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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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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粗浅讲来,不过是代为销售,类似于掮客,也即是中介商人。相较于经销商而言,代理商仅仅赚取佣金,而不是经营商品得来的利润。

江无眠简单说明最为主要的不同,这并非此次面谈重点,仅是寥寥几句提过,话题转而落在交易上。

木炭能当一时之用,但它本身材质有限,不如煤炭来的有效率,且不说煤炭还关乎后续的石蜡开发计划,无论如何,都必须留下的。

然过来岭南的商队中,都是零零散散的一小车,对那么大个矿脉来讲,杯水车薪罢了。

想维持现今的效率,拓展陶瓷业、建造地下排水管道,就需要大量的煤,故而他只能从家中有矿的商队中挑选。

胡家是正正好撞上了。

他昨日并未出面,整理一夜资料,发觉胡家这回可能是冲着韶远县的水田犁来的。

从胡家商队南下能看出,领队之人颇为谨慎小心。自南康府登陆,第一时间寻家中老仆,探明附近的情况。

毕竟自乱党起复以来,韶远县的确经历一段混乱时间,此时还有地界并未完全恢复元气,谨慎些是好事。

可江无眠思忖了几个时辰,又问过县中老人,得知往年胡家领队都是隔上三五年才会跟来一趟。

去年胡征来过韶远县,今年该是不急着过来的,除非他有不得不过来的理由。

而胡掌柜在韶远县特意交钱定了一张三道水田犁,则是让江无眠补上了这个理由。

因此,甫一见面,江无眠挑明了对方来意。

他又问道:“不知这半船煤炭,胡领队要换做几道的犁?稳定的一道犁,稍复杂些的双道犁,比较复杂的三道犁。最后一种需提前一个月定制,您要是等得,现在能开价了。”

胡征还未从他所谓的代理商、经销商之中回神,缓了一会才正色道:“江知县,这半船煤其实是有人定的。”

不是他不给,而是这煤炭有定数的。

岭南道属南陆尽头,再想西南走,崇山峻岭危不可及,然山脉之中亦有其他族群居住,此行的半船煤有一半是给人带过来的。

山中人多交易山珍异宝,尤其是上百年的木料,这也是他们开船来运的原因。

总不好因为水田犁,断了这桩买卖。

江无眠不知他们此行交易,只听闻有主,略思索了下,“是本官买卖在后。既然能定,不知如何作价?”

胡征心中不解,岭南这地界,除了信仰山林的这些人要煤炭,谁都是大肆烧木头作木炭的。

江无眠作为北地来的知县,自然不是信仰山林之人,何不用木炭?

南康府卖木炭的商人,他能叫上名的不下十人,行事较正派的也有三五人,江无眠又是一地父母官,总不会召不来几个商人?

不过胡征是商人,有买卖就能做,买家还是县衙,他背靠胡家,自然不怕县衙这里赖账不还。

当即和江无眠提了提他们的运价。这回是一整船的煤,自然不会像商队这般下运河,换海船了。

“直接过东海,下岭南,中途取道松江府等沿海州府,上下银子一拿,运费少不得。”胡征报出一个并不算高的价格。

江无眠听完眉头一皱,一趟下来的银子不算多,可韶远县的是长久买卖,一次要买够半年的煤炭,十几条船下来,可谓是价格高昂。

不是长久之计。

他放下茶盏,此行目的已然达到一半,尽管没买成煤,可是知道煤炭价格和运输路线来,他也算推算出这条煤炭在北地靠近关外的位置,怪不得价格如此高昂。

重新筛选一下,不知有哪家商队的矿脉在靠近江南淮南的位置上,运费能砍上一砍。

胡征见江无眠仅是听完就要走人,喊人留下,“江知县,不知您刚才的买卖是否能折算成银钱?”

商队是不缺钱的,缺的是能挣钱的买卖!

水田犁的买卖若是能把握在他们胡家手中,不说商队的好处,就连胡家的户部侍郎能有望出任尚书!

将水田犁推广至大周各地,这可是值得祭天的大事!

朝中给江无眠的不过是初步奖励,等这回秋收后,正式的赏赐就能下来,届时一步回到朝堂也不是不可。

胡家是看准了泼天富贵,上来蹭个功名利禄。

“胡领队,水田犁数量有限,韶远县只换关键之物。”言下之意,拿不出煤炭,水田犁的买卖也算不得了。

胡征摇摇头,谈判刚刚起头,他刚说了煤炭是与人定好的,转头再拿煤炭来岂不是说明手中留有富余,不易开价。

好在买卖还有时间,等他先和煤炭正儿八经的买主交易完,自然可以用剩下的煤炭做个顺水人情,到时再谈。

江无眠不再耽误时间,起身回县衙审问矿上捣鬼之人。

“大人。”王西开了地牢大门,请人进来。

他身形略消受了些,比之县丞倒是好多,眼中多了几分光彩与狠厉,显然在牢中学到不少。

江无眠与张榕进来,四周逡巡一遭,地牢大变模样,不再是阴沉无比,四周用石灰刷了一半的墙,有的是归整好了,全是白墙,亮堂一片,然而看久了仍旧压抑。

“王典史,历来几月辛苦。”江无眠向他点点头,“前几日带来的人在哪一地牢房,带入提审室。”

“大人言重,为大人差遣是卑职本分。”王西在牢中的几个月不是白白混日子的,重金请了一位老牢头教导自己,说话有条理,语气坚定多了。

再说,江无眠那日将整顿地牢的章程和他说过了,他完全照着上面去做,和陆郁一样,边角都照着江无眠的规划来,尽力不出错。

时隔几月,地牢竟是看不出过去的影子。

王西行走在牢中,两侧是白墙,还有一侧是半边白墙,尚未刷完。地上仅有他行走的部分铺设水泥,原本是要地牢里面全铺一遍的,还是老原因,东西不够,因而只有过道上面铺设了一层。

来到一处牢门前,王西对了对牢房号,“赵友?”

躺在草席上的赵友颤颤巍巍“哎”了一声,“大人?小人,小人是能出去了?”

放人出去用得着这么多人来啊?这和人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就是往土里掺了点黄土,没加别的。

那给钱的孙子说什么来着?

保证两种东西一定一样,不会给人看出来。看出来了也就是关上几天,不会有事。

圣母娘娘在上,保佑小的这回能活出去!

王西努力学着老牢头交代的,脸不动,眼做下瞥,跟看墙角老鼠一样,声音不能抖,声调要平。

他念道:“提出来。”

赵友忍不住抖了抖,地牢里闷归闷,热是不热的,不如说能进来的人哪儿还能感觉到热气,全是忐忑不安自心中出来的寒气。

只见王西向身后一招手,狱卒打开牢门,将赵友拉起来。

赵友刚想喊出口,另一狱卒眼疾手快塞入口巾、带上镣铐、蒙上眼睛,动作娴熟,显然是熟手动作。

那孙子嘴里没一句实话!这根本不是要关他几天的事,这是要命!!

赵友手上使劲挣扎,恨不得用上吃奶的力气跑了,然而再抗拒,也不得不蒙上眼上路。

他心中破口大骂,然而事实上两条腿抖成筛子,无力站住,全靠狱卒拖行。

两侧同样被关押的犯人不敢出声,生怕扰了这群活阎王,再带走自己。

人走得没影了,才敢有人弄出动静。一时之间,地牢之中仅剩喘气声。

提审室内,被带走的赵友心脏越跳越快,全身瘫软,他甚至头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说话。

江无眠于堂上坐着,林师爷不在,张榕搬来桌椅板凳,点一盏灯,准备记下证词。

不过刚把人拉出来去掉蒙面与堵嘴的口巾,还未来的及问话,只听堂下人喊道:“小人收了钱!有人给钱,小人是收钱做的!”

他刚跪在地上,手下一片凉意,和新铺的地一模一样!

这点冰凉触感让他察觉自己还在地牢之中,应是某个大人要见他,不知是谁,总之他还没死。

他还不想死!

因此一得自由,顾不上其他事,张嘴喊出声来,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声音格外颤抖仓皇,语序混乱。

他格外后悔,后悔那日怎么鬼迷心窍接了钱,要是不动心不接钱,这一遭罪也就不是他来领了!

赵友在堂下哭的稀里哗啦,江无眠无甚波动,要是每个人都在他面前哭上一哭闹上一闹便能免罪,县中岂有律法秩序可言?

“肃静。”江无眠沉声道。

他的嗓音比王西更低沉,声音之中全然冷静不带任何情绪,赵友下意识收声,趴作一团。

“收了钱做事,好,假使你所言为真,哪日见面,在何地见面,又是哪个人给你钱让你做什么?一并说来。”

赵友嚎了半天,嗓子干哑,声音嘶哑又偏尖细,难以入耳,江无眠仍然是眉头不皱地顺着他的话复盘。

“那人是县里金丝木炭家的伙计,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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