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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行野芃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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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瘫坐在地上,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听到“耿常安”三个字,脸更是煞白,许久之后他说出两个字,“不知。”

苏齐月看着王浩这副嘴硬的样子,并不着急,只见她将身子低下,头凑到王浩跟前,在他耳边用不大不小,但整间屋子都能听到的声音讲道,“王掌柜可知,我大梁用来审刑犯的十大酷刑,有哪些?”

王浩听着“酷刑”二字,先是一激灵,随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不如由我向王掌柜介绍介绍,先帝在时,雍都的慎刑司尤为严格,有酷吏之称。所谓大梁十大酷刑,分别是腰斩、车裂、烹煮、抽肠......”苏齐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每念一种刑罚,王浩的脸就更白一分。

苏齐月见着大滴的汗珠从往后的额上滚落下来,便将折扇更往王浩的脖前移了移,“可我觉得,未免太血腥些,这身旁也没有什么称手的工具。”苏齐月笑了笑,“不过有一种刑罚,我想着倒是挺适合王掌柜的,这操作起来,倒也是方便。”

王浩眉毛一抖,听着那些骇人的酷刑,已是惊厥不已,但见着这毕竟还是在他的茶楼,苏齐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他用这些刑罚,便揪着心等着苏齐月继续说。

“还有一种,就是凌迟。”苏齐月折扇上的刀刃闪着寒光,尖刃已经划破了王浩的皮肤,“所谓凌迟,那就是千刀万剐。王掌柜你瞧,我这折扇是否称手。这每片刀刃啊,我隔段时间就会将它们细细磨上一磨,确保它们锋利无比呢。这一割,那可是瞬间就能割下一片肉,利落干净。”苏齐月说罢,边折扇一握,王浩的胳膊便被割下一小片肉来。

王浩感到一阵剧痛,眼睁睁地看着胳膊上的肉掉落在地上,痛得尖叫起来。

还没等王浩反应过来,苏齐月又迅速割了另一片肉。肉从王浩的胳膊上快速掉落,王浩的胳膊很快便血肉模糊。

王浩痛地连连尖叫,可毕竟是重金打造的屋子,屋内惨叫连连,屋外依旧焚香饮茶,竟是半点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王掌柜还能忍到几时?”此时苏齐月已经割了王浩好几片肉,“王掌柜可吃过鱼脍,就是将从生鱼身上割肉制成的。我听闻有些商家为了让鱼脍足够新鲜,尝起来味道极佳,就从活鱼身上割下来呢。”苏齐月的刀刃上还挂着王浩的一片肉,她将肉递到王浩面前,“啧啧啧,您瞧瞧,我这刀工不错吧,这肉片被我切割的整齐,竟是和那鱼脍一样薄如蝉翼呢。不如,您尝尝?”

王浩见着脸上沾着血的苏齐月,将他的肉递到他的面前,明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可苏齐月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依稀记得,他记忆的苏齐月,还是个娇滴滴的哭着求着向董家的仆人买下她的样子,如今的苏齐月......

可怕,太可怕了。

王浩见着那片肉越来越近,险些到他的嘴边,强烈的恐惧感和疼痛感催打着他的精神,他终于遭受不住,“我说,我说!”

苏齐月停下继续行进的刀刃,将刀刃上的肉片吹在地上,拿起桌上的茶壶淋在刀刃上,将上面的血迹冲干净。她接过李凌霄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后,又将刀刃擦干,“王掌柜,早说嘛,不然何必遭这么大的罪呢。”

“是,是我的姐夫!”王浩的嘴唇已经发白,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这,这生意也是他让我姐姐叫我过来做的,说是来钱快,还能和官老爷们攀上关系,到后来说不定也能自己谋个一官半职的。”

“原来是这层关系。”苏齐月听着王浩的话,心想区区一个雍都的侍卫,竟能做牙人和官府之间的纽带,可见雍都的官员,内里子早就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我想着,做这样子的生意,不可能没有记录吧,或者说名单?”

王浩听到苏齐月说这句话,明显身子一怔。

苏齐月见她的试探对王浩有反应,便继续说道,“这说到底,是个危险的差事,假以时日,若是东窗事发,没有些把柄握在手里,岂不是成了那些官员刀板上的鱼肉了?”

“这。”王浩还想再隐瞒什么,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做着最后的斗争。

“还有一种刑罚,也用不上什么工具,我这折扇也行,就是在王掌柜您的脊椎上划上一刀,轻轻往下划,等到瞧着这皮肉的颜色啊,再抓起两边的皮稍微那么一撕,刺啦,您猜怎么着,这人皮啊,就剥下来了!”苏齐月笑着用两只手在王浩面前比划着。

“说,说!我说!”王浩看着苏齐月,明明如此严厉的刑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玩一场游戏,“在,在暗格里,那儿有机关。”王浩指着摆在屋子一角的一盆百合花。

李凌霄听闻走了过去,他摩挲了片刻,便将花盆轻轻一转,果然,屋内挂着的一幅画突然向上升起,画的背后,是一个暗格,格里摆着一只木质盒子。他拿起盒子打开,果然里面放着一本小册子。

苏齐月接过李凌霄递过来的小册子,翻了又翻,很快一脸愠色,“王浩,你耍我呢,为何只有半册!”

说罢苏齐月快步走到王浩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我看你是地狱无门自来投,不如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看看你的里子是黑得还是白的!”

“饶,饶命......”王浩此刻已经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只有这半侧,另外这半侧,在我姐夫那,我这册记录的只是临渊的官员,他那儿的,才是大头,他怎么会给我保管。”

“如何才能拿到耿常安手里的那本?”苏齐月飞快地扫了一眼册子,发现册子上只有蔡至其等人,根本没有银珠说的什么世子,大梁除了一些皇亲国戚,还有不少异姓王,能称为世子的多了去了,见不到名单怎么能确认。

“我姐姐与姐夫,下个月会回临渊府来,毕竟临渊府是姐姐的娘家,每逢春节,他们都会回来的,到时候就,到时候就可以,那么重要的东西,姐夫一般都随身携带。”王浩此时连喘气都费力。

“吃下去。”苏齐月用手扣住王浩的下巴,强迫他将一粒药丸吞下,“此药有止血功效。”苏齐月又撕了块桌布将王浩的伤口包上,在他的胸口狠狠地点了几下,“但是有奇毒,需要每隔十日服用一次解药,若是吃不上,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我劝你最好识相,在耿常安来之前不要有什么坏心思,也别想着给他报信。这是我独家炼制的药,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有解药,想活还是想死,就看你接下来怎么做了。”

“我想活。”王浩此刻心中早已悔恨不已。放着桃源县土霸王的生意不做,跑来临渊府铤而走险做什么劳什子勾当,钱和小命,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还有一事。”苏齐月将册子揣进了怀里,“那个什么玉叶岛,我已经将所有女子悉数救出,你雇佣的那些贼人也全去见了阎王。你只需放出消息,说岛上需要重新修缮再迎贵客,想必他们也不会起什么疑心。”此时的折扇已经被苏齐月清理干净,又变成了一把无害的泼墨山水扇,苏齐月扇了扇风,“若是做不到,你的小命,我随时能取。”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王浩此刻还摊在地上,起不来身。

待三人出了听雨轩,李凌霄狐疑地问道,“阿姐,你什么时候会制毒了,听着还是什么天下奇毒,好生厉害。”

“我哪会制毒。”苏齐月扯了扯绑着大汉的绳子,“不过是个止血的药丸,我胡诌的。”

“没有毒?”李凌霄惊讶道,“那王浩万一知道了向耿常安告密怎么办!”

“不会。”苏齐月说道,“我刚刚点了几处王浩的穴道,他会感到每日酸软无力,一到晚上,胸口会莫名灼热,这样的症状,他必定会对中毒之事深信不疑。且王浩开的是茶楼,好久没来这临渊府了,我也快忘却了临渊是个盛产茶叶的地方,咱们隔几日去他那里喝上一杯茶又何妨?”

“阿姐真有本事。”李凌霄夸赞道,“但那些女子怎么处理?总不能叫她们一直留在客栈吧?”

“我们送她们回乡。”苏齐月所有所思道,“都是些附近府的女子,也不算太远,让她们只身上路也不太安全。其中有两位女子愿意留下,将来也可以作为人证。不过我们不能总是住客栈了,这顾大人虽然多金,但临渊府毕竟繁华,钱也不能这么花啊,需要找间院子租下了。”苏齐月说罢又扯了扯绳子,“还有这三个人,定不能叫他们跑了。”

“好。”李凌霄瞪了大汉一眼,大汉被瞪得颤抖,“那我们明日就送那些女子回乡,再去好好寻一处住所。”

临渊府的街道比桃源县更热闹,此时暮色正浓,大大小小的摊子却都支棱起来,一家宵夜摊子,有几人正高谈阔论,“听说了吗?我们临渊府,马上要调来一位长史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顾大人,您怎么能总是在回忆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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