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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佛堂前事,逆天改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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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入淮都,已是三日后的酉时,天色渐深,有夕阳还挂在边悬,因为面具的碍眼,他们索性从侧门入宫的时候,早早就摘去。

岑行宫处于王城中外侧,因着这里静,少有人打扰,王太后才选了这里,陈瑾之循着熟悉的石板路,负手踏入的时候,若兰云正靠在玉枕上,受着身边几人的扇风,等她听着脚步声抬眼的时候,眼尖的嬷嬷已经识趣的,带着宫内的所有人退下。

“瑾儿,是瑾儿吗?”若兰云过于激动,许久没动的身体,在突然起身向前的时候,差点扭了,幸得稳步上前的人接住,“母后不必激动,儿臣一直在。”

“你,你叫我什么?”若兰云以为耳朵听岔,在陈瑾之的搀扶下,反握住他的衣袖,“啊,叫我什么?”

“母后。”陈瑾之不冷不淡的声音,在若兰云的耳里,像变了一种味道,“哎哎哎,母后在呢。”

远在殿前的陈询批完奏折,刚想歇息一会儿,突然闯入的死侍,快步将纸条递上。

“王兄深夜进宫,非但不递折子,反而去了母后那里,好玩。”陈询攥紧宣纸,对上死侍眼神的时候,还是迟疑的摇了摇头,“带几个人,去将常将军引开,这件事本君去就好。”

陈询快步过去的时候,恰好赶上常深被死侍引开,而他则站在走廊处,听着里面的声音。

“吾儿有何事,一定要在大战之前,进宫见我。”若兰云虽对陈瑾之所唤的称呼,很是满意,可到底也能猜到,此时进宫,必有大事。

陈瑾之“砰”的一声,瞬然跪地,声音坚定:“岭北战前,请旨赐婚,南方王都,有一女姓萧,名南熹,宜家宜室,刑于之化,行军伴策,心醉情迷,儿臣斗胆,求母后圣典,正常下旨,以王妃之位,求她一辈子。”

听完事因,若兰云眉头一皱,想到了不妥之处:“可你那侧王妃如何是好,虽说王爷有几个妾无妨,但终究是两姐妹,都出自一个大国,瑾儿可想过,南萧王同意与否?”

“儿臣今日敢站在这里,以一身军功向母后换她,来日也能在南萧大殿,以一世安好,换两国和平,萧皇虽善战,却也爱民,爱权,更爱人才,我以此后再不提剑,削去王师将军一职,对萧皇,对您,对君上,无半分害处。”

“母后放心,儿臣从未碰过侧王妃,只因对南熹情根深种,只想一生一世只许她,所以和离一事,儿臣自会对外说清是我的原因,放侧王妃离开,届时,儿臣会请旨去守北定河,永不回都,兵权亦会奉上。”面前人低声的说着,无非就是,最后只要是她,他可以弃了所有。

“好了,母后应你就是了。”若兰云疼惜的将陈瑾之扶起来,话既说出去,很快让人上了纸墨,盖了印章,交由陈瑾之。

王室上下的婚事,都由王太后一人独揽,她若点了头,无人敢反驳,既如此,陈瑾之才不顾劝阻,入宫求得旨意。

起身离开的陈瑾之在出门的那刻,微微出声:“母后无须怕我谋反,此等罪事,我不会做。”

听到此话,原本脸色挂满笑意的若兰云,像被戳破心声,很快,没了笑容。

在陈瑾之与常深,一前一后的出了宫,暗下的长廊深处,才走出一个人,少年阴沉着脸,有泪从面上滑落,在死侍长的注视下,出声:“既然兄长不要我了,便杀了吧。”

今年开春,我也没能找到机会再去北漠,却不想,没能去,却等来了他带着三十万王师,兵临城下。

他来那日,我乐在兵书中,时不时和侍卫统领闲谈,没等我将不懂之处一一问清,就见着随在父皇身边的李公公,隔着老远,急切的唤着:“公主,小公主。”

闻言,我放了兵书,眉眼带笑的等着李公公过来,待他站定脚步,喘息出声:“驻守边关的将士来传,锦北王带兵三十万,兵临城下,想见你一面,”没等李公公把话说完,就看到原本乖巧的小公主,带着侍卫统领,往宫外去了,“老奴还没说完呢,小公主,等等老奴,皇上吩咐过了,需先去找他。”

侍卫统领尽责的跟在公主身后,从官道到林间小道,再到近路,不停不息,终是借着快马,在天黑前赶到。

“公主,公主。”自我落地,身侧此起彼伏的尊唤,不惹我眼,直往城墙上去,早就在上面的五哥见到我,没有惊讶,只是责令身边的士兵,不论何时,必须跟在我身边,以防不测。

我放眼望去,所到之处,全是黑压压的王师,而站至最前端的男人,还如往日,何人何事都不惹他一眼,直至无澜的目光掠过城墙护守,才有了波澜,与他双目对视的那刻,我不闻风声,只觉心跳如雷。

他墨发被束起,与之相连的还有顶镶玉的小黑冠,身穿戎装,腰佩利剑,垂下的手朝我勾了勾,嘴唇微动:“过来。”

隔着不远的我,再也忍不住,红了眼,下城墙的路我走了一分钟,而到他面前我只用了数秒。

“陈瑾之。”我下意识的开口唤他。

他就站在那里,等我过去,明亮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全然被克制下来,随即俯身对我说:“南熹,回了家,便忘了北漠,他们会护你周全。”

我压着情绪,以心为引,不急不慢的开口:“夙愿阿瑾,岁见相安,行不及言,只身寻你,你在哪,家便在哪。”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你若平安归来,我便守望边关大捷,再不提起。

我似是听他应了一声,怔愣之余,眼前多了两个朱红的小坛子,“这次,是正宗的。”他的声音亦如以往,爽朗轻笑。

跟着过来的陈仟行也笑,“小将军多喝点,这可是将军不吃不喝,骑了五日的马,找来的,”见我抱宝贝一样抱着,陈仟行笑容更甚,“将军府还多得很,你师父啊,把人家一摊子,乃至家里地窖的,全买了,以后啊,每月都有人送来。”

听到这话,我明媚的笑容,收敛下来,“何时回来?”

“大雁南飞,便是我的归期,”陈瑾之说,“南熹...”

我应声看过去,微微动唇的男人,终是摇了摇头,在来人催了几次后,他有了反应,转身想离开,而我则没有犹豫的跟在身后,三步一停,三步一停的跟着,在王师众人的脸快要清晰的时候,跟在身后的几名士兵,突然拦下我,“公主不可再上前,危险。”

不止是我,连缓步由着我速度的师父,也脚步一顿,下一秒,我怒斥:“他是我师父!”

“公主...”见他们还想开口,一直没出声的男人,低语:“就送到这儿吧。”

闻听此言,我眼眶红了又红,大军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回了头,留下一句话:“如果不开心,叫人传信于我,师父无论在哪都会赶来,带你回去。”

我俩皆知,这只是心旌摇曳的第一次明示,心照不宣的默了声,我抬眼,他转身,竟不想,这一别,此生不复相见。

我忘记了,这个世上没人能留住他,我也不能。

自转身离开,王师被分为三波,由陈仟行,常深,分别带去十万,陈仟行被派往岭南,自岭南绕道,往岭北,而陈瑾之与常深,先后带兵从山上突围,不知何处而集的余下边族,占据岭北,若想战,便只能缓战,边族约莫也是考虑到这点,在战场上也是拼命速决。

这一战,从初春到初冬,眼见着边族防线破灭,王师即将战捷时,突然由四面赶来的士兵,包围了战至多时,已经很疲惫的王师。

“诸位何意?”脸部被箭划伤的男人,漠然的看着多个部族的士兵,犹如死物一般,声音冷了一个度。

在场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当有人真的开口打破的时候,反而没了气势,还是治颜部接话过来,没有丝毫愧对:“殿下看不懂?自然是取你性命。”

“你们特么的瞎凑什么热闹,滚!”常深将陈瑾之拦在身后,指着自己部族的族人。

果真族的士兵微微愣神,很快,不止是常深,连身后的王师众人也猜到了,为何平乱边族,与北漠交好的部族会来,相违,许是君王下了命令,灭王师是次要,取陈瑾之性命才是主要。

“本将军可以自戕,前提是,放过无辜的将士,他们有妻儿,我没有,他们有人等,我没有,所以,用我一人的性命,换他们平安。”陈瑾之丢了剑,目光平淡的说道。

为首的那人深思片刻,被“咻”的一声惊住,只见受伤的、没受伤的王师士兵,都向着陈瑾之靠拢,“王师从不弃逃!”

在敌我差距悬殊下,万人被俘,陈瑾之战至最后,已经不能动了,连简单的话都不说不出声,尸骨成山的战场上,唯他一人单膝跪地,靠着那把陪他半辈子的长剑才未倒下,无数的箭还在朝他飞来,一箭、两箭…

可他仍觉得这根本比不上她离开时的心疼,余下的王师被拦在一旁,生生的看着他闪着光的眼眸暗了下来,一片死寂,无人上前,无人敢上前,他们的王,没了。

谁都不知道他离开时,想的是什么,只看到他勾起的唇角,显露出不舍,可到底在不舍什么呢…

那般高高在上的男人,护国一辈子,最后被烧死在岭北,他喜热,那年轻的君王就赐他焚刑,最后,黎北将军府,十万王魂,同护了他们半辈子的将军死在了岭北。

唯独常深活了下来,虽是活着,可遍体鳞伤,被部族的人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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