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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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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疫情严重,顾行知和祁珩白日里都一直在外面安抚百姓,魏尔称家中心爱小妾染病,抽不开身,事宜就都全交给了祁珩。

祁珩白日里来回奔波,外面下着雪,染病而死的百姓尸体就地掩埋并不能阻止传播,只能就地火化,祁珩、冷然两人一起推着小车将尸体运往集中焚烧处。

冷然的声音从面罩里传出来,“主上,这染病而死的百姓越来越多,这次是真的在魏尔这里绊了一跤。”

祁珩盯着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尸体,“顾家不肯放过我们,如今出了这件事,一旦回永安,沈婳必死无疑,我也得不了好果子吃。”

祁珩又问:“空桑山师父联系上了吗?”

“不让大师传信过来说他那里已经基本准备完毕,薛恒、程澈将军跟着宣王殿下去了汝川,到时候宣王殿下会明白的。”

祁珩眼神狠厉,原本祁珩想要徐徐图之,但现在顾太后坐不下去,非要赶尽杀绝。“那就好,永安金殿中人,将我们的路都给堵死,我们效忠的是什么呢?”

冷然压下眉头,说:“朝廷容不下我们,我们又何必一再隐忍。”

到了晚上,祁珩已经筋疲力尽,他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问了映竹沈婳的情况,沈婳肺鼠疫引发的呼吸道感染,高热频发,早些时候咳嗽得厉害,好在现在已经吃了药,降了热睡下。

祁珩回了自己屋,拿水洗了把脸就栽在床上不动。

祁珩睡得很快,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军营的时光。那时候没了晋王赵观棋,他一个人在军营里可谓是“举目无亲”。

梦中的祁珩正在无聊地编草绳,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祁珩一惊,赶忙将草绳藏起来。

他回头,“是你啊。”

覃婳背着手,她的头发都用了一根发带束起来,额前一点碎发都没有,显得人极为利落。

她问:“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覃婳说着就要去抓祁珩的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珩攥着草绳的手更加用力,“这是我的私事!”

覃婳还不肯放弃,摁住了他的肩膀,往他身后去看,“你不答应过我,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你吗?怎么我问了你倒是不说,”覃婳翘起二郎腿,坐在他身旁,“骗子。”

祁珩脸上一热,他悄悄看覃婳的脸色,怕她闹脾气,最后挨打的还是自己。他有点妥协,背在后面的手慢吞吞拿出来,“那……”

覃婳此时冷不丁说了句,“祁珩,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

祁珩的手又背了回去,他疑惑地看向覃婳,可覃婳低着头,头发也不知何时散了,以祁珩的角度,看不见覃婳的表情。

覃婳又说:“你为何要骗我出城,我跟家人一起死在汝川不好吗?”

祁珩后背发麻,汝川?骗她出城那是六年之后的事情,覃婳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祁珩伸出手碰了一下覃婳的肩膀,“你刚说什么?”

覃婳没有重复自己的话,而是转过身来。

祁珩当即起身,手中的草绳也掉在了地上,“沈婳?”

覃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沈婳,沈婳嘴唇苍白,她想说什么,可以开口,却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她抹了嘴角血迹,抬头看着祁珩像是受到了背叛,她突然大喊,“骗子!!!”

沈婳撕心裂肺的吼声,把祁珩直接吓醒。他起身,后背都被浸湿。

覃婳和沈婳,两人都是白发,如此明显便能关联在一起,他之前都在疑心些什么?

冷然突然推门进来,“坏事了主上!沈姑娘突然咳血!”

祁珩拿了大氅和掩住口鼻的布就往外走,等他到的时候,沈婳正被映竹抱在怀里,脑袋一直在晃,咳声震天,像是要把嗓子给咳坏。

祁珩拉开映竹,他扶住沈婳,对映竹说:“你别凑如此近,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映竹要说什么,但却被冷然带了下去,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药还没喝完。”

祁珩看见一旁放着的药碗,他拿了过来,闻了闻,他眉头一皱,心想这么苦,难怪沈婳喝不进去。

祁珩放下药碗,想拿发带给沈婳把头发拢起来,他让沈婳靠在床头,可祁珩找来找去,也没看见一个能绑头发的,他暂时放弃坐了回来,可一坐下,屁股不知坐到了个什么东西。

他起身一看,月白色的发带露出来了个边,祁珩将它从枕头下面抽出来,拿起来细细端详。

这就是他之前给沈婳吊脚的发带,他眼神看向靠在床头的沈婳,看了良久,他突然笑出声来,“这也不算是流水无情啊。”

祁珩将沈婳放在自己的怀里,将沈婳的头发拢在一起,拿发带给她绑了。

祁珩从铜盆里拿出干净的布,将沈婳额头上的汗和嘴角的血都一一擦净,祁珩做好之后重新端起药碗,“喝药了。”

沈婳没反应,祁珩不信一会儿她还没反应,祁珩舀了一勺药,还没送进沈婳嘴里,沈婳的头就偏向一边,祁珩又给她拨回来,“这时候知道动了。”

祁珩想将药送进沈婳嘴里,可沈婳的嘴抿得极紧,根本进不去。祁珩见沈婳又把头偏了过去,他只能看见沈婳右耳垂的耳铛,他还没来得及问沈婳为什么不摘了耳铛。

他见沈婳如此抗拒喝药,他思虑了一会儿,心生一计。祁珩让沈婳坐在自己的腿上,他重新舀了一勺药,他的声音在沈婳耳边响起,“这药不苦,我刚换的。”

沈婳大脑不清楚,她轻咳了几声,再没了动静。祁珩见她不信又继续哄骗,“真的不苦,苦的话你就跳起来打我,我绝无怨言。”

沈婳微喘着气,细眉微蹙,她将信将疑张开嘴,祁珩成功送进去了一口药。药汁刺激味蕾,极苦无比,沈婳突然就不安地动起来,她的手背到后面,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气轻推祁珩。

祁珩尝到了甜头,他继续哄骗,“刚是我端错药碗了,这次的一定不苦!”

祁珩谎话连篇,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沈婳脑子不清楚就这样被骗着喝了剩下的药。

沈婳最后受不了了,药苦得她都清醒了一些,她刚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一直在骗她。可还没等她睁开,自己嘴里被塞进一个蜜饯,甜滋滋的平衡了苦味。

这时候药也开始起效,沈婳四肢乏力,就躺在祁珩的怀里不想动弹。

祁珩如释重负般放下药碗,“果真是好骗。”

祁珩也很累,就着这个姿势靠在床头睡着了。

翌日清晨,冷然悄声喊醒祁珩,祁珩看了沈婳的状态,退热了也没怎么咳。他将沈婳放进床里面,给她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祁珩继续来回搬运,天又开始下雪,比昨日还要冷了一些。祁珩和冷然忙了两个时辰,现在坐在棚子里休息,风雪刮在祁珩脸上,祁珩打了个喷嚏。

冷然给祁珩递过来一碗热水,“主上,注意身体。”

“无事,现在热水要得也紧,你喝吧。”

两人歇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又开始忙碌。

林邈这两天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白日里给病人看病,夜间挑灯查看医书,全凭自己配的提神汤吊着精神。

小医童见林邈眼下青黑,精神不佳,便劝他去歇息一会儿。可林邈忙着看医书,跟没听见一样,端起手边的碗,将提神汤一饮而尽。

祁珩晚上回屋,因着昨日夜里坐着睡了一晚,祁珩没休息好,一整日都是吊着精神办事。今日他原本在自己屋里睡,可夜间冷然过来通报染病的人又死了一大批,祁珩心里一惊,推门出去又进了沈婳的屋里。

沈婳白日里醒了一会儿,恰巧林邈在给她探脉,沈婳问他疫情如何,可有法子医治百姓。林邈先是摇头,后又说:“在下上午配出一法,只是没把握,不敢轻易尝试。”

“此次疫病,直接原因在我。”沈婳声音沙哑,提出自己试药。

沈婳决定了的事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祁珩、映竹和林邈默契地没有回绝。

今晚沈婳脸色好了很多,也不怎么咳血了,祁珩继续按之前的法子给沈婳喂药,喂完了之后就让她面对面靠在自己怀里。

这样祁珩能够听见沈婳的呼吸声,祁珩莫名有些心慌,他怕林邈的药方出问题,沈婳夜里突然暴毙。所以祁珩每睡一会儿便会惊醒,听见沈婳较为平稳的呼吸,他又睡了回去。

梦中沈婳遇见了许多的人,她好像回到了儿时,自己的父母兄长都在家,她兄长覃风将沈婳一把捞起来,掂了掂她的重量,说:“小婳又吃胖了!怎么在军营里还胖了不少?”

说完她父母和一旁的侍女都在笑,沈婳脸皮一红,辩驳说:“我这不是胖!”沈婳撸起自己的袖子,拍了拍小臂,极为自豪地说,“这是肌肉!”

堂内又是一片哄笑,沈婳被感染到,她也开始笑。覃风抱着她,嘴里不住地说:“胖了就是胖了,怎么不肯面对现实呢?”

沈婳不想听了,就去捂她覃风的嘴,沈婳这时看清了她兄长的脸,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她的眼眸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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