平,本来准备投河轻生,没想到又碰见那拖板车的老汉,走过来说道:“若是这么轻易死了,岂不白白便宜了别人?”

他一愣,再准备说什么,手上忽然多了一个白纸做的小人,抬头老汉已经消失不见,耳边却听到有人在说话:“将这白纸小人放在陈家酒馆……”

他也不管什么了,后来当真按话中所说,将白纸小人放在陈家酒馆的门口,他躲在一旁静候着,指尖那小人竟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瞧着还有些眼熟。

再看,陈家的服务员小王走了出来,问道:“诶,您咋回来了?不是说了吗?今天小哥儿我来照顾,您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吧。”

“我家回不去了……”那纸变的女人活灵活现,捂着嘴将要哭的样子,于是小王急急地将人带了进去。

……

符水将这事前因后果说完,玉还分神了好久,身边的老板娘接连叹了好久的气,道:“这也是……我家又哪有这么好呢,两个儿子总是生病,我丈夫又在前些年鬼灵肆虐的那晚走了,这刘家掌柜还是想不开啊!”

玉回神过来:“老板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玉顿了顿:“要是你生了个女儿,你会把她丢了吗?”

老板娘神色复杂,想了好久才道:“怎么会丢呢?我也是女人,女人生下来又有什么错呢?”

玉笑了笑:“是啊,女人生下来又有什么错呢?”

“只不过是,这些孩子生错了地方,在这常无镇,姑娘总该是命最苦的那一个。”

“千百年来从古至今都如此吗?”

“对的,都如此。”

符水:“我觉得,无药可救。”

老板娘还有其他事要忙,玉和符水也不继续打扰了,出了大厅准备回家,玉问它:“符水,你的那些制造者发明家们为什么要把你设定成一个女人?要是设定成一个大汉,看着多有安全感呀。”

“符水不知道,但是按照资料来看,仿生人的性别设定是男女对半的,并且性别与能力无关。”

“对嘛,”玉抬头又看了看这天幕,“性别本来就跟能力半毛钱关系没有。”

她们刚走到院子里,算命的就开门进来了,看到她们连忙道:“玉大人,我们报上了案,不过,最近这常无镇不算太平,有好多好多事要处理,范道士说可能要拖两三个月。”

“也就是走个过场,谁指望他们真能帮上什么忙?”玉挥挥手,满不在乎道。

符水望了望他身后:“范道士呢?”

“范道士说是有事,就先走了。”那算命的一说完,符水脸上就变了神色:“玉。”

玉会意,点点头:“你去吧,我先回家,给陈家小哥儿开点魔药精油,对了,五点半之前记得回来,你还答应了人小孩帮他做七巧板呢。”

“知道了,玉。各位,告辞。”

“等等。”男人放下报纸,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我说,这么简单的跟踪器就装在你眼皮底下,你也看不到吗?”

范津良一惊,低头往那衣领一摸,差点就骂出声来:“那仿生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啊!平常都是我拿跟踪器放在人家身上,这第一次被人放在我身上,这么久还没发现!”

“你就是太轻敌了,”男人换了张报纸,“要知道,这个仿生人可不得了,它是由LMIOP研究团队制造的,这个研究团队虽然说在一百年前就被高层全部暗杀了,但是它,代号L7,倒是被藏得好好的。”

“LMIOP?就是那个刚成立两周年,就制造出全球最佳防生人模型的那个?”范津良边说边摇摇头,“那个研究团队,不是中二的很吗?我听说算是业界最不靠谱的了。”

“靠不靠谱是一回事,”男人还补充道,“要是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这个研究团队估计都能统治世界了。”

范津良喝了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忍住笑道:“统治世界,这不找死吗?”

“你看,”男人将报纸递过去,“这上面不写着,LMIOP——‘新时代’的创造者,新时代的毁灭者。”

“这么张扬,也难怪,”范津良瞥了一眼这张百年前的报纸,“那他们这个组织的仿生人有什么缺点吗?”

“有啊。”

“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解决掉它。”

“太强了。”

“啊?”

“太强了,以至于人类想要毁灭它。”察觉到周围一丝异变,男人挑眉,“你先走。”

范津良手腕上的数据手环一亮,人瞬间消失在眼前,过一会儿,符水果然慢慢地走了进来。

电磁能炮抵在跟前,男人不慌不忙,抬头看它:“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在哪里?”

“让我猜猜你想表达什么,”男人放下报纸,“你应该想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吧?”

说到这,男人凑近那些好好打量它:“但是,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你的底层逻辑是禁止伤害人类。”

符水沉默,依旧不动。

下一秒,磁场异动,身后出现一道残影,前面被人用电子能束缚着,来不及躲避,三个量子裁断光锥便狠狠刺向它。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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