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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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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有些大,拍打着木窗发出轻微声响,悉悉索索似乎下起了雨。

近来沈卿云胃口愈发不好,向烛晚间便给她送了一碗银耳羹过来。

掀开汤蛊,银耳羹还有些温热。

汤勺与瓷壁碰撞,入口便是软糯丝滑。

烦刻间温暖她的胃。

知念办事效率本就高,沈卿云又给她安排了不少人手,很快便将事情解决了。

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沈卿云,“王妃,这是公子快马加鞭送到府上的,奴婢这次回府办事,南一交给了奴婢。”

沈卿云点了点头,状似冷静地接过信,实际上拆信的手都在发颤。

她实在太害怕沈听肆受伤了。

“卿卿亲启:”

兄长是个没耐性的,父亲当时逼着二人练字,兄长总是坐不住,后来他练了武,父亲便放弃让他练这些文雅的东西了。

看到这狗爬一样的字,沈卿云的心才算安了下来。

“兄长在这一切安好。已经找到了你想要的鸟,确实同你说的一样聒噪。”

“放心,兄长不会败,一定带鸟回去烤鸟肉给你吃。”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沈卿云一下便了然了。

看来兄长已经发现了段清淮在背后搞的手脚,并且对此战很有信心。

如此她便安心了。

将信小心翼翼地收起,沈卿云问知念道:“家中一切可好?祖母身子怎么样?”

知念点了点头,宽慰道:“王妃放心,府上一切都好,老太太精神头好的很,前几日还叫了戏班子到府上唱戏呢。”

沈卿云“嗯”了一声,心总算放了下来。

外头强风狠狠拍打着木窗,发出轻微声响,知念候在一旁问沈卿云,“王妃今夜有雨,要烧炭火吗?”

沈卿云想着段行川身子弱,若是染上风寒便不好了,随即点了点头,“王爷身子不好,一会儿让向烛再熬碗粥送过来。”

知念点了点头,一一应下。

沈卿云沐浴完只穿了一件青色寝衣坐在床榻上绣着香囊。

段行川每每都是沐浴完,带着清香回来,今日也不例外。

沈卿云继续做着手里的女红,头都没抬,叮嘱道:“夫君,桌上是我吩咐向烛熬的粥。夫君身子不好,外头冷,喝些暖暖身子。向烛手艺不错,夫君尝尝。”

汤蛊还泛着丝丝热气,如玉般的手轻轻打开,他笑了笑,眉目舒展开,那绝色容颜更加夺目。

苍白的面色并没有影响他的容貌,反倒让他看上去带了些惹人怜惜的病弱。

段行川温声道:“劳夫人费心了。”

说罢,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羹勺一口一口的吃着,忍不住赞叹道:“手艺当真是不错。”

段行川自幼时起便无人像这般念着自己,和那段呆在废弃宫殿里苟延残喘的日子,如今更像是美梦一场。

他一口一口吃完羹汤,接着走近,紧紧抱住了沈卿云。

如果这是美梦一场,那便让他一直做下去吧。

起码这个梦里,沈卿云是对他好的。

沈卿云手里还拿着针线,被他突然抱住本欲轻轻推开,但她能清晰感受到段行川在轻轻发颤。

她拍了拍段行川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手在发麻,忍不住开口温声道:“夫君我先收拾针线好不好?”

段行川这才松开她,只是在她收拾针线的时候,视线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待她一切收拾妥当后,方走到床边便被段行川扑倒。

幸好床榻软和,倒是没什么不适。

段行川如同毛头小子般,忍不住在唇间辗转,最后轻轻吻在她的眼角。

他一点一点向下触碰,后面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娇花被藤蔓紧紧包裹住,离不开半步。

他一次又一次想要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

窗外悉悉索索下起了小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

春雨细密绵绸,又悄无声息,滋润万物。

包括沉寂的心。

第二日天光大亮,雨早就不见了身影。

向烛端着一壶茶敲开沈卿云的房门时,沈卿云正在知念的侍奉下梳理鬓发,对镜打扮。

这饮茶最为讲究,所有泡茶之物,算起来还是清晨的露水最佳。

晨露泡出来的茶水清澈透亮,方才斟了一杯,便茶香四溢,那茶香清幽深远。

向烛念着沈卿云喜欢,早早起床接了露水,她雀跃道:“王妃昨夜下了一场春雨,今日的茶格外清爽可口。”

沈卿云抿了抿口脂,嗔怪道:“茶水烫,小心路滑。”

向烛不好意思笑了笑,上前给她倒了杯茶。

沈卿云叹了口气,“你呀,最是懂我,只是今日的口脂算是白涂了。”说罢缓慢品起了茶。

仅轻啜一口,茶香便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口感醇厚。

“说起来这时辰过得当真是快,奴婢分明记得几日前才同府上的伙计一同扫过雪,没想到这已经要入春了。”向烛感慨道。

沈卿云就慢慢饮着茶听她温声叨唠,时不时附和几句,知念嘴笨也只偶尔插两句。

不知不觉便到了辰时,向烛下去端了一笼包子过来,“今日厨房蒸了包子,小厨娘送了一笼过来。”

沈卿云淡笑着抬起筷子,味道着实不错,软糯可口,肉馅处理极佳,包子小巧精致,两三口便吃完了。

只是她胃口仍旧不大好,沈卿云吃了两三个便放下了筷子,喝了一碗羹汤。

方才放下碗筷,段行川便回来了。

沈卿云见状浅笑道:“夫君,来得真巧,吃饭了吗?今日这包子倒是格外软糯,向烛泡的茶水也格外甘甜。”

段行川坐到她身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饭已经吃了,来瞧瞧夫人醒了没。”

沈卿云闻言觉着有些脸热,清了清嗓子继续喝茶。

二人相顾无言,段行川又没有离开的意思,沈卿云吩咐道:“向烛讲些趣事听听。”

向烛清了清嗓子,她消息灵通,每天的趣事都不重样,今天讲的这个也是近日发生的,沈卿云从未听说过。

“奴婢听说城西有户人家,因着经商有点小钱。儿子原先聪明伶俐,只可惜不当心撞了脑袋,成了痴傻郎。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儿子,那叫一个不甘心,找了个算命的,算得城西有一小寡妇与儿子八字相配。”

“为了儿子,夫妇俩强买了寡妇,大操大办了场婚礼,为儿冲喜。巧的是,婚后不到两个月,那儿郎竟真的好了起来。只是这儿郎好了起来后,夫妇二人便越发看那寡妇不顺眼,一心想要摆脱她。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小寡妇丧命,那户人家便闹起了鬼,儿子也痴傻了起来。”

沈卿云侧目看向身旁的,略微仰头笑盈盈地问:“王爷可信鬼神?”

她这样子显出几分少女的娇俏,让段行川略微晃神,他低头看着澄澈的茶水,接着侧过脸对上陆望舒的眼神,"从未信过。”

如若有神,那为何善良的人要受苦;如若有鬼,那为何恶毒的人会逍遥。

年幼时他也渴望过神的庇护,希望神救他于水火,现如今只觉得可笑。

段行川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踮着脚走到现在的。

气氛冷了下来。

沈卿云望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

还是向烛开口道:“奴婢也是不信的,奴婢在菜市认识一女子,与那户人家是邻居。据说是那夫妇想将二人分开,已经给儿子相好了人家,就准备将那姑娘娶进门再将寡妇赶出去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只是他儿子自从好了起来后便对小寡妇一见钟情了,怎么都不愿,甚至以死相逼。这夫妇愈发觉着这寡妇是个狐媚子,污蔑人家清白,在村中到处说。”

向烛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寡妇也是个刚烈的,以死自证清白。后来那儿子知道了后当天便疯了,整日痴痴傻傻,将那夫妇折腾的没有人样。”

寡妇门前是非多,当今这世道本就对寡妇不友好,觉着她们克夫,又强迫她们给死去的丈夫守节。

这小寡妇不管愿不愿,再出嫁总是会惹人议论的。

如今又涉及到清白的名声,她一个寡妇该如何证明自己?但大晋最是重视贞洁,多若是不能证明,她后半辈子在村中如何独活?

沈卿云也叹了口气,有些唏嘘,“既不满,当初为何要强买来呢。”

段行川却对那男子略微不满,“那男子既没护好自己的妻子,也没善待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父母,最后还落了个痴情的名声,当真是让人唏嘘。”

沈卿云闻言愣了愣,缓缓点了点头。

向烛又一口气讲了几个民间隐蔽的事,沈卿云怕她累着赶忙让她停下。

她倒是觉着无所谓,甚至讲得意犹未尽。

段行川看着她感慨道:“你同景清应该是极有话题的。”

景清自幼跟着他,旁人都只知晓他是侍从,只有段行川知晓,他还是暗卫。

平日里不管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只有那张嘴,极其碎,仗着暗卫练得那些武功,倒是听了宫中不少腌臜事,连带着他都知道不少。

沈卿云想到景清,冲向烛暧昧地笑了笑,“夫君小瞧他们了,这二人私下早就搭上线了。”

“哦?”段行川有些惊讶,想到最近景清的异常又觉得理所应当,“难怪景清近日打听事情都勤快了不少。”

向烛虽对景清懵懵懂懂中带着些许轻易,但二人到底还没戳破那层纸窗户,她先前又没有与谁有过情,听了这些打趣,一时还不知如何是好,只红着脸垂下头。

沈卿云见她这样,忍不住嗔道:“平日里总伶牙俐齿的,提到他倒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一室欢声笑语。

待到午后,天气好些了,沈卿云便独自乘马车去了公主府。

宁淳公主穿了一件金罗蹙鸾华服亲自迎到府,今日倒是买带上段妙仪那个小跟班,她解释道:“妙仪已经睡下了。”

她一路领着沈卿云走到后院,“倒是多谢你昨日送来的典籍了,太珍贵了,有些在书店买都买不到。”

沈卿云只垂眸笑了笑,她自然是知晓那些的珍贵,所以才特意找人送了过来。

她开口问道:“听闻这次女学考得着实不错,放榜那日陛下还下了圣旨过来。”

宁淳公主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笑意,毫无保留地同她说:“确实是,她们取得的成绩是我都未曾料到的。不过学了短短一年便能超过男子,看那些男子谁还敢说女子不如男。”

对于那圣旨宁淳也坦言道:“上榜的姑娘们皇兄都给了职务,不过不怎么高就是了。”

沈卿云早已预料到,宽慰道:“此事不急,能开创先河已是不易,往后路会越来越好走的。”

宁淳也知不可操之过急,赞同地点了点头,眉飞色舞道:“你是有所不知,你春榜刚放出,便有十来个人家将女儿送了过来。”

她伸出拳头,感叹道:“这女学一定会越来越大的,总有一日,全天下的女子都能读上书。”

沈卿云对上她的拳头,附和道:“嗯,总有一日,全天下的女子都能读上书。”

她看着屋里认真习字的女子们,心中涌起无穷无尽的暖意。

新入女学的十几个女子比先前来的女子好些,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零碎的字基本都能看懂。

因先生实在是不够,沈卿云今日便给她们讲了一下午的课。

结束时,沈卿云同宁淳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先生必须接着招,如今这般是不够的。”

现如今来的两拨女子,分成了两个班,已经上榜的便去入朝为官。

而只有两个先生,且年龄都不算小,教起来实在是力不从心,若是再多来点人,这学堂便学不下去了。

宁淳面色凝重道:“我也在盘算着这回事,只是鲜少有人愿意做这份差事。”

沈卿云自然是懂的。

有学识的年轻人要么入朝为官,要么便被请去了私塾,况多数男子始终坚定认为女子就该守在后宅中,在外读书纯属瞎搞。

宁淳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天色不早了,留下吃顿饭吧。”

沈卿云摇了摇头,“姑母客气了,饭就不吃了,近来雨水多,若是遇到雨,马车就不好走了。”

宁淳点了点头,也没再多留。

沈卿云预料的不错,马车哒哒哒刚到府上,便“哗啦啦”下起一阵急雨。

屋内段行川听说马车到了,便赶忙撑伞出来迎人。

盛大的雨声中,沈卿云有些无措,但她好歹是在车厢里,挡住了不少风雨,便吩咐车夫先回去。

本想等着雨渐停再进去,没料到有人撑着伞走到马车边,拉起帷幔,唤道:“夫人,冷不冷?”

沈卿云在他的庇护下下了马车,环抱着他的腰,轻声道:“夫君,我不冷。”

一把小小的伞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开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屋里段行川早吩咐烧起了炭火,暖烘烘的。

裙摆不可避免的扫到了雨水,湿漉漉的。

段行川温声道:“你先去泡个热水澡暖和暖和,我已经让向烛去熬了连肉粥和姜汤,刚好洗完澡暖暖身子。”

昏黄的烛火下,沈卿云这才注意到段行川肩头湿了一大半,慌忙上前用帕子帮他擦。

沈卿云蹙眉道:“夫君先去吧,夫君身子不好,今日淋了雨,可别染上了风寒。”

段行川笑了笑安慰道:“为夫身子哪有这般羸弱?”配上他略带苍白的脸色,实在是不具有说服力。

沈卿云仍旧执拗地看着他,想让他先去。

段行川一把抱住她,低声笑了笑,“夫人当真是关心则乱,府上又不是只有一个水房?再说夫人同我一起洗也行啊。”

沈卿云觉着尴尬,挣脱开了,只落下一句“我先去了”,便匆匆忙忙走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段行川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半晌也出去了。

向烛把握的时候刚刚好,二人刚洗完澡,连肉粥和姜汤便都端了过来。

沈卿云不喜喝姜汤,向烛还为她准备了一个蜜饯,就这蜜饯她才表情不大好的饮尽了。

段行川自幼便喝中药,早就习惯了,眼都没眨一下,缓缓喝着姜汤。

沈卿云喝完了姜汤,才拿起羹勺小口小口吃着连肉粥。

静谧的烛火下,瞧着格外温馨。

向烛将空了的碗收拾出去,余下二人便同往常一样相拥而眠。

这是沈卿云最为平常的一天,如果一直这样平淡就好了。

月色朦胧,本该如往常一样静谧的夜晚沈府却灯火通明。

小太监领着金吾卫,一伙人风风火火到沈府。

沈府内丫鬟仆从熙熙攘攘跪了一地,沈作霖跪在为首心中不解。

沈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年岁又大了,小太监倒是拦着没让她跪。

小太监宣读道:“传陛下口谕,有密保称沈丞相有谋朝篡位之心,特派咱家带着金吾卫的大人们来搜查。”

沈作霖一辈子为国为民从未想到过这罪过竟能安到自己头上,忙道:“烦请公公转告陛下,臣绝无此心。”

小太监是奉命行事,只开口道:“大人,咱家也是奉命行事,今日若是搜不出东西,咱家便领着人回去。”

金吾卫是奉皇命,自然不会顾及沈作霖的脸面,将沈府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在大树下挖到了身上扎满了针的小人。

小人身上赫然写着当今陛下的名字。

沈作霖从未想到过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巫蛊罪是大罪,上面又写着皇帝的名字,又涉及到大不敬之罪,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沈作霖连忙规定道:“臣冤枉啊。”

小太监只管赴命,哪里能管这些,只道:“大人,咱家也没有办法。烦请大人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沈作霖自知反抗也是强人所难,没再多说什么,跟着金吾卫走了。

沈老夫人相信自己儿子,但这东西是出现在府上,若是府外的人进来埋的,府上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这东西应当是府里人埋的。

已是夜子时,沈老夫人将消息瞒了下了,没让人告诉沈卿云。

这大半夜的,告诉她也是让她空忧愁。

沈老夫人又安抚了徐氏,才回房。

沈府一直为国为民,还是头一次落得这样的罪名。

她年岁大了,后半夜几乎彻夜没睡。

作者有话要说:

-资料

1.“寡妇门前是非多”是一句古老的谚语,它主要是指在旧时社会,寡妇因为失去了丈夫,独自生活,容易成为他人议论和猜测的对象。这是因为一些人可能会因为偏见或者好奇心,对寡妇的私生活、人际关系等进行无端的猜测和评论,从而制造了很多不必要的是非。

2.在古代扎皇帝小人的罪名是巫蛊罪。

巫蛊罪在古代是极严重的罪,在古代中国,诅咒他人的巫术行为被称为巫蛊,民间信仰多认为巫蛊与超自然力量相关联,而朝廷则将其与妖言惑众、图谋不轨联系在一起,因此巫蛊成为统治者的大忌,必处以重刑。汉代和唐代的时候,都曾有过明确的法令禁止过"扎小人",如果一旦违背了这些规矩的话,轻则会受到皇帝的责备,重则甚至会有杀身之祸。

3.古代大臣觊觎王位是谋朝篡位,属于大不敬之罪。

谋朝篡位是指封建时期臣子用非正常的手段来夺取君主帝位或者取得朝廷大权的行为。在中国古代,常有不臣之心的权臣,以种种手段胁迫或诱骗在位君主禅位,改朝换代。这种行为通常被视为叛逆或背叛,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包括死刑、流放等。

4.古代意图谋朝篡位的证据一般是巫蛊之术或大臣结党营私等。

巫蛊之术是指古代信仰者认为借助巫师或巫术,可以将咒诅、疾病、灾祸等加害于敌人或仇敌,而使用诅咒、祈祷、咒语、符箓或辅以针刺、药饵等手段,达到致人疾病、死亡或使对方遭受精神折磨等目的的一种方术。

大臣结党营私是指大臣聚集党徒,谋求私利,意图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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