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明若昼也不敢多招惹孙静钗了，怕又让她不痛快。
两个人谁也没提方才的事情，表面平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们还是单纯的傻子傀儡和工具棋子。
“你此次来东海为了什么，老实回答，你知道我听见了的。”
反正知道了明若昼是装傻，也不用和之前一样哄着开心了，语气毫不客气。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间谍还有...我舍不得你。”
明若昼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孙静钗看，孙静钗心里漏了一拍，不着声色的撇开了。
“这个我知道，你好好说事不要调情。”
不好好说事情只知道调情的明若昼收回了目光，看样子有点被伤到了。
“我怀疑害的梁家满门和要害我的是同一个人。”
昏暗的烛火下孙静钗瞳孔收缩，明若昼还真的探查出了什么线索来了。
“何以见得？你仔细说说。”
“你也说了上辈子你我关系缓和，时间长了必当日久生情。你是余氏贪财塞进来的，不再他的控制范围里。即使你自己被欺负你还有富可敌国的娘家。他怎么可能容忍一只狮子在我身边助力。”
“他要折断我的每一对翅膀，让我飞不起来。”
明若昼语气冷冷的，带着无尽的仇恨与憎怒。拳头越收越紧，分明是气疯了。
“这个人是...他在侯府也是位高权重，咱们轻易拿不下他，怕是要联合宫里那位。”
被一大串消息冲昏了头，孙静钗有点理不清道不明。她没想过居然是有人利用了梁家的败家子，害的所有人那么凄惨。
属实是恶毒心肠，难以捉摸。
“你是说淑妃娘娘？她已经入宫了，怎么好叫她...”
“孙妹妹怕是忘了，明莲玉的娘是赵蓉礼。当年我有多抬不起头她也一样。”
“外头都传侯爷狠心，把莲玉早早送到宫里去了。殊不知这是我们狸猫换太子，保全莲玉的手段。”
明莲玉在侯府地位尴尬，长公主死了，赵姨娘没人撑腰。有明夫人在，断然不会叫她嫁到好人家。不如借幕后黑手的计划，淌一趟浑水。
他一说狸猫换太子孙静钗的后背就有点发凉，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来。
“那岂不是选秀另有其人？”
“是秦姨娘那一对双生女儿。”
孙静钗差点支撑不住，明莲玉也算是出嫁早的了，那对双胞胎那是才...
“荒唐，当真是禽兽不如。”
孙静钗的脸色很难看，要是和这样的人正面交锋，怕是要落败。连明夫人都叫他算计了去。
“你有想法了没有。”
明若昼微微一笑，指着孙静钗。
“本来还差点，不过要是你和我们合作就不差了。”
这是寻求合作的态度吗，孙静钗挑眉：“哦，我凭什么相信你。”
明若昼一歪脑袋，看似无奈：“那就没有办法了，我的底裤就叫你扒干净了，你不信我也没法。”
确实，他们俩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要不是孙静钗还在气头上，早就心连心了。
还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孙静钗也是笑了。她当然是相信明若昼的话，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上辈子梁家不可能衰败的那么快。
“正合我意，你要我做什么？我知道了，你们囊中羞涩吧。”
被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明若昼也不恼，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是啊，那娘子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那自然是要帮自家夫君的。”
相视一笑，熟练又默契。仿佛他们早就撕破了窗户纸，早就是盟友一般。
转眼就达成了联盟，两人联手百利无一害，有共同的敌人反而惺惺相惜。
“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安寝吧。”
“可以，不过，你滚去榻子上睡。”
......
*
孙静钗一个大早就爬起来了，许家的事情还没办妥，忍着下/身的撕裂疼痛，爬下来床。
走到明若昼旁边，他还在昏睡。
双眼紧闭额头冒汗，一摸温度有点高，应该是压力骤然释放，加上昨晚吹了寒风病倒了。
叫了店小二看着他点，自己吃着清粥小菜，等着适时去许家。
本来这些钱完全够用了，现在摊上明若昼这样一个无底洞，她钱都来不及赚。
“小姐你起那么早，我去你房间敲门你都没应。”
王晴儿也是早早的下来了，孙静钗心虚的撇开了眼，怎么好叫她知道自己也刚下来不久，房间里压根没人。
招呼了一下王晴儿叫她一起来吃，孙静钗堆出一个大笑脸，装作没事人。
“晴儿你也来吃些，我今天起得早，没听见你敲门。”
王晴儿也没有怀疑她，老实坐下吃粥，盯着孙静钗看了一会。
“小姐，你脖子上这是什么东西。”
孙静钗心里一惊，拿出随身携带的玻璃镜，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嘛，明若昼这个坏东西，居然留了痕迹在她身上！
孙静钗捂住了脖子，脸上止不住的升温。
“大抵，大抵是蚊子咬的吧。想不到都快入冬了，还有蚊子呢。”
“真的吗，那小姐你可得擦点药，这个时候还会咬人的蚊子最毒了。”
王晴儿天真的回答让孙静钗舒了一口气，还没等一口气吐完王晴儿又给她来了个大的。
“我还以为小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姑爷的事情，还想着姑爷虽然痴傻，但小姐你这就不道德了哈哈。”
“噗。”
孙静钗一口粥没忍住喷了出来，这王晴儿真的是语出惊人。
看着孙静钗这样，王晴儿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给她擦嘴。
“哎哟喂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开个玩笑。”
孙静钗白白给明若昼欺负了去，现在还要被王晴儿那么说，心里委屈说不出来，恨不得现在上前抽明若昼两个大嘴巴。
“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了，不好笑的。咳咳咳。”
“是是是，我以后不说了，小姐你快喝口水。”
孙静钗喝了口水，总算是缓过来了。刚刚咳嗽又带动着伤口一阵一阵的停，差点又面部扭曲。
好在维克托后面来了，王晴儿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问这些私房事，才让孙静钗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要是追问下去孙静钗可要哑口无言了。
总不能说是傻子相公不远千里跑来了东海，和自己春/宵一度，颠/鸾倒/凤吧。
简直太荒唐了。
“我吃完了，你们快些吃，我们直接杀到许府去，今天我看他们给不给的出我满意的条款来。”
孙静钗转化了对明若昼和王晴儿的愤怒，斗志满满，恨不得扒下许家一层皮。
*
许家的家丁早早的蹲在门口张望了，一看见孙静钗他们的马车在拐弯了，急匆匆就往屋子里通传。
不一会，许家浩浩荡荡一大堆人就赶来了，一个个堆着笑脸看着孙静钗下马车。
孙静钗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的笑容。努力不让脸色太难看，也回应那群人一个笑脸。
好嘛连许老爷都叫来了，看来是很重视这一单了。
“孙家妹妹，这是你昨天看上的两块水晶，咱不讲价格了，当见面礼送给你了。师傅加急做出来的，你看看好不好看。”
当真是会奉承的，那么快就把孙静钗昨天看上的两块水晶加工好了。
现在的许二也不像昨天那样蓬头垢面，把自己捯饬的入模狗样的，配上他那大高个总算不像是流氓了。
孙静钗微笑接过，工艺相当好确实是认真做了的。时间花的少做工又好，怕是昨天一整天工匠师傅的消耗在这两块水晶上面了。
“好看，实在好看。你家的工匠我是没话说的。至于钱嘛，照样要给的不要客气了。”
一点没和许家客套，公事公办，许二好不容易拉下脸这下脸色差的要命。打了霜的青菜都没他脸色绿。
许老爷估计是听说了孙静钗的光荣事迹，现下笑嘻嘻的上前，把许二往后一拉，自己来和孙静钗对阵。
“孙家小辈啊，犬子昨天多有怠慢，我那苦命的小女儿跟着你是跟对人了，怎么不见她也来东海啊？”
这个老东西，还有脸问福莱，孙静钗压制住内心像翻白眼的冲动，客客气气的反驳。
“哈哈，福莱怕触景生情，毕竟谁都不愿意回到把自己丢了的人家里。”
每句话都像是尖锐的刺，扎着许老爷的痛脚。
许老爷面露尴尬，也就懒得和孙静钗客套了，直接切入正题。
“你昨天看上的那块白水晶我们可以按那个价格给，道歉信我们也会给玲儿写，只不过...”
这个老头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出要点，孙静钗等的都要不耐烦了，来许家打口棺材当真有那么麻烦。
“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有屁快放吗，这位老先生，你快些说吧。”
维克托在一旁说道，眼神清澈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孙静钗和王晴儿差点憋不住笑，维克托语言学的可快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许家人都变了脸，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维克托，不是这句，是有话直说，你记错了。”
孙静钗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一下，心里早就夸了维克托会看眼色。她和王晴儿不能直接骂，但是一个不会中原话的老外可以啊。
“他不是故意的，他刚来中原不熟悉语言。许家长辈你不会介意吧。”
刚才用来压孙静钗的长幼之序，现在被孙静钗丢回来了，许老爷也只能认下。
“不介意，不介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