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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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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寒:“她就是个疯子,小时候往我衣服上画双蛇纹。我把衣服丢了,她就打趴我,想往我身上纹双蛇刺青。只是为了标记我是她的私有物。为此,我跟她在奉莲殿打了一架,把开莲祈福仪式上要用到的法器奉莲灯都给打坏了。你不能用普通人的逻辑思维去揣摩她。”

林争春万万没想到在奉莲殿这种与世隔绝之地长大的萧凌寒还有这样的过往,醋意越甚,酸讽道:“她都是怎么打的,脚缠脚、身贴身、拳对拳的肉搏吗?”

萧凌寒知道自己再不解释清楚就真解释不清了,他也顾不得丢不丢脸,说道:“我见她那年才六岁,她估计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谁能想她扑过来就是几耳刮子,当时我就流鼻血了!到最后我也没打赢她!我跟她,有旧仇,这笔铁劵是收缴她非法所得,并非支取她的妆奁!非但如此,我还得追究她这笔巨额票劵的来源。”

听完他的话,林争春越发不快甩开萧凌寒便往山下走。却未料前方枯叶堆积的道路下是猎人布置的陷阱,一时不察跌了进去。好在两人反应快速,萧凌寒扑过去抓住她的双肩使劲提溜,林争春收腰抬脚支着土坑壁才没被削尖的竹棍刺伤。再爬上地时,林争春已经累趴下,双手作拳狠狠往地上一锤说道:“我一定要让风飞霜好看!”

萧凌寒见她趴地不起,以为她受伤了,从其肩背一路拍到脚踝确认无伤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林争春盯着他鼓囊囊的背包,里面全是铁劵,她翻身站起索性把话说开了:“你收她的铁劵干什么?这些废票连厕纸都不如,你却奉若珍宝。她知道时尔梅是灵犀生灵,故意用他为诱饵引我们来此。她更知道你想要巨额铁劵,所以摆一大箱子的铁劵让你分心差点被攻击阵所伤。她到底是想帮你还是想害你?她人一定在成都府监视我们的举动,你来蜀州真的只是为了调查玄门案件吗?”

这还是萧凌寒第一次见识到林争春的小心眼与坏脾气,原本他是想笑的,在触及到她那双喷火的目光之后怕引火烧身,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正经地道:“我是怕世俗凡务烦到你。”

见他承认确有隐瞒却并不如实告知之后,林争春反而没那么生气了,她转身往山下走去,萧凌寒追着她急道:“你怎么不问到底是什么世俗凡务?”

林争春怔怔望他一眼说道:“掌司大人安排监察司所有部司工作,不告诉我的自然有我不能知道的理由。”

“你…不生气了?”萧凌寒这句话多了丝忐忑意味,林争春抬眼瞟了下他背后鼓囊囊的背包,笑道:“我生什么气,反正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暗中帮你的人,不差我一个。你现在也不着急去南召,就算要去南召我们也不用伪装假扮成另一种身份。所以,我就不跟你回成都当萧夫人了。”

萧凌寒心里咯噔,心慌了一批:“你想去哪里?回昆都吗?”

林争春:“我去华阳再堪舆下林家老宅。之前有时公子干扰,我可能有所忽略,现在趁他不在,我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或许能找到出现这个养尸地的原因。”

萧凌寒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从监察司成立之日起,玄门案件归十二门负责,世俗案件由其他部司负责。林争春专注调查时尔梅是理所当然,让她陪着自己去总商圈应酬才是萧凌寒的别有用心。萧凌寒没有理由反对林争春的安排,这一刻的萧大人忽然感到自己很难在上下级的关系里跟她谈点风花雪月的感情事。

两人在最近的乡镇分道扬镳,待林争春回到华阳府之后看到时家院落的院墙已经修好。也就是她翻身下马的同时,时家马车也停在府门。时尔梅的戏剧社已经卖给锦官别苑,为吸纳食客驻场表演。他要转让成衣馆和珍宝斋的消息一放出就吸引了业内佼佼者的注意。接触一番之后价格、交易流程等细节都已谈妥,对方要设计分解图,时尔梅没有,对方便想要时尔梅制作的半成品与淘汰未丢弃的残次品,故而时尔梅回华阳家里给人家打包工作室。

一身烟色襕衫让时尔梅多了份稳重,头顶独髻配了根莹润如水滴的玉笄又保留了份风流气韵。他也看见林争春,对她款款一笑,端端地走了过来,目光自上到下打量着林争春,笑道:“你这身看上去倒挺精神。”

林争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仍旧穿着黑衣行动服。天色尚早,晨雾未散,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一个推粪车的夜香郎走了过去。林争春也不避讳,直言道:“刚从南郊做完事过来,还没来得及换衣。你呢,怎么这么早回华阳家里?”

时尔梅:“我把成衣铺子和钗佩首饰店卖了,过来收拾下存货给新掌柜送去。”

林争春:“为何要卖铺子?”

时尔梅:“我要跟着爹爹学习经营茶庄和猪鬃买卖,分不开身。你呢,你怎么也回这里了?”

林争春望了眼时家庭院,说道:“我还得检查下你的院落。”触及到时尔梅身后叶阑珊的敌意,她又道:“时公子不介意吧。”

时尔梅很是大方,笑道:“不介意,我还可以给林姑娘预留间客房,林姑娘想怎么检查,想什么时候检查都可以。你现在就跟我过去吗?”

林争春摇摇头:“我先回家洗漱换身衣服再过来。”

时尔梅点点头,眉眼弯弯的笑容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等你过来吃早饭吧,阑珊包的抄手是最好吃的,配着鸡汤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林争春冲着叶阑珊眨眼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先感谢阑珊姑娘了。”

叶阑珊欠了欠身,说道:“也请林姑娘高抬贵手,莫再拆家了。”

林争春哈哈尬笑:“不会胡乱拆的,要真拆的话,我再找人给你们复原。”

时尔梅:“无所谓,我不会久住这里了。要是真藏了能害人的邪祟,你尽管放手处理,大不了拆了院墙变成公共园林让人参观。这样一来阳气足够了就能驱鬼吧。”

“鬼…”林争春回想游荡在远郊丘陵的尸怪。她反问道:“可是你怎么会认为自己家里有鬼了。”

时尔梅因思忖而蹙眉:“没有鬼吗?这几天我老是做恶鬼纠缠的梦了,就算白天偶尔精神恍惚也会看见鬼影婆娑的画面。我以为是我搬离老宅里面的恶鬼无人纠缠遂来滋扰我安宁。”

林争春纠正他的话说道:“时公子,之前我拆你家院墙是为了破阵,所有阵法吸纳的都是天地间的能量,为鬼魅之类所惧。所以你家里是没有鬼魅的。”

时尔梅哦了声,顺着林争春的逻辑说道:“那按照林姑娘的话讲也不该毁了那几道卦阵。”

林争春:“你不想走出家门了?”

时尔梅剑眉紧皱:“自从我离开老宅之后,诸多不爽,想想还不如呆在老宅时自在。如此说来阵法还是保护符,林姑娘要不你在我身上布些阵法吧,让我白天做事不恍惚,晚上睡个安稳觉。”

叶阑珊急道:“公子切勿胡言乱语,哪有人往自己身上布阵的,多…邪气。”

林争春脱口道:“我也没那本事。”

时尔梅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哎,也不知道家里那些卦阵是在护我还是锁我,或许我自己就是个大邪祟,不然怎么一放出去就浑身不爽。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被神明收了!”

叶阑珊抽出手绢在时尔梅嘴边扇风,边扇边说道:“公子乱讲话,各路神明当笑话听了就过了,千万别当真,我家公子可不是邪祟!”

时尔梅诶了声,抓下叶阑珊的手说道:“福之将至,百无禁忌。走了,回家收拾东西赶紧给人送过去,叫那帮小姑娘知道我回来了,又该来这儿堵门了。”说罢,他朝林争春挥了挥手,拉着叶阑珊走向院门。

林争春拆墙那天,风飞霜撤走结界生成器。没了屏蔽保护盾之后,时尔梅的感应力也越发敏锐,从一缕蚕丝感受到蚕虫的一生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连那些异常能量导致的磁场波动都能影响他,其中就包括刚被销毁的养尸地。不明就里的时尔梅还以为自己得了幻想症,安神静寐的汤食没少吃。

待时家的随从都跟着时尔梅走进家门之后,猞猁也从马车顶棚上跳了下来,林争春抱着它进了院门对其讲了昨晚发生之事。林争春说道:“最先看见巫族古器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想调虎离山。”

猞猁说道:“我时刻守在他身边,并无异常。”

林争春进了屋,把猞猁放在软塌上,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月色对襟襦裙说道:“其实巫士并不是想调虎离山。巫士就是引我们过去清除养尸地的,忙了一宿给了十二万多两银钱作为报酬。”

猞猁皱眉:“什么意思?谁这么大方。”

“幕后之人的意图我也不太清楚。”林争春摇摇头说道:“萧凌寒并不信任我,他来蜀州不全是为玄门案件。”

猞猁:“这不奇怪,他是监察司掌司,无论在什么时候,监察司都是萧皇手里的利刃。要统御九万里疆域可不能只靠一套官僚系统。不过,你说巫士为了清理养尸地才诱你们过去的话,可不是个让人放心的预兆。”

林争春换好裙装走出里屋,坐在镜前梳头:“什么意思?”

猞猁跳到她身边,蹲在镜子旁边说道:“我且问你,你爹爹练兵要进行对抗演练之前都会干些什么?”

林争春略微昂头看着镜中自己,挑选了支绢花钗放在发鬓上比划了下,说道:“还能干什么?选个没牧民居住的草场提前勘查是否符合假设地形设想呗,再设置警戒让牧民绕道放牧。”她愣怔了一瞬,惊道:“巫士是想清扫战场?!”林争春被由猞猁引导而出的猜想吓了跳,侧头看它急道:“怎么可能,他们疯了吗?云岭仙观不是被灭过一次了吗?他们还剩多少巫灵修士?”

猞猁深吸了口气说道:“所有像清除养尸地这种耗损之事才交给你们去办呀。你再想想清扫养尸地的时候还有什么遗落的细节忘了告诉我!”

林争春放下木梳和发钗,对它说道:“我刚才没说清楚,装了一箱子的不是十二万两的银锭是票值九千七百八十万贯的铁劵,那些铁劵可脏可旧了,不知道攒了多久才攒出来的。”

猞猁坐直了身体,思忖着说道:“九千七百八十万贯铁币?流通在蜀地的铁币一贯约为五斤重,这么多铁币就是…”

跟着它一起默算的林争春脱口说道:“三十八万一千吨铁?巫士囤积这么多铁想干什么?我记得三十年前十二门修士去调查过云岭私铸火器之事,随后云岭就被团灭了。他们真想打仗?这件事得立刻告知昆都!”

猞猁猛甩自己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点:“莫要惊慌,按照蜀地炼铁技术来讲就算有人花十几二十年囤积来的铁币也达不到铸造火器的用铁标准。”

“蜀地矿民不行不证明云岭巫士不可以呀,他们把铁币回炉再炼不就行了。”

猞猁:“咱们昆都有地火都得建一座恒温恒压的地炉锤炼矿石,云岭想要萃取高纯度铁矿光靠挖山砍木可不行。我们非得去一趟云岭不可了。”猞猁岁数大了,思维有些发散,它开启了回忆当年模式:“嗯,想那些巫灵也是会想办法的。三百年前,我还没修出人形的时候,跟着我主人去云梦泽旅游。偏巧不巧发现巫族偷炼钨矿!”

“怎么可能?他们如何实现恒温恒压的冶炼环境?!”林争春就喜欢听它忆当年。

猞猁冷哼了声:“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云梦泽与青云山交汇之地遗留了个水利大坝,不知是哪个人族纪年里修建的浩大工程。纪年交替之时,神卫营也没能清理干净。这处大坝遗址被巫族利用了,深入地底千余米的大坝底部刚好能嵌置聚能粒子反应舱。他们改造了水坝控制室以操控反应舱,利用水的能量控温控压锤炼钨矿!”

林争春对巫族升起了些许敬佩之心,脱口说道:“神啊!能在神域眼皮子地下搞这么大动作。他们还想跟神族打仗啊!”

猞猁冷哼了声:“他们才不想打仗,他们想长生!”想到三百年前的旧事,猞猁唯余一声喟叹。

林争春还在惊叹:“真想拜访一下这位奇才巫士。”

猞猁怪笑了下,心想这个搅乱三界,把当时神族太子无邪逼到差点投身月宫弑神阵自戕的巫灵头子就是久孤先生。而这位昔日神域的东阳神君却接了死敌无邪的差,掌管神卫营。想来久孤视无邪为万年死敌,他都能化成接班人承其衣钵,真是世事多变,结局难料。想到此,猞猁放下心来,有久孤先生在,云岭那群巫士不敢掀桌子。

作者有话要说:神明们系列就这个德行,玄得科里科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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