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最近过得不太好。
首先是原先有些恩怨的上金国和悍羌国,原本因为领土问题发生争执,恩怨代代积累,慢慢就到了看对方一眼便用唾沫伺候的地步。
互看不顺眼,可好歹表面过得去,打不了什么大仗,可这种脆弱的平衡在前几日被彻底打破。
上金国偷袭悍羌国,几乎杀光当时所有的驻扎军,剩下寥寥百人传信给悍羌国。
悍羌国震怒,马上举兵派发大军攻打上金国。
突然被打的上金国:□□娘的!
两国彻底杠了起来。
这两国只是个开头,其他国家的人也发现,一群穿着敌国服饰的千人军队在四处骚扰他们,力求把人打到没脾气,折磨到没脾气。
他们服饰多样,人也多样,今日穿着白河国服饰打西戎国,明日穿着鲁安国服饰打姬内国,打得热火朝天。
莫名被死敌当头一掌的国家:“……”
北狄蛮荒在渐渐疯狂,各国越发混乱,小国被吞并,大国被其他大国消耗,小政权连叫都叫不出来,就被摁死在了土里。
整个北狄蛮荒的战争在四起,挑起这场战争开端的虞朝阳,在和副手下棋。
虞朝阳手里捧着碗,偶尔从里面嘬一口茶,粗劣的茶水咔着嗓子滑下食管。
虞朝阳喝得面不改色。
亲手提供茶叶的副手很诧异:“有那么好喝?”
他记得自己给的是最劣质的茶叶,难道给错了?
自小山珍海味当饭吃的虞朝阳:“不错啊,不愧是我副手,竟然给这么好的茶,本将军没白疼你。”
副手面色渐渐凝重。
糟糕!可能真给错了!
他给虞朝阳拿的是专门用来整人的陈年老茶,霉味呛鼻的那种,除了这种劣质茶叶,副手买的几乎都是昂贵的清茶,专门给自己享受的。
想到自己昂贵的茶叶,再看看泡茶的粗碗粗水,又看看虞朝阳随意喝茶的姿势。
副手渐渐心脏绞痛。
虞朝阳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也渴了?干嘛这幅表情?”
副手咬着后槽牙:“是,我渴了!茶给我喝吧!”
虞朝阳把碗递给他。
看着被喝了一半的上好茶水,某个守财奴心痛的一塌糊涂。
没有清晨雨露,没有青瓷杯盏,没有沐浴焚香,是我对不起你!
副手怀着宝物被糟蹋的悲腔一饮而尽。
“噗……”
他把口中满是怪味的茶水喷了出来,虞朝阳有预料,闪身避开。
“哈哈哈哈哈……”青年大笑出声,指着副手尽情嘲笑,“你信了!你居然真信了!”
副手狼狈的干呕,霉味加上奇怪的茶味冲向脑仁,好一个透心凉!
他牙齿发出“咔咔”的声响。
“虞朝阳!我今儿一定要杀了你!”
副手脸色狰狞,凶狠地朝他扑来。
虞朝阳绕着桌子转圈,灵活地躲过追杀,偶尔还直接跨桌跑,活像个成了精的猴子。
“是你先整我的,我这是反其道而行之!”
副手把碗砸他头上,怒吼道:“行你个头!”
虞朝阳不甘示弱,左手凳子右手枕头,一双长腿跑出了残影。
“我可是将军,你这是要上天啊!”
“我弄不死你!”
两人吵吵闹闹,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不绝于耳,嘴里不干不净,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争执的面红耳赤。
门外敲门的韩永裳:“……”
好幼稚啊……
不管日常生活怎样互掐,到了正事都还是比较靠谱的。
虞朝阳一直在等待一个良好的时机,能让他一举攻下各国的时机。
和悍羌国发生战争后,他带着人或者各个千夫长领人在各国之间来回晃荡,换衣服比吃饭还勤。
次次点到为止,从不主动大举进攻,目的就是挑事搅浑水。
虞朝阳初到北狄蛮荒时是深冬天气,赶路,打探,挑事一系列下来,春天都快结束了。
看到营地里逐渐回暖的天气,虞朝阳唏嘘不已。
“听说北狄蛮荒人普遍早夭,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真是相信了。”
先别说北狄蛮荒冬天湿冷阴寒的鬼天气,冬天一过他也止不住想骂娘。
雨也太多了,早上才换的衣服,下午又湿了,好不容易晚上烤火烘干,深夜一场雨什么也白搭。
虞朝阳现在一天到晚的湿衣服,这里的天气无常,地方也荒凉,饶是他身强体壮中间也有几次差点受寒发烧。
在这里可不能生病,一病人就倒,能不能再站起来还是一回事。
这破地方,环境是真好,人是死的真早。
这时候,有后勤长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自从知道虞朝阳差点病倒后,一日准备四套衣服,每日热水热茶,把自家小将军伺候的妥妥帖帖。
虞朝阳抱着手里韩永裳塞过来的暖炉,问前测兵:“怎么样了?”
前测兵长得普普通通不起眼,但一双眼睛十分机灵:“都杠上了,打得你死我活。”
虞朝阳点头:“为父甚是欣慰。”
前测兵:“……”
他尴尬笑笑:“小将军真爱开玩笑。”
虞小将军笑出声:“他们不就是等着我教训的狗儿子吗?”
“……”
虞朝阳不逗他了,让他下去继续侦测,自己抱着暖炉进屋睡觉。
每日要么出门找找事,要么睡睡觉,这种悠闲的日子持续了一月左右,攻战的时机终于到了。
那一日闷热潮湿,空气中都是潮热的湿气,虞朝阳一身银甲,手持宝剑,骑着棕黑色烈马面对众将士。
“今日,是我卫国堂堂正正对战北狄蛮荒的第一日,打起你们的精神!家中妻儿老小都在等你们回去!”虞朝阳冷凝了神色,字字珠玑。
隐瞒身份和北狄蛮荒各国打了那么长时间,军营里的人早就憋着一股邪火,就等着这一天了。
“是!”
确定这群人状态不错,虞朝阳这才下令。
“出发!”
这一日,注定是整个北狄蛮荒永生难忘的一日。
银甲士兵如同地狱恶鬼,势如破竹,轻而易举攻占一座座城池。
那些被攻占下的城池没人占领,他们把城扔在后面,就好像这些让其他人疯狂的兵防要塞,就是一堆大型垃圾,没有一个人为此停留。
从南关赶过来的将领按照指示,对着早就划分好的路线走,到一个城就接手一个,最后他们赶路接手的速度,都赶不上虞朝阳攻占的速度。
南关将领收城池收到手软,只能不断派遣差役向后方传信,寄希望于他们再多来点外援,不然城池都守不住。
每当接手一座新攻下来的城,他们就会在心底惊叹。
哪里来的神兵降世?怎么就让他们碰到了?
幸好是友军!
南关将领一边庆幸一边美滋滋收城池。
这种军功对着嘴灌的感觉真是爽!他们还能再来一百遍!
虞小将军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啊!
虞朝阳丝毫不手软,走到哪里打到哪里,投降可以不杀,缴械兵器,插上卫国旌旗,象征着卫国附属国的标志越来越多,从北向南进,就像一把利剑刺进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身体。
北狄蛮荒剧烈动荡,国君惊惧不安,每日必问手下:“他到了哪里?”
所有人都在恐惧,看到烈马上那个一身银甲的年轻人,就吓得肝胆俱裂。
有些实在怕的狠了,武器拿不到手里就滑脱,一看到青年举起长剑,打也不想打,自愿投降,跪地祈求。
还有更离谱的。
“卫国是强盛大国,我君愿与卫国永结同心,结为连理枝。”使者用别扭的口音咬文嚼字,学着卫国的说话方式。
说完,他强撑着镇定的面具,对虞朝阳道:“这是我们真丽的明珠,献给将军。”
虞朝阳:“……”
稀奇,人生第一次被献美女,这要是让那些朝廷命官知道了,定要在心底好好同情一番这入狼窝虎穴的女子。
虞朝阳心里也很有逼数。
“不用献了,把人带回去吧,本将军不感兴趣,你若真要臣服卫国,少做这些虚的,多给我卫国送些粮食财物比什么都强。”
他托着腮,对着面前精致绝美的女子点了点下巴:“把她留下也行,我这里还缺个烧饭的,让她打个下手,勉强能用。”
使者:“……”
女子:“……”
你他妈是个男人吗?
虞朝阳满打满算二十四了,对这方面还真不感兴趣,说出去是怪胎里的独一份。
他不想祸害那些女子,他一个肆意洒脱的浪子,招惹女人干嘛?看人家守活寡瞧乐子吗?
使者怎么可能把自家公主留下做厨娘,两人最后绿着脸走出了帐营。
事后虞朝阳找到自家后勤长,对着韩永裳道:“看看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还看不起厨娘,我还看不起她什么都不会做呢!”
正添柴烧饭的韩永裳:“……将军,你来厨房究竟想干什么。”
虞朝阳默默收回了偷拿烙饼的手。
韩永裳:所以当初偷粮食的就是你吧?
行军打仗期间,伙食的份量都是固定的,不能像在大本营里那样吃喝无度,就是将军都不行。
身为将军,更该以身作则。
所以二十多岁,还整日嚷嚷自己长身体的虞朝阳,总会偷偷摸摸进厨房或者粮车拿粮食,饿了就会掏出来啃两口。
有点可怜,又有点搞笑,至少副手暗地里嘲笑了很多次。
好好一个将军,居然混成这模样。
丢人!
战场上,银甲军从北狄蛮荒中间狠狠划出一条线,把这块地域分成了东西两半,中间是属于卫国的城池线。
虞朝阳不着急完全把北狄蛮荒攻下来,兔子急了还咬人,等确定自己把北狄蛮荒从北向南打穿了之后,就没再管东西两边。
逼得太紧,反受其害。
闲下来的虞朝阳,开始找各个武官喝酒。
东市嘈杂喧闹的酒馆里。
“来点你们这里的好酒。”一个武将对着小二呦呵。
小二一看这人虎背熊腰,一身气势非凡,就知道不是常人,忙低头弯腰:“是是是,客官您稍等。”
大概是看小二慌得额头都开始流汗了,同行的一个年轻公子笑道:“紧张什么,我们又不吃人,你手脚稳妥点就行了。”
小二悄悄抬眼一看。
好俊的公子!
一身白衣,飞扬入鬓的长眉显示着这个公子的桀骜,可一双桃花眼带笑,瞧着和煦多情,细直笔挺的鼻梁,嫣红的唇。
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雅士,定然是在富贵乡里养出来的。
小二心里的惶恐少了点,多了些受宠若惊:“是……”
看到小二退下,虞朝阳这才无奈看了那名武将一眼。
“咱们可是隐瞒身份出来喝酒的,你能不能收敛点?要是我被认出来,咱们就得看着别人下跪了,到时候对着一群膝盖着地的家伙喝酒,多没兴致。”
虞朝阳打下来的城池越来越多,人的名声也越来越大,逐渐往怪力乱神的方向发展。
有人说他天生三头六臂,还有人说他青面獠牙,更有扯淡的说他是天上武神转世,下凡来赚功德的。
反正他的名声,已经夸张到本人都听不下去的程度。
武将憨厚地摸摸后脑勺,满脸淳朴:“没事儿,将军你看起来那么娇弱,瘦的跟竹杆一样,他们肯定不会认为你是虞小将军的。”
虞朝阳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这下属还不错,就是嘴欠了点,向来没个把门。
“杨东。”
汉子笑得十分质朴:“咋啦,将军?”
“今儿训练翻倍,以后每日只准吃三碗饭。”
杨东被惊天巨雷劈在了原地。
为什么?
其他武将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没有一个朝虞朝阳那里望一眼。
将军小心眼,他们得让着点。
不然看看杨东,这就是下场。
酒馆小角落里一片安静,一群大汉皆怂怂的眼神飘忽,怵自家将军到了极点。
直到一声尖锐的谩骂打破了这边的死寂。
“跟了我怎么了!短你吃短你穿了!跟老子回家,不然我打死你!!”一个半瞎半瘸的中年老男人,粗鲁拽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硬生生把人拖出去。
“我不!我不跟你走……”
小姑娘看着才十二三岁的年纪,眼里含满了恐惧的泪水,拼命摇头要脱离这人的掌控。
旁边有人低声讨论。
“这吴瘸子都多大年纪了,又老又丑,怎么有姑娘嫁到他家去了?”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人嗤笑:“哪是嫁啊,那是卖!她爹不是个东西,把自家娃娃贱卖到吴瘸子家了。”
“好家伙……”另一个男人咂咂嘴,“丧良心啊,这不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嘛!”
虞朝阳翘着二郎腿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往酒馆口看了一眼。
真不巧,他从小侠肝义胆,对着百姓就是热心肠,看到不平就忍不住多管闲事,按理说人家亲爹卖闺女,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管。
可他虞朝阳就是管,不管眼看着这个小姑娘被拖回家,给这个又老又丑的瞎瘸子洗衣做饭生娃吗?
脸都还没长开,看那一股子婴儿肥,怎么能对着这么一个小屁孩下得去手,
吴瘸子一看小姑娘挣扎的厉害,怒火中烧,直接抬起了自己皱巴巴的手,就要对着小姑娘娇嫩的小脸抽下去。
“贱人!”
“咻……”
一根筷子携着劲风,打上了吴瘸子的手腕。
“哎呦!”吴瘸子手腕一阵剧痛,立马松开了掐着小姑娘的手。
虞朝阳吹了声口哨,嘹亮到响遍整个酒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对着这么个小娃子,你也能硬的起来?”虞朝阳嘴角勾起,对着吴瘸子哼笑,“别出来嚯嚯人家闺女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满脸的褶子。”
“就这年纪,小姑娘怕不是能直接给你养老送终。”
小丫头木楞楞的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
“过来。”虞朝阳对小姑娘挥挥手。
心跳如鼓擂,小丫头呼吸急促,强摁着快跳出来的心脏,拔腿跑过去把自己藏在虞朝阳身后。
虞朝阳往后瞄了一眼,就这一小团,还真是个孩子。
他冷笑一声。
吴瘸子看到自己的媳妇就这么活生生溜走,自己还被这么毫不留情的羞辱一顿,登时怒火中烧,满脸皱纹和坑洼的脸上抖动一下,一瘸一拐冲虞朝阳抓去。
“你……你不得好死……”
虞朝阳好笑地看着这个老瘸子。
“杨东。”一声落地,杨东立马拍案而起,壮硕的肌肉隆起,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吴瘸子瘦小的身躯。
吴瘸子的骂声卡在了喉咙里。
虞朝阳笑眯眯:“会说话了吗?”
果然,等再开口后吴瘸子有礼貌多了:“这是她爹卖我的……天经地义,你们不能……”
父母买卖孩子就是天经地义?
那简单。
虞朝阳轻描淡写:“我是她娘。”
你是谁的娘???
吴瘸子惊恐万分:“你你你你!……你生的?”
虞朝阳面不改色:“我生的,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吴瘸子被这话无耻到了,气得都忘了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杨东。
“怎么可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骗鬼呢?”
虞朝阳骄傲的挺挺肚子:“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知道吗?”
这画面感够强!
众将士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狗眼。
虞朝阳的脸皮随着时间逐渐增长,现在已经成了铜墙铁壁。
“我既然是她娘,那肯定不可能让她嫁给你。”虞朝阳看向旁边早就看呆了的店小二,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酒。
他喝了一口酒,润润嗓继续道:“她爹卖了多少钱,你给了多少,我就派人要回来多少,总不能让你白浪费钱不是。”
“你跟着去要钱,要是有气就揍孩子他爹。”虞朝阳顿了顿,似乎笑了一下,“当然,想揍多久都行,我的人会帮你的。”
“如果你不同意……”虞朝阳白皙的指尖摩擦着酒壶的瓷壁,威胁起人来得心应手。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东心领神会,立马凶神恶煞地把吴瘸子从地上拽起来,脚都脱离了地面。
吴瘸子结结巴巴:“同同同意……我同意……”
虞朝阳满意点头。
“杨东,带他去找这小姑娘的爹,记得多要点钱,当做给他的补偿。”
杨东冷笑着把人往酒馆外面拽,这下子成了吴瘸子惊恐无助的含满泪水,拼命摇头:“我不!我不跟你走……”
虞朝阳淡定饮酒。
杨东脸上满是狰狞的笑:“跟我走吧!”
看着吴瘸子被生生提溜出去的背影,虞朝阳这才笑出声。
他对着身后的小女孩道:“出来吧。”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伸出头,露出一双漂亮澄澈的杏眼。
“谢谢你……”这个瘦弱的小孩对着虞朝阳满怀感激,双眼亮亮的。
虞朝阳突然想到当年十四岁的韩永裳,好像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救出来的,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然后韩永裳成为了他的后勤长。
这小姑娘看着跟韩永裳挺合适的,让她跟着韩永裳也不错,培养培养估计也是个不错的人才。
虞朝阳故作严肃:“你没地方可去,只能跟着我,我可不收废物。”
小女孩懵懵地眨眼。
“会做饭吗?”虞朝阳还惦记着没影的厨娘。
这下小孩可不茫然了,赶紧点点头。
“会的,会做饭!”
她可会做饭啦!爹爹说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厨艺。
虞朝阳现在可不知道自己一时兴起,救了个将来会名满天下的名厨,还在笑嘻嘻地调侃:“能拿的动一袋子菜吗?我们那里人可多的是。”
小女孩犹豫道:“拿不动……可我会炒菜,我做饭很好吃……能不能别送我回去……”
她不想回去了,再回去也是被卖的命,她怕自己的爹爹会一气之下把她卖进青楼。
进了青楼,她一辈子就毁了。
虞朝阳救了人就没想再把她送回去,佯装认真的模样跟小孩约法三章。
“可以不送你,但是要记住,进了我们那里不能乱说话,不能乱打听,不能乱走动,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小姑娘满脸严肃点头。
虞朝阳摸了摸小丫头的额角,不禁感慨小孩子都可爱,这好骗的模样,谁看了不喜欢?
虞朝阳回到营地就找上了自家后勤长。
“喏,给你找了个徒弟。”虞朝阳把小姑娘塞进了韩永裳的怀里。
韩永裳:“……”
两个同样长得精致漂亮的人,面面相觑。
小姑娘冲他笑出了小白牙:“师傅,我叫麦丫。”
“……”
韩永裳露出了微笑。
天凉了,让将军饿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