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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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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段行川醒来时除却头有些疼外倒是没什么不适。

沈卿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知念还未成婚在府上也鲜少见外男,今日她便没唤人进来。

见段行川醒了,沈卿云侧过身问道:“夫君可记得昨夜做了什么?”眼里是掩不住的狡黠。

段行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发哑,“昨夜怎的了?”

沈卿云见他不记得了,也就不再多提了。

当朝有句话最是出名,“嫁乞随乞,嫁叟随叟”。

她自认二人感情并不算好,段行川不过是比寻常夫君更有礼节罢了,并没有好到可以打趣。方才是她失言。

沈卿云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无事。只是夫君昨夜喝醉了还未见到我表哥。”

那家书昨夜她挑灯看了,外祖父外祖母字字句句皆是对她的思念。

前世她出嫁时季节好,行路也比这时好,外祖父接连赶了数日赶上了她的大婚。只是最后她未能赶上外祖父下葬。

这次她怕夜长梦多,提早了婚期,又恰逢冬日雨雪连天。外祖父年纪大了,每年冬日都鲜少出门,路上积雪厚重马车难行,才未能赶来。

尽管这样,外祖父还是派人送来了南红玛瑙,还遣了表哥来,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只愿京城事尽,她能去江南瞧瞧二老。

想到信里未写尽的思念,沈卿云眉眼柔和了不少,抚摸着墨黑的长发娓娓道来,“我外祖父家是江南商贾,年幼时我曾到外祖父家住过几年,与表哥关系不错。”

“况且外祖父知晓婚事后大喜,只是碍于身子不便远行,令表哥来道喜。表哥一路舟车劳顿,昨夜才赶到,于情于理夫君都该见见的。”

沈卿云三两句话便带了过去,但段行川知晓她外祖父家江南徐氏,也是江南第一商贾。

段行川收拾妥帖下了床,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既是你的表哥,自然是要见的。”

他上前微微弯腰拿起画眉棒,“昨日是我失礼,今日定同表哥赔礼。”

突然的靠近让沈卿云有一瞬的怔愣,段行川粘取黛粉准备为她描眉时她才回过神来。

沈卿云上半身退了退,有些慌乱道:“夫君可会描眉?”

看段行川生涩的模样,大抵是不会的。

到时画得歪歪扭扭,她该如何见人?!

段行川看出了她的顾虑,安抚道:“我书画还算能看,夫人不如一试。”

他既这样说了沈卿云也不好拒绝,睫毛颤了颤,轻轻点了点头。

段行川其实鲜少用梳妆品,只是之前有几次见沈卿云他怕气色不好点过口脂。

描眉倒是头一回,他也是鬼迷心窍了,看到沈卿云坐在梳妆台前忽然想到了张敞画眉,他忽然很想为沈卿云描眉。

他提笔沾取些许黛粉,便凑近为她描眉。

凑得近了,呼吸交缠。沈卿云不自觉退了些许,她睫毛颤了颤,闭上了眼。

沈卿云眉形好,段行川倒是不需要太大的技巧,只需依葫芦画瓢便不会出错。

段行川没有经验,倒也没想着要惊世骇俗,只依着眉形为她描了描。

屋内很静,他甚至能听见沈卿云的呼吸声。她太紧张了,似乎连呼吸声都打着颤。

段行川低低笑了,轻吻上她的唇。

沈卿云这才睁眼,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慌乱地错开,照上镜子仔细看了看眉。

见没她想的那样惨烈,才略微松了口气。

她动作太明显了,段行川轻咳一声,话语间带着笑意,“还算满意吗?”

沈卿云点了点头,“多谢夫君。”

段行川看着她的眸子,温声道:“其实你刚才是不愿的,”他制止住沈卿云想解释的动作,接着说:“你我是夫妻不必这般见外粉饰,我看出了你的不愿,只是为何不拒绝呢?”

沈卿云低垂着眸子不去看他,低声道:“因夫君想试。”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是她在私塾学来的,也是当朝女子一直遵从的。

她在心中不大赞同,却也未曾想过违背,甚至前世嫁与段清淮也始终遵守。

段行川挑起她的下巴,同她对视,“可是我不需要你的纵容,我只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沈卿云在家虽被娇宠着,偶尔也会违背父兄,却深知府上是亲人给了她庇佑,嫁与旁人她便要恪守礼仪,不能让旁人挑出错来诋毁家中。

这是第一次有人要她反抗,霎时间眼角落下泪来。

段行川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声音又软了几分,“你能在我面前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倘若我连你的小脾气都不能包容,你又凭什么嫁与我?”

沈卿云对上他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她抿了口脂,又同段行川吃了几块糕点才到正厅。

徐氏正同徐瑾年话着家常。

徐老爷子原先只是一种地农民,因着胆大肯吃苦在徐老夫人的相伴下才慢慢发家。发家后从未苛责过发妻,也未曾纳过妾室。

膝下共一儿一女,徐瑾年的父亲便是徐氏一母同胞的兄长。

徐氏嫁到京城便鲜少去江南了,对家中很是思念,又许久没见徐瑾年了,拉着他嘘寒问暖。

沈卿云观察了一下,祖母、兄长和沈入画不在。

沈入画身份尴尬,倒是从昨日起便没露面。

知念附到她耳边,说沈入画称病在闺房中绣嫁衣。

沈卿云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又调笑道:“表哥这一来母亲倒是瞧不到我了。”

徐氏嗔了她一眼,又对徐瑾年道:“许久未见了,你莫要怪姑母叨扰。”

徐瑾年摇了摇头,“侄儿也念着姑母,怎么算是叨扰。”又侧目对沈卿云道:“表妹不知,我父母亲也在家中时常念叨表妹呢。”

想到舅舅舅母,沈卿云笑了笑,“表哥代我像舅舅舅母问好。”

段行川也适时开口道:“见过表哥,昨夜醉酒失了礼,还望表哥莫要怪罪。表哥代我像外祖父外祖母、舅父舅母问好。”

徐瑾年摇了摇头,“王爷不必客气,听肆宿醉今日还未来呢。外祖父早就想见一见王爷,想必见了也会满意。”

沈卿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外祖父倒是对她为了夫婿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左右父亲位及丞相,外祖父家又是江南第一富商,夫婿就算再过出人又能到哪种地步。

徐瑾年看着段行川出众的容貌,点了点头,“毕竟你年幼时到江南外祖父便诱哄你找个俊俏的夫郎。”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道:“卿卿你且记着,外祖父别的没有,就是银子最多。日后你莫要同你娘那般嫁给个官家,连回趟家都要思前顾后。最好养个俊俏夫郎在家中侍奉你。”

这话说起来有几分大逆不道,徐瑾年有意想观察段行川的反应。

段行川唇角勾了勾,头一次庆幸自己还算出众的容貌。

徐氏也笑了,问沈卿云,“你外祖父还说过这话啊。”

沈卿云两颊泛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沈作霖也乐呵呵地对徐瑾年道:“此事怪我,得了空便带你姑母去江南。”

一片祥和,时辰不早了沈卿云才和段行川准备打道回府。

后花园蒙上一层素雪,路也不大好走。

沈卿云披着白狐裘同段行川并肩而行,时不时耳语两句。

段清淮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也不知段行川说了什么,沈卿云被逗笑了,她笑起来仍不忘礼仪用帕子捂住嘴,只能看见弯弯的眉眼。

这并不是段清淮第一次见她笑。

准确来说段清淮见过沈卿云很多次,她是京中有名的端庄有礼,一举一动尽显华贵,每次宴席前后对她的夸耀从未少过。

人人都称道他们般配至极,说沈卿云倾慕于他;母妃也说沈卿云倾心于他,只需使些计谋拿捏住沈家便好。而沈卿云每次见他都未曾有过半分逾矩。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觉得沈卿云对他一片痴心。

所以他对沈卿云的态度永远是疏离的,女子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他是未来的皇帝注定要后宫佳丽三千,沈卿云不过其中一员若是太给她脸面难免日后要闹得后宫不宁。

就连他同沈入画在床榻上辗转时都觉得沈卿云会坦然接受,毕竟不论美人凡几,这后位永远会给沈卿云留着。

后来圣旨下来他都未曾放到心上,只要沈卿云还欢喜他,沈作霖不论拼什么都会让沈卿云嫁给心爱之人。

段清淮从未料到沈卿云会选择段行川,他的这位皇弟除却遗传了那爬床婢子的美色,其余每一处比得上他。

一开始他只以为沈卿云心中有气,想着这还没成婚便要给他脸色瞧,这日后宅院怎么安宁?

叶欢一个自幼长在乡野的泼妇,怎配做他的正妻?不过是给沈卿云一个下马威罢了。

让沈卿云知晓,他段清淮从不非一女子不可。

只是没想到非但没等到沈卿云向他服软,反而等到了段行川与沈卿云大婚,不少百姓还说二人门当户对。

当日他捏碎了茶盏,又想着沈卿云好歹是沈家自幼娇宠着长大的,便想着要哄哄她,特赶在她归宁第二日借着商讨同沈入画婚事对面名头来了沈府。

却没料到沈卿云站在他的胞弟身旁,一举一动娇俏可人,相配的扎眼。

段清淮攥紧拳头眸中带上了狠戾,明明他都为沈卿云甘愿娶一个被玩烂的破鞋,为什么沈卿云还是这般不安分?

他勾唇笑了笑,或许沈家出了事她便能明白她真正需要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妇女节快乐~

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没缓过状态,非常抱歉。

最近换季大家注意身体,祝大家身体健康~

ps上一章被锁,艰难解锁。带括号的内容是无奈之举,等我再想想办法删除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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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补充:

1.“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俗语是从“嫁稀随稀,嫁叟随叟”谐音讹化而来的。“稀”为少年,“叟”为老者,古人的婚姻只能听凭父母安排,两人甚至在结婚前都不知道对方是老是少,是美是丑。对对方的印象仅能从父母与媒人的话中想象,所以等看到对方的时候, 无论是好是坏都已成定局,只能认命了。不过,也有人认为这一俗语原为“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意为一个女人即使嫁给乞丐和年龄大的人也要随其生活一辈子。但从词的对称性构成来看,“稀”和“叟”正好相对,比“乞”更合理。

2.三从四德,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也叫四行;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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