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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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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阵法破除,拘魂法器丢失,两个巫士恼羞成怒立刻双手交叠,开启自我封印。一团靛蓝光芒从其身后焕现,随之猎人感到周遭充斥出一股强大的噬夺之力,强大到非眼前这两位巫士阶品所能及。

“是傀儡咒!春儿快回来!汪~”声音嘶哑又急切,飙到尾音还吠了两声。那只撵山狗在拼命狂奔的同时见猎户手作手印亮出本相,也不再顾忌曾经恪守的神域纪律条例,咆哮一声,亮出本相却见一只形似毛球的灰金色大猫窜入小院。一道结界飞快形成,如金钟罩一般将两个巫士禁锢其中。

结界与封印一样,带着独一无二的手法,几乎是成印的瞬间,操控巫士的幕后之人就觉察出了不妙。

猞猁这种低智生灵原本难以开悟参与修行,可万事万物皆因缘起。自从它五百年前闯入了东海栖山波波谷,便入了半神波波的法眼,用了三百年时间开悟。随后被泽浣收入门下,在奉莲殿修行百年终于有了人形,泽浣赐名木桐子。这些年在昆都跟着泽浣的孩子在一众神族教导下修为是越发精进。它的结界,稍微有点眼界的散修都看得出带着醇厚的北冥渊气息。更何况是巫士背后的高阶巫灵,更不会无所查觉。见昆都插手,这位高阶巫灵也只得弃车保帅。

两位巫士面容逐渐扭曲,似在不甘,似在反抗,可终究难敌背后巫灵,双手结印对准自己额间,就要自裁。

林争春不顾猞猁的叫喊阻止冲进结界,两脚踢趴两个巫士。她从腰间抽出一柄弯刀,割开一个巫士衣服露出背部皮肤。描绘傀儡咒的靛蓝草汁源自妖界灵力果,本是妖族圣物,至从妖界覆没之后这些妖灵逃往更南海域。林争春见罢朝结界外的猞猁看了眼,示意巫士接触到了妖界遗民,人族与妖族之间的壁垒或已不在。手起刀落间一片带着完整傀儡符咒的人皮便甩了出来。

眼见那张血呼刺啦的人皮朝自己飞来,猞猁来不及骂她害自己破功急忙躲避。那张带着血肉筋膜的人皮被随后跑来的一个俊朗青年接下,这位青年生的风流俊逸,青衫逶迤,广袖翻飞,腰间一条碧玉宝带下坠了支碧色短笛。他便是刚才吹奏驱魔咒的人,姓萧名凌寒。单论萧凌寒这个名字就有点文章,萧是国姓,寒字更是与复国皇帝萧朔寒中的寒字一致,本是忌讳。但这是当朝国师萧钰赐名,他又是其座下唯一弟子,故而对于他这个名字皇室成员中无人反对。

已经是监察司掌司的萧凌寒从工具包中取出一个牛皮袋装好。

再看结界内,被剜了皮,摆脱傀儡咒操控的巫士恢复自主意识。他停止自裁,趴在地上哇啦啦地喊痛。林争春顾不得他目毒喷火,走向另一个巫士,她要两个活口。另一个还被控制的巫士则收起了攻击阵,往自己腹部祭出了火灵咒,腹部富有油脂最易燃烧,火点顺着经络向四肢蔓延。着火的巫士扑向趴地痛呼的同伴,火苗在巫士行动下呼呼乱窜,烈焰瞬间包裹两人。

林争春不得不退出结界,红色烈焰中只能听见被剜去皮肉的巫士痛苦呼喊也只能见他的挣扎,被傀儡咒控制的巫士死死抱着他,直到全身化为焦炭。挣扎也没多大作用,禁锢两人的结界能承受业火灼烧,又岂会被他撞开。烧到最后,靛蓝色的傀儡咒纹化为荧光消失在烈焰之中。

傀儡咒消散等于失去了操控媒介,萧凌寒收来的拘魂瓮也化为颗粒消失,没了拘魂瓮里面的神魂颗粒飘散出来,化为天地间的能量润泽此间生灵。萧凌寒脸色大变,现在想收魂已经来不及了,他急道:“怎么办,这些神魂颗粒是我师父去幽冥借来的。我…拿什么还给他?”

猞猁恹恹一答:“且先记在巫族头上,去幽冥告他们一状。幽冥界等着借口想收拾他们!”

“啊?!”萧凌寒不置可否地轻叹,心想自己还是先想想如何过自己师父那关吧。

猞猁怕两个巫士身前被植入过除了傀儡咒而外的邪祟法门,不敢开结界,只能任由两具尸体燃烧至灰烬。最后他收拢结界,将骨灰球封印在一张符纸中准备带回昆都。

空地上还躺着九具尸体,半人半羊的小尸体。

林争春见没了巫士活口,也没救下被拐孩子很是丧气。萧凌寒检查完尸体后确认这些不是被巫士变成羊仔的人族小孩,而是尚未完全化形的妖族孩子,剖开孩子们的身躯,心室尚小,未形成晶体丹魄。

在做完妖灵采样后,两人又在空地上挖了坑,将尸体火化。做完这些的时候,林争春已累得微微喘气,坐在竹椅上休息。猞猁蹲在她腿上神情凝重:“如果为了取精魄炼化吸收能量,这些小妖崽子全然不够格。可如果是想豢养它们待其化形在育成精魄,就算两个巫士把它们送到珠穆朗玛那样的灵力丰沛之地也得等上好几百年。更何况雪山之巅自有神人,怎可任由巫士胡来。”

林争春为了守株待兔在山岭间呆了两个多月,没想无功而返,越想越气说道:“那就直接去南召,找风王问问到底是怎么看管手下那帮巫士的!还是说他这个巫士头头再搞什么阴谋诡计。”

萧凌寒:“万万不可!小春,没有拿到确凿证据我们不可以贸然进入南召。我们的确需要用一件案子证明我们具备重启十二门的条件,但不能冒险。你看你刚才要是晚出结界半步,就会被业火所伤。”

林争春嘟囔了句:“那办案子怎么可能不受伤?”说完,她眉头微蹙,咧嘴嘶了声,说道:“呀,还真被业火燎了一下!”她抬起右手,小拇指以下全是烧伤,伤口不大但皮肉外翻,内里红肉颜色尽失。

见她受伤,猞猁毛都炸飞了,它直接变成小道童木桐子坐在林争春腿上抓过其右手一面封其位于手肘的心脉穴位,一面嗔怪:“你这糙孩子,受伤了如何不说话!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如何向师尊交代?!”

林争春讷讷说道:“我没觉得疼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你可别告诉他们,我不想回昆都。昆都太冷了,我喜欢萧帝国的生活!”

木桐子伸手作印用灵力逼出串如她体内的邪火,嘴上不饶地道:“如何不喜欢?你哥哥出生在伊斯坦布尔,不喜欢寒冷尚且说得通。你本就出生在昆都,雪地里摔大的孩子如何会嫌昆都冷!你要是留恋不归,你爹非得逼师尊再生一个崽!”

林争春想到此扑哧笑了一身说道:“那等我回去我就把小的也拐来这边养!帝国比昆都宜居呀!一年四季,清晰分明,好吃好玩的多到让人目不暇接。我真不知道昆都那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吸引力。”

站在一旁的萧凌寒闻言双眸灵光微闪,想要张口接话却又不敢。眼前的这位长发如漆,纤尘不染的女子是一品仙尊与人族将军的孩子,虽然生而是人其魂魄未带仙神属性,但却又比任何仙子更有仙灵气韵。听说她的长辈们无一不是神域至尊至圣的存在,可人却并不骄横,随性做事吃得下苦豁得下脸。真看不出是来自昆都的小公主…萧凌寒失笑了下。说她是小公主并不合适,那位占据昆都的林将军在名义上还是帝国将领,只是他们都知道,昆都从未属于过萧帝国。

萧凌寒略微走神便听见林争春惊呼了声痛,再看她已然头一歪软了身子。他上前搀起林争春问道:“木道长,小春她怎么了!”

木桐子眉头紧锁,两指顺着心经脉络游走,手掌伤口从毫无血色变得乌紫,继而凝结成珠滴出体外再化为黑烟消失不见。

萧凌寒见罢大惊失色,脱口道:“是魔气?!”

木桐子抬眼睨他道:“你见过?”

萧凌寒摇头否认:“我只是在书上见识过。相传三百年前,九州曾遭遇过魔气侵袭,若非神人倾力相助,人间早已重回原始纪年。”

木桐子回忆过往,叹道:“岂止是倾力相助,简直是以性命相博,以至于地星没了神域这个保护盾。”

萧凌寒接受的教育可不是这样的,神人仙者出力颇多,人族又何尝不是上下一心前赴后继。说道神域没了,萧凌寒倒是有另一层想法,昔时神域在时每任人族太子都要进入神域接受感化教育,都要对神族伏低做小。比起那些给神域当舔狗的先辈来讲,他已经很幸运了!

“小春要紧吗?”

木桐子未展眉头说道:“要紧的不是小春,是钻入她身体的魔气。你知道魔气也是种能量吗,那股魔气一定是从巫士身体里扩散出去的。如今属于地星修复期,根本没有多余的灵力支持修行。莫说区区巫族就算是神人仙者也只能龟息修养。他们敢觊觎魔气能量,简直漠视三界纪律,根本没把昆都放在眼里。”

木桐子说的义愤填膺,萧凌寒却只觉好笑,他一个妖仙…还是低阶妖仙开口神域条例、闭口三界纪律,他怕是忘了神域都不在了。萧凌寒说道:“木道长,我们还是先带小春回成都府修养吧。她这半年全守在山里,也吃够苦头了。”

木桐子并不反对,变成猞猁钻进林争春的工具包,让萧凌寒把人背下山。

萧凌寒未有半分推迟,怕林争春挂在背上难受,索性把人打横抱在怀里稳稳当当地行走在山道上。没走多久天色暗沉,萧凌寒怕她冷又拿了披风给人盖上。蹲在包里的猞猁瞟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想自己师尊的大儿子乐不思蜀,这个小的再贪恋不归就真要惹得林二闹腾了,它要止风波于青萍之末。它要当坏人让萧凌寒了断对林争春的念想。

它开口说道:“你知道她不会在帝国呆太久吧。”

萧凌寒迂回而答:“小春入职监察司虽还在实习期但勤奋踏实,颇得门人称赞。她自己也多次提及想呆在帝国,增长阅历。”

猞猁心想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遂把话挑明了说道:“有些事她自己做不了主,比如归期,比如自己的私事。”

萧凌寒听它把私事二字咬的特别重,微微红了耳廓。

猞猁继续说道:“莫说小春身不由己,就算是萧掌司你自己也是如此吧。你是国师萧钰座下弟子,是帝国还未册封的皇太孙。你自己应该清楚,储副之位重在国本,你离京太久了。”

萧凌寒轻轻一笑,说道:“至我记事起便随国师在奉莲殿修行,从未出席过皇室活动。天下只知圣上而不知我,京畿只知我名而不知我容。圣上至苏醒后二十年容颜未改,圣上仙寿永年统御四海是我这个皇室小辈的福分。皇太孙的头衔于我而言如浩渺星辰,遥不可及。我只是芸芸众生一砂砾,隐入尘烟是我的宿命。”当今萧皇年满六十还是中年模样,他是真仙人,萧凌寒才不关心自己这个皇太孙是否能走上庙堂受封,为万民所知。

猞猁闻言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忽觉自己多管闲事,可这五百年它见过太多为爱而博到双手空空的可怜人。它扇动了下耳郭,耳尖那两戳黑毛迎风而动。

“知命是福。”

“遵教,道长。”

山风撩动,丝丝缕缕的长发飘扬挡着了萧凌寒的面颊,长发里全是冰雪样的纯净气息,让他深深嗅了口气。猞猁钻出布兜,伸出前爪把乱飘的长发收拢编起了辫子。一面编一面抱怨道:“真是个野孩子,来到帝国这么久就没学学这里的姑娘是怎么个做派。哎!”猞猁再度叹了口气,万般未料到自己沦落到当小孩保姆的地步了。

萧凌寒怀里的人不满的嗯哼了声,扭动了下身体靠着热源贴向自己。萧凌寒隔着貂裘的手把人抱得更紧,低头一看白皙小脸被黑色貂裘一裹像个小婴孩。貂裘里全是萧凌寒的气息,安宁且温暖,如同奉莲殿那些终年不熄的香灯。

马车停在山下小道,监察司蜀州部司的人见萧凌寒下山了,下车相迎。其中一人上前欲接林争春被萧凌寒一个侧身拒绝,他道:“回华阳府宅子。”

得令,一人跳上马车驾驶位,一人放凳开门,一人随行见林争春睡颜兢慎不太舒展的样子问道:“林修士可是生病了?”

林争春在监察司的职位是末位小旗官,但几乎稍有点耳目的人都知道她是昆都来的空降兵,连萧凌寒的言行间都带了三分敬意。所以大家在称呼上也就不用小旗官而是尊了声修士。

萧凌寒说道:“我们在西山收了个贩卖人口的邪祟。林修士这段时间在山上过得辛苦,与邪祟斗法又极耗修为。她只是累极了,自我龟息修养,并非生病。”

林争春用神魂为饵引诱巫士上钩,神魂颗粒进入灵枢极耗自我的魂魄能量,加上受魔气侵袭,她这一觉非睡上个三五日不可。

萧凌寒说罢抬脚跨上马车,并没用上那根马凳。几人见罢,也不敢耽误火速驾车骑马向成都府南域奔去。

曾经设置在京畿旧皇城内的火器工坊在二十年前收编入军械司,军械司独立于兵部由监察司监管。发展至今各地驻军均配置火器、弓/弩等研制工坊。蜀州军械司火器工坊设置于华阳城驻军大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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