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不日便启程,虽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些什么,但上面总少不了虚情假意一番,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皇帝醉熏熏地拽着姜稔的胳膊,对着萧炎说:“你带出来的兵就算不错。”转过”头又问姜稔:“这次你的将军出征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姜稔并没有抬起头:“不愿意,臣只想伴在陛下左右,”随后向萧炎拱手,“然后等待将军凯旋。”
宴会本就是走个过场,没一会儿就结束,萧炎拒绝了坐轿子回去,两个人就慢吞吞地散步。
“你,不愿意了?”萧炎低着头说。
姜稔没想到萧炎这么直接地问,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也不是不愿意。”然后拉起了萧炎的手十指相扣,“就是不想了。”
“那好吧。”萧炎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但你待在朝廷里要安分,护好自己。”
姜稔叹了一口气,这人不操心自己反倒来操心他。姜稔用手揉了揉眉心,“烦人,你要是担心,要不娶了我得了?”转过头看着萧炎的眼睛:“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萧炎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久了晃了眼,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好,然后转过头没再说什么。姜稔像是没有听到,也没有再回话。
“你三日后就要出征,我给你一天时间,”姜稔把手抽走,“就一天,你要没抓住就没有下一次了。”
萧炎站在府门,看着姜稔头也没回地进府,手里仿佛还有余温。
婚礼准备的十分仓促,一没有宴请宾客,二没有彩礼嫁妆,就只有墙上贴了喜字。
姜稔一袭红衣,举了一把红扇遮面,一步一步走向萧炎。司仪是陈功,一大老爷们从一开始就哭。
萧炎瞪了一眼陈功才停下来,用手用力抹了抹眼泪,大粗嗓门一喊:“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萧炎看着姜稔没有反应,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他的过往。
姜稔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一不求神拜佛,二也不信什么天地,不拜。”萧炎随他了。
“二拜高堂。”
萧炎的父亲早在他幼年时便战死沙场,母亲没等几年抑郁成疾也走了。
两人谁也没动,姜稔透过扇子看着萧炎,牵住萧炎的用力捏了捏。
“三夫妻对拜。”两个人转过来行礼,都没有什么婚礼的喜悦。
姜稔把扇子扔掉,有些生气地说:“怎么娶了我,是委屈了你是吧?”
萧炎突然抱紧姜稔带着一点哭腔说:“才不是,就是感觉委屈你了。”
“没事。我是嫁给你,又不是要吃了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姜稔被萧炎气笑了,弹了他一个脑瓜儿。
陈功抹了抹眼泪退了下去,这两个人都是带着伤口,刚好碰见就抱在一起相互慰藉。
两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对饮,一杯接一杯。
姜稔脸因为喝酒便红了,眼睛也迷迷糊糊,看着萧炎又倒了一杯,按住萧炎的胳膊吻了上去。
姜稔没有闭眼睛,看着萧炎的睫毛忽闪,脸上还可以看见那条淡淡的疤,又想起那天,姜稔逆着光脸上一条血淋淋的刀痕,在马上伸出手拉他。
姜稔吻了一会儿喘着气松开,“是不是嫌弃我啊。”又倒了两杯酒,“喝交杯酒。”
萧炎喝完之后,打横抱起姜稔去了屋,“怎么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