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时，菩提树依旧没什么变化，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才陷入为难，除了楚栖迟。

“真是没想到，它居然在这个位置。”

夜寒杀：“你家不会就在这附近吧？”

“夜长老还真说对了，我家村子就在不远处，不过我们现在还是苦恼下眼前这棵树吧。”

修士所说的距离自是比寻常人要远些，不过对他们而言就是废点灵力的事。

“它不简单，你们小心点。”

邱冥灰下意识的画符，却出来把挑灯。

“……”

夜寒杀：“要不你现场教我画一下？”

“你会画，”邱冥灰：“用净符。”

净符和夜寒杀的清心咒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它只勘测妖邪鬼力一类的东西，所以也只有鬼力绘制才有用。

夜寒杀依他所言将符纸弄入菩提后，菩提随之裂开，邱冥灰下意识的拉夜寒杀后退一步。

这棵菩提本身很粗，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树中竟然藏着一人！

那人还是失踪已久的常洋！

“怎么会是他？”邱冥灰有些意外。

常洋和许欣一道来白发城寻慧心果，结果一个被送去地府，而另一个则被禁在树中。

当时的白发城，真只有鬼门关打开那么简单吗？

“这么说你们认识他？”

楚栖迟他接住倒下的常洋。

夜寒杀：“之前遇到点事了解过。”

菩提经此一事，已经毁了大半，剩下的的小截树桩也萎得不行，还隐隐冒着黑气 。同样的东西紧闭着双眼的常洋身上也有，除此之外，他头上还长着对狐耳。

封免试了下他的脉搏，“尚有活气。”

“他变成这样恐怕一时半会醒不来，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线索。”楚栖迟提议，“不如我们先将他带去一旁的玲花村治伤？”

邱冥灰：“好。”

他并不擅长御剑，加之这里离玲花村没几步路，他们就那么步行而去。

楚栖迟家以前的宅子还在，他们就在那安身，楚栖迟需要静心诊治，他们不便打扰就去到一旁的房间。

门外是夜寒杀拿着他的鬼力乐在其中的画符，而屋内的他则若有所思的将玉君书放出来。

他似乎才从醒来没多久，此时还有些迷糊的喊：“师尊……”

“我不是他。”邱冥灰绘了个隔绝符在这间屋子，“我们互换灵魂了。”

留意他腕上印记消失的玉君书说：“是魑離印？”

“算是。”他道：“这张符不会让屋外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但以前的你早就离开了落仙处，你和他之间也不是现在这样。”

“师弟怀疑我接近师尊别有所图？”

“是。”

邱冥灰并不隐瞒，后世记载的妖王玉君书屠戮了半个人间，其恶劣程度不比他低。而最让他怀疑玉君书的是，他自立为王的时间。

那时间段夜天帝莫名身陨，虽说从后世看此事为假，但他确实消失过一段时间。以夜寒杀现在的性格，他很难相信他是自愿死遁，而当时能接近他并且有能力伤他的，这位妖王的可能性最大。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从不会轻信谁。

玉君书说：“他是我的师尊，我不会害他。”

“那这个呢？”邱冥灰唤出个灵锥。

此物是妖族特产，通常是为了远程监视所附之人的情况，它被玉君书藏得隐秘。若不是他习惯以符净身，都发现不了夜寒杀体内这方隐秘的灵锥。

这东西若只是个探测的事物倒还好，可它的内部可藏阵法、灵术，玉君书若是往里放了个可自由操纵的杀阵……

“是我放的，但并非你想的那样。”他道：“你若不信可先检测里面是否藏有杀阵。”

邱冥灰沉默了下，他早在发现灵锥时，就把它里里外外检测了遍，并没有什么附加阵法，它里面甚至还有丝神丹的气息。

神丹无害，这也是他单独问玉君书的原因。

“既然无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随手把神丹归还给玉君书后，反手碎了灵锥。

“冥灰，你可知师尊有劫？”

“他并未选择飞升，何来的天劫？”

后来的夜寒杀确实能飞升，但他不知什么原因并未走这条路，也就没有所谓的天道之劫，可接下来玉君书说的话让他陷入沉默。

“比这个严重。”玉君书继续道：“那道雷是我见过最猛烈的攻击，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出现在师尊身上，当时他就是因为这个差点身陨。”

“后来他虽挺过来了，但也病弱了数月。”

当他在那个地方看到这些往事时，恨不得将当时外出的自己杀死。

“这个劫躲不掉？”

“是，我尝试了许多次，一一无果。”

“你不止重生过一次？”

玉君书虽然是妖王，但他并没有夜寒杀的能力，加上那时各仙门成长迅猛，玉君书被他们讨伐致死再正常不过。起初他以为玉君书是重生，而后沉默的待在人间，但玉君书告诉他不是。

“我应当算是历劫，不过这些记忆被我特意保留了。”他继续说：“当我知晓师尊无法避劫后，我想到了以外力抵消它。我放在师尊体内的灵锥内有我的半颗神丹，劫来临时可紧急抵挡，灵锥也能让我随时注意到他的情况。”

“可我没想到出了你们这种意外。”

这次重活，他原本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夜寒杀受前世的苦，可他居然和邱冥灰互换了灵魂，到时候天雷会劈灵魂还是肉.体他也不确定。

邱冥灰：“前世他能挺过去，那这劫应当有解决方法。现在我在他的身体里，真出事了有我顶着，这事你先别告诉他。”

世间一切都有其规律，有些事提前透露了没什么，但有些事稍微更改就能导致世界坍塌，尤其这种天雷命劫一类的事，他不确认夜寒杀提前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他们在这时互换身体，或许也是冥冥中的指引。

玉君书也是知道这些才选择沉默，但这位来自未来的冥皇……或许他是能改变一切的人。

又过了许久，邱冥灰皱巴巴的开口：“你的那位……”他顿了下，“你既然经历丰富，应当知晓五百年后颜府的状况，但它被提前灭了，我怀疑那位颜小姐也是重生者。”

“我找不到她。”玉君书说：“但你的怀疑极大可能是真的。”

从见到颜府状况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可能性，但他还不确定她要做什么。

邱冥灰想了想，说：“她可能比你我想的重生得更早，之前我和他去地府时，从另一个女鬼口中得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