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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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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翻了个身,面朝床顶,声音慵懒,“左思右想,到底是去汝川更有利于你,你我猜不到你去昌州的原因。”

祁珩走到床边,靠在床柱上。他微低头,瞅见了沈婳的黑眼圈,“我早就说过,我心悦沈姑娘啊,你远去北边昌州,我去南边汝川,那不就是相隔天涯吗?我舍得?”

沈婳似笑非笑,眼神放空,“喜欢我?这里又没有旁人,王爷演戏给谁看呢?”

祁珩眼里漾出笑意,“你又没仔细感受过,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假的?”

沈婳瞥过去眼,对上头顶祁珩的目光,“自然是细细感受过了,很是痛彻心扉。”

沈婳坐起身,迎着祁珩质疑的眼光,“比如,王爷是如何将我引去顾珪那里,又是如何让顾珪对我施加脊杖。”

祁珩笑不出来了,片刻后说:“那天晚上,你听到了?”

沈婳睨了他一眼,“这就是王爷说的心悦我啊?那要是王爷再爱我一点,我岂不是都尸骨无存?”

祁珩能当冤大头吗?当然不能!

“你听信顾珪那个疯子的话?”

“难道信你这个表面君子的话?”

祁珩觉得这件事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行,“那天那位小宫女是我派去找李贤妃的,只不过被难得聪明的顾珪发现了踪迹,这才让她扣住了你。”

沈婳从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一个袖箭,“又骗我?就算那小宫女是你的人,你找李贤妃做什么?让李贤妃敲打我?那可让你失望了,李贤妃比你想象的要对我好啊。”

“你在朝上公然顶撞顾鹤云和魏景升,他们表面没说什么,但是暗地里肯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若不是借他人之手将你整治一下,你绝对不是廷仗那般简单。”

沈婳又丢掉袖箭,“所以我还要感谢王爷,多谢王爷给我脊杖?”

祁珩头顶冒气,沈婳怎么关键时刻就是脑子转不过来?怼他倒是一套一套的。

“反正,我同李贤妃是同方,你既是李贤妃要护的人,我是不会对你出手。先前脊杖那事,不是我授意。”

一开始说是因为心悦她,所以跟着她,现在又是因为李贤妃要护她,所以跟着她。

哪个是真的?

沈婳回归正题,侧躺下去,手撑在头侧,“说了一大堆,那王爷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昌州呢?那我拜托王爷的事不就落了空?白白欠了王爷一个人情,我岂不亏死了?”

祁珩说那么明白,料沈婳应该也懂。他愁云散开,“不会白欠,你的事自然安排了他人。”

沈婳疑心道:“信得过?”

祁珩回:“你不信宣王?”他摊开手,“那我也没法儿。”

宣王?他竟然找了宣王?他本来就托了宣王继续帮她查探,这不还是白白欠了他一个人情吗?

沈婳不想再理他,他想跟着来就跟着来,反正只会对她有利。沈婳又倒了回去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了眼,“王爷自便,在下要睡。莫要出声,不然身体穿孔。”

祁珩回头看她,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床边的弩机,知道了她说的“身体穿孔”是什么意思。

祁珩左右看了看,又检查了一遍屋内。随后出了屋,冷然等他半天了,见他出来就凑了上去,“主上,据查到的消息,大沙就是被带去了昌州方向。”

祁珩边走边说,“继续查,必须查到大沙被带去了哪里。”

祁珩回想这次来昌州的目的,一是为了找大沙,二是看看能不能把昌州知州给换掉。魏尔在昌州做官做了近十年,期间做的些摸鸡摸狗的坏事,他一直懒得理,现在凑巧过去“探望探望”。

三就是……唉,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前两个,他不让自己去想第三个,快不下了台阶。

刚下去就看到一抹竹绿衣裙,来回飘荡。

祁珩看着映竹忙前忙后,傻呵呵的劲儿跟大小沙差不多。他问冷然,“这个小跟班来回端盘子做什么?在这里赚几两银子?”

冷然也觉得奇怪,他早就打听好了,“这里的老板娘见映竹小,就给了她一块枣花酥,她很是喜欢。末了还说比她自己做的要好吃。”

“所以她就缠着要老板娘的厨子,要厨子教给她手艺,她说是要做给沈姑娘吃。而厨子给出的条件,就是让映竹姑娘收拾半日盘子。”

祁珩一会儿看看忙来忙去、脚下生风的映竹,一会儿看看楼上紧闭的房门。一个劳心劳力,一个懒惰如猪,不愧是主仆,很搭配。

从永安到昌州1200公里,足足走了近十日,终于快到昌州的地界。

越往北走越冷,沈婳在马车里面缩着脚,映竹给她个汤婆子,沈婳冻得瑟瑟发抖,她推开汤婆子,“这是我给你的,你拿着,我用一个就够了。”

沈婳来回推拒,映竹就安心自己拿着,她的小脸都冻得红扑扑。

外面朔风呼啸,吹得马车上坠着的铃铛叮当叮当响。路也渐渐不好走,马车摇摇晃晃,沈婳闭着眼,就好像坐在海里的小舟上。

马车再一次停下来,沈婳松了口气,终于又可以休息了。她掐着点儿,现在应该可以停下来睡觉了,她撑了一天的精神,现在蔫蔫的。

沈婳进了客栈就找了间两人房,映竹和她一起进去,沈婳咚的一下就砸进了被窝里。

不久便没了动静。

连映竹喊她用晚膳都没听见。

客房内已经被黑夜笼罩,只有桌上点着一根蜡,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小姐小姐。”

沈婳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映竹在喊她。她以为映竹半夜又饿了,就摸了摸床头,把沉甸甸的钱袋塞给映竹,“你自己去买……”让她自己去厨子那里买。

谁知,映竹不要那钱袋,不断地晃着沈婳,边摇边低声喊:“小姐小姐小姐。”

沈婳困得紧,不想起,她蹙眉拍开一直推自己的手,哼了两声,说:“映竹,困死了。”

那人放弃了,随着不休的推力终于没了,沈婳再次陷入梦乡。

沈婳又梦到先前做的一个梦。

沈婳站在草原上,努力看清来人,那骑马的人跑到沈婳跟前,他的手还抓着一个人,头上套着麻袋,红衣着身,身上穿的是女子婚服。

那人握着女子的胳膊将她拽过来,而后隔着五步的距离向沈婳作揖。

他嘴在动着,风吹得沈婳拿胳膊挡,男子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脸也看不清。

男子突然蹲下,揪住女子头上的麻袋,一把掀下来。

疾风戛然而止,沈婳瞬间瞳孔震惊!

因为那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映竹!

映竹嘴里塞着布团,泪流满面,不断地摇着头,不断挣扎禁锢自己的大手。

沈婳骤然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口干舌燥,她喊睡在小榻上的映竹。

没人理她。

“映竹?”沈婳又叫一声,她的呼吸渐渐慢下来。

无人回应,“映竹?!”

沈婳脊背发凉,她想起有人推她,要将她喊醒,可是她睡得太死,根本不想起。

她火急火燎下床,拿上大氅就要往外走。

一打开门,守在门口的冷然惊醒,见沈婳神色慌张,不禁问:“沈姑娘怎么了?”

沈婳顾不上问他为什么不守着祁珩,来她这里,她快速问:“你见到映竹了吗?”

沈婳焦急,冷然也不敢隐瞒,“映竹姑娘夜里抱着个布包就出去了,也不知去做什么,刚出去不久。”

“映竹不会独自一人行动!”

沈婳推开冷然,自己一步三个台阶往下跑,台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音。

沈婳边跑边默念,映竹千万不能有事!千万别!

祁珩还没睡稳,被外面咚咚的脚步声给吵醒了,他拉开门,“冷然,谁啊?大半夜不睡觉。”

冷然过去禀报,“映竹姑娘许是迷了路,夜里出去,现在还没回来,沈姑娘去找了。”

祁珩睡意全无,他下床、抬手拍了冷然一个脑袋瓜,“这里周围少不了土匪出没,你怎么能让映竹那小傻丫头自己出去?”

祁珩回屋拿剑,“刚刚的震天响声是沈婳的吧?”

冷然木讷点头。

“就知道是她,果然是睡饱了就有劲儿。先不用惊动将士们,我们先去找一找。”

沈婳出了客栈,提着个风灯,手里拿着弩机,外面的风很冷,沈婳缩了缩脖子,紧了衣领,喊道:“映竹!”

沈婳先是在客栈周围找了一圈。

一无所获。

然后往周围的丛林里走,“映!竹——”

沈婳走了半天,手上捏紧了弩机,心想映竹这丫头去哪里了?大半夜出来也不把她打醒,自己一个人丢了怎么办?

可沈婳忘记的是,她也是个路痴啊!她不认路啊!

沈婳走着走着,心里渐渐没了底,止步停下提着风灯来回照。

她觉得每个方向的树长得都一样,根本分不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了。

沈婳决定向着一个方向走,她提着风灯,一步一步,异常小心地走。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身后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婳迅速回身,风灯在前,“映竹?”

没人理她,但那树丛却一直在动。

沈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弩机箭头对准树丛,后退几步,说:“映竹,快出来吧,别玩了,该回去了。”

那树丛抖动的动静越来越大,沈婳越来越紧张,这里不会有凶兽吧?

沈婳聚精会神,丝毫不敢懈怠,举起弩机食指紧紧扣住悬刀,蓄势待发!

树丛摇晃地剧烈,沈婳已经准备好放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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